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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风月-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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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靠近,不就此意么?也不知道那刘姑娘知道真相,会不会气晕厥了过去。
  银春偷偷笑了笑,只觉爽快。
  若素见了吃食,而且还是卖相极好的南方小吃,自是一脸悦色,连吃了几块才现褚辰不在了,便问:“褚辰呢!”
  林嬷嬷看不下去了,对姑爷再怎么不满,也不能这般直呼其名:“小姐!姑爷他是一品朝臣,您不能叫他名讳!”
  “规矩真多,他自己都没有反对,你们瞎操什么心,再说了,我又不傻,若是在外面,自然不会这般唤他!他怎么说走就走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若素理直气壮。
  众人沉默。
  嗯,小姐不傻,傻的是奴才们!?
  。


第345章 骑驸马(5800)
  西落西山。
  入夏的天际仍旧大亮着。
  文天佑得了消息,不紧不慢的步入宝月楼雅间,褚辰来的并不比他早,二人算是谁也没有特意等谁。
  两人自幼就被京城贵女妇人拿出来作比较,从相貌,家世,科举乃至姻缘,都是贵圈耳熟能详的话题。褚辰和文天佑仿佛天生就是敌对,沟壑不可逾越。
  如今,更是绝无可能为友。
  在这场权势情愁的博弈中,文天佑作为一个失败者,如论如何都不可能心平气和的与褚辰同席长谈。
  此时此刻,无非是官场上的客道,人情世故上的强求。
  雅间里已经盏灯,并非富贵人家所用的白烛,而是寻常百姓家中所用的松油灯,火光昏暗,好在外头犹亮,根本就不影响屋内的光线。
  两个长相清丽的婢女摆好碗箸后,悄步退了下去,四方紫檀的案桌上摆放着一桌酒菜。
  文天佑撩袍落在,薄唇微启,唇角的笑意不明其意:“花雕?还是五十年的老花雕,我文天佑不过一个阶下囚,怎叫褚大人如此破费?怎么?褚大人高处不胜寒,朝中竟无人和你把酒言欢了?
  ”
  褚辰对文天佑的恨意,一点也不亚于文天佑对他的恨意,二人想将对方弄死的心情旗鼓相当。
  褚辰面色如常,笑道:“阶下囚?文大人严重了,你乃长信侯世子,文家又是开国功臣,战功赫赫,勋贵一时,朝中无人会拿你如何。”他抬眼看了看文天佑一身绯红色官袍,上面的蟒纹狰狞
  恐怖,以往对男子的长相不削一顾,可小妻子三番四次提及文天佑如何俊美,褚辰此刻倒真是注意了一下。
  文天佑当然无法忽视褚辰审视的眸光,拧眉,抬手弹了弹肩头不存在的灰尘,也不知道褚辰他到底在看什么!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可看的!
  “咳咳 。。。。 不知褚大人找我有何要事?”他也不是悲春伤秋的人,也知褚辰上回是忍了多大的怨气才没将他给弄死,单凭这一点,他就有问鼎高位的资格。
  文天佑剑眉星目,青俊无双,可偏生还带着几分书生的儒雅气息,如果褪去了官袍,仅存的戾气和粗暴也会随之消失,当朝男子审美,多以俊美清朗为标准,他的肤色也不是那种武夫的麦色,
  难怪小妻子会觉得他长的好看?不过思及若上辈子若素对文天佑是避之不及的,心头也渐渐好受了些,关于若素的一切,他都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没有放过任何细枝末节。
  前阵子倒是纠结过,也无法完全接受这样的若素,可到底 。。。。 还是跨不过心里的坎,喜欢她是明摆着的事实,其他的事,能不顾便不顾了。
  他自己不也是重生的么?
