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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他在玉爵天的面前，总是输。
心中的焦躁之气，让他无法忍耐。楚玄奕拔起配件，便往城下走去。宋如初一慌，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紧跟着他的步伐来到战场中央。
说时迟那时快，楚玄奕武功不错，他借着战场上的盲点，选择了一个玉爵天看不到的位置，朝着他的方向一剑刺了过去。
这一瞬，宋如初当场就慌了。她用轻功跳过几个小兵，直接来到玉爵天的身侧，想也没想，伸手就去抓那把利剑。
瞬间，鲜血直流。
玉爵天一个察觉小轻功往后一退，脱离了他和楚玄奕的距离。
楚玄奕看见宋如初的出现，不免大惊道：“狸姨”
他显然不明白，眼前这个人一身黑衣的人，为什么要这么慌张的救玉爵天。因为即便她不出现，这一剑能伤到玉爵天的几率也是小之又小，这一点她不可能不知道。
对，她是知道的。可在宋如初的眼里，她不舍的他受到一丝伤害，即便受伤的概率很小，她也想护他周全。
楚玄奕抽出剑，宋如初一个踉跄后退了一步，手上的鲜血不停的往下滴，如流水般的快。
“爵爷，我们聊聊如何？”宋如初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抬眸，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一刻，她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她努力的控制这个情绪，不让她就此爆发。
玉爵天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个人，她声音极度嘶哑，面目也看不清楚，身上的皮肤犹如褶皱一般的不堪入目，可为什么，他对她的提议，竟没有一丝反感。
他轻哼一声，吹起腰间起玉哨，所有苏澜军队瞬间后退三百米以为，徒留他一个人站在战场中央。
“说”玉爵天语气淡淡，看不出一丝情绪。似乎是机器人，只为了活着，完成该完成的事情。
宋如初一怔，别过眼看着楚玄奕道：“可否撤退军队，让我单独和他说。”
“不，狸姨，这样做太危险了。”
“我有分寸”
楚玄奕看了一脸淡然的玉爵天，再看了眼宋如初，咬牙道：“所有楚军听命，一字型撤退！”
半响，这个城池外就只剩玉爵天和宋如初两个人。
宋如初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呼吸，将手掌微微握紧。她看着他，一脸淡然若水的神色，心里不由一痛。这一年，他是如何过来的，一定比她还要辛苦。
至少她知道他还活着，而他只能活在和她有关的记忆力。
等到哪一天记忆溃烂，生命终结。
第69章 十年之约
“爵爷，久仰大名”宋如初深吸了一口气道。
半响，对方冷眸一敛：“你为何救我？”
宋如初明显身形一怔，她抿着唇，语气有些飘渺：“这是我对一个朋友的承诺。”
“朋友？”玉爵天挑眉好看的眉毛说道。
“宋如初。”
淡淡三个字，却让她觉得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她总觉得这三个字说出口，这种心境反倒是平静些许。
对方一愣，如疾风一般的速度来到宋如初身边，右手直接扣住他的喉咙。
他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带着狐狸面具的人。
宋如初咬唇淡道：“何以别离久，何以不得安。倘若初儿知道你做这些事，你觉得她可会原谅你？”
对方没有回话，宋如初继续道：“未来那么漫长，长到足够让你忘记她，足够你重新用力地喜欢一个人，就像当初喜欢她一样。”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就颤抖的。她真的好想冲过去抱住他，告诉他，她还活着，还活着……
你不要对世界绝望，不要悲伤，不要充满冷漠。
可……她什么都不能说。
“不可能”他淡道：“你是她什么人？”
他将右手缓缓放下，又恢复面无表情的冰冷。
宋如初抬眸，喃喃道：“我是她的一个旧友，在她嫁入玉府以前，经常和她在一块儿。那时候的她……”
“别说了。”玉爵天别过眼，打断她的话。
他并不是不想听，而是害怕，害怕这种情绪不断涌入心房，吞噬着他喘不过气。
“如果她还活着，她会希望看到一片硝烟，血流成河吗？她的确不是什么救世浮屠，可她却不愿意看到，你这么折磨自己。”宋如初看着他的眼眸痛心说道。
玉爵天看着她，眼里带着不知名的思绪，回转在整片天地。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人道：“十年，给你十年时间，倘若十年后这番话撼动不了我，那么京都城我希望你们，拱手相让。倘若十年后，真如你所说，漫长的时光足够我忘记她，那么京都城我玉爵天不在踏入半步。”
“当真？”玉爵天的这番话显然让宋如初心里一惊，他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不在攻打京都城。
“我这不是为了什么承诺，而是我需要漫长的时光去回忆与她的点点滴滴，回忆印刻在脑海里曾经。”玉爵天看着远方喃喃道。
宋如初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阵笑意，一阵温暖于心的笑意。她道：“我相信她一定知道，你对她所有的好。”
“不，如果还能重来，我真愿意我从未遇见过她，这样至少她还是那个温暖可爱的小丫头。”玉爵天谈声道。
“可我听说，她一直都有着一副倾世之颜，你却喊她小丫头。”
“在我眼里，她一直都是一个小丫头。”
半响，双方均陷入沉默。直到玉爵天开口道：“我答应你不攻城一是因为你说你是她的旧友，而是因为你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虽然不知为何，却也不想为难你。我给你十年时间去增强你们的兵力，京都城我势在必得，倒是我就不会放手了。”
