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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人插话,“没有,没有,沈将军同意柳公子进门了,就在刚刚!”
众人看着被迎进去的柳长亭都在讨论为什么沈将军昨日将人赶了出来,今日就让人恭恭敬敬将人迎进去。
最后得出一个让广大民众都觉得是事实的结论——昨日的彩礼不够多。
没看见今日柳公子抬来的彩礼是昨日的两倍吗?
再说柳长亭进了定北侯府,虽然来过许多次,但没有一次想是这次那么紧张的,就算是第一次来也没有。
柳长亭目不斜视,手里紧握着自己的庚帖,手心全是汗,紧跟在刑管家后面。
本来交换庚帖这种事情应该是家中长辈来的,但是四叔不愿意,跟是跟来了,就是不愿意以长辈的身份。
刑管家看出他的紧张,出声安慰道:“昨日将军的确做得有些不好,但你要理解,小姐的母亲在她三岁那年就走了,只剩将军和小姐两人相依为命。将军错过了小姐出生,错过了她小时候三年,就算是把小姐接来京中后,他也时常在外打仗,很少陪伴小姐。如今好不容易闲下来,有时间跟小姐相处,突然冒出一个人,要把小姐从他身边带走,换做是谁,都是不愿意的,所以昨日才会将你赶出去,将军还是很欣赏像你这样的读书人,不必紧张。”
柳长亭点点头,“我知道,我不紧张。”
不紧张的柳长亭正经危坐在椅子上,放在膝盖上动都不敢动一下。脑子里一直在想他脸上的妆花没花,岳父大人会不会因为他脸上扑粉而嫌弃他。
因为昨晚很晚才睡下,今早起来发现眼底有乌青,想到要以光彩照人的形象面对岳父,在阿来的建议下用女子用的粉遮住了,现在想起来很是后悔。
坐在上首的是沈瀚,十里坐在他对面,虽然沈瀚让她回去,不要出来,但十里有些担心沈瀚会动手,昨天晚上他骂柳长亭,她听了一耳朵。
沈汉将礼单翻阅完,重重砸在桌子上,冷哼一声。
柳长亭吓了一跳,“岳父大人,有……有问题吗?一百八十抬是不是有些少了,我这就让人再抬三十六抬来。”
说着就要起身,沈瀚从鼻子里哼气,“坐下!”
柳长亭立刻不动,真是怕极了他不认他这个女婿,连向十里递眼神都不敢。
十里悠哉悠哉的将瓜子磕得咔嚓咔嚓响,完全不在意两人之间的气氛,只要不动手,没人晕倒,那就不关她的事。
“生辰八字。”沈瀚的声音冷到掉渣,跟办公事一样。
“这这这。”柳长亭连忙把庚帖递上去。
杨四叔看着情况心底暗暗叹气,早知道就请个媒婆来了。
刑管家接过来收好,又将装有沈十里生辰八字的盒子递给沈瀚。
沈瀚打开盒子,用极其不舍的眼神看了又看,许久之后才冷着脸交给柳长亭。
接着又冷着脸道:“婚书,签字画押。”
刑管家将昨夜写好的两纸婚书递给柳长亭,一旁的下人也端上来了笔墨,写好之后两方各份。
沈瀚见刑管家将婚书收好,当即撂杯子送客,“东西留下,你可以走了。”
气氛可以说是很尴尬了,哪有半点结亲的样子,十里叹了口气,“爹,我们是跟人结亲,不是向人借钱,不用冷着一张脸。你要是真不喜欢这桩婚事,我就不嫁了……”
沈瀚心里一喜,柳长亭心提到嗓子眼。
十里接着说道:“我跟他私奔。”
“你敢!”沈瀚拍桌而起,怒道。
柳长亭又吓了一跳,“岳父大人您别生气,阿拾她只是在开玩笑,您放心,就算是她要跟我私奔我也不会答应的,我一定会将人好好给您送回来。”
杨四叔差点没捂眼,这侄子,算是彻底被沈家吃住了。
沈瀚听罢,又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懦夫!你的骨气的呢?哪去了?白读那么多年圣贤书,我女儿看上你,愿意冒着风险跟你私奔,你竟然不愿意还要将她送回来,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女儿?”
