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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伤得挺严重,还差点儿把命交代了。
他们一群人带着我,风风火火地往军营赶。
刚到了军营,就看到姚訚的大爷站在门口,他看到我,直接瞪了过来:“再这么胡闹,别怪老夫见死不救!”
“对不起……”我赶忙道歉。
“哼!”他冷哼一声,“自己的命也是可以当儿戏的?”
说的我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好了,别在这儿杵着了,赶紧把他给我放床上。”姚訚的大爷说,“再拖下去,就更棘手了。”
“嗯。”那俩人应声,走进帐篷,把我放在了床上。
“你这顽劣的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他把姚訚摁着的手拿开,“非得吃着苦头才肯长记性?”
“对不起……”我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也别怪我说你。”姚訚的大爷说,“我是把你当我的孩儿看待的,不然,这些话我懒得说道。”
“嗯……展明白的。”我说。
看得出来,无论是姚訚还是他大爷,他们都是发自内心的紧张我。
“光明白不行,你得长记性。”姚訚的大爷说,“别用觉得自己年轻,身子骨撑得住折腾,这些老了之后都会再还回来的。”
“比如说我,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老仗着自己年轻,什么都非要尝试一番。”他说,“一次就把腰扭了,结果到现在,只要阴雨天,腰就难受。”
“脖颈不比其他,这可是命脉之所。”他说,“得仔细着点儿才行。”
“唯。”我应声。
“唉,其实……”他叹了口气,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居然把护栏给烧了个窟窿……你是生怕贼人进不来么……”
呃,一时没想那么多……我尴尬地添了下下嘴唇,心想。
“在外面看有多明显……你应该知道吧?”他说,“如果不是我外出采药,及时发现了,指不定哪儿贼人进来……到时候可都是你的孽。”
“对不起……我……”
“好了,想出去就直说,佐翊肯定会同意的,子卿、也就是新来的彭将军,他也是个好说话的人。”他说,“这回得亏是发现的早,得亏那只是个坑不是个陷阱,若是有些利器、有些埋伏,你又得再躺上半个月了。”
真的,我也觉得,得亏没有钢钉之类的东西,不然屁股上怎么不得开个花啊。
“好了。”姚訚的大爷说,他把沾血的方麻布块拿起来,我看到上面都已经被血染红了。
说实话,我真的没感觉到疼。
我也不理解,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
“这会儿可给我老实点儿。”姚訚的大爷说,“好了,阿訚你跟他一起回去吧。”
“嗯。”姚訚说,把我拉起来,我俩一块往外走。
刚走到宿舍门口,就看到谢燮正站在门旁。
“阿兄……”
他回头,直接一拳招呼过来了。
我没躲,他当然也不是真的要打我。
拳头打在我身上软绵绵的。
他抱着我,由于他比我高上半头,我刚好看到了他的表情。
他的眼红肿着,看起来好像哭过似的。
可是感觉又不大可能,没有一个男生会是“爱哭鬼”……
我也在努力变得不爱哭,变得像个爷们一样。
“嗣业……”他说,“你知道吗,今儿早我刚得到消息,菖蒲思念敬名成疾,悬梁自尽了……当我知道你也不见了的时候,我真的快疯了……”
菖蒲自尽了?
菖蒲……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不是萧赫老婆的名字吗?
“那……阿麟怎么办?”我不敢相信,“我要去照顾他,我答应过敬名兄的!”
“阿麟现在暂由敬轩带着,”谢燮说,“我已经修书给崇文,让他去兰陵把阿麟接过来;敬轩毕竟还小,带个孩子也多不便。”
“这样也好……”我松了口气。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你得把病养好。”谢燮说,“说句难听的话,你最近总是被祸事找上门……能不出门尽量别出门。”
“嗯!”我用力地点头。
“好了,进屋休息吧。”他松开我,改成揽着我的肩,说。
推开门,其他人都已经在屋里了。
我看了下,花桓好像不在;本来还想着好好道个歉的……对她来说,我伸了咸猪手。
这时,晚餐铃响了起来。
我们三个人让开路,他们鱼贯而出。
“花桓呢?”我问姚訚。
“花桓是谁?”他不解地问。
“你问的是玉珏?”谢燮说。
“嗯。”我没想到谢燮认识她,而且还叫的小字。
“他去沐浴了。”谢燮说,“刚刚去不久,他总是第一个去;其实也是,他那么瘦弱,跟别人一起怕是要被捉弄吧。”
哪儿是怕被捉弄啊,那是因为她是妹子。
我心想,附和道,“是呢,她确实太瘦弱了。”
第125章 东窗事发
吃完晚饭,照例是训练时间。
我这新伤落旧伤的,一直都没参加过。
于是我就在屋里,趴在开着的窗户前看他们训练。
看着看着,刘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
“佐翊兄。”我看到他后,跟他打了声招呼。
“伤怎么样了?”
“不碍事,姚疾医帮我处理好了。”
“那就好。”他说,“将军要见你,跟我过去一下吧。”
见我?
这都来了大半个月了,怎么无缘无故要见我?
