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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乖过份是会怀孕的[穿书]-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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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棠心口闷闷的,正想问红萝见没见过厉渊这青梅竹马的妹妹,忽然不远处飘来了一个阴翳的影子。
  红萝忙推了亦棠一把:“快快!上前去!厉渊来了,好好装乖卖巧啊!”
  亦棠一个踉跄出了墙角,瞥间那抹身影,脚下仿佛生了根,再无法移动一步。
  “快上去啊!亦棠妹子!”
  红萝的呐喊在身后响起,亦棠头晕发虚。
  但她偏生又不能逃,站在这半道中间,欲行不行的,这算什么事。
  于是亦棠深呼一口气,按住狂跳的心脏,低头赶着碎布凑了上去。
  “参、参参……参见殿下!!我、我是您新的伴读。”
  …………
  没有回答。
  亦棠心如擂鼓,拜倒在厉渊脚下敛声屏气,她注视着自己面前这双华贵的黑金丝履,头不敢往上多抬一分。
  没有声音,但是亦棠却分明感觉黑金丝履的主人正在打量着自己。
  亦棠忽然想起,想起在茶岳庄第一次见厉渊,那时她也如此刻一般心如擂鼓,可是那时的厉渊,却向她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
  扑通、扑通。亦棠的心还在狂跳。
  厉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面前这个“伴读”压抑的怒火在心中翻涌,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这伴读的脸,这伴读便跪了下去。
  厉渊想,这伴读委实胆怯懦弱。
  “给我抬起头来。”
  清冷的声音仿佛寒冰,使这春寒料峭的早晨里更添了一丝冷气。
  亦棠畏畏缩缩,眸子顺着那双华贵的紫金丝履一点一点地往上,白色的鹤纹、黑色的外衫,然后是匀长的脖颈、薄薄的嘴唇,最后,是那双深如寒潭的眸子,寒冷、没有一丝温度,看着亦棠的眼神,就如同看着一个卑贱的部曲……
  厉渊依稀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依稀又不是。
  不,是厉渊,只是,不是阿墨。
  亦棠跪着,跪在厉渊脚下,她抬头高高地望着他,仿佛从来不曾认识。
  厉渊微微低眸,他看着面前这个面容清秀白皙,生着青衫的“文弱书生”,心中嗤之以鼻,他想,聂姜的仕途子弟都变得这么弱不禁风了么?
  还是红萝瞎了眼,又或者看中这书生的几分清秀姿色?
  红萝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内心虽然鄙夷着,可是到底发不起大怒,他总觉得,对着面前这个“书生”发火,就跟硬欺负女孩子一般,莫名其妙地叫人不爽快。
  “起来!办事机灵点!”厉渊冷着声音吩咐。
  亦棠征愣了一会,感觉到那鄙夷的目光已经移开了,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厉渊疾步往前走,亦棠连忙跟了上去。
  紧跟在厉渊身后的七言待看清了亦棠的面容,心里直摇头叹气。
  “怎么长得跟女娃儿一般,又这么木讷,肯定要不了两三天,这伴读又得换人了。”
  到了南书房门口,厉渊停下倏地停下脚步,亦棠一直战战兢兢的跟在厉渊身后,连头也不敢抬,忽然见前面的人停了下来,一时间脚来不及刹车,硬生生地就撞上了那堵黑墙。
  砰!
  厉渊:……
  亦棠扑通跪下:“小、小、小的该死!”