“啊?”柳长亭有些茫然,好在虽然紧张,但脑子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接受他的意思,压着欣喜道,“岳父大人,我心里自然是有阿拾的,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让她跟我私奔,日后要东躲西藏,不能给她一个正经的名分。您不同意我们的婚事,那肯定是因为我做得还不够好,您对我还有不满意的地方。我会努力做到最好,让您亲自将阿拾交到我手上。”
沈瀚听了,不由动容,想到前些日子两人的相处,脸色缓和了很多,其实更多的是怕十里真的跟人私奔了,“长亭,伯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是我现如今唯一一个亲人,伯伯实在是舍不得啊。”
“岳父大人放心,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阿拾的,绝对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委屈,保证让她这一辈子事事都顺心如意。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沈瀚似乎被感动了,眼中泛着泪光,“好孩子,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第九十章
沈将军接受柳长亭这个女婿的事情传了出去。
事情传到皇宫; 皇帝问沈瀚将柳长亭拒之门外的举止是什么意思的打算也没有了; 他想过了; 沈十里就算是再厉害; 也只是一个女子; 况且她爹还在他手中; 再怎么闹也翻不了天。
安王坐在凉亭中看着桥上走过五次的安叶暄; 实在是忍不住了,出声叫住他,“儿子; 你到底在干嘛?尿急去茅厕啊,在这里瞎转悠个啥?”
安叶暄很烦躁,“我不急; 爹; 你别管。”
安王爷问一旁的侧妃,“你说他这是怎么了?”
侧妃是府里的老人了; 与王妃的关系尚可; 安叶暄平日对她也算尊敬; 听他这么问; 拿着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酒; 微微笑道:“大概是少年人都有的烦恼吧,王爷不必忧心。”
安王摇摇头; “真不懂他在想什么。”
安叶暄最终决定约戚奇山出来,有段时日没有看斗鸡了。
天气渐渐热起来; 打着扇子也不会让人觉得你是在装风流; 戚奇山唰的一下甩开他那把雕花象牙扇,饶有兴致的看着两鸡相斗。
两人玩了一会儿,戚奇山总算是看出安叶暄心不在焉了。
“你今天怎么了?约我出来,自己却兴致缺缺。”
“奇山,我问你一个问题。一个人听到另外两个人的婚事会产生情绪,这是什么情况?”
戚奇山没怎么在意,随口问道:“什么情绪,高兴还是难过?”
安叶暄皱眉,“不知道,但绝对不是高兴。”
“那就是难过喽。”戚奇山说着,弯腰去挑逗挂在架子上的笼子里的鸟,吩咐后边的随从,“这个买下来。”
安叶暄认真思考了片刻,摇摇头,“好像并不难过。”
戚奇山抬头看他,直视他眼睛片刻,试探着问,“膈应得慌?一想到他们要成亲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总想找点什么事情做,但是又不知道做什么好?”
“你怎么知道?”
“你说得是你自己吗?”最近有喜事的与叶暄有交集的好像只有女魔头和长亭兄,应该不可能。
“很明显吗?”
戚奇山缓缓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兄弟,你完了。”
“啊?什么完了?”
戚奇山见他一脸茫然,摇摇头,叹口气,还是决定不将他的心思戳破,虽然迟早他会意识到,但是这种事情能拖一天是一天。
“我说我看完了,我们去吃东西吧。”戚奇山说着伸手去搭他的肩。
“好。”安叶暄应完,又问,“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是什么情况呢。”
“你……知道女人每个月都会来葵水吧?”戚奇山虽然觉得很羞耻,但是为了兄弟,他豁的出去。
安叶暄的脸迅速可见的红了起来,木讷的应了声,“啊,知……知道。”
说出第一句话之后,后面的话再开口就不是这么难了,更何况好像还有一个人比他更尴尬,“那你知道女孩子成了大姑娘才会有这事吗?”
“知……道。”
“那你知道每个姑娘在这个事情心情都不是很好,很敏感吗?”