不对,肯定来者不善。
我仔细想了想,忽然明白了。
对啊,姚訚的大爷知道了,其他人肯定也知道了。
所以,这个彭将军是来兴师问罪了。
“佐翊兄……”我还是先道歉为好,“我只是……”
“这些话到了将军面前再说吧。”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完了,他这么一说,我心里更没底儿了。
我默默地跟在他后面,来到了主帐那里。
“将军,人带到了。”刘翊行了个抱拳礼,对着帐篷里面的人说。
“让他进来。”里面传来这句话。
“唯。”刘翊应声。
他看着我,冲里面仰了仰头,低声说:“进去吧。”
我真的是各种的不想进去。
都怪我做事不过脑子,怎么能把栅栏给烧了……
我还是偷偷溜出去的,真的不会被算作逃兵吗?
逃兵的话……会不会直接被乱棍打死呀!
我的妈呀……
无论是哪朝法律都会有关于逃兵的处罚记载……而且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中国古代战争中,士兵都是被强制服役的农民,在大多数时代,当兵并不能带来身份上、经济上的明显好处。
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孝经)的文化环境下,当兵要冒身体毁伤、陷己不孝的下场,也很难得到精神上的激励。
因此古代统治者为了能够驱使士兵为自己卖命,必须严惩逃兵。
后世发掘中,最早的处置逃兵条例出自秦国的《军爵律》(没错,是商鞅制定的,就是传说中的商鞅变法所使用的法律。),上面有一条明文规定:规定士兵每五人编为一“伍”——这也是“队伍”这个词的来历,每一个“伍”作为一个整体,有一个士兵逃亡的,其余四人都要受罚两年的劳役;举个例子,就好像大家组队打游戏,如果队友半路上跑了,全队的人都得被坑。
用一个词来概括就是“连坐”。
当然,这个律法也不是特别不近人情的,有可以戴罪立功的机会,如果有战功,比如斩杀敌方一员,就可以免除惩罚。
而且,商鞅变法后,秦国的士兵在战场上斩获敌军一个首级就可以获得一级爵位、国家按照爵位来分配土地,授予种种法律上、社会生活上的特权。
说句不好听的,谁没事儿想当咸鱼啊?
这可是国家给的、改变自己身份的大好机会。
于是,秦国军队士气高涨,大秦铁骑踏遍了整个周朝大陆,实现了大一统(嬴政同学除了是统一全国的千秋一帝,还有一个其他称号:“千古立flag第一人”。)
荀夫子有句话:“齐之技击,不可以遇魏氏之武卒;魏氏之武卒,不可以遇秦之锐士。”;秦国将士勇猛可见一斑。
由于有军爵律、连坐的方式使得全体士兵出于自身安全考虑而互相监视,减少了士兵逃亡。
逃兵问题并不严重,处罚也不是特别严厉。
再后来,就是和唐朝比较接近接近的“东汉末年。”
“东汉末年分三国,烽火连天不休。”
东汉末年的时候,连年战乱,曹孟德集团逐渐获取中原控制权。
曹孟德同学把他军队中的士兵一律划为“士籍”(或称“士家”),户口单列,世袭为兵。
专门给士兵家属圈了一块地:士兵家属集中迁居到许昌一带居住——其实就是被扣押下来当人质了,如果士兵有逃亡、叛降行为,就连带处罚其家属。
而且,士家的女子不得外嫁,只能在士家之间通婚……
另外,曹操还特意制定“士亡法”;原本东汉的法律规定的是这样的:凡是士兵逃亡的,官府可以逮捕其妻子、子女进行拷打,追究其去向。
但是曹孟德同学毕竟是个政治家,政治家都是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
他觉得这样处罚还不足以威慑士兵,于是在他制定的“士亡法”中这么规定:逃亡士兵的父母、妻子、子女、兄弟都要株连处死。
然后就是现在的唐朝。
唐律法中有个叫《捕亡律》的条例。
捕亡律中,把逃兵分为“出征临战时的逃亡”和“平时镇守驻防时的逃亡”两大类。
凡是军队已出征上战场,士兵逃亡一日徒一年,一日加一等,逃亡超过十五日判处绞刑。
意思是说,如果是在上战场的途中逃亡的话,抓回来要再加一年的兵役。
但,如果是在作战时逃亡的话,抓回来就要被斩首以儆效尤。
这是第一种。
第二种是平时镇守驻防的士兵,即:贮备兵和我现在这种“训练兵”。
凡是平时镇守驻防的士兵,士兵逃亡一日杖八十,三日加一等,最高加到流配三千里为止,没有死罪。
也就是说,我失踪了这一天里……
要被杖责八十军棍……八十军棍……十军棍……军棍……棍……
我低头看了下杜展的小身板儿,虽然这几天我也有锻炼,但是毕竟脖子有伤,训练强度肯定没他们大,而且就半个月,也没什么效果。
八十军棍,绝对会要命的……
不带这样儿的……为什么所有人都想让我死呢……我只是想好好活着。
其实这次也不算……
这次是我自己作的。
我叹了口气,算了,横竖都躲不过去了。
也许我主动认错,那个彭将军看见我态度良好,能原谅我呢?
好吧……就算不原谅,能不能别打那么多棍啊……
八棍行不行……十棍也不是不能商量的嘛……
我硬着头皮,拂开帘子,行礼说:“罪人杜展,拜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