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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我家多奇葩-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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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祖母,”安若墨恨恨地笑:“您都要逼死您亲儿子了,还要我怎么孝敬?!我只想为了爹爹的病有钱治,这才不顾声名艰辛维持铺子,您呢?您说卖就卖了!呵,我爹的半生心血都毁在您手上,眼看我一家子性命也要叫您断送了,索性大家一道没了痛快!”
  她说这话时,陈氏方才醒转,听闻那句“逼死您的亲儿子”,登时便叫道:“招儿,你说什么?”
  “祖母卖了铺子,说要购置几亩田地。”安若墨含着眼泪,笑道:“祖母啊,您无非是觉得,这铺子是我在经营,损了您在家里头的威信——可我问您,这铺子卖了几个钱?够我爹爹用几年?没了这笔钱,咱们……”
  “反正老身已然将铺子卖了去,你要怎的?”周氏怒极,道:“唐家连银子都抬来了,不为这铺子,难道为了你不成!”
  “银子?”安若墨哼一声:“在哪儿?”
  “就在堂屋里!你去看,你去看!哪点儿亏了你的那些货!”
  安若墨恨恨盯了这老太太一眼,带着人直入堂屋,果然,几口红漆箱子正停在屋里头,里头摆满了白花花的现银。
  这老太太是脑子有坑啊。这么大数额的交易,谁特么不带银票搬银子啊?!
  她就手从一个箱子内翻了翻,取了一块摆在下头的银锭,递给了旁边的小厮,恨声道:“把这银子铰开!”
  “你做什么?”周氏也紧跟着赶到了,斥责道。
  安若墨却不理她,由得小厮取了器械,将银子从中铰开。
  银锭断开的一霎,满堂寂静。
  这银锭只有外头一层是白银,里头一层,是铅。
  安若墨扭头看着面色灰白的周老太太,悠声道:“祖母,四箱铅块,你说能换我爹多久的药材?”
  “你,你……你怎么知道是铅块?”周老太太声音已然不稳了。
  “若不是铅块,为什么他们不给银票?巴巴抬这么几口箱子来,使唤挑夫不用给几个酒钱的吗?!”
  “……”周氏左右看看,突然叫道:“愣着做什么?去追,去把那两个畜生追回来!他们抬来的铅块,还能不认账吗?!”
  “认账?他们人都走了,咱们才看出来是铅块。”安若墨气急了,反倒笑了:“祖母,换了您,这帐认是不认呐?”
  周氏浑身颤抖着,一翻白眼就昏了过去。而匆忙赶来的陈氏虽然也目睹了女儿和老太太顶嘴的场景,却也没出声劝解。
  直到周氏昏厥,她才忙不迭赶上去,指挥婢女们抢救,又向安若墨道:“姐儿,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娘,没有办法了,一切都完了。”安若墨苦笑道:“没办法了,铺子没了,咱们留在县城,也是无益——把宅子也卖了吧,这点儿银钱,看看够给爹爹抓药花到什么时候。”
  “那,那要是没钱了呢?”陈氏慌了。安胜居是她的天,听着女儿言语之中有放弃对丈夫治疗的意思,她的声音也变了调。
  “没钱还能如何呢?娘您可以把祖宅卖了,把田地卖了,然后我卖到大户人家去做妾或者做个婢子,再然后把盛哥儿也卖去做小厮,再不行……再不行也没法子了。家破人亡,就这么样吧。”
  陈氏眼泪哗哗落下,她摇着头,道:“不会,二姐儿,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怎么会这样,不过是个铺子呀,早知道,早知道娘就找人去告诉你了……可,可娘也不知道他们会用铅块冒充银子,怎的有这样下作的人呢。”
  “娘,世上哪儿有早知道。”安若墨一字一顿道:“一切都晚了,如祖母所说,来不及了。落子无悔,铺子咱们收不回来了……”
  周氏也正在此刻被人救醒,老太太一睁眼便跳将起来:“入娘贼!怎的就要不回来了!他们若是不答应把铺子还给我,我就去衙门里头告状!我吊死在他唐家门口!欺心的狗畜生!”