  褚辰收回了视线,青瓷小盏里的花雕清澈纯亮,酒香清淡,他喝惯了秋露白,鲜少会品花雕,也只因今日所见之人并己类,大可不必以美酒相待。
  不过,这花雕也非俗物,一口入喉,顿时万般情绪,搅的肚腹火烧火燎,如置火上烘烤,片刻却化为平静,通心舒畅,所谓先苦后甜。
  “想必我找你何事,你也因心知肚明,朱耀一日不除,朝中迟早会大乱,潘大人一直不怎么支持新帝,他桃李满天下,前几科庶吉士里面有不少他的人。”褚辰抿了口救,挑了颗醋花生吃,闲
  聊一句,不动声色观察文天佑的态度。
  别说是京中的,下面的府县中也有不少武逆之心的官员存在。
  文天佑默认了他的心思同褚辰相近,不过褚辰迟迟未动次辅兼督察院御史潘国安亦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可见此人心思,隐忍皆是如此可怕,当初潘国安可是亲手向老皇帝上书弹劾了褚北严,且
  白启山当年贬官一事,除了老皇帝自己的思量之外,也有潘国安的手笔在里头。
  内阁心不齐,褚辰也并非手握天下兵权,有些事,他也得掂量着行事,拉拢长信侯文家无疑是个捷径。
  文天佑明知褚辰抛出的‘友谊之手’,却是暗自揣度,说实话,他不信任褚辰,是来自骨子里的不信任和敌对。
  他仰面将七分满的酒盏一饮而尽,欲要着手再倒一杯时,褚辰突然伸手握住了细颈蓝釉的缠枝纹酒壶:“还是本官来吧,本官做东请客,自是要做全套。”
  文天佑好似跟他杠上了,不退不让,眸光如冰:“不必,下官岂敢!”他这个人好强,一如既往的不服输,又或者说他已经输了,又何必在意会输到什么程度,‘争一争’又何妨。
  二人臂力相当,学识齐平,又都是同科的状元和探花,可武学上的造诣还未曾一较高下过。
  锦衣卫的选拔有三条不可忽略的规矩,还是开国皇帝定下来的,这第一条是擅走,一人每天能走一百六十里以上;第二条便是擅跳,两丈高的墙,跃起来双手一攀,翻身便能过去;第三条就是
  擅斗,不知是拳脚兵器功夫,更要有狠劲,同时掐住对方的咽喉,自己咽喉破了也不死,死的一定是别人。最厉害的听说还有‘马功’,就是能七天七夜不坐不躺,两条腿轮流踩在地上睡觉,
  七天头上双脚着地还能空手打死一头狼。
  可想而知,作为锦衣卫里的头头,文天佑的拳脚功夫有多厉害。
  这二人说起来也是经历极其的相识,分明都是出自百年武将之家,偏生都登科入仕了,可后来文天佑却反其道而行,又入了锦衣卫,褚辰更是对武学痴迷。
  砰地一声,细颈酒壶上的瓶盖哗然掉落,落在红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竟没有破裂。
  文天佑松了手:“呵呵 ………褚大人好臂力。”
  褚辰也笑:“是文大人承让了。”
  到底有没有承让,文天佑心里很清楚,他面无他色的将方才握过酒壶的左手置于膝间,控制不住的发颤!
  褚辰给文天佑续了酒,话锋一转:“那日还要多亏了文大人,否则吾妻性命堪忧。”他言简意赅,该谢的还得谢,该罚的自然逃不了,刘世淮此人心狠手辣,虽有权谋,却也不易为心腹,只是
  眼下 。。。。 动不得,就算是要动他,也得出其不意,欲盖弥彰,叫旁人看不出来,否则单是侯夫人那一关,就是个麻烦。
  褚辰向来不喜欢给自己惹麻烦。他就像一头影在暗处的猎豹,等待最佳机会,将对方一招致命。
  文天佑脸上神色微微一滞,褚辰知道那晚是他带走了若素不足为奇,奇怪的是他怎么表现的丝毫不介意?
