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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柔翻了个白眼，一股粉红烟气弥漫开来，王辉和神父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眼中。这种幻法虽然瞒不过修士神念探查，但却足够瞒过普通人了。
随着一股神念钻入神父识海，王辉发现了一团黑气缠绕这神父的灵魂虚影。王辉正要动作，神父的魂影忽然睁开了血色双眸，面目狰狞的看着王辉这股神念，扑了过来。
王辉连忙凝炼神念，化作细小针形，刺了过去。
神父灵魂惨叫一声，黑气弥漫开来，化作一个黑色魔影再次冲了过来。
王辉本来准备再次发出一击灭魂针，可是又担心导致神父灵魂湮灭，思虑片刻，便运转起了冥月观想法，神念凝聚成一颗黑色圆月，散发这明亮的光辉，照向魔影。
“冥月！”魔影惊叫一声，浑身黑气在冥月光辉下迅速消融，片刻后只留下神色安详的神父灵魂。
神念归位，王辉醒来，拍了拍神父。
神父悠悠转醒，神色疑惑道：“我这是怎么了？”
王辉淡淡道：“你患了低血糖，刚刚昏迷了。”
神父想了想，却什么都记不起，自己这几天做了什么，于是摇摇头，转身走了，准备回家修养几天。
这时，韩月灵问道：“阿辉，这是怎么回事？”
王辉望了神父的背影一眼，说道：“这件事回去再说吧，再不走，我怕麻烦要来了。”
忽然，一群人拿着棍棒，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红边的牧师装，方脸浓须的中年男子。他朗声道：“众位教友，这几个是亵渎神灵的无信者，我们把他赶出去。”
人群同时道：“神父大人说的对，把他们赶出去！”
一群教徒冲了过来，挥舞着棍棒，神色凶恶，似乎把王辉几人视作了比杀人犯还要可恶的存在。
唐婉柔正要动手，制服这些人。韩月灵却忽然拔出一把银色手枪，朝天连开三枪，神色冰冷道：“我是警察，你们谁要是敢乱动，就当作暴动份子直接枪毙。”
这些信众虽然被蛊惑，但是心底还是有强烈的求生念头，顿时停了下来，却还是与王辉等人对峙着。
一个中年男子说道：“神父，我们这样做是犯法的，还是算了吧。”
浓须中年却朗声道：“这位教友，还有大家都不要怕，警察是不敢开枪杀人的。而且我们这么多人，法不责众，不用怕。将这些赶出去，给我教堂清静。”（主教所在的区教堂会有两位神父，一位本堂神父，一位副神父。）
于是，一行人神色再次变得凶恶，持着棍棒再次向前。
韩月灵顿时面色一白，退了一步，举着枪，却迟迟不敢扣动扳机。她没有想到，这些本该受她保护的百姓，却将棍棒朝向了她。
“一群愚民，自甘堕落。”
唐婉柔冷笑一声，手一挥，大片的粉红烟气弥漫开来。
这些信众顿时意识迷离，一个个随风倒下，只有那方脸浓须的神父还没有倒下。
这神父冷笑一声，手一挥，一片黑光落下，这些倒地的信众再次醒来。他再次朗声道：“这几个是邪神的信徒，杀了他们，为了主的荣誉！”
“杀了他们！”
信众的眼中黑芒一闪，神色变得狰狞暴虐，喊着口号，挥舞着棍棒再次冲了过来。
王辉深深的凝视了这神父一眼，说道：“走！”
一股狂风卷过，将这些信徒吹的七荤八素，等他们再次睁开眼，王辉等人的身影已经消失。
中年神父眸光望向教堂外，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
第六十章 斗智
片刻后，王辉四人和赶来的周音铃三女汇合在教堂外。
唐婉柔神色疑惑道：“王辉，刚刚为什么要跑？我们可以轻易抓住那个神父，那些普通人根本毫无威胁。”
“我们直接来到这里就是个错误。当郑涛陷落在这里，其实对方已经通过他了解到了灵异管理局的存在，并且预见了我们的到来。唯一超出他们预料的就是我们的实力比他们预想中的要高很多。”
王辉神色严肃的继续说道：“不过，他们的幕后黑手一直没有显露痕迹，显然他的实力与我们接近，或许甚至正面战斗可能还要落入下风。如果他很弱早就逃了，如果他远比我们强，现在已经出手了。那神父根本就是个小卒子，刚刚如果我们不撤退，又不能真的杀了那些教徒，顾忌重重之下，肯定会露出破绽，遭到幕后黑手的暗算。我们这次遭遇的是个智慧极高的敌人，不能轻举妄动。”
和对方一样，王辉感觉自己也低估了对手的实力。对方修为高深莫测，只需一点魔念就可以侵染一个人，很容易蛊惑大群百姓。只要王辉等人心存顾忌，就只会平白消耗大量的力气，连对方的真身都摸不到、
韩月灵等人思索片刻，就都明白了。既然幕后之人能够轻易蛊惑无数天国教徒，很容易催眠郑涛，套取到情报。
楚雨涵疑惑道：“既然幕后黑手实力不如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强行攻破这处教堂，找到这个幕后黑手。”
王辉说道：“我们情报太少了，对于幕后黑手根本毫无了解，甚至连他的长相性别都不清楚。更何况这人绝不会在这里坐以待毙。即使我们强行攻破这里，将所有天国教徒识海中的魔念全部净化，也毫无意义。对方只要再花点时间，一样可以蛊惑大批的信众。”
其王辉他还有一种更大的担忧，如果对方觉得身份暴露，不顾一切，用魔念侵染警察和军队。那么强弱对比会瞬间调换。普通的警察也许对他们威胁不大，可如果具备重型热武器的军队，除了唐婉柔可以一定程度豁免，其他人都会受到巨大的威胁。当初的塑形期狼妖几乎被一颗枪榴弹打残。
韩月灵也隐隐有种不详感觉，于是说道：“我们先回警局，再从长计议吧。”
