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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都青了。
快步追了上去。
两边守着牢房的狱卒一脸懵逼!
心想,这王爷和这那纪先生的关系,真TM混乱!
纪云舒和景容没有回客栈,而是去了衙门等柳志良回来。
说是柳大人还在查张府观音玺被丢一事,大夫人闹得很大,家里的小厮丫头们各个都被打了。
结果还是没问出一个究竟来。
整个张府也被掀了一个顶朝天,愣是没有找出观音玺。
在等的期间,纪云舒将时子衿叫了过来,在她耳边交代了几句之后,便让她悄悄去了一趟张府。
神神秘秘!
也因为等得有些无聊的缘故,纪云舒撇下景容,去了一趟衙门的书房。
想翻几本书出来看看,打发时间。
书房里,两面对立的书架上,堆满了书,那张宽大的桌案上,笔墨纸砚样样俱全,摆的整整齐齐。
可唯一奇怪的是,不仅那张桌上,甚至是书架上,都落满了灰尘。
不像是经常进出和使用的地方。
完全就是个摆设!
不过也难怪,柳志良的官是捐来的,这捐来的官就是捐来的官,明面上戴着官帽,其实,压根就是想拿朝廷的俸禄。
不进入书房,也不足为奇,毕竟也不是什么真材实料的文人。
她挑了几本书,正打算出去,却瞥见一本被丢掷在书架角落的一本案卷。
便好奇的捡起来翻了翻。
原来,是一本衙门报案的记录册!
上面七七八八的写了许多来衙门击鼓报案的案件,倒也没什么稀奇的,只是……
她越翻越觉得不对劲!
上面记录了很多报案案件,有些案件破了,有些至今还没破,而那些没破的案件,皆是偷盗案。
出奇的是,这些偷盗案,皆是来自于一家名为临安客栈的,报案人皆称,在临安客栈丢失了物件或者货物。
从四年前到前一个月的,总共加起来,三四十起,一起都没破。
更奇怪的是。
这间名为临安客栈的,正是杜三娘开的那间。
她正纳闷着想要寻思个究竟来。
突然——
汪汪汪……
门外传来狗的叫声。
合上记录册,她将其收进了自己衣袖中。
出门一看,就看到一只狗冲着一面墙叫着。
还是白天的那只狗!
也还是白天那面墙,只是换了个背面!
她走了过去,那狗似乎有些怕她,往旁边慌张跑去,却依旧使劲的冲着那面墙叫。
这枪?
她好奇的盯着那面墙,也就两米高,和普通的墙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有些破旧。
“死狗,又在那里叫。”
白天那位老翁追了出来,再次擒住那只狗。
老翁朝纪云舒躬了下身,道歉,“先生别介意,这狗就是只蠢狗,老喜欢叫。”
她温温一笑,回了一礼,“无碍,只是老伯,这狗为何要冲着这墙叫?”
“我也不清楚,从上个月开始,就一直冲着这面墙叫,有时候,拉都拉不住,也不知道这墙面里是不是装着骨头。”
“那平日里,这狗对什么味道最敏感?”
“这……”老翁想了一下,顿时眼珠子一亮,“金子啊,每次它闻到金子的味道就喜欢往上面扑,有时候带着它出门,路过金铺,就得拽着才走。”
金子?
纪云舒思忖起来。
又盯着这面墙看了好一会。
等老翁离开后,她朝从地上捡起一块尖尖的石头,在墙壁上刮了几下,上面那层白色的粉刷刷的往下掉,她便拿帕子接了一些。
揉在指尖上琢磨了一会。
最后,笑了!
恩,真有趣。
这时——
“纪先生。”一名衙役匆忙跑了过来,说,“纪先生,大人回来了,王爷让你过去。”
她点点头,将那些刮下来粉末用帕子好好包着,藏进了衣服里。
随着小厮到了公堂后,就看到柳志良累得双眼发直,却不得不恭敬的站在景容身边。
景容正在喝茶,悠闲自在!
“柳大人,张府的偷盗案,可查出来了?”纪云舒问。
柳志良哀叹了一声,开始抱怨起来,“你说那大夫人奇怪不奇怪?一开始嚷嚷着要查,哪里知道她一转身,又说不查了。”
“哦?这是为何?”
“不知道,不查了也好,闹了一个顶朝天,张府差点没她连根拔起,真是个厉害的女人。”
对此,纪云舒还笑了一声,安慰起柳志良来,“既然如此,那不是最好吗?柳大人也可以多多休息一会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他朝纪云舒走了过去,问,“纪先生,本官现在最关心是张老爷的死,你验了尸,也查看了现场,不知道,有没有个结果?”
“恩……”她拖了一个长音,“等等吧,天亮就知道了。”
“为何要等天亮?”
“因为有些事,晚上才好办。”
这……
弄得柳志良不明不白。
景容坐在梨花椅上,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旁边的空位上。
然后与纪云舒说,“纪先生,坐一坐吧,距离天亮,还有好些时辰呢。”
“好啊!”
乖巧的很,在景容旁边坐下。
端起茶,细细的品了一口,皱了皱眉。
抬着手里的茶杯,对柳志良说,“柳大人,你衙门里的茶可不怎么新鲜了,若是有时间,该让人重新去买点茶叶了。”又赶紧说,“哦,对了,再请个人,去书房里打扫打扫,里面这么多书籍和案卷,若是落满了灰,就可惜了。”
第451章 逗猫
这话说出来,让柳志良很尴尬啊!