  “她很乖,一夜未闹,我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他故意想激动褚辰,这人狂妄惯了,养成了天地唯我独大的心性,就算褚辰胜他一筹,他想说的还是要说出口。
  褚辰自是明白文天佑的用心,可他已经能够断定那日若素与文天佑什么也没发生,而且他更加笃定,以文天佑对小妻子的痴情独意,也不舍对她如何,况且她那样的小妖精 。。。。。 很会自保。
  就算失了心智,她那腰上荷包里杂七杂八的毒药瓶子,银针毒物也是只多不少。
  近日又开始研制小机关,很非要跟他一比高下 。。。。。。
  很显然,褚辰一片清风迎面的神情令得文天佑大为失望。
  他撇开了话题,怕是脑子里全是若素,会误了他的判断,最起码褚辰权倾朝野之后,对天朝和百姓都是有益的,这一点文天佑极力的劝说自己去以公正的眼光看待他。
  他忍了忍,道:“说吧,想要我如何配合?活捉朱耀迫在眉睫,否则朝中那几个老滑头不会轻易罢休,我的探子已查到潘国安的人早就伸到了江南制造局和江浙一带,贪墨一事自不必说,怕就
  怕他以权谋私,误了边陲,督察院佥督御史林大人已致仕,潘国安独大,愈发嚣张。”
  文天佑能够如此心平气和的同褚辰相商,褚辰说不惊讶是假的,可见此人不愧是百年文家的后人,有大将之风。
  如果他和若素没有那些纠缠,或许 。。。。。。 今后温酒煮茶的机会还有很多。
  褚辰默了默,外头渐渐暗了下来,却还是亮着的,松油灯忽明忽暗,阵阵夏风从长街吹了进来,他敛了眸,神色晦暗不明。
  “文大人耳目众多,朱耀此人擅于暗中行动,要如何去做,想必文大人心中自有度量,一切有劳了。”他语气平缓,更叫人听不出情绪来。
  二人酒酣之际,皆发现,还是想对方置于死地,恨得无以复加。
  只是男人和女人表现恨意的方式有所不同了,女人会摆在明面上,怎么伤害怎么来,可是男人考量的东西往往比较多罢了。
  这两人又都是精于算计的。
  褚辰回府时,特命宝月楼的师傅做了一只荷叶鸡带上,文天佑看着他拎着还散着热气的油纸包,想了想也要了一只。
  褚辰回头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文天佑漠然道:“今夜守城,我自要多吃,怎么?褚大人这也要管。”
  文天佑骑马扬长而去,伙计忙不迭走到镇北侯府的马车去前,对欲要上车马的褚辰道:“主子,文大人他 。。。。 赊账了,那只鸡说是由您结算。”
  落日下的余晖映红了整条长街,有种阡陌之感,褚辰摆了摆手:“ 。。。。。。 知道了。”不过是一只鸡,他可以寻着机会从文天佑俸禄里扣除 。。。。。
  ………………………………
  二楼寝房并不算闷热,加之内室宽敞,比寻常富贵人家的寝房要大一倍之多,窗棂的数量自然就多了,晚风吹进后,室内纱幔起伏,好不惬意。
  若素窝在内室良久,写药方子的白纸一张一张的用去,秀眉紧蹙之余,愈发下定决心要活捉朱耀,定要搞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了,师傅留下的医书,她翻阅了一本又一本,虽是一目十行,
  仍旧细细查阅典籍,林嬷嬷和银春等人皆是惊讶于她超人的记忆力。
  可太聪慧了,未必是好事,日头完全消失在西边的云层时,若素一阵发虚,险些晕倒,好在巧云及时发觉,将她扶出了院落,在侯府闲走了几步,才缓过气来。
  “小姐,您切莫过于操心了,一切有姑爷呢。”巧云劝慰道。
  小姐如今对医术的痴迷程度着实有些吓人,方才还想在她自己身上试药呢,屋子里伺候的下人哪里敢让她这般?!
  甬道两侧繁花锦蹙,树影婆娑,头顶的巴掌大的梧桐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大有丘壑宜情的味道。
  一弯玄月挂了上来,天色未暗,景致极佳,若素并不熟悉侯府的布置,由巧云和几个丫鬟陪着走过几处园子,感觉还不错,竟然还种着几颗杏树,这让若素很是高兴,已经开始发黄了金灿灿的
  ,她就亲手去摘了不少。
  “送一些去东院,我误了晨参暮礼,总得让老夫人高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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