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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第2046章 千钧一发
枪声响起，蒋晴的身子为之一僵，她看到齐泰国飞扑过来，下意识的把身前的人往后一推。
啊啊！
惊恐的尖叫声骤起。
“不！”程素也用了这两生最快的速度扑了上来。
没有人去注意扑在地上的蒋晴，都只去扑救那像风筝一样陨落的齐母。
齐泰国快，但本来就已经离得很近的程素更快，就这么千钧一发之时，伸长的手胡乱一抓，堪堪抓住了齐母的鞋子上鞋带。
齐母被倒吊在半空，尖叫不断，也不断挣扎，程素扑倒在天台边上，本就只是下半身还在天台，再被她这么一挣扎，半个身子已经被拖出去了，两人的重量使他不住下滑。
意外就是这样的发生在瞬息间，齐泰国也是心神俱裂，扑倒在程素身上，成功的阻止她下滑。
程素也大叫起来：“泰国……”
神啊，这叫什么事啊！
她手上的重量渐松，原来她抓着齐母的鞋带子连带着鞋子，也渐渐地要脱落了。
一个鞋子的重量，怎么抵得上整个人？而且，程素也只抓住那一条鞋带而已，一旦鞋子滑掉，齐母必然会掉下去，到时候……
不成肉酱也残了！
“泰国，快。”程素神情大骇。
齐泰国探出大半个身子，拽住了齐母的脚腕，却不敢提起，因为他这还压着程素呢，要是松了，她上半身已经挂了出去，不知道会不会掉下去。
“你先松手。”
听到他的话，程素没有半点迟疑，立即松开抓住齐母的鞋带子，那鞋子，已经脱出脚跟了。
身后有脚步声飞快的跑上来，是那些公安们。
“快，快救人，都过来帮忙。”
有人抓住了他们的脚往后拉，齐泰国也才微微挣开压在程素身上的重量，开始把老母提上来。
人多力量大，一下子，三人都被拉了上来。
“妈！”齐泰国大叫，轻轻拍着齐母的脸颊。
齐母却已经被吓得昏死过去了，齐泰国颤着手伸过去一探，还有气，不禁呵了一声，长松一口气，可目光落在她胡乱包着的手时，脸色又是一沉。
程素也是十分后怕，看了身后一眼，吞了吞口水，压根没发现自己穿着短袖的手臂擦得破皮了，脸上也擦伤了，她看向齐泰国，见他微松气也才放心。
“救护车马上到了，这里我们会处理，你们先下去。”局长控着全局。
程素也才看过去蒋晴那边，只见她趴在地上，血从她的头里涌出来，心不由一惊。
死了吗？
那是枪打的，打在左则头部，不知死活。
“局长，这女人还有气。”有人探过蒋晴的气息。
竟然还活着？
程素和齐泰国对视一眼，都十分震惊。
尖锐的救护车鸣笛声在楼下响起，齐泰国不做深想，抱起齐母离开，程素跟了上去。
事情到这，会有公安的去跟进处理，而蒋晴的死活，就算现在不死，子弹打进头里，她会如何？
程素不去细想，只知道，蒋晴还不如现在死了，起码体面安稳，因为她即便是活着，要么是进监狱，要么会被沈家人折腾而死！
☆、第2047章 尘埃落定
医院。
齐母被推进了急症手术室，一同被送进去的，还有她的那一小节断指，这是从程素家里的冰箱给取出来的，虽然未必还能接上，但好歹一试。
齐泰国在长廊等着，程素陪在他身边。
他搂住她的肩膀曝，没说话，面上全是自责。
说起来，一切都是因为他，才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
程素看出他的心思，双手捧着他的脸道：“别自责，也别太担心，我们谁也不想弄成这样。”
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齐泰国勉强勾了勾唇，看到她的手和脸，皱起眉，道：“你也受伤了，得处理一下。”
程素倒没多在意，但齐泰国却不容她反驳，拽着她去找护士消毒上药。
……
齐泰国看着她贴着医药胶布的手臂，还有脸上红损的样子，既内疚又感激，还有心悸后怕。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真诚的道：“素素，谢谢你。”
“说这个做什么？”程素失笑。
齐泰国摇头，道：“你今天扑出去的时候，我魂都飞了，为了我妈，你……我感激你。”
“别说这样的话，就是眼看到陌生的人要坠落，能救自然都要救一把，何况那是你妈？这都是本能！”程素摸了他的脸一把，道：“倒是你，别太过自责了。”
齐泰国点点头。
“幸好到这时，事情也尘埃落定了！”程素道：“妈这次受了苦，你看，是不是该告诉爸他们了？”
“先看一看这手术，医生怎么说？”齐泰国说道。
如此也好，到时候也好跟齐父他们说一说大致的情况，也不至于他们过于担惊受怕。
两人小声的说着话，医生走了出来。
齐泰国立即起身上前：“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病人失血过多又受了极大的惊吓故而昏倒，身体极为虚弱，需要静养。”医生道：“另外，很抱歉的告诉你，病人的手指切除时间长了，相关组织已经坏死，接不上了！”
程素的脸色微白，抿起了唇，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了，可就这么听到，心里依然极不得劲。
齐泰国也是一样的心理，只追问：“那有没有生命危险？”
“这个倒可以放心，病人并没有生命危险。”医生微微一笑，又道：“但是病人经历了大劫，心理必定是受到极大的影响，这个你们病人家属要好好开导，如有必要，可以安排心理医生辅导，毕竟年纪大了，心理创伤远比身体更大危害，也不利于身体的恢复。”
