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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深感敬佩。”
香儿似觉说的有点多了，便道：“妇人浅见，让公子见笑了。香儿一时忘形，让公子听了这么多
不着边际的话，公子莫怪。”
东方未明忙道：“不，姑娘这席话甚是有理，在下受教，请勿妄自菲薄。”
香儿淡淡地道：“且别说这些了，且让香儿为东方公子抚琴一曲。”
又蒙佳人为自己弹奏，东方未明自是十分高兴，忙道：“在下洗耳恭听。”
香儿不再言语，纤细的玉指轻拨琴弦，一曲悠扬婉转的琴音便缭绕在西湖上空，琴声如泣如诉，
东方未明亦是懂的音律之人，听得懂琴声似在诉说着什么，不禁痴了。
许久，一曲完毕。东方未明方从琴声中走了出来，赞叹道：“真……真是太动人了！让我仿佛见
到了洛水女神独坐在月下河畔泣诉着一段凄美的故事……”
香儿淡然道：“公子过奖了。今日真是愉快，想不到能与公子聊这么多。时候也不早了，希望以
后有缘再与公子见面，香儿就此别过……”
东方未明似觉有些依依不舍，只得道：“这……好吧……希望日后有缘能再相见……”
香儿神情略变，旋即恢复如常，淡淡地道：“嗯。往后和公子一定还有见面的机会的，香儿就此
别过。”说完，重新带上斗笠，仪态优雅地走了。
东方未明望着香儿离去的倩影，有些沉醉。但随即哑然失笑，自嘲道：“我这是怎么了？整的像
个登徒子似的！此间事了，我也该尽快返回逍遥谷去了。”
和香儿分别后，东方未明一路快马加鞭从杭州城赶往逍遥谷。
次日途中却忽然觉得异常口渴，摸摸马背上的水袋，却发现走得匆忙，竟忘了装水。正好前方不
远处有一个林子，东方未明便下马牵着走上前去。走不多远，见到一位砍柴人正悠闲地坐在地上休息
，便上前施礼道：“这位大叔，在下东方未明，可否讨碗水解解渴？”
砍柴人仔细打量着他，道：“小伙子，我看你一表人才，读过书吗？”
东方未明笑道：“那是当然！四书五经都有读过！”
砍柴人便道：“好，那我就考考你，若你能对的上来，便借你水喝。”
东方未明没想到他会提这种要求，大感意外。但自忖入谷这一年多跟着师父和书生前辈学习过不
少古籍，而且不久前还通过了杭州怡春院江南第一名妓香儿的琴棋书画考验，正值意气风发。便自信
道：“好，请大叔出题。”
砍柴人道：“听好了，上联是：绿豆园里鹿跳出，鹿偷绿豆。”
东方未明一听，愣了！这下还真把他给难住了，这上联既存在谐音，又太过巧妙工整，着实难对
。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多时，却迟迟答不上来，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跟人家讨水了，便只好一语不发地
牵着马走了。
走不多远，又遇到一位护林人，东方未明又向他讨水喝，哪知这位护林人也是和方才那位砍柴人
一样，问他有没有读过书。有了方才的经历，东方未明不敢再托大了，只称读过一点书。那位护林人
亦同样出了一副上联：“龟毛绳系树头风。”
东方未明听了更是呆住了，这上联纯粹胡扯瞎诌，根本没半点真实性，更是无从对起。
东方未明虽然习武天份无人能及，亦聪明过人，但终究是人不是神，不可能每样都精通。之所以
能通过江南第一名妓香儿的考验，也是因为那考验其实说难虽难，说不难也不难，并非刻意叼难。难
得是很难有人像逍遥仙客无瑕子那样琴棋书画医花等风雅之事样样精通，虽然单项都比不上忘忧七贤
，却也算得上高明。因此通过香儿考验的并不多，说不难就是这四种考验单项上并非要求太过苛刻，
只要有一定的水准就能达成。是以他虽然能通过香儿的考验，却无法应对这两幅对联。
东方未明不由大为气馁。他想起了自己认识的李微之和那位喝酒还讲究器皿，爱咬文嚼字的姓风
的俊公子哥，如果换作是他们，这两副对联应当难不倒他们。不禁感叹自己的才学比他们相差甚远。
无奈之下，只得垂头丧气地牵马继续前行。又走了一会，来到一户农家，却已成了惊弓之鸟，恐怕再
被叼难。不敢再说自己读过书，只说自己是一个大字不识的习武之人，方才借得碗水解渴。心中却暗
自苦笑：“想不到我竟然沦落到连读过书都不敢承认，还要贬损自己是文盲的地步！实在可笑！”
回到逍遥谷之后，见到师父逍遥仙客无瑕子，无瑕子却很是高兴。对他赞许道：“未明儿，为师
听丹青和书生两位说起过这次你在杭州的表现，他们都对你夸赞有加，你果然没让为师失望。呵呵呵
！”
东方未明听到师父夸奖，心中亦是十分高兴，忙讨好道：“呵呵……这都是多亏师父平日里教导
有方嘛！”入谷一年多，他对自己这位师父的脾气也很是熟悉了，虽然为人和善，却便便爱听奉承恭
维的话，果真是一个奇怪的老头。
无瑕子高兴地笑道：“哈哈！真是师父的好徒儿啊！不过你可不要骄傲啊！”
东方未明忙道：“不会！师父放心，弟子一定会继续努力。”
“好，好！”无瑕子乐得捻须大笑。
第九十六章 刀法有圆融
第九十六章 刀法有圆融
从杭州城回来之后，东方未明每天沉浸在练武和找师父以及忘忧谷书生学习古典文学当中。过段
时日后，东方未明下山来到湖边散心，却突然发现前面有刀剑相击的声音，莫非有人在打斗？好奇心
起，便施展轻功，悄悄赶了过去。
