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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好丈夫(邹邹)-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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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在唐坊也与季家二郎季辰龙交好,经常出入季家小院,当然也常见到季青辰。
  唐坊远在海外,季家三姐弟比普通坊民是要懂礼的,但论出身也不过是如同黄七郎那样的暴发户一般,季家当然不及大宋海商世家聚族而居,时常讲究些大家礼数。
  至于和他的妻族明州楼氏,是世代科举出身的书香世家,与之相比,季家更是远远不及。
  所以她季青辰在那副端正的半身相亲画像之外,也同样有一张闲居的画像《陋屋烹茶图》是谢国运所画,如今落到了楼云手上。
  想到此处,他心中暗恨。
  台州谢家是唯恐他四明王家在两浙路上家势太大,迫不及待要扯他的后腿了。
  海风吹动她手中《红袖添香图》纸画,沙沙浪响。
  唐坊外一百里,阳光下的波涛海浪之外,画中的男子楼云——大宋国使楼大人——也倚坐在了船舱宽大的坐榻上,果然是英眉俊目,勾唇带笑。
  随着海浪的摇摆,他凝视着挂在舱墙上《陋屋烹茶图》的女子画像。
  那画上陋屋青篱,红炉茶煮。
  画中有一名女子跪坐在小院廊间煮茶,薄雾漫起的水影后,她款笑待客场景用几笔水墨勾勒得极为精妙,让她的脸庞在茶雾后似见而未见。
  可见得作画之人心思玲珑,擅长处理女子画像的分寸。
  仔细看去,她侧面的眉脸赫然与季青辰有几分相似,这正是谢十三公子所画的唐坊女主的《陋屋烹茶图》。
  图中,是她在午后廊帘下的漆黑凝眸,半伸出雪罗袖外的纤纤指尖,可见她丝丝如坠的耳下珠光,还有她浅绿绫子裙边,阳光碎落的白沙庭院……
  楼云自问,连他这样从西南到山东,从临安到泉州,见多了天下各国美人的男子,也不得不赞叹一声:
  谢十三公子的美人画果然是一绝。
  虽然这画已经在他房里挂了三天,今日他把王世强激下船后,才有闲功夫细看,不由得就看出了神。
  他不知不觉地站起身来,走到画边,仰头细看画首一角。
  那里果然有几行上百字的瘦金体小字题记。
  他和谢国运有几分交情,知道这题记里记载着画中人物的生平趣事,都是作画者谢国运的习惯,为了替他自己找乐子而随手写下的。
  “唐坊季氏,吾初见之时,不知其美人,但知其有一趣号。丑凫也。
  及吾见而大惊,水中丑凫宁有此美貌乎?旋及别去,之后不敢视母凫为丑物,守坊外沼泽,观水凫起落捕食,以申吾爱美之心。
  二见其面时,吾特携数篓活蛇而往,只为搏美人一笑,坊外水凫不食蚯蚓而以水蛇为生,吾知也,以为其必嗜蛇肉,方有此趣号,然美人大怒,夺蛇篓掷吾面上,驱吾而出。
  呜呼,美人不知吾心,唯吾知美人之心……”
  (白话翻译:唐坊里的季小姐,我本来不知道她是个美女,只知道她有个奇葩的外号叫丑凫。
  所以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时大吃一惊,觉得这外号不符合实际情况。从那之后,我就天天跑到唐坊外的沼泽地边,去观察记录沼泽水凫的活动情况,美女既然取外号叫丑凫,那肯定是因为丑八怪水凫有我没有发现的美。
  第二次见季小姐时,我特意带了几篓子活蛇去当礼物,觉得她肯定会喜欢,因为根据我的野外观察,沼泽里的水鸭很特别,它们喜欢吃水蛇,季小姐肯定也因为是个吃货,才得到这样奇葩的外号,她一定喜欢吃蛇肉!
  但素,季小姐居然生气了,把蛇篓子砸到我的脸上,把我赶出了季家。天啦,被美女误解的感受好痛苦!但美女,我仍然愿意做你的知音,我知道你就是个吃货有木有!)
