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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看在钱的份上，请一些外援呢……澄黄道人陷入了沉思。
汽车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
摄影棚内，仍有数名工作人员，正在检查道具。
蜡烛早就收起来了。
蜡像摆在那里，无人碰触。
顶灯吊灯台灯射灯之类，则是全部打开。
这样一来，棚里的光线极为充足，简直像是处于阳光的照耀之下。桌子上还摆放着几尊关公像，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来的。
见到此情此景，冯毅心里安定了几分。
这种布置，就算有什么妖魔鬼怪，只怕暂时也不会出来吧。当然，更重要的是，石佳旋不在啊。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不管对方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这笔账也算不到他的头上。
澄黄道人刚一踏进大门，便忍不住说了一声“卧槽！”
声音洪亮，顿时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其他人虽然不知道澄黄道人的身份，但是一看他的穿着，以及冯总的态度，约莫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冯毅的一颗心刚刚安定下来，立即又悬得老高。
却见这位高人凝视着摄影棚的东南角，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出现了惊讶、惶恐、激动、疑惑等诸多神情。
第22章 天机
紧接着，他一路小跑，到达了东南角。
站在附近的工作人员赶紧往后退几步，再退几步，又退几步……
然后，在众人的目睹之下，这位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弯下了他高傲的脊背，点头哈腰地说，“上仙大驾光临，小神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哈。”
众人：？？？
冯总从哪儿请来的江湖骗子，装得还有模有样的。
冯毅却是见过澄黄道人的法术，对他深信不疑，当下心里又是一紧。
如果是鬼怪的话，还可以找高人降伏一下。
神仙嘛……呵呵。
那高人面前的空气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只见他连连点头称是，一点都不敢反驳。
末了，他直起了腰，慢慢踱回到冯毅的身边，恢复了高深莫测的模样。
“道长，您刚才……”
澄黄道人摆摆手，止住了他的问题，道：“你们遇到的所有问题，都是神仙所为。”
冯毅惶恐。
“这个……我，在下，没有干什么会遭到天谴的事情啊。”
澄黄道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干没干过，你自己心里清楚。”
冯毅都快哭了。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
要说坏事儿吧，他也干过，但是充其量也就是打压新人，雇水军，炒作新戏之类的，哦，还有潜规则女明星——你情我愿的那种。
这点儿小事，不至于惊动上苍吧？
他哭丧着脸说：“还请道长指明一条生路。”
澄黄道人正等他这一句话，便道：“那是自然。只不过……咱们之前谈的是驱鬼的价格。而现在嘛……”
冯毅会意。
“加钱，当然得加钱。”
他赶紧掏出手机。
还好道长与时俱进，各种移动支付手段，应有尽有。
两人瞬间就完成了整个交易流程。
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看得目瞪口呆。
这样也行！
搞得他都蠢蠢欲动，想要改行当江湖骗子了。
澄黄道人收到钱以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冯老板，送你三个字，‘千泠雪’。”
冯毅呆了一呆，一拍大腿，“果然是石佳旋有问题，我就知道。八成是她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爷找她算帐来了，结果祸害到了我们整个剧组。”
一说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咬牙切齿。
澄黄道人摇摇头，“不不不，冯老板，我说的是‘千泠雪’。”
冯毅苦着脸，“道长，具体是什么意思，您倒是说个清楚啊。我不明白。”
澄黄道人心想，你懂个屁，高人讲话么，就是要吞吞吐吐的，讲一半留一半。若是前因后果都交待得清清楚楚，那还叫高人啊？那是你的小学老师。
他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道：“冯老板，有道是‘天机不可泄漏’，你能知道这些，已算不易，切勿得寸进尺。”
冯毅擦汗：“是是是，道长说得是。”
澄黄道人见他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心想也不能说得太玄乎，否则的话，以他的智商，体会不了老夫的言外之意，那岂不是完成不了上仙交待的任务了？
他的脸色一缓，又道：“也罢，冯老板，看在你潜心向道的份上，贫道就再送你四个字。”
冯毅立马竖起了耳朵。
“你听好了，贫道只说一次。这四个字是，‘阳光小区’。”
哈？
冯毅愣住了。
啥阳光小区？
没听过啊。
然而，说完这句话，澄黄道人立即闭口不言，翩然而去，再不给他发问的机会。
冯毅站在原地，反复琢磨，天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一旁的工作人员凑了过来。
“冯总，我好像听过这个小区。”
冯毅精神一振。
“快快快，说一下，在哪里，有什么特别的？”
“呃，前一段时间不是有一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吗？”
“什么事情？”
“就是那个啥，纪维容揭露娱乐圈丑闻，啊不，新闻的事件嘛。冯总知道吧？”
“嗯，”冯毅一皱眉毛，“跟我们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她就住在阳光小区啊。”
“……”
冯毅彻底呆住了。
不会吧！
不可能啊！
知道她有关系，问题是她还能有这么大的关系？
冯毅将纪维容的事情前后联系起来想了一遍。
