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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了偏头,伸手摸向穗儿的脸,目光阴冷道,“她是拿刀?还是瓷片?抑或是,剪刀?”
呃!
穗儿浑身一个哆嗦。
瞪大眼睛。
景萱像个恶魔似的,手从穗儿的脸上纱布上缓缓移到她下巴,然后一把捏住,往上一抬。
迫使这丫头对视着自己。
“公主?”
“我想,当时她一定是这样捏住你的,然后拿着她经常用来剪花的那把剪刀,一点一点的划在你脸上,对吧!”
那样的声音就像从深不见底的深渊里发出来的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仿佛当时,她就在现场亲眼所见。
穗儿发誓,当时萧妃划破自己脸的时候,她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恐惧过。
怪不得,大伙都不愿意来伺候这个公主。
原来,她疯了!
疯得有点变态。
穗儿不敢乱动,满眼恐惧的看着她。
直到景萱将她松开,“你很怕我吗?”
“不……不是。”
“呵呵,我可没有她那么歹毒,不会要了你性命的。”
“谢……谢公主。”
景萱笑笑,笑得很温柔。
那笑容,就好像带满了刺,将面前的小丫头扎得浑身是孔。
“行了,你赶紧将东西端走吧。”
说完,她就往外殿去了。
穗儿在原地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赶紧端着东西出去。
施了一礼,“奴婢告退。”
正要退出去——
“等等。”景萱叫住了她。
“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段儿不在,你来替我梳头。”她坐在那面镜子前。
穗儿惶恐,“奴婢 ……奴婢从未给主子梳过头,担心梳不好。”
“没事,过来。”
“是。”
穗儿便抖颤着一双手,拿着梳子给她梳头,不敢用力,还是小心翼翼的。
景萱打开一个锦盒,在里面挑了一件首饰,拿在手里把玩,透过面前的镜子问,“喜欢吗?”
穗儿点头。
景萱将抬起手将那支簪子插在她的头上,“你要是喜欢,这里所有的首饰你都可以拿去。”
“奴婢不敢。”
“有什么不敢?是你应得的。”
啊?
应得的?
穗儿不明白。
景萱便说,“你脸上的伤怕是要一辈子跟着你了,母妃欠你了,是她一辈子都还不了的。”
哦!
原来是这个意思。
穗儿慌忙摇头摆手,“是奴婢自己说错了话,惹得娘娘不高兴,奴婢是该罚。”
那一刻,景萱的眼神深了深,勾着那薄冷的唇,一双丹凤眼聚着光芒,寒光乍现。
“错?什么是错?什么是对?一切,都是她说了算。”冷冷一笑,但是眼眸里片刻又恢复了平静,嘴角带着温柔备至的笑,问穗儿,“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没了,就剩奴婢一个了。”
“那你想跟着我吗?”
“啊?”
“等我出嫁那一天,我带你去胡邑。”
“啊!”
又“啊”了一声。
景萱问,“不愿意跟着我?”
“不是,能跟着公主是奴婢的荣幸,只是……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
“娘娘要让奴婢照顾那个傻子。”她实话实说。
傻子?
景萱疑惑的看着她,“什么傻子?这宫里哪来的傻子?”
穗儿说,“就是公主以前带进宫的那个傻子啊,娘娘前几天将她带进宫来了,现在就关在西边的那间屋子里,让奴婢照顾着。”
卫奕?
景萱眉心一皱,问,“母妃为何将他带进宫来?”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她摇摇脑袋,继续说,“他让奴婢去找一些竹条和纸给他,再那些笔墨纸砚,说是要做灯笼。”
至于那傻子为何要做灯笼就不直到了。
景萱心声困惑,早在数月前,卫奕就跟着容王和纪云舒离开京城了,怎么这个时候,卫奕会在京城?
还是在这璋郅殿里?
纪云舒呢?
容王呢?
她越想越不对劲。
她琢磨许久,便说,“穗儿,从今日起,你就留在我这,但也要继续照顾那个傻子,明白吗?”
“是。”
“他不是想要那些笔墨纸砚吗?你都准备给他。”
“是。”
穗儿应下,发觉这个公主也不是那么可怕啊!
那晚, 景萱趁着殿内没人,便披着衣裳,提着一盏灯笼出了寝宫。
小一会的功夫就到了关押卫奕的那间屋子外,
外头没人,门上上了一把锁。
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钥匙就将门开了。
里面就只有一盏灯,随着门开时,微风吹进,一下就将烛火给吹灭了。
漆黑黑的!
好在景萱手里还提着一盏。
她将手中的灯笼往前凑了凑,就看到卫奕依旧盘腿坐在地上,也正抬头看她。
但因为光线照着,他本能的偏了偏脑袋。
“卫奕?真的是你?”
第662章 田果
屋子里!
卫奕蹲坐在地上,因为光线突然从外面照射进来的缘故,他微微眯着眼睛,良久才睁开略显疲惫的眼,看清了进来的人是谁!
景萱?
那个刁蛮公主。
自打遇到那个公主,他可是没少被欺负。
景萱正提着灯笼慢慢走了进来,对上了他的视线,又慢慢转移,目光落在了他手里正在编织的竹子,身边,还有一些穗儿为他准备的纸和笔墨。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景萱问他。
他垂下头,摇了一下,继续做手里的灯笼,似乎眼前站着的人是个透明人。
若是换做以前的景萱,必定上去就将他手中的东西扯过来。
但今时今日,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无脑无脑的笨蛋了。
见卫奕不回答她,她便蹲身下来,将灯笼放在旁边!
