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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老夫人和老爷让你去前厅一趟。”
恰好时宜,一道声音从院外传了进来。
丫头跑了进来,先是看了院子里的景象一眼,一嗔,这才又与纪云舒说:“三小姐,赶紧去吧,老夫人和老爷都等着呢。”
纪元职几分尴尬,终于找到台阶将自己没出息的手放了下来,还不忘往地上“呸”了一口。
“我这边算是替灵芝教训够了,爹那边,你就等着被教训吧。”
手一挥,带着那些满头大汗的家丁走了……
满院子里打碎的瓷盆、泥土,混合着大雪融化的脏水,真是满地狼藉、杂乱不堪。
总之,能砸的,统统都砸了,能弄坏的,也统统都弄坏了。
就连她养着好几年的小紫檀树、也被连根拔起,倒在院子中央,枝残叶败!
纪云舒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眉端上,不动声色,一双抱书的手紧攥,蹙得指尖微压时渐渐泛白。
一旁的鸾儿,此时还在小声哭泣,揉了揉眼睛,上前。
“小姐,都是奴婢不好,应该守着院子,不让三少爷进来,你要怪就怪奴婢吧。”
“与你无干!”
前来通报的小丫头唯恐耽误了事,挪步上前:“三小姐,你还是赶紧去前厅吧。”
她淡淡的点了下头,将手里的《临京案》塞进了鸾儿的手中:“收进屋里去。”
“是。”哭腔回应。
待书收好,纪云舒也懒得去换女装,不让鸾儿跟去,自己独自去了前厅。
果不其然,大厅内,纪老夫人和纪书翰都在,纪灵芝小小的身子蜷在纪老夫人的怀中,缩着头,满眼是泪,那双被碎瓷片扎伤的手已经缠上了绷带,吊在胸前。
而旁边,则是一脸看好戏的纪慕青,以及面露忧色的纪婉欣。
若不是她大哥和二哥都在京城当差,而刚刚纪元职也已经教训完毕、满意回去了,现下,应该整个纪家的人都到齐了!
瞧着纪云舒一身男装,纪老夫人那双皱巴巴的眼皮一抬,眸子里火冒三丈。
纪书翰更是气得胸前此起彼伏,鼻孔里出着气,捏着拳头,用力往手边的桌台上一砸。
茶杯颤得“哐哐”作响!
“今日,你是如何推的灵芝?”纪书翰质问。
推?从何说起啊!
明明就是她自己扑空时摔倒,与她何干?
纪云舒朝纪灵芝冷不丁的怵了一眼,小小年纪,竟学会告状不说,还喜欢夸大其词,搬弄是非!
被纪云舒的眼神一看,纪灵芝瘪了瘪嘴,往纪老夫人的怀中蹭了蹭。
“祖母,你看三姐姐。”
恶人先告状!
纪老夫人朝纪云舒瞪去,动了动嘴皮子:“怎么,你还不服气了?灵芝不过才八岁,你就狠毒到要拿她的命,跟你那死去的娘简直一模一样,都是狠毒胚子!”
她不语!
千言万语的解释,恐怕也无济于事。
众人看到的,皆是纪灵芝那双血淋淋的手!
第50章 家法?
大厅里似乎滚着一股浓浓的硝烟,几把枪,都对着纪云舒。
一旁的纪婉欣满脸忧色,拿手帕捂着嘴轻咳了几声,开口说:“祖母,爹,你们不要误会云舒,当时,我也在院子里,是灵芝这小丫头自己摔倒的。”
这话一出,纪慕青就不干了。
丹凤眼一瞄。
“婉欣,我们都知道你跟云舒的关系很好,但也不用这样护着她吧,今天她是把灵芝的手弄伤了,万一哪一天弄断了可怎么办?到那时你还要护着她不成?”
那语态,依旧阴阳怪气!
“我句句属实。”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灵芝撒谎?”