  安若墨听着她骂人,却再也不能有任何一点儿想法。她看了老太太一眼,一语不发走了出去。
  天快黑了。
  她不知道如今还能做什么,她不想坐以待毙,可是不这样又能怎样?如果铺子不再属于她,她连做衣裳所选用的好绸缎都没有了。有设计,有手艺又能如何呢……
  安胜居的药费其实没有那么贵,虽然眼看着安家的日子会一天比一天破败,但也不至于到要卖儿卖女的份上。可是,只要是穷,不管有多穷,都不是愉快的体验。
  而她在这样的安家,也没了价值。只怕为了安胜居的药费,她是想不想嫁人都得嫁人了,只要对方给出了一笔长辈们看得上的聘礼——这样嫁过去的她,多半不会得人尊重的。
  她算尽了那么多事儿,却没想到只是离开这几天,她经营两年的一切就被连根拔起,彻底毁灭。
  安若墨觉得自己哭不出来,她的愤怒与委屈已然发泄过了,此刻心里头空空的,空得她自己都害怕,几乎想要找个人依靠一下。
  而悲剧之所以是个悲剧——她连一个可依靠的人都没有。
  放眼安家,在灾难面前还能咬紧牙关挺住的也只有陈氏,可陈氏,同样不是个能解决困难的人。她只能凭借卓著的封建道德去忍受一切横加在她头上的困难,这显然不是安若墨想要的。
  还有谁呢,还有谁可以帮她呢,哪怕一点点,也行啊……                        
作者有话要说:
  ☆、此恨难平

  这一夜竟然下起雨来了。冬末的碎雨,淅淅沥沥,冻到骨头里去。
  安家在县城里头的这一处宅子原本建得十分牢固,关好了门窗,烧热了房间,外头的寒气便一丝儿也进不来。可不知是因了什么,安若墨便是在这样的房中,也能着凉,发起高热来,折腾了一夜,第二日早上也不见好。
  这情形却是急坏了陈氏,她如何敢怠慢女儿的病?一时也顾不得如今家里的事儿又放回了周氏手里,还当做从前安若墨管事时一般,着唤了丫鬟去前院里喊小厮请郎中。可那丫鬟去了没一会儿便匆匆回来,道:“夫人,安喜安乐都不见了踪影……”
  陈氏一惊,脸色变了变,最终却是不曾说什么,只嘱咐丫头好生看顾二姐儿,自己便出了房门,径自向周氏那边儿去——她很是担心两个小厮看着家里头情形不好便擅自逃了的,若真是这样,可算得上是雪上再加了一捧霜。若真是这般,她一定得和婆母周氏讨个法子的。
  可不得她进周氏的门,便听得里头人愤怒的声音:“你们两个狗东西,不想着谁养着你们!若不趁早去周家求个情,真叫那唐家白占了咱们许多便宜去,你们两个也早晚要被发卖出去哩!好不知晓自己有几两重!莫说那丫头片子的病死不了,就是死了,一个女娃儿值当些什么?抵得上讨回这些银钱?”
  陈氏在外头听得分明,当即刹住了脚步。她是个忠厚人,却也不是个傻瓜。周氏话里头的“丫头片子”是谁,她哪儿有听不出来的道理?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她完全不能想到周氏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老夫人,”里头说话的,仿佛是安喜的声音:“可是周家这趟差事,我两个去一个便是了。剩下一个留在家里头,也是个男子,外头的事儿好跑腿……这不也两头儿不耽误吗?”
  “你们两个蠢杀才,放一个过去,未必将话说成什么样呢。”周氏道:“怎么的,我差使你们,差使不动?是欺我老啊?!”
  她的尾音拔高,显然是带着威胁与愤怒了。两个小厮又哪儿敢真悖她的意思?忙不迭答应了。而陈氏站在门口,只觉得手足冰凉。
  周氏不是对她们母女挺好的么?怎么如今全然不顾她的女儿死活?
