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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军国-第4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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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很快,两人正说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两个明显是行伍中人的汉子跟着侍卫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刚刚步过门前的台阶踏足大堂的地面,就开口大声说道:“长公子,人员可是齐整了?还有三日便是新春正节,大夥儿都在惦念家中节庆,再有拖延必定于事不利!”

    这人嘴上虽是叫的敬称,但言语粗声大气可半点没有顾忌,甚至连时下基本的见面礼节都欠奉,但凡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才是石家的腹心之人。

    石元庆也不恼,反而站起身,脸上带着笑意眯眼回道:“郑虞侯来得正好!还有李大将,两位可休憩好了?此乃盐帮孙长离孙管事,本次袭缴灵州之人不能尽用军中兵刃,盐帮诸位识得大体,送了新制刀剑并弓箭以供使用……”

    “好说,好说!”郑虞侯的脸上的些许不爽顿时没了影踪,眯着眼与孙长离搭了搭手,言道:“盐帮生财有道,郑某早有耳闻,今有共事之缘,倒是殊为难得,日后倒该经常走动才是!”

    孙长离显然是个长袖善舞的家伙,顶着几人身材高大的压力,乐呵呵的回道:“郑虞侯所言极是,长公子贵人事多,孙某不敢擅自搅扰,改日有暇孙某做东,会同盐帮诸位,郑虞侯与李大将两位定要前往亲近亲近!”

    这番话说得众人无不满意,石元庆自也愿意促成,不管眼前攻略之事,还是今后一团和气,对他来说都是成事的资历。

    眼见利益在前,几方人都少了无聊计较,倒是难得的一团和气起来,以石元庆为首,禁军的两个底层将领、盐帮的孙长离、排帮的顾堂主,再加上随后到来的汴京城内一些中层勋贵的代言人,一众人等可谓是把所谓的“灵州人”当成了待宰的肉食。

    只是,待到众人凑齐,商议了从何处进攻之后,再论起谁为先锋,谁为主攻,谁为后队之时,才又起了争议。

    郑虞侯凭着粗大的嗓门,毫无顾忌的说道:“某家帅二百禁军精锐负责穿凿灵州西北囤垒,直插彼等庄院核心……灵州人凶悍乃众所周知之事,故此战免不得会有战损,某家也不贪心,除灵州人所有马匹以作缴获,余外所得需两成充为抚恤!”

    “郑虞侯凭地贪心!”之前就有些郁气的排帮顾堂主顾不上对石家人的忌讳,涨红着脸争道:“我排帮众人为数最多,分担的是东面河岸位置,谁不知冬日河滩泥泞难行,灵州人若有举措,非大损而不可得矣!其中损耗,如何弥补?郑虞侯只出二百人,即可得二成财物外加灵州人骏马,其中灵州人骏马绝非五成财物可比!我帮众千五百人,出力远高于禁军众人,缘何分配如此不公,莫非诸位以为,区区三成财物,便可购得人命乎?”

    那边厢孙长离站起身,端着并不宽阔的肩膀,捏声捏气的驳斥道:“顾堂主此言差矣,不说军中骁勇与你排帮众人战力差异,单说有禁军中人出阵,便可由声势慑人,排帮众人可有此等威望乎?此外,若讲人命付出,谁家没有敢死之人?孙某不才,亦有盐丁千万依某而存,顾堂主想要退出,需要孙某招人乎?”

    顾堂主顿时无语。

    乱糟糟的争议让人心烦,石元庆却欣喜如饴,霍然起身,朗声道:“诸位,争议到此便罢,休要伤了和气,灵州人非是童稚,今夜尚需诸位戮力同心,若真能一举克之,则诸位皆可获得大笔财物,过个丰裕节日,而石某也将转告家父,届时家父奏明今上,而诸位将得此直达圣听之机!”

