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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对于烤鸭也颇有研究,恕在下孤陋寡闻,姑娘此等独特的烤鸭吃法,在下还是第一次尝试,敢问姑娘此鸭与普通的烤鸭做法有哪些不同?”那男人放下筷子,又拿了条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油,随即问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在选鸭、宰鸭、烤鸭的过程中相比普通烤鸭更为讲究。先说选鸭,鸭子的重量要适中,不能太瘦,也不能太肥,以通体白色羽毛的鸭子为最佳。再说宰鸭,脖颈皮捏得越紧越好,烫毛时,根据透水情况进行翻转,使鸭毛透水均匀。”
那男人边听边点头,对白飞雪所说的烹调过程十分感兴趣。
“最后是烤制的过程,这只烤鸭采用的是挂炉的方式,火苗不直接镣铐,而是通过烤炉壁反射的热力烘烤出来,这样的烤鸭,不容易烤焦,而且表皮酥脆,肉质细嫩,烤制的整个过程也要看准时机进行翻转,翻转的过程也要小心。”
白飞雪自顾自地解释着每一道工序,皇甫高毅和他身边的那个男人皆听得入迷。
“何以烤鸭身上有种独特的清香,是不是加入了什么特殊的佐料?”男人突然这么问道,却又担心白飞雪不愿告知其中奥秘,复又补充道:“如果姑娘不便透露,那就请恕在下多言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一般的厨师可能不知道,烤鸭所用的并不是普通的柴火,而是果木炭。用果木炭烤制出来的鸭子,不仅色泽红润,而且散发出独特的清香味道,这也就是这只烤鸭的不同之处。”
皇甫高毅身边的那个男人突然站了起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白飞雪,白飞雪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一旁的皇甫高毅却是淡淡笑着,什么话也没有说。
“小雪姑娘可否告知在下师从何处?”男人表情十分认真,白飞雪见他没有恶意,也没有打算隐瞒,只是她的身份确实有些特别。
“这位公子不必多礼,小雪的师父是个山野粗人,只是对于厨艺略有研究,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见白飞雪不愿相告,男人也就没有多问了,只是摆了摆手:“小雪姑娘过谦了,九爷说起小雪姑娘的厨艺的时候赞不绝口,在下也想亲尝一下姑娘的手艺,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
那人突然又朝白飞雪作揖,白飞雪对于古人这些礼数颇有些不习惯,只好也作揖回礼。
“在下一品楼老板杨谦,诚意邀请姑娘明日去敝人的小店作客。望小雪姑娘赏脸。”
突如其来的邀请让白飞雪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了看一旁的皇甫高毅。
“杨老板的一品楼是京城里名声最响亮的酒楼之一,既然杨老板诚意邀请,小雪姑娘何不去看一看呢?”皇甫高毅说道,一手打开折扇,也不知道心里究竟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
“那小雪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白飞雪硬着头皮答应了,总觉得这一次皇甫高毅要她亲自下厨根本就是对她的试探,可是,对于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白飞雪依旧是一无所知。
杨谦辞别了皇甫高毅和白飞雪,又商量好明日会派人上门接他们去一品楼作客,一切都有些出乎白飞雪的预料,原本已经做好了回冷宫的打算,没想到无意中结实了这么一个酒楼的老板。
夜里睡不着,就在水榭赏月,奇怪的是,皇甫高毅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到自己的府邸去住,而是留宿在别院。
“何事让姑娘烦恼了?”当皇甫高毅出现在白飞雪眼前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件月白的长袍,整个人看上去依旧是那么风度翩翩。
“我在想九爷究竟在想些什么,小雪又是否能够帮得上什么忙。”白飞雪在木质的长椅上坐下,目光却停留在湖面那一处月亮的倒影之上。
“小雪姑娘蕙质兰心,实不相瞒,经过那日与姑娘的对话,我思考了许久,太子的羽翼趋于丰满,如今又被佞臣所惑,眼下他已经对我不满,设计陷害了我的母亲,我虽求得暂时的自保,可他日,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置我于死地。”
白飞雪不知道皇甫高毅为什么要将这些话告诉她,但是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摊上这浑水了。
“太子招兵买马,明里暗里有多处产业,他有足够的资本来笼络人心,相反,我堂堂九皇子,府里的开支却都是宫里派下来的俸银,只要我想动用大的开支,就会有人监视,时刻关注银子的去向。”
皇甫高毅说着,不自觉皱起了眉。
白飞雪突然转过头来,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目光灼灼。
“你的意思是?”