  难道是因为女儿抢过周氏的权力,又曾经顶撞过她?孩子不懂事儿,是该罚,可不该这么罚!
  她一时不知道自己当下该做什么,是推开门进去为安若墨争辩,还是就这么算了,像她许多年来做的一样安静地退下。
  前一种选择,她从没有做过,打小儿学会的礼节也告诉她决不可如此悖逆。
  后一种选择,她压根便做不到!
  陈氏深吸一口气,正要抬手推开门,那门却从里头被打开了。安喜与安乐两个正要出来,见得面色堪称狰狞的她,二人都愣住了。
  到底还是安乐反应快些,压低了嗓子,道:“老夫人里头看不到您在这儿!夫人来是……何事啊?”
  陈氏未开口,眼睛便先红了。她们做主人的事儿,不该让奴仆们看出端倪,可周氏都那么说了,她又如何能接着瞒住?
  “老夫人要你们去周家,是不是?不管我二姐儿死活了,是不是?”她说着,眼泪便掉下来。
  陈氏老了,那泪水顺着眼角皱纹落下。两个小厮相看一眼,忙道:“夫人您别哭,别哭,这事儿……”
  “我怎么能不哭,你们两个都走了,这事儿可怎么办!去寻那郎中,叫丫鬟们奔走么?她们连路都不识——我是造下什么孽,是不孝敬了还是不恭顺了,怎的这样祸害我母女!”陈氏的声音颤着,她哭得发不出大声。
  “夫人莫哭,莫哭。咱们两个便是现下出发去周家,也是先得出城的。我们出城之前先顺道儿去请了郎中来,夫人看如何?”安乐道:“既耽误不了老夫人的事儿,也误不了二姐儿的病……咱们走快些,后天也便回来了。”
  陈氏还能说什么?她虽然愤怒于周氏的话里完全不把她女儿的生死当一回事,却也没胆子命令小厮们不准去周家拉关系走后门,而耽误了追回被瑞祥号骗走的银子……于是,她只能点头,声调几乎是哀求:“你们可快些啊,招儿的脸腮都烧红了……”
  两个小厮急急答应了就出去。陈氏见他们走远,回头看了看周氏仍然关着的门,眼神之中慢慢渗出了一种少见的情绪。
  陈氏是个连腹诽都极少的人,但这一刻,她是多希望周氏早就死掉,不要接着祸害她一家人了啊。
  若不是这老妇人,她家的铺子不会就这么完蛋了,为丈夫诊治的银钱也不致没有着落,更不会害得和她相依为命这许多年的女儿重病!
  她也是人,是人就会恨。而这一份恨沉重得太过少有,陈氏一时竟忘了回去,直到发现原本该去请郎中的安喜一溜烟地向她跑过来,她才回了神,口气中不禁带了几分急怒:“你怎么回来了?郎中呢?”
  “夫人,夫人,唐家的大少爷来了,正在前厅里头。小的不敢耽搁,郎中,郎中安乐去请了,让小的回来同夫人禀报这一声!”
  陈氏一怔,她听得“唐家”两字已然是一股怨火腾起,可想到这位大少爷是安若墨的心上人,心头又泼了一缸子五味儿酱。
  他来干什么?这唐家大少爷,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他是来帮助她的,还是来看他们热闹的?
  “好了,我知道了。”她平复了一下情绪,道:“你与安乐一起去吧。唐家那位大少爷,我去见。”
  安喜应了,又一溜风地跑走了。昨夜的雨水已然在庭院的地上结了冰,他身影晃了晃,险些跌倒,但又借着年轻人的一股子巧劲,非但没有坐个屁股蹲儿,反倒向前滑了一段,飞快地跑掉了。
  陈氏却是不敢走快,她连婢女都没带,万一跌一跤断了骨头,别说去应付唐书珧了,只怕自己都得大声呼救求人来把她扶走了。
  好容易挪到了前厅,陈氏这才算是见得了这位久闻其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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