纪慕青挑着眉,这话一出,纪灵芝赶紧接了嘴。
“我没撒谎,明明就是三姐姐推我的,二姐姐,你明明看到的,你为什么不帮我帮她?”
纪灵芝提着高嗓、冲着纪婉欣反驳道。
转而,又抬着自己那两只像包粽子的手,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哭喊着:“爹,你一定要帮我教训三姐姐,就是她推我的,我的手好疼。”
纪书翰闷声一哼,手一抬,又往桌台上一拍,对纪云舒问道:“灵芝好歹是你妹妹,就算你心里怨恨我将你嫁去卫家,也不该拿她撒气。”
她只是一笑:“爹和祖母既然认定了是我推的灵芝,我说什么也没用。”
“你还嘴硬。”
“女儿只是无心辩驳。”
气得纪书翰头冒青筋,指着她:“真是作孽,生你这么个歹毒的畜生,你看看你,成天里一副男装,简直败坏我纪家门风,你如此纨绔不化,也休怪我这个做爹的狠心,来人,给我家法伺候。”
加法!
不是不将她当纪家人吗?现在,怎么用起家法了!
纪云舒笑了笑,眸子沉着一股倔气,对上自己父亲的视线。
那样的眼神,是不带半点求饶的,刺激着纪书翰的敏感神经,让他更加“亢奋”了。
朝一旁的家丁狠斥:“还不快去把我的鞭子拿来。”
家丁面部一抽,风风火火的将那条金色缎玉鼎的腾马鞭取了过来。
那鞭子,据说是皇上赏赐的,纪书翰当宝贝供着,称其为家法!
纪云舒听鸾儿说过,原主生前,只是不小心打碎了纪书翰书房中、一个普通的通玉壶,就挨了三鞭,躺在床上,昏迷了几天几夜!
这会再次拿出来,也不知是三鞭,还是十鞭!
纪婉欣见状,赶紧上前:“爹,使不得啊,这鞭子打在人身上,是会死人的。”
“今天谁要敢劝,我连她一块打。”
纪书翰是狠下了决心!
纪婉欣哀求不得,只好去拉纪云舒,劝说道:“云舒,你赶紧跟爹认个错,那鞭子不能挨。”
换来的,只是她不屑一笑,原主都挨了三鞭撑了过去,她怕什么?
“既然非要打我几鞭,这件事才能过去,那好,这家法,我受。”
说话,她掀袍而跪!
一身淡蓝色长袍,挺直着身子,竟透着一股男儿的铮铮之气!
纪书翰已经举起了鞭子,咬着牙,不带半点留情。
啪—
一鞭下去!
肩膀连带着后背,疼得钻心。
耳膜连带着脑袋,嗡嗡作响。
纪云舒依旧挺着身子,傲骨犹存!
又是一鞭!
她身子不由的往前伏起,一双手摁在了地上、握成拳,眼眶充血,却还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疼痛的声音来。
一鞭接着一鞭的抽打在她的身上,那皮开肉绽的声音响彻在整个纪家。
最后,纪云舒的身子,已经完完全全的伏在了地上,后背处,是一条条是被鞭子抽出来的血印。
十分恐怖!
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她,还是不愿意求饶,咬着嘴唇裂出了血,也不愿意叫一声疼。
最终杠不住,晕倒过去。
是如何被抬回院子里的,她也不记得了,只是模模糊糊的听到哭声,想必,是鸾儿!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趴在床上,她稍稍一动,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鸾儿正好端着汤药进屋,见她要起来,赶紧过去。
“小姐,你别起来了,还是趴着吧。”眼泪汪汪!