好像……从吸毒事件开始，她就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有些事情，即使是有金主帮忙，也是做不到的……
“冯总？”
工作人员见他半天不说话，问道。
冯毅“嗯”了一声，木木地说，“我知道了。道长的意思是，千泠雪的扮演者非纪维容莫属。如果是其他人的话，那么我们这部戏是拍不下去的。”
然后，他指了指天上，又道，“神仙会出手干预的。”
工作人员：“……”
冯总莫不是傻掉了。
前面几句还好理解，后面一句是几个意思？
尼玛神仙还管人间拍戏的事？
“不可能吧。”有人小声嘟囔。
远在昆仑之巅的瑶池众仙：呵呵。
天真的凡人啊，世界远比你们想象当中更加玄幻。
当天下午，苏培风和李文旭像往常一样，去纪维容的家里收拾屋子，外加做饭。
忽然听到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响三下，停片刻，再响三下，又停片刻，可见敲门者十分客气。
三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李文旭讶然：“除了我们之外，居然还有其他人过来？”
纪维容道：“不会是物业的吧？”
苏培风不解：“为什么会是物业啊？”
纪维容扬了扬手机：“我好像没交物业费。刚才收到短信通知了。”
“……”
“为什么……不交呢？”
“没钱啊。”纪维容答得理直气壮。
自从签约图南影业以来，还不到一个月时间，因此也没到领工资的时候，无钱可交。
苏培风脸上一红。
他这个做老板的，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要提前给员工发工资。
李文旭打了一个哈哈，边说边朝门口走去：“这个，物业费嘛，随便什么时候交都可以哈。而且这个小区的物业这么差劲儿，动不动电梯就出故障，他们也好意思收钱。”
话音一落，却听有人高声叫道：“请问纪老师在家吗？”
原来冯毅在门口站了半天，不但没人开门，反而听到里头从从容容地谈起了物业费的事情。
他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
李文旭本来打算开门的，一听是冯毅的声音，反而站住了，隔着一扇大门，笑道：“哟，是冯总啊。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有何贵干啊？”
反正已经把姓冯的得罪了一个彻底，就算再得罪一下，也无关紧要。
冯毅赔笑：“是李秘书啊。苏总和纪老师也在吧。我这不是有重要事情，要和你们商量嘛，烦请开个门哈。”
李文旭看了看苏培风和纪维容。
两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苏培风还用口型说了两个字：“随便。”
李文旭看冯毅不顺眼，故意道：“冯总就这么说吧，我们听得到。”
冯毅几时受过这种冷遇，当下心里怒火冲天，恨不得拂袖而去。只是一想到纪维容背后的大靠山，满腔的怒火立时化为乌有，恭恭敬敬地说：“我是特地来请纪老师出山的。千泠雪这个角色，非她莫属。”
刚一说完，李文旭立马将门拉开了，两只眼睛睁得溜圆。
“冯总，你说什么，你想让纪老师饰演千泠雪？我没听错吧！”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段时间以来，纪维容天天宅在家里，啥都没干吧？她是如何扭转局势的？真是邪门儿了。
冯毅满脸堆笑，目光看向了李文旭的身后，态度越发恭敬。
“是‘请’，嘿嘿，在下是‘请’纪老师饰演千泠雪。”
纪维容在李文旭震惊的目光中慢慢走了过来，直到冯毅的面前，站住了，道：“冯总这话，可是真心的？”
“真，当然真，真得不能再真。”冯毅忙不迭地说。
“可是，以前试镜的时候，冯总可不是这么说的。”李文旭故意道。
“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冯毅马上认怂，“我相信纪老师大人有大量，不会和我一般计较的。是吧？”
纪维容矜持地点点头。
冯毅笑道：“那么，纪老师的意思是……”
“自然是同意的。”纪维容道，“我早就说过，这个角色，一定会是我的。”
“是是是，还是纪老师有先见之明。”冯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同意就好。
否则的话，这部戏还真是拍不下去。
“不过……”
冯毅的心又提了起来。
怕就怕这种转折性的语气。
“……你们都已经官宣了，而且也拍了几天了，现在才换演员，恐怕不好对其他投资人交待吧？有些观众恐怕也有意见。哦，还有合同问题。不怕石佳旋告你们违约吗？”纪维容道。
根据她恶补的娱乐圈常识，这些事情虽然不难搞定，但是挨个解决起来，还挺麻烦的。
反正她自己是懒得去弄，最好是交给别人完成。
冯毅果然很上道，立马拍着胸脯保证：“这些小事情就不劳纪老师费心了，交给我处理就是。您放心，绝对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的。”
纪维容就等他这一句话。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冯总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冯毅说完，又加了一句，“只要拍摄能够顺利完成，不管什么事情，纪老师只管吩咐，我一定办得妥妥的。”
纪维容一笑，意味深长地说：“放心，会顺利的。”
冯毅得了保证，红光满面喜气洋洋地告辞了。
第23章 显灵
纪维容关上门，一转身，却见李文旭单膝下跪。
她愕然：“你这是……”
“大佬，请收下我的膝盖！”
苏培风鄙视：“早就告诉你了，纪老师不是一般人。”
冯毅的办事效率奇高，很快就在网上放出了饰演千泠雪的演员可能换成纪维容的风声。
当然，理由看起来很正当：
石佳旋旧病复发，拍动作戏有心无力。
尽管如此，他仍然担心网友不服，打算雇佣水军引导一下舆论风向。
不料一打开各大社交网站，发现整个网络已经齐刷刷地倒向了纪维容一边。
书粉们纷纷嚷嚷着“只要不是石佳旋，换谁都行”，“就算纪维容的长相也不太符合书上的描述，那也比石佳旋好多了”之类的话。
虽然也有人质疑：“纪维容哪有什么演技可言”，“就是，她除了本色出演一些傻白甜的小公主，还真是什么都不会。”
但是立马有人跳出来反驳，“楼上的，想想石佳旋。纪维容演得再差，也比她好，是不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嘛，如果非要在这两人当中选的话，我站纪维容。”
冯毅：“……”
很好，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