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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与朱砂痣-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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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便知利蔽,故遂了帝后的安排。
  江善芷看看左一江,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他负责起接待苍羌使团的事来?他耸耸肩,也没答案。
  “祖父,安乐侯乃是堂堂侯爷,我却是闺阁女子,这恐怕不太合适。”她想了想,又道。白夫人可以在外奔走是因其已嫁过人,她可不一样。
  “你既有心为女官,日后少不得要与男子打交道,此时才想这些未免晚了。大节守住,小节不拘,也就是了。若为女官,便替天下谋福,世人自然不以世俗之眼待你,若有诟病你的,也不过是目光短浅的后宅妇人,亦或迂腐无用的书生,你何必介意?”江世城反过来劝慰她。
  江善芷细想也对,都要走出后宅的人了,还顾虑这些做什么?当下便屈膝行礼:“多谢祖父教诲,阿芷谨记于心。安乐侯爷,苍羌使团一事,阿芷必尽全力协助侯爷。”
  抬头,水亮的眼里是吟吟笑意。
  ……
  入了夜,天有些闷,初夏已有蚊虫,殿上燃起带着草药淡香的熏香以驱蚊虫,香味闻来有些木头与薄草的味道,清凉宜人。
  姜桑梓换了身绉纱裙在殿里整着霍翎刚刚换下的衣袍,净房里传出哗哗水声,霍翎下午又出去了一趟,衣冠繁琐,天又闷热,他热出身汗,一回来就要水沐浴。
  挂好衣袍,她坐到镜前,开始发怔。镜中照出张娇艳的脸庞,挂着淡淡的羞怯,是她自己的脸,却有些陌生。回到东宫已有大半天,她还是觉得恍惚,也不懂自己该做些什么。
  为人妻子,她可没经验。
  正胡思乱想着,一只手按到她肩头。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霍翎的声音。
  姜桑梓这才发现净房的水声已经停止,他也没叫她进去服侍,自己就出来了。她忙起身转头,才一眼心就怦怦跳起。这人竟只穿了件月白寝衣,襟口松系,微敞出胸口蜜实的肌肤,湿发披散而下,他一手拿着长巾拭发,一手就按在她肩上,笑容里有丝蛊惑,白天的威仪沉肃消失殆尽。
  她从来不知他有这样惑人的模样。
  “没什么。”姜桑梓不自在地收回目光,走到他背后,把他往椅上按,嘴里叨着,“这么晚了还沐发,也不怕干不透,睡下了寒意入脑,要头疼的。”
  “天热,头发束在冠里一天,汗粘得很。”手里的长巾被她拿走,霍翎便往椅背上靠去,舒展双臂搭在扶手上,很是惬意,说话的语气也带上懒意与亲近。
  姜桑梓自然而然地替他绞起湿发来,嘴里仍道:“那也不该这么晚洗,明早不也一样。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照顾自己?饭也老忘记按点吃,夜里忙于公务又晚睡,你也就是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好,别老来落下一身毛病才后悔。”
  她的家常话虽是抱怨,听来却慰帖入心,霍翎大为受用,笑道:“放心吧,以后有了你,我一定记得回来陪你用饭,夜里……不忙公务,只忙你。”
  这话说得露骨,姜桑梓立刻臊了,把手里的长巾丢到他身上,嗔了句:“就知道胡说八道。”说话间她又探手取来篦梳,替他篦发按头。