公安局会议室。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外国青年的照片。青年碧眼金发，英俊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似乎是个极为阳光开朗的人。
韩月灵站在银幕前，说道：“这个人就是圣保罗大教堂的主教约翰，或许就是幕后的首领。约翰是英国人，如果我们没有证据，是不能轻易抓捕的。”
顿了顿，画面一变，出现一张新的照片，是约翰和一个五旬老者在一起打高尔夫的照片。韩月灵继续说道：“约翰旁边这位是英国大使，他们的关系不错。也就是说就算是我们抓到他，也可能要移交英国政府处理。”
王辉点点头，说道：“这个很有可能。不过，如果这个幕后存在只是一个类似鬼修的灵体存在，他就可能附身在任何人身上。”
周音铃问道：“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很难抓到他。”
王辉淡淡道：“现在情报稀少，很难抓到对方的命脉。我们还是先审问一下以前报案的人，如果能找到对方蛊惑百姓的目的，我们就可以做出针对性的计划。”
一个多小时候，审讯室。
韩月灵凝视着眼前的中年妇女，问道：“刘美珍女士，你三天前报案，说教堂欺骗你的丈夫，将所有存款都捐献给了教堂。为什么你后来又要主动销案，是不是有什么人威胁你。”
刘美珍神色虔诚，说道：“当时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我后来和我的丈夫一起参加了教堂的聚会，在主的神像下祈祷，我深深的醒悟了，明白了自己的肤浅。所有众生都是神的子民，我们都是兄弟姐妹。我们应该互相帮助，钱财是自私的表现。我们愿意把财产交给教堂，去帮助贫困的教友，使老有所依，幼有所养，身残之人可以领取救济费用。”
韩月灵顿时无言，这已经是她审问的第三个了，每一个人的回答都差不多。这么看来，这约翰主教好像做的都是好事，完全符合天国教的圣徒准则。但是她总觉有点不对。所谓人性本私，或许这些行为只是为了掩饰他的真正目的。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如果是真正的邪魔，应该是杀人吸血，抽魂炼魄，增加自己的修为，可他只是寄托自己的一缕魔念，潜伏于教徒心中，难道是要众生信仰他。
这时，王辉走了进来，一股神念没入刘美珍的识海。片刻后，她身上一股黑气被驱逐，溃散。
随即，刘美珍神智清醒过来，却失去了入教这段时间的记忆。当韩月灵将她的财政状况告诉她的时候，中年妇女顿时尖叫一声，神色扭曲，骂道：“该死的洋道士，这可是我和那死鬼半生的积蓄。我还答应我女儿帮她贷款买房。这下怎么办？都怪那个死鬼，为了省点钱，经常去那教堂蹭吃蹭喝，结果中了那些洋道士的蛊，把家里的钱都捐了。”
顿了顿，刘美珍用带着希冀的目光望向了韩月灵说道：“警官，你一定要帮我追回这些钱啊。这可是我们两下半辈子养老的钱。”
韩月灵苦笑道：“大妈，你放心，我们会尽力帮你追回存款的。”
当韩月灵送走了三个恢复神智，却反而失魂落魄的报案人，一脸苦涩的说道：“或许我们不清除那股魔念，他们反而能幸福的生活下去。”
王辉淡淡说道：“人生无常，积蓄一辈子的财富，片刻间就烟消云散，这确实是重大的打击。但我们必须驱逐这点魔念。否则再过一段时间，这缕魔念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不断壮大，她就会彻底失去自我，成为那邪魔的一具傀儡分身。我现在已经知道约翰想做什么了，他要的不是信仰之力，不是神祗很难利用这股力量。他想要的是用魔念侵染整个阳市民众。随着教徒不断祈祷，放开内心，接纳所谓的圣光洗礼，魔念就会不断侵蚀他们的灵魂，不断壮大，最后彻底取代民众的灵魂。”
韩月灵神色一变，惊道：“那岂不是会有无数百姓受害，我们怎么办？”
“约翰蛊惑天国教徒，靠的不仅仅是魔念侵染，还依靠着宗教信仰的外衣。他的行为无懈可击，如果想要用普通手段抓捕他是不可能的。”
王辉顿了顿，继续说道：“约翰显然对人性有很深的了解，想要蛊惑百姓，光靠死后上升天堂或是下地狱这一套，很有局限性。可如果能拥有大量钱财，诱之以利，那么一切就不是问题了。许多人为了钱都愿意把灵魂卖给魔鬼，更何况是披着圣光外衣的“神”。所以，很多贪图小便宜的人就把自己整个人搭进去了。然后他会将亲人朋友，一个个全部拉进教会的深渊。依靠约翰这种侵染方法，不出一年，整个阳市就都会是他的信徒。通过警察、武警、新闻、民意等等手段，他甚至可以蒙蔽政府，将我们这些不信教的全部定位罪犯。最可怕的是如果他的计划完成，将几百万市民识海中的魔念收回，再将他们的精血全部吞噬炼化，那就是一股无比可怕的力量，远远超越结丹期高手的破坏力。”
韩月灵心中一凛，说道：“这是颗毒瘤，我们必须尽早拔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这就打电话告诉师父，让他通知省城派人过来。”
王辉叹了口气，说道：“希望还来得及。可如果他早有算计，或许灵异管理局也不安全了。”
韩月灵神色剧变，说道：“你是说郑涛？如果他泄露基地信息，那里确实有危险。”
王辉点点头，说道：“如果我是约翰，一定会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