  七言:果真不聪明啊……
  厉渊阴沉着脸,看也不看亦棠,冷声道:“行了!七言,把书匣给他,你在外面等着就行。”
  七言把手中的木匣放道跪着的亦棠面前,一脸同情。
  “谢、谢谢……”亦棠战战兢兢地抓着木匣子。
  七言带着一脸的同情退道一旁。
  “傻跪着干什么!还不跟我进去!”冰雹再次落在亦棠的周围。
  她忙抓着沉甸甸的木匣子站了起来。
  于是,厉渊顶着一团乌云进了南书房,然后后面跟了一个文文弱弱的小书生……
  “张太傅。”
  进了门,厉渊先是向坐在上首的张坦堪堪行了个手礼,两手交叠,脸上依旧是冷冷的。张太傅眯着一双暗昏昏的眼,爬满皱纹的脸皮上看不出喜怒哀乐,他当下挥了挥手。两人明显都在敷衍,师不诚意为师,生不诚心为生。
  这边厉渊刚敷衍完了张坦,沈梓钰从右边的木案上站了起来,微微福身:“梓钰见过太子殿下。”
  厉渊瞥了她一眼:“沈姑娘免礼。”说完,他便朝左边的木案走过去,亦棠连忙也跟了过去。
  走到木案面前,厉渊站着,并不跪坐。
  亦棠纳闷:“又咋了?”
  一旁跪坐的沈梓钰看着厉渊阴沉着脸,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道:“小书生,你还不为太子铺纸布笔?”
  亦棠全身一僵,顾不得看厉渊的脸又阴沉了几分,惶急地跪下,打开木匣子为厉渊铺纸布笔。
  沈梓钰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着,怎么太子这伴读越换越不好,从前的只是学识功底不深厚,现在的这个,竟然连基本的礼仪都不会了么?
  唉……
  站在沈梓钰声后的粉衣小婢女睁着一双兴灾乐祸的眼看着亦棠,嘴角则是密密的笑意。
  坐在上首的张太傅倒是没有说话,依旧睁着一双死鱼眼。
  张太傅想,我得把老师的架子端好了,可不能漏出破绽来。
  等到亦棠将柔软的宣纸铺好,将端砚、石墨、扬州狼毫小楷毛笔、笔架笔塔都一一摆好了,厉渊才端着一张清冷泛怒的脸缓缓坐下。
  亦棠恭恭敬敬地跪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出声。
  坐在上首的张太傅咳嗽了一声:“咳!既然诸位都准备好了,接下来,就开始上课。”
  诸位?亦棠忽然有些想笑,说是诸位,其实准备好的还不就是厉渊一个么?
  真是虚伪。
  亦棠嘴角憋着笑,睫毛一抬,冷不防地憋见一双阴翳的眼。
  厉渊看着亦棠,面若冰霜。
  亦棠一惊,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收了回来。
  该死!谁叫你笑的!
  亦棠咒骂了一声,低着头重新夹着尾巴做人。
  厉渊收了目光,内心继续鄙夷。
  作者有话要说:  厉渊:来了来了,我终于出场了~


第52章 更名小白
  坐在上首的张太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开始表演了。
  “咳; 聂姜国盛; 兵力蒸蒸日上,民生安乐; 国内一片安泰和谐。”
  张太傅停了停; 摸摸自己的白胡子; 好装出高深渊博的模样; 估摸着逼也装得差不多了; 继续道:“然,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太子……咳; 诸位应该思考一下,若国家陷于动荡之中,尔等又该如何?诸位不必拘束于自己的身份; 可自行考量。”
  一言闭,整个大殿静悄悄的; 静得连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能够得清楚。
  没人搭理,张太傅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到底有些挂不住,掩饰性地又摸了两把胡子。
  沈梓钰安安静静地坐在下面; 她原本是等着太子开口的,岂料太子并非发言; 可是整个书房里又只有她和太子两个人,若两个人都不说话,那张太傅这课还怎么上下去?