    “嚯,好彩!”多半人同声喝彩起来,这才是所有人期望的真正彩头。

    李家庄子内彻底沸腾了起来,忙着彼此交涉的,忙着在战前放松自我的,忙着搬运各种兵刃器械的……此情此景,就像一个巨大的蚂蚁窝,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在这里的所有人眼中,灵州人不过百多众的外来户,虽是强大,却人手有限,偏又持金过市而不自知,如今众人同声共气合力攻击,怎有不胜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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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近日书评区有很多人问询签约上架之事,作为笔者,我也是无语,大体不过是我是新人,没人吹捧之类,或者本书没有出版价值类似的原因,所以,目下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说是写着看吧,什么一定要如何如何之类的话,只能是存在于故事中,不是现实。在这里,我只能说尽量认真把本书写完,不想断尾,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初衷,还是为了书友们的推荐与……红包打赏之类,总不能让朋友们白白支持。嗯,无聊的文字就写到这里吧,书评区就不一一回复了,谢谢大家。

    又,感谢“平道枯木”与“刘凯。山西绿宝种业”两位书友的微信红包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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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节 人才余奎(上)

李家庄子里面的熙熙攘攘,十余里外的灵州庄院也不平静。

    罗开先没有千里眼顺风耳的能力,当然不会知道十余里外的梗概,即便他已经远非常人能比。

    不过,常年在战争中打滚的他,有着很多常人所无法理解的能力,比如说对于战争的“嗅觉”。其实嗅觉一词并不准确,因为它与鼻子的感官功能完全无涉,而更类似于一种预知能力。

    好比眼下,金骞以及侍卫们午后巡视周边之后,得来的探报是一切鬼祟的人都没了影踪,这种莫名的变化,直让罗开先有一种山雨欲来的不明感觉。

    这种感觉他一点也不陌生,就好像大雨之前的蚂蚁知道堵塞坑道入口或者搬家一样,他感觉到了战事来临之前的那种压抑,而且那种感觉……很是清晰,就像低头观看掌纹一般。

    于是,晚餐过后,罗开先命人把各方面的管事人全部叫了来,赫尔顿、且格拉斯、金骞和几个亲兵领队赫然在列,李姌、葛日娜以及伤势刚刚好转的崔十八郎也都有份参与,此外还有这庄院的内管家一正两副三人,他们是买下这座庄院时赫尔顿选任的。

    算起来,这小小庄院也可称得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

    烛火通明的会客厅内,罗开先端坐主位,沉声道:“金骞,把午后侦测结果与众人通报一番!”

    “遵令,将主!”金骞肃身而立,冲着罗开先拱拱手,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本子,朗声道:“诸位皆知,连续五日来,庄院外总有行迹鬼祟之人游走窥探,待金某领人探问之时,未触即走,分明心藏不轨,及至今日午前,某家率人巡视时再次遭遇不轨,当即擒获三人,脱逃五人,后审讯得知,佊辈胸怀短匕,皆为盐帮中人……至午后再次巡视之时,彼等全然不知影踪……”

    等到金骞说到这里,罗开先抬抬手,示意对方暂停落座,而他沉声说道:“金骞所言不假,本将另有途径获悉,宋庭大将石保吉之子石元庆,以为父雪耻之名,召集各色人等意图围攻我等,所谓各色人等……计有排帮、盐帮并汴京城内中小勋贵若干人,此外另有禁军小部参与其中,预估彼等汇集人众三千有余,如此对手,何以相对……诸位可有建议?”

    介绍完了具体情况,对于具体解决办法,罗开先其实已经胸有成竹,之所以开口发问,原因也很简单,一是为了让手下人开动脑筋,二嘛,则是为了探明众人想法。

    与座众人彼此两两相看,除了担忧之外,还有跃跃欲试。

    跃跃欲试者中最典型的且格拉斯霍然站起,“将主,不知可曾探明对方驻地?将主亲卫分配百人,属下定能杀光他们!”