  楼云看得连声低笑。
  他知道这“丑凫”之类的所谓趣号,未必就是谢国运在坊间听说的,说不定就是他替她取的。他取这外号大半只是为了自己取乐,好替他自己怪诞妄为,送上活蛇当礼物找个说法。
  也难怪要惹得女主人大怒,被直接赶出家门。
  只不过,这季氏女子也必定不是寻常人,才能被他取了这样的一个趣号。
  “大人,福州来的消息。”
  他一直在等着此事,立时不再看画,点头让书童骏墨进房,从他手上看了从大宋传来的鸽信。
  骏墨性子机灵,见得他看完消息后,坐到书桌前半晌不语。他就知道这信里没有好消息。
  因为朝廷中被贬的赵汝愚宰相即将到达福州,公子虽然在泉州为官,也安排了市舶司衙门的属官去福州码头迎接。
  今天接到的消息不好,难不成是那位赵宰相出了事?
  “……赵大人还没有到福州,就已经在湖南衡州病逝了。”
  半晌,楼云才睁开双眼,苦笑叹息一声。
  骏墨一惊,知道这位赵宰相八成是被人落井下石,在半路上害了。
  可惜了一位三榜高中状元的赵氏宗亲。
  见他神色不豫,骏墨不由得劝道:
  “公子何必多思?公子与这位赵宰相素不相识,没有半点利害瓜葛。当初赵宰相身边的朱熹朱大人等弹劾韩宰相,说他外戚擅权,才引起了这场政争。如今结果反倒是赵宰相被贬。那几年,小人正侍候着公子在苦修斋里读书。和这朝里两位宰相相争权的事没有关系。”
  楼云叹息一声,放下鸽信,摇头道:
  “有赵大人出面,毕竟还是能牵制韩宰相。他也太胡作非为了些。”
  骏墨便有些诧异,因为楼云手边的消息往来是由他去打理,他便也能劝道:
  “公子当时不是还说过,韩宰相虽然是外戚,毕竟有拥立之功。朱熹大人因为他是外戚而想把他赶出朝廷,只怕是惹祸之源。外戚不能立于朝中,难道赵大人这样的宗室就能立于朝中?这要官家怎么放心?”
  他顿了顿,瞅着他家公子脸色还好,不免就把心中把赵宰相一系的埋怨说了出来,他毕竟也在苦修斋陪公子读了六年书,便道:
  “公子当初读书辛苦,却因为不喜欢朱熹大人出的理学试题格外吃了多少苦头?韩宰相贬走赵大人,又把朱熹等各位理学出身的大儒们赶出了朝廷。要不是如此,公子这官儿未必做得如此顺心——大人不是还说朱大人喜欢“秀才争闲气”?他在江浙巡视时弹劾了台州唐太守,说他身为士大夫和官伎严馨相狎,不就是因为人家讲的是浙学,他是理学?”
  他是楼云在明州城收留的泼赖小子,对江浙一带的旧事八卦听得最多,更何况里面还牵涉了一位江浙有名的美人乐伎。
  “公子,朱大人要是到了咱们泉州,见到公子也不信理学,还带着乐伎出使高丽,岂不是更要骂上一骂?”
  楼云听到这里,不由得就是一笑。
  “不要让林行首听到了。”
  林行首林窃娘,正是泉州城官乐伎的首领,和台州官乐伎严馨的出身相似。
  她这回也带着十六名官乐伎,跟随他去了高丽。
  这些乐伎在高丽王宫中合奏了四支唐宋大曲,颇让高丽王惊叹。因为宋徽宗时就有向高丽派遣宫中女乐教授大曲的前例,高丽王便留她们在宫中传授。
  如此,也让他有了机会在宫中久住三四月。
  虽然没能和高丽王商议北伐之事,他对金国的内情却是打听了不少。
  “赵大人一系与江浙一系不合,早有原因,咱们确实不需要插手其中,但毕竟还是可惜了。”
  楼云心中对韩宰相府提出来的北伐之事,更加摇头。他知道赵宰相一死,现在朝中并没有能和韩宰相府抗衡的重臣。他思索着应对之策,却也不再多说。
  骏墨听得门外脚步声轻悄响起,他知道有侍婢走近。
  “公子,应该是陈纲首和文昌公子来了。”
  “让陈纲首他们进来吧。”
  他挥手让骏墨退下,知道门外是陈氏叔侄受他所召来见。
  在他们进门前,他也顺手把画上的雪白薄绢幕布放了下来,盖去唐坊女主的《陋屋烹茶图》。
  毕竟是陈家要为二房次子陈文昌求亲的女子画像,虽然是为了设计王世强,离间四明王氏和唐坊的关系而借来一用,今日也应该还回去了。
  他沉吟着从桌边站起,抬头看到进门的泉州陈家家主陈洪,却没见着陈文昌。
  他知道事情出了变故,只能诧异问着门前一脸惴惴不安的陈洪,道:
  “文昌公子呢?”
