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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葱正在发飙,就被寒鸦伸手按住了。
“我就是进去跟她说句话,如果她不想见我,我不会强求的。”寒鸦朝破月笑了笑。
破月的面色有些发僵,却没说话,转身离开……片刻后,逐风走出来,看到寒鸦便是无奈苦笑。
“你还来做什么……再见岂不是徒添烦扰。”
寒鸦笑了笑没说话。
逐风叹息一声:“你跟我来吧。”
他带着寒鸦和绿葱往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声道:“我只能带你到殿外,至于见不见你,要看主子的意思。”
寒鸦点点头:“多谢。”
看着寒鸦的神情,即便是逐风也有些感叹了。
他在寒鸦眼中看不到哪怕半点类似于愤恨和不甘,亦或是受伤之类的情绪,他很平静,甚至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温和。
来到殿外,殿门紧闭着……逐风扬声开口:“主子,寒鸦来了。”
苏暖阖眼靠在浴桶中,身边是两个空碗。
两次药喝下去,她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毒性被压制下去了,该换方子清毒,只是她体力也消耗太大,所以不得不稍作歇息。
听到逐风的声音,想到小鸭鸭就在外边,苏暖满心苦笑。
就着葵儿喂过来的水,她喝了一小口,清了清嗓,确定自己不会露馅了,才终于开口。
“鸭鸭……”
那熟悉的声音响起时,寒鸦双手骤然握拳。
他低垂下眼掩饰眼底那浓浓的不舍,片刻后,才是缓缓抬起头来。
“我在……”寒鸦开口,嗓音低哑。
后边,绿葱有些难受,又觉得丢脸,索性撇撇嘴转过身去。
寒鸦没有出声,苏暖苦笑,缓缓出声:“鸭鸭,你走吧,穆王爷在驿馆等你呢。”
寒鸦的手蓦然握拳,他抬头看着殿内方向,半晌,沉沉出声:“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没有怪你,也没有生气……真的。”
寒鸦抿了抿唇:“我就是……不舍得你,暖暖,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殿内没有任何声音。
顿了顿,寒鸦再度开口:“暖暖,你别难受,我真的一点也不怪你,能帮到你……我很开心。”
从来没说过这么多话,寒鸦说的断断续续:“我真的开心,暖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那我走了啊。”
说完,他缓缓转身。
身后那扇门,从始至终都没打开。
绿葱低咒了声什么,正想跟上去,就听到逐风说道:“我去吧,你留下。”
绿葱也不知道该和寒鸦说些什么,闷闷点头转身隐进黑暗里。
逐风和寒鸦一起,并肩朝宫外走去……
飞云殿内,再听不到外边的声响,葵儿小心翼翼道:“殿下,他走了。”
苏暖点点头,深吸一口气,下一瞬……一把扶住浴桶扭头又是哇的吐出一口黑红的毒血。
葵儿低呼一声连忙过去扶她,苏暖摆摆手,抹了抹嘴:“记药方……”
葵儿连忙提笔。
“麦冬四钱、薄荷六钱……”
飞云殿后一个密闭的殿内,一排药庐架在火上,具是鹰卫亲自看护。
与此同时,遥远的大元盛京皇宫里,通身贵气的武后坐在窗前,看着榻上面色青黑,几乎感觉不到气息的元帝,轻抚着他冰凉的手低低出声。
“阿齐哥,你放心,很快就有解药了……我一定会救回你的,你别怕,很快……”
细细描绘着元帝的眉眼,在外总是气势逼人的武后,眼圈微红,就如同每个担忧丈夫的妻子一样。
“等你醒来,我们的寒儿也就回来了……所以,你一定要撑住,一定不要放弃,我明日就去接寒儿……到时候,我带他来见你啊……”
宇文府,书房内,气氛一片凝滞。
“为父没有骗你……无药可解,是为断魂,断魂,的确没有解药。”
宇文化静静开口,看着面前的儿子,沉沉出声:“墨儿,她如果死了,这局势,只会对我们更有利。”
“我知道,父亲,您说的我都知道……”宇文墨沉沉出声,素来温雅的神情却已经难以维持。
“我只是、只是……”他闭眼艰难出声:“不想看着她就这么死去。”
他眼前全都是宫宴上那女子噙着淡笑,眼也不眨将那断魂一饮而尽的画面,那么平静,那么……美的惊心动魄。
他相信有不怕死的人,可他也知道,每个人在即将赴死的时候都不会是真正的云淡风轻。
生命只有一次,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她就那么毫不犹豫的,把那毒药饮下……她才十七岁,放在寻常人家,还是个在父母膝前撒娇,亦或情窦初开等待心上人的姑娘。
可她,却背负了这么多,这么沉重的东西。
为了大唐,她亲手把自己心爱的人送了出去,又自己饮下毒酒……她不是非要这么做的,她只是为了国家的安稳,为了边关不会有战争,为了百姓不会陷入战火,可……她也不过是个姑娘。
她也会难受,也会哭的罢。
宇文墨以前一直以为,只有撒娇柔弱的女子才会让男子心疼,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因为一个比无数男子更坚强的女子而心痛到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他知道,自己不该有这些情绪的,父亲说的没错,这对他们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他什么都知道,可就是……没办法做到。
片刻后,他走出书房,外边,燕倾城站在院子里等他。
宇文墨沉默着朝后院走去,燕倾城跟在他身后,也没有说话,然后就看着他的步伐越来越慢……
下一瞬,宇文墨停了下来,接着就是蓦然转身。
他迅速回到自己房内,从暗格中拿出一个白玉小瓷瓶,将那小瓷瓶捏在手里看着。
“这是,解毒丸?”燕倾城知道,宇文墨早些年有些奇遇,身边有几枚能解百毒的解毒丸。
即便是猜到了他可能不会眼睁睁看着女帝毒发,可燕倾城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做了决定。
“我去去就回。”宇文墨紧握瓷瓶大步离开。
就在宇文墨带着解毒丸进了皇宫的时候,逐风和寒鸦到了驿馆。
穆哈尔竟是亲自在驿馆门口迎接,看到寒鸦,便是笑嘻嘻迎上来,还客气至极朝逐风点头:“多谢多谢。”
寒鸦面无表情站在旁边,看穆哈尔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看的穆哈尔后背直冒冷气。
逐风则是淡淡道:“穆王爷,我们陛下说了,路途遥远,还请穆王爷早点上路才是。”
“早点上路”几个字让穆哈尔嘴角微抽,他点点头:“我会的。”
说完,穆哈尔便是看向寒鸦,笑呵呵道:“这位寒……这位公子,咱们明日一大早就出发,如何?”