014 奇法救人
“要想和太子分庭抗礼,我必须有足够的资本,而目前,不怕姑娘你笑话,我最缺的便是银子。”
皇甫高毅别过头去,目光看着湖面,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所以,你看上了杨老板的一品楼?”白飞雪突然站起身,走到皇甫高毅身后。
“不错,一品楼表面上不过是一处普通的酒楼,事实上也是情报搜集的地方,只不过一品楼一直都比不上太子实际控制的雁回楼,不论是收入还是情报搜集的速度和广度。”皇甫高毅叹了口气,回过头来,目光落在白飞雪的脸上。
“我可以帮你,让一品楼成为京城里最大的酒楼,不过,所有大小事物必须由我来决策,一品楼的收入我可以分文不取,但是名字必须归我所有。”
“好,我答应你。”
好在古代没有知识产权和商誉这些玩意儿,皇甫高毅满口答应,白飞雪有了一品楼这个招牌,等于拥有了最核心的东西。
之所以帮助皇甫高毅,一方面是因为穿越到这个时空确实需要依靠,另一方面,白飞雪也想借助这一张情报网查找厨王秘籍的下落。
第二日清晨,杨谦果然信守承诺派人过来接白飞雪,而为了进一步的部署,皇甫高毅也跟着一同去。
一品楼位于京城最繁华的地段,虽然地理位置优越,却比不上对面街的雁回楼,说道底是因为其菜品不论是味道还是特色,都远远不及雁回楼那般有名气。
白飞雪暂时还没有想到让一品楼成功跃升为京城第一楼的方法,以往常的经验来看,改良菜色,提升服务,店面装修都是最寻常的一些方式。
至于搜集情报方面,她就更没有经验了,白飞雪决定先走一步看一步。
只是二人还没有到一品楼,就已经遇到了一些麻烦。
“让开,快让开!”马车外面的声音有些嘈杂,让白费心瞬间有些不安。
“九爷,前面的轿子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马车停了下来,赶车的绝松是皇甫高毅培养的幽卫。
皇甫高毅掀开帘子看了看,挡在马车前方的不过是一顶普通的轿子,也不知道轿子里坐的是什么人。
“绝松,绕道吧。”皇甫高毅刚说完,白飞雪便往窗外探头看了看,道路并不宽敞,一顶轿子横在正中间,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正在驱赶路人,轿子里似乎坐了一个老人。
老人脸色很不好,白飞雪猜想轿子应该是抬去医馆的,只是这帮人横行霸道,让路上的行人颇有些不满。
这时,老人突然将头伸出轿子外,一口吐了出来,随后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家丁,一下子就慌了起来。
“停车!”白飞雪发现那老者的症状像是食物中毒,跳下马车上前查看病情。
白飞雪看了看老者的呕吐物,赶紧拉开轿帘,让空气流通。
一个高大的男人见状,大惊着走了过来,拉住白飞雪道:“你要干什么?”
“放开她。”皇甫高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下了马车,一个迅步行至那高大的男人身边,紧紧扣住他拉着白飞雪的手腕。
男人吃痛,松开了手。
“你家老爷是食物中毒了,如果不快些排出有毒物质,随时有可能断气。”白飞雪扯开了那老者的衣领,让他呼吸顺畅一些,随即转头问道:“此处距离一品楼有多远?”
“前面拐角便是。”皇甫高毅答道,不知道白飞雪究竟要怎么救这个老者。
白飞雪环顾四周,根本没有医馆,若是送老人去医馆,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快带他去一品楼。”白飞雪说罢,绝松便立即上前背起老者,朝一品楼奔去。
那壮汉原本想要阻止,被皇甫高毅拦住了。
不一会儿功夫,就到了一品楼,杨老板被吓了一跳,赶紧让人准备了一间上好的厢房。
“杨老板,麻烦你立刻去准备一些淡盐水,要快!”白飞雪吩咐道,救人如救火,杨谦也一刻没有耽搁。
只是大家对于白飞雪这样的救人方式有些不理解,白飞雪没有时间解释,在大量灌进盐水之后,老人终于一口气将吃下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
一口气终于顺了下去,面色也开始变得红润起来。
白飞雪又差人熬了一些稀粥,老人慢慢喝下一些流质的食物,病情终于有了好转。
而此时,请来的大夫也已经到了,一番诊治过后,大夫说多亏了白飞雪为老者紧急催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高大健硕的男人总算是放了心,却也拉不下脸来道谢,只是遣走了轿夫,又付了诊金和房钱。
安顿好老者,杨老板丝毫没有受刚才那件事情的影响,带白飞雪参观了一品楼,又试了试菜,白飞雪大致有了一些了解。
白飞雪又特地伪装成普通食客,在店里坐了一会儿,了解客人的喜好和对于店铺的评价,不过,问题似乎比她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一品楼虽然打的是汇集天下名菜的招牌,可菜谱上却只有一些地道的当地家常,价格相比别家虽然略低,但味道却不如别家,久而久之,一些老的顾客都去别家酒楼光顾了,一品楼的生意也就开始一落千丈。
“怎样?敢问小雪姑娘,可有解救之法?”杨谦满心期待,却见白飞雪微微摇了摇头。
“杨老板,当初您经营一品楼之前,可有想过主要针对什么类型的顾客?可有了解过顾客的喜好?”
杨谦一愣,完全摸不着头脑。
一旁的皇甫高毅倒是听出了一点儿端倪,了然地点了点头。
“其实,要想打理好一品楼,关键不在于好吃的菜品,而在于针对什么样的顾客,所谓天时、地利、人和。一品楼已经占据了两样,只差这人和了。”
白飞雪边说边拿出纸笔,列了一张表格,仔细对比了一品楼和雁回楼的优势和劣势,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清晰地摆在杨谦面前,他看了许久,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小雪姑娘果然见解非凡,此番解说,让杨某受益不尽。”杨谦朝白飞雪鞠了一躬,白飞雪虚扶了一把。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015 出谋划策
杨谦迅速走去开门,却见刚刚那个高大健硕的男人正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外。
他见到白飞雪,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道:“小人莫旭,谢谢姑娘对我家老爷的救命之恩,之前若是有冒犯之处,请姑娘见谅。”
白飞雪笑了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你家老爷现在可好些了?”
“回姑娘的话,已经好多了,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本来老爷想亲自来道谢的。”
白飞雪这才放心了许多,对莫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