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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小雅道：“我看你哭得这么伤心，我也跟着伤心了嘛。”
这逻辑，程素想笑，又憋了回去，她也正伤心好吧？
两人对视着，还是笑了出来。
都整理好了，应小雅问：“齐泰国走了？”
程素点点头，捧起茶喝了几口，道：“不然我还能拉着你哭啊，不就是舍不得么？”
应小雅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别担心，会回来的，再说了，这不还有我们么？”
程素叹气，道：“我就是担心害怕，怕他一去不回来，其实我都知道，这都是没得选择的，要达到所期限的目标，必然是要付出。我只是害怕。”
怕他再也不回来了。
“那是因为爱吧。”应小雅说道：“因为爱所以惧。我有时候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爱，所以才害怕失去。”
程素奇怪的看着她：“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啊？你们又不是要分开，不像我们。”
应小雅露出一个苦笑。
“怎么了？”
应小雅摸了摸肚子，道：“素素，我害怕呢，害怕我生产的时候，会死。”
程素一愣，嗔道：“傻丫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真的。都说生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转的，我就是怕我到时候会出现事故，我怕死，怕见不到程耀祖了。我那么爱他，我害怕失去他。有时候我想，都不想生了。”应小雅眼里露出一丝惊惧。
这是，产前抑郁啊！
产前抑郁可不是小事，程素坐了过去，握着她的手问：“程耀祖知道吗？”
应小雅摇摇头：“他不知道，他那么盼着贝贝，我不想扫他的兴。”
程素道：“你傻呀，你应该和他说呀，你们是夫妻，你的心情，得和他交流，让他知道你的害怕你的恐惧，不能自己担着，不然，你会憋出毛病的。你和我说，你有这想法多久了？”
“也不久，就是近来，年前我去做了产检，看到有产妇不好了。”应小雅白着脸道：“在那时我就觉得害怕，心想要是不行的是我，那……”
“呸呸呸！菩萨有怪莫怪，这孩子不会说话！”程素立即截住她的话，道：“不要瞎想，你这是自己吓自己。”
应小雅苦笑：“可能吧，我也不敢和他们说。所以素素，你别觉得只有你害怕，都是人，都是因为爱，才害怕失去呢！”
程素握着她的手，拍了拍，心想回头得提醒一下程耀祖才行。
☆、第1914章 儿子，咱们得共同努力了
和应小雅分手后，程素回到家，大姑姐一家也在，正劝着哭泣的齐母，这一问，才知道齐母因为齐泰国的话哭闹着要和齐凤莲他们一起回去。
“反正这里也不需要我，还留在这做什么，这就回去，省得招人厌。”齐母抹着眼泪道。
程素心里疲惫得很，绕过他们抱了齐小七，先对齐父道：“泰国已经坐车走了。”又道：“婆婆你们要是定好了回去的时间，就告诉我，我让人定火车票。”
说完，她就转身回房，根本不和他们废话。
程素这冷淡的反应，让众人一愣，怔怔的看着她回房。
砰的一声响动，众人才回过神来。
“她她这是什么态度？耍脾气吗？”齐母第一个发作。
“妈……”
“走走，马上走，凤莲，你们啥时候回去，带她一起走，当谁没了她不行？”齐父抢在齐凤莲的话前冷声道：“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呢，走了干净。”
“你，你……”齐母气得指着他的手指都在发抖，说不全一个字来。
齐凤莲和丈夫对视一眼，身边几人都噤声不语。
……
“他走了？”齐小七望着程素问。
程素点了点头，摸了一下他的头道：“没带你去送，不怪妈妈吧？”
“我无所谓。你们才是两口子，像我小姑姑说的，让你们多处处，啥二人世界的。”齐小七挑着小眉头道。
程素勾了一下唇，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齐小七想拨开她的手，却又觉得这女人，也挺可怜的，尤其那强颜欢笑的样子，便也伸手学她那样，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别想太多了，他又不是不会回来，只是出征。他都到这个位置了，有什么也不会第一个冲到前面去。”
程素挑眉：“你又知道？”
齐小七道：“但凡出征，将军领兵，还有将军冲在前的么？主帅一死，群龙无首，仗就打败了。”
“但越是在高位的人，要考虑的就越多，还有整个大局。”程素道。
“是这样没错。他既然已经出去了，你也别在自怜自艾了，与其担心，还不如自己处理好这边的事，让他放心。”齐小七道：“女人嘛，不都是应该管理好后院，男人出门在外，给他打理好家事人情世故的？”
“你前生到底是怎样的呀？在古时？现在不比从前了，也不是三妻四妾的时代，哪有什么后院管理？当然，家里的事是要打理，但你也都看到了，咱们统共就几人？不过你也说得对，事实摆在前，与其担心他，不如自己找点事干。”程素抿着唇。
齐泰国援非的事既成事实，他已经迈开了脚步，那么自己，也不能只停留在这，也得向前走，才能彼此脚步相同，两人间的距离也才不会越拉越远。
棋逢对手，是需要共同进步，脚步相同的。
“儿子，他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接下来的日子，咱们得要互相扶持，共同努力了！”程素看着齐小七道。
