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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连忙磕头：“是奴婢该死，四小姐今儿一早就觉得不舒服，奴婢原说请大夫，但是四小姐说应该没什么大事儿，可谁知，可谁知现在······现在······”
小丫头哽咽着，泪珠子簌簌落下，竟梗的说不出话来。
大夫人心里“咯噔”一下，满肚子的狐疑涌上心头，不禁看向了今明，就算明宜纤被下了毒，可也不该这么快，昨儿才送了香囊去，今儿一早就病发了，怎么可能呢？
大夫人质疑的看向了今明，似乎是怀疑她弄错了什么。
可今明却连忙摇头，挤眉弄眼的，那意思就是自己真的查的清清楚楚，不该如此。
大夫人立即转头看向了赵姨娘，却见她原本春光满面的脸色，此时也苍白了几分，似乎怔在了那里。
赵姨娘心里一片凌乱，怎么可能呢？是零食散的毒发了？可零石散的毒应该至少得等半个月才发作吧，现在最多也就是疲乏一天，才放了一晚上，怎么至于？
大夫人瞧着赵姨娘这个样子，便知道估摸着这事儿赵姨娘都不清楚，大夫人心底里的狐疑更甚，突然有种事情脱离了她掌控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不安。
大夫人只得厉声问跪在地上发抖的丫鬟：“到底怎么回事？！四小姐得了什么病？还不快速速说清楚！”
小丫头颤抖着身子，哭着道：“奴婢也不清楚，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病？只是四小姐发高热，而且浑身都出了痘子，脸上身上都是，现在赶着去请大夫了，奴婢这才冒死前来禀报。”
第1164章 彻底告吹
大夫人脸色一变：“什么意思？身上都出了痘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丫鬟哭丧着脸道：“奴婢也不清楚，这会儿已经让婆子赶紧去请大夫去了，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奴婢不敢瞒着，只得赶紧来禀报了大夫人先。”
明宜纤如今的身份是即将入宫的秀女，是明家的希望和未来，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浑身都出了痘子，这跟毁容有什么差别？这等事情，自然就算的上是事关重大了。
赵姨娘听着这话，便觉得眉心一跳，什么叫浑身出痘子？她打听过的零石散分明没有这个症状啊，难不成是自己打听的消息有什么差错？
随即又连忙自我安慰道，没准儿是明宜纤这妮子自己倒霉作死弄成这副德行了呢？
想到这里，赵姨娘不免有些幸灾乐祸了起来。
不单单赵姨娘，在场其他的姨娘们不也一样的幸灾乐祸？明宜纤把自己整成了这副德行，还能怎么入宫？
大夫人却总觉得有些不安，却还是强自镇定的沉声道：“此事还是不可轻率了，莫不是沾染了什么过敏的东西才这样的，赶紧请大夫来瞧瞧看。”
那小丫头却道：“四小姐素日里没什么过敏的东西，今日也是头一次这样······”
“罢了，我亲自去一趟，不然我也不放心。”大夫人这回倒是说的真话，只是她却不是不放心明宜纤的病情，而是怕这事儿有所蹊跷。
“是。”
赵姨娘存了幸灾乐祸的心思，也的确是想看看明宜纤到底是怎么了，便主动跟上去道：“那妾身也跟着一起去瞧瞧好了，四小姐这病来的突然，可真让人不放心呐。”
这话一出，其他的几个姨娘们也连忙道：“那不如一起同去吧，我们也不放心。”
都是想着看热闹的。
大夫人哪里不知道她们的心思，倒是没什么功夫去搭理她们，直接快步往外去了。
此时明宜纤的院子里已经忙忙碌碌的一堆人。
丫鬟婆子们显然都吓坏了，忙进忙出的慌乱着。