说罢，玉爵天转身准备离开。
“你不会放手的是你的执念，还是这座城池？”宋如初喊住他，问了出来。
“都不是”玉爵天停下脚步，淡淡说道：“我不会放手和她之间所有的回忆，一丁点都不会放开。”
话音未落，他便用轻功消失在静谧的星空中。
徒留宋如初一人站在原地，口中喃喃道：“你可知，我也放不开所有的回忆。”
这一夜后，狸姨这个名字便响彻了京都城，没有人知道一个声音嘶哑的妇人是如何做到抵挡的了苏澜城强大的兵力，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夜，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刺入了他的心内。他在逼她忘记，忘记与她之间所有的回忆。可他偏偏倔强，宁可定下十年之约告诉世人，他对她的情深不忘。
时间就这么兜兜转转，一晃便是五年。
“怎么，今天暖暖有没有认真习武？”宋如初看着五岁就清纯水灵的玉暖笙问道。她这个小女儿倒是继承了她所有的衣钵，吃喝玩乐样样不落，就是对学武完全没兴趣。
玉暖笙嘤嘤道：“娘亲，你说我和哥哥每天只要习武两个时辰就可以，哥哥没有习武八个时辰，足够把暖暖的那份也一起学了。”
她伸出手掌，像模像样的比划了个八，宋如初当下的情绪是奔溃的，她皱眉道：“哥哥是哥哥，你是你，怎么能一样。”
“娘亲好过分，明明是娘亲告诉暖暖，哥哥的就是暖暖的，暖暖的就是哥哥的，难道娘亲是骗人的？”玉暖笙眨巴着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无比水灵的看着宋如初。
“你”
“就是就是，暖暖这么可爱，狸姨怎么可以骗她。”正当宋如初打算拿起藤条就抽玉暖笙的时候，楚玄奕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带着笑意，看见玉暖笙就将她一把抱了起来，往自己脸上蹭啊蹭，顺带将怀里的樱花糕地给她道：“这是楚叔叔给你带的樱花糕，上回暖暖说樱花开了，喜欢樱花的味道，我就命人去做了些，这不刚做好，就给你带来了。”
“还是楚叔叔疼暖暖，娘亲整天就拿着个藤条晃呀晃，吓得暖暖都不敢乱跑了。”玉暖笙撅起可爱的小嘴，甜甜的说道。
此时宋如初的心底犹如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这可真不是她教她小女儿卖萌耍宝，最多也只是遗传个染色体，完全怪不得她。可她怎么觉得她这个女儿生下来就是个迷惑人的小主，伶牙俐齿的模样，比在二十一世纪的她还要厉害三分。
“那可不是，楚叔叔觉得这个世界上暖暖最可爱了。”楚玄奕捏着她的小脸，一副无比疼惜她的模样。
其实楚玄奕为何如此疼玉暖笙，宋如初是知道的。
因此即便玉暖笙只有五岁，都和当年的她长得十分相像。沉鱼落雁，倾国倾城。
第70章 暖笙失踪
“狸姨，最近三月女童失踪的案例已经越来越多，你觉得是何人所为？”玩闹之际，楚玄奕还是说出了要事。
这件事情困扰在楚玄奕心头已经三月之久，可无论怎么调查，似乎都没什么头绪。
宋如初蹙眉道：“这件事我也略有耳闻，几番调查之后我觉得应该和苏澜城脱不了关系。”
她心里暗想了一番，虽说这五年来京都城的兵力大增，但也无法和苏澜城抗衡，如今即使知道京都城女童失踪事件和苏澜城有关，也不能深入调查。
“可我们这是太平盛世，女童失踪实在无法解释。”楚玄奕抽起眉头，十分着急。毕竟失踪人数已经过百，再这样下去，整个京都城都将陷入恐惧。
宋如初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楚王的想法，倘若这女童失踪并非妖魔鬼怪所谓，那么这个人的目的就可怕了。”
对于这件事情，宋如初也有暗地里调查过，毕竟失踪人数多了，总会有蛛丝马迹的破绽。但是越是调查，她越发现作案的人行事诡秘，而且十分善于奇门遁甲之术。
这样的信息，让她不禁想到一个人。再想到这个人的同时，所有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而来，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
玉暖笙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张着大眼睛看着宋如初道：“娘亲，今日你说陪暖暖去东市看花灯还算数么？”
宋如初笑了笑道：“不算数了，娘亲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楚叔叔商量，过两天再带暖暖去好不好。”
“不好！”玉暖笙撅起嘴，一副傲娇小公主的模样，看着让人更加喜欢。
宋如初拿她没办法看向一旁的绿儿道：“绿儿陪着暖暖去吧，切记只可在东市，不可乱走。”
“好的，小姐！”绿儿道。
绿儿是迟未景的心腹，当初他宋如初将她带来京都城，也是想要保护她。
“哼”玉暖笙轻哼一声，便扑腾扑腾的跑了出去。
宋如初看着她可爱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对楚玄奕道：“这件事，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就算要前去苏澜城调查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那是自然，我一直在想，苏澜城与京都城的距离不算近，那人为何要来京都城作案……”楚玄奕眯着眼眸，不解的问道。
宋如初想了想，抬眸道：“我猜是因为苏澜城那位，他惹不起。”
这些年，玉爵天真的变了，时常传来有关于他的消息。冷漠、无情、淡然、厌世。他根本和他想象的不同，似乎是伤口并没有在愈合，而是在一点一滴的溃烂。她与他的十年之约已经过去了一半，真到了那一天，她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