  他的发又长又软又黑,极易梳顺,发丝从梳齿里滑过,缎般滑润,比普通女子的发还要好。姜桑梓细细梳着,在他头上一下下轻刮,他长头绾了一整天的髻,又要束冠,此时只觉得脑袋被梳子刮得十分痛快,倦意上来,他慢慢就闭了眼。
  姜桑梓替他梳了发,又绞了一阵发上的水,发现这人没了声音,侧头一看竟是睡了。这样也能睡着,怕是这些日子操劳过甚,疲倦至极,她有些心疼,便不吵他,只以指腹按上他的太阳穴,轻轻缓缓地揉起。
  他仍闭着眼,呼吸匀长,睡得惬意。她一边按他的太阳穴,一边侧头看他。
  这人一睡着就有些孩子气,安安静静的。长睫分明,唇瓣轻抿,几缕发拂过脸颊,凭添温柔,只是眼下有些黑青叫人心疼。姜桑梓看着看着,不知哪来天大的胆子,竟俯下头,往他唇上悄悄啄了一口。
  他的唇瓣很软,有些凉,带着些茶香,她觉得不过瘾,又俯头蹭蹭他的唇,手指也触过他的睫毛,睫毛挠得她指腹一阵痒,她无声笑起,觉得睡着的他好欺负得很,任她为所欲为,便又摩挲起他的鼻尖。他眼皮忽然一动,鼻子也皱起,姜桑梓吓了一跳,生怕他醒了发现自己的举动,忙收手要离开,不妨腰上他的手伸来,倏尔将她抱住一转。
  她便坐到了他腿上。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霍翎睁眼,眼里哪有一丝睡意。
  有的,只是越来越深的欲/望。
  姜桑梓发现自己捅了马蜂窝,立刻不敢动惮,规规矩矩坐在他腿上,可架不住有东西不规矩地发着烫,慢慢烙到她身上。她嫁人前看过那些书,隐约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立刻就慌了。

☆、第74章 解决 

  嫁进宫前; 老嬷嬷曾经教导过她夫妻之事,也给她看过春/宫册子,此刻嬷嬷说的话和册子上的画通通涌入脑中,姜桑梓既不安又羞窘; 一动都不敢再动。
  腿下压的东西越来越烫; 灼得她想从他膝上跳下,可霍翎的手圈得太紧; 若她挣扎; 恐怕会换来被他瞬间拆吃入腹的结果。
  “我……我……”想了半天; 她也没找着理由,倒是一开口; 声音就像熏了酒般莫名醉人。
  霍翎感觉到她全身都绷得像根弦; 脚背都紧紧弓起,明明紧张得很偏要装没事; 他压下目光,盯着她随呼吸而上下起伏的胸口,她不敢大喘气儿; 每一次呼吸都很绵长; 胸口的山峦便会高高耸起后再缓缓落下,耸起之时衣襟敞开丝缝隙,能让他窥见里头樱桃粉的主腰; 上头似乎绣了花鸟,看不分明,却叫他极想一探究竟。
  他觉着自己和她一样绷着; 绷得都疼了。
  姜桑梓哪里知道他的目光七拐八弯,见他许久不作声,忍不住动了动。
  僵得太久,她难受得紧。
  岂料就这细微的动弹,也蹭得他某处一阵发紧。
  暗暗骂了声,他霍地站起,抱着她就往床榻走去,姜桑梓离了那窘迫的境地,脑袋也是浑噩如浆,肌肤感受到他身体的坚实与力量,男人骨头的坚硬与女人躯体的玲珑,像是山石与藤萝紧紧纠缠,难以分开。
  他将她放到床上,她才叫了声“霍翎”,就被他狠狠封了唇。这吻与前两次不同,没有试探,没有挑/弄,粘到她唇间就化成肆无忌惮的火焰。衣裳窸窸窣窣地褪着,姜桑梓察觉到自己的衣襟已敞开,有只手沿着主腰缓慢爬上来,像蛛丝抚过,她化成网间困蝶。
  吻也渐渐往下,轻吮过她的肌肤。
  姜桑梓难耐地拢紧双腿,用最后一丝清明道:“霍翎,我们……还不行……”
  “闭嘴。”霍翎抬头低吼,眼底迷乱,呼吸浓重,声音沙哑,长发散乱披下,落在她洁白如玉的肌肤上。
  姜桑梓被他吼得委屈,推了推他,却被他一把捏住手往他小腹按去。她不解,却随着他的动作慢慢瞪大眼,他引着的她的手往下……再往下……
  “你你……要做什么?”她傻眼。
  “姜桑梓,帮我。”他难受得很,发出又似撒娇又似乞求的声音,脸与她一样,潮红一片。
  “怎么帮你?”姜桑梓声音颤抖问他。
  “这么帮。”他大掌包着她的手,猛地一收,叫她的手用力握紧。
  “唔。”她还没出声,他先哼出半声。
  姜桑梓浑身便似被火灼般,那火从掌心烧开,卷得人发疯。
