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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我不去呢？”苏念抬眸，淡然的看着眼前的桃夭。
桃夭嘴角一勾，身后的其中一名侍卫便趁其不备挟持了敏敏。
“少主”刀刃直接挂在敏敏的脖子上，微微能感觉到已经擦出了血。
半响，苏念叹了口气道：“放开她，我跟你去。”
“很好，公子果真是豪爽之人。”
“不过。”苏念顿了顿继续道：“我要带上一个人。”
“谁？”
“她”苏念指了指旁边的宋如初说道。
第85章 调查源头
“阿西吧”宋如初心底默念了一句，乖乖跟着苏念一行人前往苏澜城。
前方是光明还是黑暗，是幸福还是虐心，都要跨出第一步才知道结果。
一路上宋如初都没有说话，苏念也很安静，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唯一聒噪的非桃夭莫属。
而这一路上，她说的最多的便是苏澜城城主如何如何宠爱他的城主夫人。
“你们知道吗？我们城主夫人如若想要吃桃花羹，我们的城主会偷偷给她去买材料，下厨房自己做呢！”桃夭一副神色得意的模样，跟自己就是那城主夫人一般。
一名侍卫道：“可我城主的一双儿女才是他的心头肉呢！桃夭你也太护着你们家主子了！”
“呸，别和我提他们，提了就来气。昨日那个小主子还有意无意的给我们家主子难堪，她要不是仗着城主的溺爱，怎会如此嚣张。”桃夭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说道。
“哟，那你的意思是城主也疼爱笙主子胜过你们家夫人？”侍卫似是调侃般问道。
“那你可是想多了，我们家夫人在城主心目中的地位可是无人能及的！”桃夭轻哼一声说道。
“他或许只是宠溺自己的爱，和一个虚无缥缈的念想罢了。”苏念看着窗外缓缓开口，眼眸深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
宋如初听着他们的聊天，想要不胡思乱想都很难。
苏澜城……城主夫人……
在她眼里，那个冷漠霸道不可一世的男人，好像只会对她眷念和温柔，可如今从别人眼里听到的他，还会疼爱其他人了。
“你懂什么？”桃夭白了苏念一眼道：“我们城主夫人可是他最爱的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之一。”
“扑通”一阵落地的心跳在心中隐隐回荡。
苏念没有答话，她学着样子，将头转向窗外。
如今，已是冬去春来，这场梦，是时候给个痛快了！
苏澜城。
整片城池如世外桃源一般静谧和煦，暖风吹过的地方不带有一丝寒冷。大街小巷的叫卖声络绎不绝，从东面一直到西面。
偶尔还有几个杂耍戏班子在街头吆喝，众人围观，一片热闹之景。
这苏澜城或许并没有外界传言那般冰冷不堪，在宋如初看来，反而和她当年所想要是城池有几分相似。
“城中不比街道，你们两个进城以后不可乱走，琉璃宫有诸多地方是禁地。如若乱闯，你们后果自负。”进入琉璃宫东门的时候，桃夭认真的嘱咐道。
宋如初总觉得这人虽聒噪了些，但确实是一个忠心之人，至少在外人面前把他们家夫人夸的天花乱坠。
进入琉璃宫的一霎，宋如初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不断的加快，毕竟她曾经来过这里，也曾经在这里感受过离别。
她和苏念被安排在最西边的厢房，门口的牌匾还算虽不华丽，但却很径直，上面写着‘书香苑’。
书香苑旁边就是药房，在往右走便是医馆，他们住这里也算方便。不过这里的位置当真和当年季的宫殿距离甚远，如果想要去找他还得从长计议。
毕竟她觉得，刚才那人一定不是开玩笑的，这琉璃宫的禁忌之地当年季也提到过，无论如何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她心里的小恶魔道：不是说好了不再如履薄冰，直接正面刚吗？
她心里的小天使道：正面刚也要找准时机，如今初初可是身穿，万一缺胳膊少腿就真的走远了！
“阿西吧”宋如初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他们来了整整半天，药房的总管才出现，他将整理好的药材名字，以及这次得了瘟疫之人的男女比例，老少比例，发病时间，用药时间，患者姓名，都写在册子上交给了苏念。
“有劳了。”苏念淡道。
“这病来得及快，具体是什么原因，老夫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银川、半夏几味草药相互配合调制，能起到一定的效果。”孟轻认真的解释道。
宋如初看了一眼药材名称蹙眉道：“这些药材都比较昂贵，城主是免费给老百姓在看病吗？”
“城主并不过问这些事情，这些疫病的决断都是由宁夫人做主的。”
“宁夫人？”
“就是桃夭那丫头口中天天念叨的城主夫人”孟轻摇了摇头说道。
宋如初抿唇道：“那为何孟大夫不喊她城主夫人，也是喊她宁夫人呢？”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这件事情，她只知道，任何有关于那个女人的信息，她都不想要放过。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正所谓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到，估摸着就是这个意思。
她心里其实还是暗自不爽了一下，特么她宋如初何时撬过人家墙角，这次相比也是第一次。
孟轻顿了顿，沉默了许久道：“老夫自十年前遇到城主，自是对他了解多一些。他从未说过宁夫人就是城主夫人，但他也从未反驳过这句下人们玩闹间的说法。