“卫奕?”
没有回应。
“你不是已经离开京城了吗?为什么会在京城出现?又到了这里?”
卫奕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抬起眼睛看她,“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纪先生呢?我七皇兄呢?”
“不知道。”他眼神十分坚定。
确实不知道。
而且他心里清楚的很,皇宫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值得相信,就连现在眼前这个女人也不值得。
景萱心里像埋了一个巨大的烟雾弹,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与卫奕有关?
与自己母妃有关?
她心里琢磨着,突然,浑身一震,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与卫奕有关的事,就是和纪云舒有关,与纪云舒有关的事,就是和景容有关。
而与自己母妃有关的事,就与景亦有关!
那么,和景容、景亦有关的事,就只剩下……党争!
她脑子里飞速运转出了这个结果。
景萱震惊之余,也为自己母妃和皇兄的所作所为感到一阵恶心。
她安慰卫奕,“你别怕,我会找到机会让你离开。”
“去哪儿?”卫奕突然偏头问她。
是啊!
去哪儿?
“总之,我不会让你成为他们的棋子,之前我欺负过你,是我不对,当是我把欠你的还了。”
“好。”他爽快应下。
那双眼睛,虽然疲惫,但早就不见之前那傻呆呆的眼神了。
景萱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沉,“你……”
话卡在喉咙里。
可卫奕却若无其事地问她,“我想做孔明灯,你能帮我吗?”
将景萱神绪给拉了回来,她没有继续想下去,只是点了下头,“好,我帮你。”
于是,她也像个孩子似的,挨着卫奕旁边坐了下来,帮着他编竹子,贴纸……
很久,她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了!
真希望时间一直停留在这一刻。
大概帮着他将孔明灯做到了一半,景萱便撑身起来,说,“我得走了,明天晚上我再来帮你一起坐灯。”
卫奕埋头苦干!
没有说话。
景萱便将屋子里熄灭的那盏灯重新点了,放到他手边。
又交代了几句。
然后默默提着自己的灯走了,在关门的时候,她摸着那本冰冷冷的锁,犹豫了很久,还是将锁给锁上了。
离开!
第二天,景萱唤来穗儿,交给她两包东西。
“这里头是田果,你拿一包,剩下的一包送去给卫奕,他喜欢吃。”
穗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赶紧去办了。
她跑去将东西交给卫奕的时候,说,“公主让我带来给你的。”
卫奕看都不看一眼。
“你不喜欢?”
他摇头。
“喜欢?”
又摇头!
把穗儿都给整糊涂了,“公主对你真好,而且我看公主也不坏啊!她们都说公主以前经常欺负你。”
呵呵。
卫奕冲着她笑了一下,“你很喜欢她?”
穗儿点头,“嗯,公主对我挺好,赏了我好多东西,你看,这田果也是公主赏赐的,公主还说,等她出嫁去胡邑的时候,还会带上我,做她的陪嫁,可比现在要好得多。”
傻丫头!
卫奕却微惊,“她要出嫁了?”
“嗯,嫁给胡邑的三王子,到时候三王子成了胡邑王,公主就是王后了,我就是王后身边的人,多风光啊。”穗儿眼睛放着光彩。
卫奕低了低头,看着手边昨天景萱为自己编织的孔明灯,只做好了一半,而且卖相还极其的不好看。
见他不说话了——
“卫奕?”
穗儿叫了他一声。
他抬起头,说,“我不爱吃田果,你拿去吧。”
“可公主说你爱吃。”
“那是以前,现在不喜欢了。”
“那我真的拿走了?”
“嗯嗯。”
穗儿抱着那个田果,笑得不知道多欢快,从里面拿出一个,剥了皮,直接往自己嘴里塞。
一口一个!
“真好吃。”
卫奕看她那般心满意足的样子,觉得自己的田果也是给对人了。
他暗暗笑了起来,正好被惹穗儿看到。
那笑容,真的很好看。
穗儿拿着果子走到他面前,蹲下,说,“卫奕,你要是能出宫的话,会想我吗?”
眨巴着眼睛看他。
卫奕没有回答她。
穗儿有些失望,只好抱着那包田果走了。
就剩下卫奕在屋子里,他盯着桌上隐隐晃动的烛光,闭上眼睛靠在身后的柱子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睁开眼,手往自己胸前掏了掏,将一本小册子取了出来。
上面清晰的写着《云舒记》!
是纪云舒留在锦江衙门的那份字帖。
他紧紧抓在手里,没有翻看。
只是无声无息的叹息着。
那天晚上,景萱又来了。
和昨天晚上一样提着那盏灯,依旧帮卫奕做灯笼。
两人都默默干活。
良久,卫奕偏头看了他一眼,问,“穗儿说,你要去胡邑了?做王后?”
“嗯。”
“还会回来吗?”
“不回来了。”
卫奕神情僵了一下,片刻又恢复了正常。
两人没有再说话,继续动手做那盏孔明灯。
半个时辰后,终于做好了。
虽然卖相不是很好,但好歹还是成型了。
“能让我出去将这个孔明灯放了吗?”卫奕祈求。
景萱有所顾虑,因为她是趁着人不在悄悄过来的,若是带他出去放孔明灯,一定引起注意。
但——
她还是答应了。
两人一块抬着那个孔明灯出去,放在院子里。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