寒鸦眼角都没给他一片,穆哈尔也不在意,笑的越发真诚,眼角褶子笑的挤成一团。
逐风再度出声:“穆王爷,我们陛下的意思是,您最好连夜启程……”
穆哈尔顿时诧异:“这么急?”
寒鸦也是微微握拳,唇角紧绷成一线。
逐风看着穆哈尔,淡淡道:“穆王爷也知道,寒鸦对我们陛下来说很重要,也许我们陛下是怕自己会后悔了忍不住来抢人吧……”
寒鸦原本僵硬的神情又是一松。
穆哈尔微怔,看到逐风眼底的深意,随即点头:“好、好,小王连夜便走。”
逐风朝穆哈尔拱拱手,最后才看向寒鸦。
嘴唇动了动,他低声道:“希望你能来得及……”
寒鸦有些不解,抬头看去,逐风已经转身离开,就好像刚刚那句话是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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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5章 公主在上 059
第二天一大早,宇文墨就得知,大元使臣已经连夜上路返回盛京。
他有些奇怪,那穆哈尔什么时候这么不辞劳苦了,一天都不停留。
只是他也没多想,因为,他更多的心思都放在苏暖中的“断魂”上。
他的解毒丸没送出去,到了皇宫他才知道,她自己已经在给自己解毒了。
也是这时宇文墨才知道,她竟然有着不俗的医术。
也不知道她究竟还有多少惊喜等着被发掘。
苏暖将宇文化简单粗暴的剔除出去,却对宇文墨还算温和,面对宇文墨的好心,她也没有太过冷苛。
于是,一连三日停朝,宇文墨就在飞云殿中呆了三日,早来晚归,比上朝还准点。
起初,逐风破月他们对他很是冷漠,根本不给他和苏暖单独呆在一起的机会,对他送来的各种药材也是表面收下,转身就丢了的。
三日后,他们看出来,宇文墨似乎暂时没有要搞事的打算,对他的态度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虽然还是不会真正接受他的东西,只是在面对他的时候,客气温和了不少。
宇文墨懂一些医术,能帮上一些,苏暖也不用再浸药浴了,于是,一连几日,她披着大氅靠坐在那里,一边解毒,一边思索着要如何应对江北叛军。
宇文墨则是坐在一旁,将葵儿写的横七竖八的药方一副副抄录下来留做记录。
葵儿在旁边伺候着,看到宇文墨格外隽秀的字迹,再对比自己,臊的脸红。
抄药方的间隙,宇文墨抬头看过去,就看到,面色苍白一脸病容的女子,披着狐裘大氅靠坐在床边,神情专注看着手中关于江北状况的密信,时而微微蹙眉。
白色狐裘衬得她墨发黑眸,分明是素净至极的颜色,淡漠的神态,却似乎又带着能冲破一切的艳色,让他几乎移不开视线。
这时候,寒鸦正在一辆马车内。
不像公主府那高调的鎏金香车,这马车外边看起来极不起眼,可内里却被精心布置的舒适之极,而且只有寒鸦一个人。
寒鸦眉头紧蹙着,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
头一天,他全身紧绷,脑中不停的思索着,一旦那木蛤蟆敢对他起什么心思,要如何应对。
他身上有绿葱给的好几瓶毒药,还有两副袖箭,最开始,他好好藏了一副袖箭和两瓶毒药,打算如果被搜身的话,把其余的交出去掩人耳目。
却没想到,那木蛤蟆非但没有搜身,而且,也没有再靠近过他一次。
除了第一天招呼他上马车的以外,其余几次,都是站在马车外边,隔着道帘子跟他说话,嘘寒问暖,关怀备至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殷勤。
寒鸦甚至能感觉到,木蛤蟆像是有些怕他,有种想躲着他的架势。
既然如此,那为何又非要要他!
他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一天天过去,他越来越确定。
木蛤蟆不但在躲着他,甚至还有些怕他,每日定时来问候,问候完后就把一应事宜扔给那两个漂亮侍女,然后再也没露面过。
寒鸦心里满是狐疑,不知道这木蛤蟆为什么要千方百计要个人回来当祖宗供着。
就在他正想着要怎么试探一下,马车外忽然响起吵杂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刀剑撞击和厮杀声。
有人袭击。
寒鸦蹙眉,正想查看,就听到咚得一声响……有人跳上了马车,然后,一把掀开了车帘。
他蹭的抬手,手腕上袖箭直指对方,然后就看到是穆哈尔那张胖脸。
平日里,穆哈尔总是一副粗鄙模样,此刻,却是神情凝重满身铁血煞气,总算有了几分武将的影子。
“寒……寒公子,我们遇袭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