却发现前方有两个人正在比武较技，这两人一位是四十出头、形象威武的中年人，一位是十七八
岁的少年，用的武器都是刀，看两人的比武虽然激烈，却无置对方于死地的毒辣招法，似是两名刀法
爱好者在以武会友、互相切磋。
东方未明看到那少年面孔时，却大吃一惊，暗道：“是……夏侯兄？这位前辈又是谁？”原来这
位少年乃是正在历练江湖寻找刀法精髓的绝刀门的少门主夏侯非。
两人斗了一会，只见那位中年人不知使出了一招什么怪异的刀法，让人无从捉摸。夏侯非突然“
啊！”了一声，长刀脱手而飞，掉落地上，人也一屁股坐到在地。
东方未明暗骇道：“好厉害的刀法！只怕二师兄也未必能及得上这位前辈！”
夏侯非站起身来，喘着气道：“我……我输了！前辈，我的刀法到底欠缺什么？”
中年人沉声道：“你的刀法，还不够圆融。”
夏侯非气馁道：“爹也说过一样的话……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要我外出历练，找出自己所欠缺的
东西。可是我不懂，本门刀法我应当已完全掌握，我到底少了什么……前辈，求您指点迷津！”
中年人高深莫测地道：“不懂的话，就看天上的月亮吧。”
“月亮？”夏侯非大惑不解，抬眼望向天空，回头再看那位中年人时，却已经不见了。
夏侯非急忙施展轻功追了过去，边追边喊道：“前辈，前辈！等等我！”
见到这一幕，东方未明也大感困惑，对刚才那位刀法高明的中年人所说的究竟所指为何亦难以悟
懂，暗忖道：“刚刚看来夏侯兄是向那位刀法极为高明的前辈讨教，然后彻底失败了。这位前辈刚才
说看天上的月亮，是什么意思？难道月亮藏有什么武学道理？”
东方未明琢磨了半天，仍是和夏侯非一样想不通，无奈叹息一声，道：“高人说话果然都是高来
高去啊！”
到了夜晚，东方未明突发奇想，邀来师父和两位师兄一起赏月，这晚恰好是农历十五，月儿分外
明亮圆润。
东方未明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仍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感叹道：“今晚的月亮还真是圆啊。
”
谷月轩道：“偶尔这样子乘着晚风，悠闲地赏月，感觉也很不错呢。你说对不对，阿棘？”
荆棘一副什么也不感兴趣的样子，道：“啐！有什么好看的。”
无瑕子忽地笑道：“呵呵，不知道是谁小时候，每天晚上吵着要看月亮。有一晚乌云密布，把月
儿都遮住了，还哇哇哇地哭个不停，直嚷着还我月亮、还我月亮……”
谷月轩感叹道：“真怀念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荆棘被揭糗事，大为尴尬，羞恼地喝斥道：“喂！你们俩说够了没啊！”
东方未明暗自偷笑：“天真无邪？二师兄？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这时，老胡端着茶盘走过来，道：“各位，我泡了一壶菊花茶，可以安定心神，帮助舒眠，你们
快趁热喝吧。”
谷月轩端起一杯茶喝了起来，道：“谢谢老胡。”无瑕子和荆棘也一人端起一杯热茶喝了起来。
但东方未明却没有心思喝茶，仍在呆呆地看着天上的月亮，琢磨着今天白天遇到的那位前辈高人
所说的话，却始终悟不透今天白天遇到的那位前辈高人所说究竟有何意旨。
荆棘见状道：“你呆呆地看着月亮发呆做什么？快过来喝茶啊。喝杯茶还要师兄三催四请，你小
子挺伟大！”
东方未明却是未听到荆棘的吆喝，仍在发痴地看着月亮，喃喃自语道：“月亮……？”
荆棘莫名其妙道：“这小子中邪了不成？”
东方未明忽道：“师兄，你看，月亮是圆的。”
荆棘似觉他话未说完，便道：“然后？”
东方未明又道：“可是有时候，月亮又会有半圆、弦月等形态。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荆棘不耐道：“你不要总是问这种理所当然的废话好不？”
东方未明又看了看月亮，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忽觉茅塞顿开，高兴道：“哈哈哈，懂了，我懂了
！月有盈缺，刀招有穷尽，亦有饱满之时。虚中藏实，实中带虚的使刀，而非一味猛攻，才能将刀法
发挥到淋漓尽致！原来那位前辈传授给夏侯兄的是这个道理，我领悟了！”说完，雀跃着离开了。他
总算明白了那位高人对夏侯非说的圆融是什么意思了，虽然他是使剑为主的，但天下武功殊途同归，
亦可把刀法的道理应用于剑法，而且日后遇上使刀的对手，亦可应付从容。
荆棘莫名其妙道：“这小子发什么神经？”
无瑕子却面上含笑，颔首道：“看来未明儿在武道上又有了新的突破啊。你们两个若不加把劲，
搞不好会被师弟给超越哦。”
谷月轩亦赞佩道：“师弟天资聪颖，犹胜于我，我相信他迟早会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荆棘则不屑道：“就凭他也想超越我？下辈子再说吧。”
“呵呵呵呵！”无瑕子开心地笑着，心里却暗忖道：“未明儿竟然能够看着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