  春/情浓卷,满室荒唐,幔帐印出双影,绫被半落……不知多久,方得一声悠长喟语。
  姜桑梓被他折腾得浑身无力,嬷嬷没教过她,夫妻之事可以这样解决。
  “姜姜,五天……”霍翎拥着她躺在凌乱被上,喘着气道。
  她不知他在说什么。
  “五天为限,若你们不再易魂,我会要你。”他说着咬上她的耳,“真正要了你。”
  ……
  江善芷起了个大早,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镜前看自己的脸,确认并未易魂之后才放下心来。她昨夜可没睡好,一会想着会不会睡着睡着睁眼又成了太子妃,一会又想明日要去找左一江……繁杂思绪堆叠如山,她从未如此烦恼过,翻来覆去到天将明才堪堪闭眼,可不过半个时辰又自己惊醒。
  还好,她仍是她。
  用过早饭,香茶漱口后,融墨来问她今日要穿哪身衣裳。
  江善芷犹豫了。她本非太重衣饰之人,一应不过得体便好,不过今日她却挑不定衣裳。她认识左一江有段时间,都已论及婚嫁,可她还没以“江善芷”的身份好好与他见过一次。
  唔,上次在宫里被捉弄的可不作数。
  “这件,太鲜艳了些,不妥。”
  “那裙子素淡了,不妥。”
  看过所有衣裳,她还是没能挑定,总觉得哪件都不好,融墨被得她磨得无奈,连她自己也不解自己为何会莫名挑剔起这些,便又闷闷地随意指件衣裳正要换上,陆氏却着人给她送了身新衣过来。
  ……
  江府的大门外马车已经备妥,只等江善芷出来,便先去安乐侯府,再随他去四夷馆见苍羌的使团。可江善芷还没来,江府先迎来车马仪仗。
  “罪过罪过,怎劳烦安乐侯亲自过来了?”
  得了门房的通禀,江世城亲自到了门口相迎,他没想到本说定是江善芷去见他,可临到头却是左一江亲自驱马带着安乐侯的仪仗队过来了,不知底细的人看到了还以为两家发生何事了呢。
  “太傅大人客气,江姑娘与本侯一样都是替大安出力,替皇上分忧,没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左一江从马上跃下,抱拳朝江世城施礼。
  “话虽如此,可怎好让侯爷等候,失礼了。”江世城说着又向下人吩咐,“去,快去催催大姑娘,就说侯爷在这里等她了。”
  “不要催,让她随意些。这点时间本侯还等得起。”左一江阻止道,他过来可不是为了催她。
  正说着,里头就有人跑出:“老爷,大姑娘来了。”
  左一江闻言望去,朱红大宅门里头的影壁后拐出道人影,有别于从前婷婷袅袅的身姿,江善芷今日像株小松,满身风骨,叫他一眼就失了神。
  江善芷并未穿袄裙,身上是套改良后的骑射服,绣着云纹的大翻领,松枝飞鹤的箭袖,腰间是玄色革带勒出的纤细挺拔,脚踏皂靴,长发攥髻,束着纱冠,以碧玉簪之,露出张顾盼飞扬的脸,不是闺阁女子的模样,倒似哪家少年翩然而来。
  如此的江善芷,一扫昔日纤弱,美得惊心。
  “见过安乐侯,见过祖父。阿芷准备好了。”江善芷手心全是汗,走到门前就朝两人行礼,也不敢多看左一江。这衣服是她母亲早备下的,女官服制没这么快赐下,她若要随他入朝,穿得太女子气倒不好了,不若这身骑射服,英气勃发,显出几分巾帼不让须眉之姿来。
  “安乐侯已经等侯多时了,你快随他去吧,别误了正事。”江世城叮嘱几句,又交代随行下人小心侍候,这才放人离去。
  左一江上前半步,亲自引她上马车,江善芷这才抬头看他。
  这一望,也是微愣。
  左一江素来穿着随心所欲,每次见他,他都是一袭单薄衣袍,可今日他竟按爵位穿了冠服,齐肩圆领、大襟阔袖的蟒袍,通身的气派高华,他又将长发尽束于冠,一改往日清秀,竟有些张牙舞爪的夺人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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