他只得赶紧点头,说,“是,稍后就找人去清扫一下,明日也让人去买些好的茶叶来。”
纪云舒笑了下,用下颌点了点对面的那张梨花椅,说“柳大人,不如你坐下来休息吧,漫漫长夜,你若站一晚,这腿大概也该折了。”
这——
柳志良诧异。
“纪先生,这一晚,是要……”手指朝下,轻轻的点了点,“在这里……坐着?”
“柳大人很聪明嘛,没错,就是在这坐着,你不是想知道张府命案的结果吗?天一亮,咱们就开审,柳大人觉得,如何?”
带着调侃的味道。
“既然纪先生有把握,本官自然认同啊。”
“那柳大人就坐下来吧。”
柳志良不敢坐,而是看了一眼景容,想等他点头。
偏偏,景容专心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盖,一上一下的轻轻扣着杯口上,发出一声又一声清脆的响声。
回荡在深夜里的公堂内,渗人。
柳志良没有等到回应,最后,只好十分尴尬的提着官袍在那张梨花椅坐了下来。
公堂上,一片寂静!
众人在沉默一炷香后,景容突然让人找了一盘棋过来,拉着柳志良一块下。
柳志良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只是——
该赢呢?
还是不该赢呢?
这个问题,柳志良心里既纠结又矛盾,结果,把把都选择输了。
而且弄得满头大汗!
棋局下到后半夜的时候,两人越来越精神。
那些衙役们更是精神抖擞,围在棋局旁观看。
观棋不语真君子,那些衙役们可不是君子,一边指着,一边议论。
都说自家的县太爷太蠢了。
怎么把把都输。
纪云舒因为不会下棋,所以在旁边看得一脸懵逼。
偶尔,还抛个疑问出来,“为何走这步?”
“应该走。”景容回。
“那为何走这步?”
“应该走。”
“这步呢?”
“应该走。”
“哦!”她拖了一个长音。
索性,景容将手指尖上的一颗白子递给她,“来,你来下。”
来来来!
你来!
你来!
全给你。
她歪着脑袋,还真就将那颗棋子给接了过来。
盯着整盘棋局看了一会,然后,将子落了下去,正好连着外圈的白子,将黑子团团包住。
“如何?我可是赢了?”她很兴奋。
景容笑而不语,手朝柳志良一抬。
你来!
于是,柳志良捏起棋蛊中的一颗黑子,思量片刻,便落入盘局中。
仿佛闪出一道光似的。
“柳大人赢了。”景容说。
玩了大半个晚上,终于赢了一局。
可柳志良的心肝是胆颤的!
他尴尬的笑着,“那要多谢纪先生才是。”
纪云舒:“应该是柳大人棋艺高超才对。”
“先生真是过奖了,王爷赢了这么多局,我才赢了一局。”
“哦,那大人的意思是,若不是在下搅局,估计这盘也是王爷赢?”
“那是肯定的。”
马屁拍的简直了!
纪云舒笑了笑。
景容一边收拾棋盘上的棋子,一边说,“柳大人,纪先生既然给你一碗金水,你接了就是,何必如此谦虚推辞呢。”
“是是是。”
“那,咱们再走几盘?”
“好好好。”
棋子一一收了。
接着又下了几盘。
纪云舒去了公堂外,深夜下的圆月,格外明亮!
……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蒙蒙亮了起来!
公堂内,那帮人此时此刻还在围观,个顶个的都仿佛杀红了眼。
直到景容落了最后一子,完胜。
“王爷,厉害。”
“行了柳大人,这天也亮了,咱们,就办实事吧。”
“都听王爷的。”
两人起身,拂了拂有些褶皱的衣裳。
柳志良问,“王爷,有何指示?”
“本王不知,你去问纪先生吧。”
甩锅。
“是。”
于是,柳志良走出公堂,走到纪云舒身边,小声问了一句,“纪先生,天都已经亮了,张府的命案怎么说?”
纪云舒伸了一个懒腰,故作思索道,“不如……去请张家大夫人来一趟吧。”
“大夫人?这案子,和大夫人有关?”
“不清楚,来了再说吧。”
十分随意。
想了一下,又说,“哦,还有,将三夫人和那位张公子也一块带来吧。”
柳志良照办,遣人去了一趟张府。
没多久,人就被带来了。
大夫人和昨天一样,一脸冷漠,甚至带着怨念的感觉。
手里,还是抱着昨天那只白净的猫。
猫窝在她的手臂里,睡着了!
她身后,跟着三夫人,三夫人将头埋得很低很低,双脚还有些瘸,是由着他的儿子张一墨搀扶进来的,仔细一看,两人的身上都带着伤,脸上甚至手背上,都有淤青。
想必昨天因为要刨张老爷尸体的事,没少让这对母子挨打!
柳志良上了高堂上坐下。
景容坐在角落的一边,手边放着一杯茶,和一碟瓜子,一边嗑,一边看。
纪云舒则站在公堂内。
“柳大人,你一早就让人带我们来,所谓何事?”
大夫人问。
柳志良说,“是为了张老爷一案。”
“这话是什么意思?昨日就已经派人来府上查过了,没查到什么,现在怎么又说起这事了?”
纪云舒上前,“大夫人稍安勿躁啊,昨天在下不是说了吗?天一亮,就将凶手揪出来,如今天也亮了,这凶手,自然得带上公堂来的。”
“你什么意思?”
纪云舒只是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大夫人怀中那只睡着的猫,然后,重重的捏了一下。
猫惊醒了!
身子一抖,那双圆润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