安叶暄微微惊讶,“还有这回事?”
戚奇山点头,煞有其事道:“女孩子每个月有那么几天,男孩子自然也有,你是大男孩了,所以你懂的。”
“我也会流血吗!”安叶暄心提了起来,“可是我没见过我爹流血啊,其他人也没有,你也没有。”
“男儿不流血,只是会心情不好,敏感爱多想而已。”
“哦,原来如此。”
戚奇山见他没有怀疑,松口气,语气都变得轻快起来,“你呢,就是到这个时候了,你觉得女魔头那样的女子都能嫁出去,然而你的婚事还没有着落,身边连一个女孩子都没有,所以你觉得心里很不快活。你喜欢上一个女孩,这样的情况就会迎刃而解。”
安叶暄信了,并开始思考这个建议如何去执行,“兄弟,多谢了,中午这顿我请。”
“好说好说。”
“对了,奇山,你对女孩那事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戚奇山看了看周围,将他的头拉进了,低声问道:“我哥瞒着我爹开了一家青楼,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
对不起,哥,为了兄弟我只好把你卖了。
“青……”
安叶暄就要惊呼,戚奇山连忙捂住他的嘴,“别喊!要是让我爹知道了,非得打断我哥的腿。”
“你哥胆子真大。”
“一般一般。”戚奇山呵呵笑两声。
安叶暄跟做贼一样,悄悄问他,“你去过吗?”
“去哪?”戚奇山问完立刻反应过来,“我哥带我去过两次。”想了想,觉得这是个治疗安叶暄心伤的好机会,“我跟我哥说一声,挑个时间带你去见识见识。”
才说完,后面忽然有人拍了两人的肩膀,“奇山,叶暄,你们在说什么,要去见识什么?”
两人皆是吓了一跳,反头看去。
“见过殿下。”
三皇子摆摆手,“不必多礼。”
“明庭,你吓到我了。”安叶暄没有那么多讲究,看到一旁的随从手里捧着一堆红色礼盒,“你带这些东西去哪?”
“这不是长亭兄跟十里姑娘的婚期落定了嘛,我去给长亭道喜。”
戚奇山心里有苦难言,我好不容易哄过去的,殿下,你哪壶不提开哪壶!
安叶暄愣了愣,“婚期定了?”
“对啊,十里姑娘及笄在七月份,婚期就定在明年腊月十八。”
“不是只定亲了吗?怎么连婚期也定下来了?”
三皇子见他双眼无神,整个人跟魔怔了一样,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叶暄,你怎么了?你听到这个消息好像不是很高兴?”
戚奇山怕他再说下去就露馅了,连忙插话,“叶暄与长亭兄的关系尚可,怎么会不高兴呢,是吧,叶暄?”
安叶暄抿了抿唇,“我确实不高兴,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女魔头嫁人了,以后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再也不会出来祸害我了,我应该开心的。”
三皇子惊讶道:“叶暄,你不会是喜欢是十里姑娘吧?”
戚奇山别过头,要完。
“喜欢?”安叶暄皱眉,“喜欢吗?我喜欢她吗?”自问了几声后,摇头,“不,我绝对不可能喜欢她,她打了我那么多次,还骗了我那么多钱,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只不过是给自己最后的坚强找一个借口而已。
三皇子还要说什么,袖子被人拉了拉,抬头看去,戚奇山正摇着头满脸哀求之色。三皇子忽然意识过来,现在知道自己喜欢十里姑娘,对于安叶暄来说只能是一件伤心事。
“那个,对,叶暄你不可能喜欢她,是我癔症了,你又没有受虐方面的喜好,怎么可能喜欢十里姑娘,不要多想。”三皇子说完,转头吩咐捧礼盒的随从,“你们将这些东西送去柳长亭家。”
“是。”一众人带着礼盒远去,三皇子待安叶暄与柳长亭两人亲疏立见。
三皇子又道:“你们刚刚要去哪?”
戚奇山回道:“正要去用午膳。”
“算我一个,我请客,走,去万……醉仙楼。”
安叶暄知道他刚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