她也不动了,继续趴在床上:“我死不了。”
“小姐,都怪我没用,我不能保护小姐,害得小姐受了这么多的苦。”
“傻丫头,你瞧,我真的没事。”
明明脸色苍白,明明双眼无力。
鸾儿哭了好一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抹。
纪云舒喝了药,又继续睡了过去。
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期间,也只有纪婉欣过来问候了一趟,其余的纪家人,真是巴不得她死。
而这两天里,纪云舒就一直躺在床上看那本《临京案》。
第三天,她已经好了许多,不顾鸾儿的劝阻,下了床,换了男装,梳了髻冠。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没有了那些花花草草,整个院子,空荡荡的!
离开纪府,她往城西的广渠院去了。
因为身上有伤,步子也缓慢了许多。
经过一间玉石铺,看到了里面围满了人,悉悉率率的指着里面正在说些什么。
她本不想理会,却突然听到了卫奕的声音。
“不是我,我真的没有打碎你的玉佩,不是我啊!”声音十分慌张。
纪云舒停下步子,扒开人群,就见卫奕那傻小子站在里面,使劲的摆手。
玉石铺的掌柜一把抓住他的手,另外一只手举着一块碎成两半的玉佩。
“你打烂了我的玉佩,就得赔钱,一百两,一个子也不能少。”掌柜极其的凶悍,甚至出手打起了卫奕。
卫奕一边拿手挡着,一边狂说:“我没有碰你的玉佩,真的不是我。”
“刚刚你说想看看,然后拿在手里就掉了下去了。”
“不是我……”
纪云舒眉心一蹙,微微摇头,走了进去。
“可否让我看看这块玉佩。”
卫奕一转头,看到是她,有些兴奋,唤了一声:“哥哥。”
纪云舒不理他,伸手直接将掌柜手里的玉佩拿了过来,细细端看了一会。
面向掌柜,问:“我问你,这玉佩可是刚刚打碎的?”
掌柜点头:“当然。”
“那我再问你,这玉佩可是一直放在铺子里,用盒子装着?”
“当然,这都是新货,很名贵,被这傻子打烂了。”掌柜依旧火冒三丈。
纪云舒面色一沉,痛斥一声。
“你在撒谎。”
第51章 是不是弄疼你了?
掌柜眼神闪缩了一下,消纵即逝,又一脸焰气。
“你胡说什么,我没有撒谎,就是这小子打碎了我的玉佩。”
说时,捏住卫奕的手更加用力。
卫奕吃痛,眉头紧皱,可怜兮兮的看着纪云舒。
纪云舒沉着眸子,将碎掉的两半玉佩微举,淡道:“你说这玉佩是刚刚打碎,明明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无论玉石,亦或是一块顽石,若是刚刚被打碎,那裂口处,不平不展,一定很锋利,咯在手上也会有些疼,可是这块玉佩打碎的裂口处,平平展展,还很光滑,似乎是因长久摩擦而变得有些圆钝。”
这话一出,就见掌柜的脸一下懵了。
那是严以掩饰的慌张!
偏偏垂死挣扎,不甘心:“这可是上等的玉,就算是打碎了,裂口处也很光滑,这很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强词夺理!
好,看你还能怎么编。
纪云舒的目光滚在那势利的掌柜手上,继续道:“掌柜的,要是我没有猜错,你应该刚刚吃过灌汤包!手上还沾着未擦干净的油渍。”
呃!
掌柜的满脸诧异,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往衣服上猛擦,竟显得一脸尴尬。
“难道我吃包子也有罪?”
“当然没罪,”纪云舒往前迈近一步:“可正是因为你的手上沾了油渍,所以这块玉佩上,同样也沾了这种油渍,而我拿在手里,手上自然也沾到了。”
说话的同时,纪云舒突然将卫奕的手举了起来,五指张开。
解释到:“如果这块玉佩、当真是从这傻小子的手里被砸碎的,那么他的手上也一定会沾有油渍,但巧的是,他手上却一点没有,这只能说明,他根本就没有碰过这块玉佩,而这玉佩,分明就是你自己很早之前就已经砸碎,见他人傻,所以才赖在他头上,打算坑他一笔。”
“我……你……”
“你若是再不承认,那只好报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