明宜纤躺在床上，身上还是昨儿晚上那件雪白的寝衣，只是浑身都似湿透了，汗珠沾湿了额发，满是难受的闭着眼睛喘息着，可尽管如此，却依然平添了一股子病态西施的美丽。
独独宁人觉得煞风景的是，那姣好的容颜上，已经起了红红的痘子，让人瞧着心惊，不单单脸上，连脖子上手背上都都是红斑点点，可见身上估摸着也好不到哪儿去了。
“小姐，小姐别怕，大夫马上就来了！”秋凤着急的道。
明宜纤现在浑身高热，说话都有些没力气，喘着大气儿难受的道：“大夫人来了吗？”
“来了来了，马上就要来了。”
明宜纤睁开眼扫了一眼屋内忙乱的丫鬟婆子们，握着秋凤的手，压低了声音道：“老爷呢？”
“老爷也派人去通知了。”秋凤现在是真着急，虽然知道明宜纤这病从何来，可此时瞧着自家小姐这般模样，却还是心痛的很。
明宜纤这才松了一口气似的躺了回去，喘着气道：“那就好，我嘱咐你的话，你都记得才好。”
秋凤咬着唇点点头：“奴婢记得。”
话音刚落，便见一叠声儿的问安：“大夫人。”
秋凤连忙起身让开，给大夫人行礼：“大夫人可算来了，我家小姐，我家小姐·····”
秋凤说着，简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泪珠子更是不要钱似的簌簌往下落。
大夫人也不等着听她说，自己连忙去挑开帷帐，去看明宜纤到底怎么回事，赵姨娘等人也连忙跟上，凑上去瞧。
一看到明宜纤那满脸的痘子，大夫人都吓了一跳，连忙松手落下了帷帐，脸上有些神色难辨：“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哎哟喂，四小姐这一脸的痘子，真是白搭了这么好的脸，怎么就偏偏·····唉。”三姨娘一脸唏嘘的说着，可谁又听不出来她话里的幸灾乐祸呢？
赵姨娘此时却没怎么说话，因为她一眼就看到了挂在明宜纤帷帐内的香囊，心里不禁就有些心虚了。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一个小丫头匆匆跑进来。
大夫人便连忙道：“快请进来给四小姐瞧病！”
“哎。”
大夫被请进来了，大夫人等人自然也不好在这里守着，人多太吵，也影响大夫号脉瞧病。
大夫人便带着众姨娘们出了里间，便在外间的主位上坐下了，其他姨娘们顺势坐在了下首，等着结果出来。
却在此时，见一个小丫鬟喊道：“老爷来了！”
大夫人连忙站起身来，随即便见明老爷一脸焦急的匆匆进来，一见到大夫人便是斥责：“这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怎么就染上了这等病！”
大夫人连忙为难的道：“我也不知道啊，宜纤今儿一早就派人说身子有些不舒服，我还免去了她的晨昏定省，让她好些歇着，可没想到，这会儿突然就，就·······”
明老爷厉声道：“她早上就不舒服，你竟然也不管！”
大夫人生生梗在了那里，大夫人特意说那么一通，原本只是为了表现自己的慈母作态，可谁知，明老爷却还是吹毛求疵。
不过说自己一点儿不舒服，大夫人就得张罗着给她找大夫，那是把大夫人当明宜纤的奴才呢？
大夫人咬了咬唇，却也知道此时老爷在气头上不能惹，只好垂下了头，做谦卑状：“我是太不小心了。”
明老爷这才重重的冷哼一声，在上首的主位上坐下：“大夫来了吗？”
“来了，正在里面瞧着呢，老爷也别太着急，也许只是沾染了什么过敏的东西，养几日也就好了呢。”大夫人宽慰道。
明老爷点了点头：“嗯。”
只是心里却依然不能平静下来，明宜羽出事儿之后，好不容易找了个合适的女儿顶替明宜羽进宫，临时换人，他不知道费了多少关系，求了多少人，才能拿到这一次更改人选的机会。
这会儿明宜纤又出什么事儿，他可怎么办！？
上头那些人也不是好惹的，岂能容他儿戏一般的换来换去？这次若是又出岔子，这次送女儿进宫的美梦酒算是彻底告吹了！
第1165章 绝不姑息
一想到这些，明老爷就是一阵头疼，心里更加紧张了起来。
终于，秋凤带着大夫出来了。