齐小七看她一眼，也不接话：“给我换一些读物吧，小孩子的太幼稚。嗯，也给我讲一讲现在的时势和规则。”
程素的唇角勾起：“好。”
☆、第1915章 全都走
对于儿子的来历，彼此都有默契了，现如今齐小七自己也有意识说要增强自己对这世界的认识和学习，程素自然没有不同意的，他想知道什么，都告诉他，也教他。
母子俩像是朋友一样谈着，厅外面，隐约还传来齐母的声音，齐小七停了说话，问：“那个老太婆怎么样？你和齐……和我爸走后，一直在哭闹，真烦。”
“还能怎么样，你爸都这么说了，让你姥姥过来照顾你。”程素道：“她现在要回去，随便她，我还哄着她求着她啊？”
齐小七笑：“人家要说你一百次不孝。”
“那我就是不孝了吗？”程素无所谓的笑：“都到这地步了，我还要看她脸色过日子么？她回去才好呢。”
齐小七也叹：“我也烦了这老太婆，可到时候怎么办？你毕业后，咱们不是要搬来广城么？到时候还不是一块儿住。”
程素躺在床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是啊，现在想想还真是烦，这婆媳啊，就是难处。再说吧，要不到时候再在这边买个房子分开住。”
这也是个办法。
齐小七翻着书，突然头皮又炸起了。
“只是你到时候怎么办？没上幼儿园，始终得由他们帮着带你。”程素说。
齐小七啪的收起书，道：“不行。”他看着程素道：“你都毕业了，怎么能不带儿子？”
程素噗嗤的笑出声来，道：“我也要打理生意呀，一天二十四小时带着你？”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又不会给你添麻烦，正好，你去哪里，我跟着去见世面，说不定还能给你一些建议。”齐小七道。
好像是这个道理。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程素想想道，反正自家儿子妖孽，就算带着他一起干活，也不会觉得麻烦什么的。
母子俩达成共识，也不再说这个话题。
……
齐母这是个死要脸的，齐泰国的态度，程素的冷淡，还有自家老头子的嫌弃，觉得一点面子都没有，死活要和齐凤莲一道回去。
齐凤莲没法，回就回吧，和程素说了年初八就回去，正好也回去走亲戚。
程素没挽留，又问齐父他们：“爸你呢？过完年再和我们一起回去，还是怎样？”
“你妈还没过来，我也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带小七？也没个人帮你。”齐父有点迟疑的问。
“没事，我自己先带着也行，小七也是个省事的。”程素道：“而且过年也没什么事，光是玩了，再不然，我要处事的话，把小七托在程家也可以。”
程家程家，比自己还亲，齐母听了愤愤不平的，看一眼齐小七，看到孙子也瞅着他，便撇开眼去。
算了，这是个养不熟的，大孙子又怎样？和自己不亲，自己还要用心思么？
齐母想着，将来齐建国结婚生子，一定早早就和他住一块，带个和自己亲的孙子出来才行。
齐父看程素考虑得周全，想着老婆子走了，自己做公公的留着也怪没意思的，当下便也决定一块走。
☆、第1916章 谁给‘她’汇钱
初八那天，程素送走了公婆大姑姐他们一家，齐建国因为在程耀祖他们公司的设计部实习打工，又想着到时候开学了又要回来，就不走来走去了，也还在广城。
小儿子在，齐父也放心些，交代他多帮衬程素他们，这才走了。
齐建国白天去公司里上班，晚上才回来住，家里，还是只剩程素和齐小七，这也成全了两人，没有外人在，也不用担心别的人知道齐小七的秘密，两人交流起来就更自在和放松。
初十，程素带齐小七去孤儿院探望小程素，在家里她早就对齐小七解释了，为什么对齐小七的来历丝毫不好奇和平静接受的原因。
所以齐小七在看到小程素，也就是‘他妈’的前世今生，觉得十分神奇，看着小程素那就跟看什么稀奇动物似的。
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
“你儿子看起来一点都不怕生呢。”院长看一眼两个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的小朋友，笑着对程素道。
程素道：“他比较会自来熟，早慧。”
“你是个有爱心的，生下的孩子，自然也是聪敏灵慧的。”院长道。
程素心想，那是您不知道他的来历。
“她好吗？”程素问小程素的状况。
“挺好的。”院长爱怜的看一眼那梳着两条羊角辫的孩子，道：“十一月的时候，她差点就被领养走了。”
程素一愣，这在记忆中却是没有过的呢。
但差点，这又是什么意思？
“差点？”
院长点点头，道：“都定好了，要办手续的了，谁知道在办手续的前一天，那对夫妇出事故了！”
程素惊愕的捂着嘴。
“怎么会这样？”
“说是交通事故，太可惜了，他们看起来十分有素养。”院长一脸遗憾的道。
是这样么，程素看小程素，看她脸圆圆的，就知被照顾得很好，就道：“就算没有别人，院长您也待她很好，想来她也把您当母亲一样看待的。”
至少自己是这样的。
院长说道：“是吧，这人相处久了，就有感情了，只是觉得，这孩子也挺坎坷，这么几年，除了你助养，也不是没有人想要领养她，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不了了之。其实若是这一对姓除的夫妇领养了，她也应该会很快乐的成长吧，到底是健全家庭呢！”
“谁知道呢！”程素叹道：“人的命运，也挺奇特的。”
两人看着那一对在玩耍的孩子，院长突然又道：“对了，你在十二月，寄来助养费了？”
助养费，没有啊，她都是一年给一次。
院长走到自己的桌子跟前，翻了下，找出一张汇票，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