似乎是默认，又似乎是不愿意提及。
宋如初一愣，撅着嘴道：“那个宁夫人是不是长得很美？”
孟轻一愣，似乎没想到宋如初会问这个问题。
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美还是极美的。”
“烦请孟兄带我去看看疫病源头的地方。”苏念似乎对这个宁夫人一点兴趣也没有，直接将话题岔开，对着孟轻问道。
宋如初轻哼一声，直接给了她一个大白眼，这人怎么坏她好事儿。
“苏先生烦请跟我来。”
孟轻将苏念和宋如初领向一口水井，井的周围布满一层层的青苔，数万只蚂蚁聚集在一起，让人看了起一身鸡皮疙瘩。
“第一个发高烧的丫头小彩，就是喝了这口井的水，而染上了这个奇怪的疫病。”孟轻看着井口解释道：“那时候他们将小彩带来药房，我起初把脉的时候并不在意，当是一般风寒处理，可过了两天小彩一直都没有好，才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的变化很快吗？”苏念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孟轻仰头回忆了一翻道：“才过两天，便已经瘦的削骨如柴。”
第86章 巧遇婉笙
“这么恐怖？”宋如初突然一阵毛孔悚然，总觉得西北一阵阴风向她猛地吹来。
苏念想了想道：“后来呢？”
“之后我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就将小彩带来医馆救治，毕竟这件事有些玄乎，我也不敢让太多人知道。可我没想到……”
“怎么？”宋如初一惊，被这种话说一半的语气给吓着，立刻开口问道。
孟轻想了想道：“没过两天，小彩便食不下饭，最终连水都喝不了，就这么饿死了……”
宋如初垂眸陷入深深的沉思，这件事情表面上看来蹊跷的很，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她曾经在师傅的医术上看过，能够两天让人瘦骨如柴的东西只有蛊。
现代虽没有这种说话，但古代对于巫蛊之物却是有很深的忌讳。
“这件事我们大致清楚了，就是这口井”宋如初指着井口道：“里面有派人去查看过吗？”
孟轻摇了摇头道：“自从小彩以后，瘟疫便开始蔓延，这口井更是没有人愿意靠近。你们二位也算是门内之人，这件事能看出什么端倪吗？”
“不好说。”苏念皱着眉头，微微开口说道。
宋如初想了想道：“但我可能肯定，这绝对不是一个意外。”
“姑娘这话从何说起？”孟轻别有深意的看了宋如初一眼问道。
“因为”
“这件事待我查明在向孟大夫禀告吧！”苏念打断了宋如初的话淡淡说道。
孟轻点了点头道：“这件事并非你我做的了主，一切还是宁夫人说了算。”
宋如初轻哼一声道：“行医救人本事天经地义之事，难不成这种事你们家宁夫人还管的了。”
“这种事，我们家宁夫人怎么管不了！”不远处传来桃夭尖锐刺耳的声音，着实让人心情更加沉闷。
桃夭走进道：“城主夫人请两位今晚在音律阁用膳，犒劳二位不辞辛苦前往苏澜城调查此事。”
宋如初一愣，心底一怔慌乱。这种感觉趋于害怕和期待的中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那就谢谢夫人了。”苏念淡淡说道。
桃夭媚眼一眯道：“不需要，替夫人分担就是替城主分担，我们夫人一心为城主着想。你们俩要是调查出真相，那便是有功。”
宋如初眯了眯眼，嘴角无奈的扬了扬，心道：这桃夭当真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晚膳时分。
苏澜城的夜色还如当年一样，一轮高亮的明月悬在天空，好似看着这段凄美的故事。
它的起点，它的终点。
书香苑离主殿极远，而且必定经过桃花林，宋如初和苏念刚踏入桃花林便听见了一些争执的声音。
“你也不看看如今我姐姐在城主心目中的地位，这桃花林的桃花是你可以随便采的吗？城主喜欢桃花，我姐姐自然会给他做，不需要你。”一声清脆的声音划过耳膜，让人听了极其不舒服。
对方没有说话，准备转身就走。
“苏婉晴，你不许走！”宁落十分生气的喊道。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的姐姐长得如此的美若天仙，可为何城主还是会时不时的前往眼前这个女人的住所。这个女人看上去就毫无生气，整个人总是死气沉沉的，也不知道城主看上了她什么？
“你要如何？”苏婉晴微微张口，一双水灵的眼眸显得有些暗淡。
她有时候真的很想当年自己就死在青灯寺，那么她就不用承担这么多年的愧疚之感。
是她对不起她……
“你学聪明点就给我滚出琉璃宫，这里不欢迎你这种岁数大，长得又难看的家伙。”宁落一直是宁凤雪的最疼爱的妹妹，因此她在琉璃宫时常的为所欲为，也没有人能说什么。
宋如初往前走了一步，看清了苏婉晴的模样。一瞬间，泪水就没忍住在眼眶打转。当年的晴儿可是十六岁的青春年华，如今也已经快要三十了。
可在她眼里，苏婉晴一直都是那个俏皮可爱，最喜欢粉色罗裙的小女孩。是一个需要被保护，需要被宠溺的人。是一个被欺负绝对会正面刚的人。
而如今……
宋如初沉了沉气，迈开脚步朝着他们走去。
直到宁落看见她的时候，她才开口道：“请问琉霞殿怎么走？”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便的平稳，这样不至于等会儿言语交手的时候怒火攻心。
为了这样一个蛮横无理的小丫头片子，实在是不值得。
“哪来的野丫头，我怎么没见过你？”宁落撅起小嘴，睁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宋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