“谢谢医生，我们会的。”程素忙道。
医生点点头，道：“病人会很快推出来转到病房去，你们安排一下办理住院手续吧！”
程素又说了一声谢，看他离开了，又看向齐泰国，见他脸色难看，便抱了他一下，安慰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知道，就是觉得我这做儿子的，让老母亲受苦了而无颜面对罢了。”齐泰国道：“你先看着，我去办手续。”
“好！”程素笑着应下。
☆、第2048章 死不了的祸害
程素看着躺在病床上吊着营养水的齐母，叹了一口气。
临老也不得安生，齐母是应了这话了，明明日子顶顶好的，儿女皆有成就，孙子都有了，也不用操啥心，正是要享福的时候，却偏偏就飞来横祸，遭了这么一劫。
可叹，可怜！
她走过去，把她蓬乱的头发给拨顺了，目光从她苍白的脸落到她那包着绷带的手上，从此以后，她就少了一根指头了！
幸好，是最没有用处的小指头，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齐泰国走了进来，就看到程素把齐母的手放进被子里，面部不禁柔和下来，走了过去。
“手续都办好了？”程素看他来了小声的问。
“都好了。我还给爸他们去了一个电话，说是要赶过来。”齐泰国说道。
程素哦了一声，出了这样的事，是要过来看看的。
门口处，公安局的陈局长出现在那，进来看了齐母一眼，说了几句好话，几人就走到门口说话。
“……另外两个绑匪也落网了，正在公安局里受审，说是蒋晴给钱指使他们把人骗来绑走的……”陈局长简单说着初步审讯的结果，道：“另外，蒋晴头部中枪，现在在重症室。”
营救过程中，他们安排了狙击手，只是要布置，所以齐泰国和程素都拖延了时间，最后程素还是故意激怒蒋晴，只没想到，她最后还是推了齐母一把。
到底这人是怎么的心性，到死都要拉着人垫底？真是没救了！
“没死？”程素惊讶。
“子弹打中大脑前额叶，并没有导致死亡，但即便是醒来，人也不会好得了哪去，行动也会遭受不便……”陈局长道。
“那就别救了！”齐泰国心中十分愤怒。
“泰国！”程素拉他的手一把，又歉然的对陈局长道：“他就是一时火气大了。”
“明白！”陈局长并不在意，道：“出于人道主义，人没死，我们也不能放任不管，该走的法律程序都会走的。现在虽然在重症，我们也有派人守着，放心吧，她会受到法律制裁的！”
绑架，致人重伤，这也不是小罪。
程素道：“这些麻烦陈局长处理了！”
陈局长点点头，道：“我们会有同事过来跟你们录制一下口供，到时候还要麻烦你们配合一下！”
“好的，我们必定配合！”程素笑着把他送走，转过身，看到齐泰国一拳捶打在墙上，忙的过去抓住：“你干什么？”
真是的，火气没处发，还要伤自己么！
“她这是什么妖人，中枪都还挺着，怎么就不下地狱去？太不公平了！”齐泰国想不明白了。
程素道：“有句话叫，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就当她是个祸害吧！”
她也觉得挺震惊的，蒋晴的际运应该挺衰的，可有些时候，她的运气又不差，比如现在，比如她靠谁就倒谁，可仍然能有新的靠台。
“我不服。”
“我还是那句话，她还不如死了，现在不死，将来受的苦和折磨只会更多，不管是法律制裁还是私人恩怨！”程素看着他道。
齐泰国冷道：“我且看着世间可有公道二字！”
☆、第2049章 咎由自取
知道齐母已经被救出，此时正在医院里，程家老爷子和小七等人都来了。
齐建国也不例外，得知大哥回来，又得知母亲糟了大难，二十好几的小伙子红了眼睛，也不知暗地里流了几次眼泪？还责怪齐泰国他们瞒着他。
好在，许多人都在，齐建国也不好意思闹啥，只坐在床边守着齐母。
齐泰国给程老爷子鞠了一躬，道：“本该是我去拜见您，却还要劳你过来这边探望。”
“有什么的，事有缓急轻重，反正你如今回来了，什么时候见面不成？”程老爷子倒不怎么在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啊，还是回来得及时。”
不然这家里，做主的是程素，可能不会有这样还算好的结局。
齐泰国自己也庆幸。
他又看向齐小七，和儿子的眼睛对视了一眼，将他抱了起来，道：“这些日子，多谢你照顾妈妈了。”
齐小七垂了眼帘，轻轻的嗯了一声。
“想不到你刚回来，和小七第一次见面是在医院。”程素无奈失笑。
是啊，完全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同，这出入太大了。
“回来就好，不管在哪见面。”程老爷子说了一句。
这话说得极是。
“这些日子，你们都还忙着，小七，还跟着我在程家住着吧！”程老爷子不久坐，提出离开。
“会不会麻烦您？”齐泰国有些迟疑。
“家里有佣人，不会麻烦的。”程大嫂道：“你们先照顾好病人啊，一把年纪受这样的苦，也是够呛的。”
程素对齐小七吩咐几句要听话的话，目送他们离开。
程大嫂要去买点东西，就先和程老爷子他们分开，嘱咐司机把人送回去。
然而坐在车上，程老爷子却让司机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
由他们兄弟在医院守着，程素看着折腾了大半天，就提出回家熬点粥过来。
临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