    这个家伙是个武痴加杀胚,罗开先毫不怀疑且格拉斯能够做到这一点,但这却不是他所期望看到的——蚁多咬死象,便是亲兵卫再凶悍,也难免有所损失,硬拼的做法实在是得不偿失,而且……在这宋境之内,非比西域乱战之地,主动出击和防御反击带来的口碑可是不可同日而语。

    罗开先摇了摇头,肃声道:“且格拉斯,北哨塔布设如何?”

    “将主……”闷声叫了一句,且格拉斯就不敢继续请战了,稍有些沮丧的回道:“哨塔布设齐备,只需十五人驻守,二百人也难攻略……将主,如此战法……不如纵马冲杀,忒不爽利……”

    这厮前面的话还算老实,后面就可称为率性了,只不过在罗开先的目光注视下,他说话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到后面“爽利”二字,更是几近于无,其中缘由自不必细说。

    “呵……”罗开先眯着眼睛盯着且格拉斯笑了两声,却没出声责罚,转而冲一旁人开口问道:“莫非仅有且格拉斯一人想过,你等全都不曾想过?”

    李姌和葛日娜两个头一次列席这种场面,只是因为无聊前来凑热闹的,这会儿两个人交换着眼神,却不敢开口说话,只是双眼桃花样看着自家男人的威风模样暗暗咂舌。

    赫尔顿闻听罗开先的话语之后,抬手捅了桶身旁的大管家,低声道:“余奎,前次你不是有些疑问?如今我家主将正在问话,你起身说吧!”

    被叫做余奎的大管家不过四十多岁,衣着倒是整洁,只是那张脸沟壑纵横倒是像个常年务农的老农,他抬眼瞧了瞧那张大桌子后面挺立的高大男人,缩了缩脖子,悄声回道:“赫东主,这就是咱家将主?这几天见过太多次,俺老余却从没敢靠前,俺开口说话,若是错了,该不会挥刀砍了俺?赫东主你是好人,可莫要逼俺,俺就一园子管事……”

    赫尔顿早就习惯有人用他名字的第一个音节来称呼,毫不在意对方话语中的瑕疵,反而窃笑着说道:“莫怕,将主看着凶悍,却从不以言获罪,老赫我刚买下庄院,你自荐做管家时,怎不怕?”

    一旁听了半响的两个副管家乐了,其中一个挤近了些,嘀咕道:“老余哥哥,听将主话中意思,莫非是要与人开战?那可是将门石家出头!三千人啊,咱家庄子里满打满算也就五百人,还要加上小娘与老少!老余哥哥是个有主见的,你起身与将主说说,俺们支持你!”

    被架起来的余奎有些犹豫,转圈看了看,又缩了脖子,冲着刚刚鼓噪的家伙呵斥道:“古麻子,你这厮又想挑事!你也是庄内管事,为何不出头说话?”

    被称作古麻子的脸上确实有些斑斑点点,这厮是个厚脸皮,被训了也不恼,依旧偷笑着,说道:“嘿,麻子我只是负责庄内吃食和采买的管事,哥哥你才是杂务全权,何况将主问话,哥哥你这正职不开口,哪有我这副职说话的道理?官府中人怎么说来的?那叫越权!嘿,您说是不?赫东主?”

    余奎被这一番话语弄得哭笑不得,用手指点着这个麻子脸的混蛋说不出话来。

    赫尔顿才不理会两个人之间的言语纠缠,再次点了余奎说道:“余奎你不是小娘,莫不是害羞?将主也非猛虎,还能吃了你?”

    被两个人连着挤兑,余奎脸红脖子粗的彻底忘了怯懦,噌的站起,嘟囔道:“你两个……非良人……”

    被称作“非良人”的两个则满脸带笑,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

    余奎站起身后,就没时间顾忌旁人的模样了,感觉这大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自己身上,尤其那巨大桌案后面的高大男人,那双黑漆眸子透射的目光更是有若实质,让他感觉从里到外都被看了个通透。

    好在这余奎也是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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