  他知道,王世强在唐坊里散布流言,要阻止这门亲事。
  甚至,王世强还借着船上同行与陈文昌结识过一番,王世强就算一句都没提过那唐坊季氏,陈文昌也不是个没带耳朵的傻瓜。
  所以这唐坊女坊的相亲画像,才会在他楼云的书房里,而没有一直留在陈文昌的手中。
  “大人,我那侄儿他还在房里读书。”
  陈洪陪笑着,结巴禀告。
  他当然能看出陈洪的左右为难。陈文昌果然犹豫了。
  但他并不以为陈文昌真会上这样的当。
  按理,季氏与王世强的旧婚约也不是大事。
  泉州城外番坊里,住着几十万的外商和家属。夷女与男子交往向来开放,泉州城的海商经常和蕃商打交道,当然知道这些习俗。
  反倒是唐坊季氏,在各地海商中的风评极佳。海商们都说那坊中的女主推祟中土礼仪,不仅开坊建学,坊学里用的也都是中土的汉书。
  再加上,东海上的生意不得不仰仗季氏,这些年来向唐坊求亲的宋商才络绎不绝。
  若非如此,陈洪这家主也绝无法下决心与季氏联姻。
  王世强的精明在于,他与陈文昌结交,完全不提季氏也仍然隐晦摆出了不肯放弃的姿态,这才是陈文昌不得不权衡的事情。
  只不过,在他楼云看来:
  陈文昌虽然不经商不做官,论才干比起王世强确实不如,但他毕竟是泉州陈家千挑万选拿出来求亲的出色子弟,不至于如此无谋。
  否则陈洪怎么单单推荐了他出头来求亲,还想借着这门婚事让陈家在东海上一朝翻身?
  更何况还有他楼云,为陈文昌与那季氏一力安排这门亲事……
  于公于私,这门亲事都是势在必行。
  所以他把王世强赶下船后,才会唤了这两叔侄到房中,想劝说陈文昌……
  总不能让王世强得了逞。
  ……
  画栓绢角飘飞。
  季青辰把楼云在书房中的画像交到小蕊娘手中,她高高举起,直垂到了廊板。季青辰轻搀罗袖,微抬手,指向了画中的楼云。
  她侧头,冷眼看向了王世强,笑道:
  “王纲首,我本来只当是天下的同姓多了,也并不在意。然而谢公子这画中小记上却写得清楚,这位楼大人虽然出生在西南,又处处和你作对,他却是明州楼氏家谱上记了名的楼家子弟,是王纲首你的妻族舅兄——”
  她指尖指向的画角,果然同样用瘦金体写着几行小记。
  “楼云者,西南山中夷人也,少时自许为汉统,而不惜千里出山寻亲,岂不怪哉?而后于明州楼氏家中寄居一年有两月,得以名登家谱,身存宦族,岂不奇哉?
  既怪且奇,则其军中出力,潜伏山东,联结义军,护送天使封赏义首又何足为道?
  而后,其一朝去职,弃武从文,六年苦读金榜显名,跨马游街,探花杜园,又何足为言?
  既奇且怪,其官居市舶,兴商拓海,揽尽金源,吾又何必写来?
  吾记之不为他者也,吾知其不过一夷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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