大夫冲着明老爷拱手作揖，明老爷连忙扶住了他：“大夫你快说说看，我女儿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莫不是吃了什么东西过敏？！”
那大夫却迟疑的摇了摇头：“老夫方才细细查看了四小姐的病情，这瞧上去，应该并非过敏所致。”
大夫人心里莫名的觉得咯噔一下子，不是过敏，那是什么？
明老爷也满是狐疑，瞪圆了眼睛：“那这到底怎么回事儿？昨儿还好端端的，今儿怎么就突然之间······”
那大夫神色有些凝重，似乎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明老爷看出了他的迟疑，心里急的要命，立马道：“大夫你但说无妨！”
那大夫这才点了点头，道：“我瞧着四小姐并非是得了病，而是·····中了毒。”
这话一出，几乎惊的这屋内所有人的脸色都跟着变了一变，大夫人更是一脸惊诧：“什么毒？”
“这种毒，叫血红幻，若是沾染量过多，会直接浑身发热高烧不退饿而死，可若是沾染了少量，便是如同令千金一般，浑身出痘，也伴随了高热的情况，幸运的是，四小姐大概只是少量沾染。”大夫道。
明老爷连忙道：“可有解药？！”
那大夫迟疑的顿了顿，这才道：“这解药······却是没有的。”
“啊？！”明老爷一颗心都几乎碎了。
“这血红幻，毒性在毒药之中不算霸道的，若是过量直接等死，少量便用寻常降温的法子让高热退下来就可以了，只是·····这浑身的痘子，恐怕······”大夫语气里都带着迟疑。
“这痘子要如何！”这显然才是明老爷最在意的问题。
“这浑身的痘子也没法子让它一下子消下去，只能好生用清热的汤药调养着，我方才瞧了四小姐的情况，不是很乐观，估摸着得半年的功夫才能消下去。”
明老爷身形一个踉跄，跌坐在了椅子里。
大夫人心里更是又惊又疑，连忙问道：“可有什么让她快点儿好？”
老大夫摇了摇头：“这种毒本就没有什么解药，只能靠养，四小姐这个样子，情况算是严重的，没有半点的功夫，这是养不回来的。”
老大夫这话一出，一屋子的人瞬间各有心思，若单纯的只是明宜纤自己作死也就罢了，可那老大夫分明说了，是中了毒。
是谁下的毒？
大家面面相觑，心里开始有了盘算。
赵姨娘心里不知道是惊慌还是惊喜了，只是心里暗自生疑到底是谁下的手，赵姨娘想着，便不由的看向了大夫人。
大夫人眉头紧蹙，眸光凌厉的从众姨娘的脸上扫过，似乎要看出到底是谁来似的，心思难辨。
人人怀揣着各自的心思，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压抑到了极点。
明老爷面如土色，沉默的坐在那里，眸光渐渐阴郁了下来，听着那大夫的话，他就知道，明宜纤恐怕是不中用了，一个美好的梦，终于破碎在了他的眼前，大周三年一选秀，错过了这次，还要等三年。
可明家如今这节骨眼上，若是没能送一个女儿进宫博上一博，该是多大的损失？
明老爷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可见这心里是多气。
大夫人有些讪讪的道：“老爷······”
明老爷却骤然睁开眼，随即一巴掌拍在桌上，厉喝一声：“一群混账！”
一屋子的女人们吓面色发白，一个接一个的跪在了地上：“老爷息怒。”
老爷极少在内院发脾气，对后院的姨娘小姐们的管教，都一直是大夫人来做的，哪儿有男人来过问后院的道理？可今日，明老爷却骤然大发雷霆，谁都知道，这恐怕是天大的灾难，就连一向自视甚高的大夫人，此时也连忙跟着跪了下来。
明老爷几乎咬着牙瞪着她们：“我息怒？我恐怕就是素日里太纵容你们了，才导致你们有些人越发的胆大包天！你们这是铁了心，要断我的路，断明家的路啊！”
“妾身不敢。”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