  而且,她和张太傅同属苏姓势力; 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于是,僵持片刻,她开口。
  “太傅,梓钰有些拙见。”沈梓钰坐的笔直,将大家闺秀的范儿端得卯足。
  “哦?那你便说来听听。”张太傅松了口气,终于打破缄默了,可是脸上到底还是不敢表露出丁点不同,于是他的死鱼眼看向了沈梓钰。
  “梓钰认为,国乃根本,若国有忧患,当举国致力来保国,那么这个时候,赋税征兵就不可避免。”沈梓钰思前想后,最终说了一个摸棱两可的答案。
  张太傅也听得摸棱两可:“嗯,不错。”死鱼眼往上翻了翻,看向了厉渊:“太子可有何高见?”厉渊抬头,看上带着希冀的死鱼眼,冷声道:“学生愚钝,并无任何见解。”
  张太傅:……嗯……
  厉渊知晓张坦在逮着机会挑他的错处,他可不介意当一个一无是处的高傲无才的学生。
  不择手段的事多着,装会平庸又怎么了?
  张太傅不死心:“太子可随意说说,想说什么……都无需顾忌。”
  “学生并无想说的。”厉渊再次堵了张坦的口。
  “若太傅执意想听,不如便由学生的伴读来说吧,他跟随我多日,最了解我心意。”说着,厉渊忽然把矛头指向了亦棠。
  亦棠浑身一颤,当下打起十二分精神。
  张太傅抬眼瞅了瞅亦棠:“这不信口胡诌么?这伴读我今天才第一次见,而且,你每次都把话扔给伴读的,为此,你都逼走了多少个伴读了?”
  想是这样想,但张坦根本不敢出声质疑厉渊。
  “你,有什么见解,跟太傅说。”厉渊冷眼扫到亦棠身上,亦棠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其实,厉渊本来是想唤他名字的,可是这时候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见解?我那知道有什么见解?”亦棠脑子里一团混水,心底发怵。
  厉渊的眼神像两把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摆明了威逼。
  亦棠:……说什么……
  “咳,那,这位小书生,你有什么见解……”张太傅顺着厉渊的意思看向了亦棠。
  亦棠抬头,脑子还是一团浆糊,她傻看着,和张太傅那张树皮一样的木脸面面相觑。
  张太傅摸了摸胡子:“咳!你要是说不出,那不如……”
  “有了!”亦棠倏地眼前一亮,叫出声来。
  这一声叫起,张太傅摸着胡子的手一抖,沈梓钰也将手压上了胸口。
  厉渊则是幽幽地扫了他一眼,像看傻子一样。
  亦棠眸子亮晶晶的,刚刚在张太傅摸胡子的那一瞬,她灵机一动,想到了古文里相关论述,当年好歹文科学霸,诗词诗文什么的那可是倒背如流。
  现在危难时刻,正好拿来救急。
  “张太傅,您真的,想听我讲么?”
  张太傅巴不得自己下台,点了点头道:“讲。”
  亦棠坐直了身子:“那小生,就献丑了。”
  “国若内忧,则必整治。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亦棠清朗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张太傅摸着胡子的手呆滞,一双死鱼眼不时何时已睁得老大。
  沈梓钰面色还是安然的,但眸中却难掩诧异。
  而坐在一旁的厉渊,面色看不出有任何变化,但是放在膝上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由直变曲。
  亦棠顿了顿,继续说:“若国有外患,则必抵御外敌。然,战事劳民伤财,故兵贵胜,不贵久;且上兵伐谋,在知己知彼;攻守秉持,自保全胜。以上,是小生的全部拙见。”
  一语毕,大殿中一片寂静无声,没有一人说话。
  亦棠抿着嘴唇,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难道,我说错了?”
  想到这里,不由心惊,赶紧把头压低了些。
  “太子殿下的这个伴读……好生,伶牙俐齿!”威严的声音透着颤抖,张太傅看着亦棠,眸子里满是不可思议。
  厉渊压下心底对亦棠的诧异,皮笑肉不笑看向张坦:“张太傅过奖。”
  张太傅一双眸子紧盯着亦棠,仿佛在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小书生妙语连珠,其言令老夫刮目相看,这褒奖他是该受的。”张太傅这一次没有任何敷衍,对于亦棠,他确实带着点惜才之心。
  “不知太子殿下的这位伴读是哪位世家子弟?是何名讳?”张坦抬眼看向厉渊。
  厉渊冷着一张脸,人是红萝找的,他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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