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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毕竟站在里头,不能像外头的百姓那么肆无忌惮地讨论,彼此低声说上一两句,心领神会便可以了。
圆慧大师说老夫人是邪风,影响了尹家的气运,尹婉萱却举出老夫人的例子,来反驳老夫人虽然对尹家也许会有影响,却对国家有大利。
尹家为了国家,愿意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这样一来,不仅保住了老夫人,尹家的名声,从今天起,也会彻底逆转。
这群尹家人心情复杂万千感慨,怎么都比不过一旁的尹岳华。
尹岳华震惊尹婉萱看书范围广,连当初的事情都能了解的这么仔细,也震惊与尹婉萱的临场反应能力。
明明前一刻尹岳华还希望尹婉萱成为尹家邪风,然后彻底将尹婉萱这个身怀一半王家血脉的人掐死在摇篮中,可是这一刻,尹婉萱却为尹家扭转局面……
而被尹岳华搀扶着的老夫人则没尹岳华那么多小九九,尹婉萱说完那一段话后,全场风气骤然转向,老夫人通过尹婉萱的那番话,俨然成为了一个伟大而高尚的人,许多人看老夫人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老夫人那个心花怒放的啊,她慈爱地看着婉萱,眼神要多慈祥就有多慈祥,口上还假装不乐意地道:“婉萱,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何必在今日说出来呢。而且,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尹婉萱一看老夫人这表情就知道老夫人想要干啥,这个时候自然要多配合就有多配合,尹婉萱道:“婉萱气不过,祖母明明是我们尹家的幸运星,为什么会被打成邪异之人?也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但婉萱还是得将一切讲明白了,免得让祖母蒙受不白之冤。至于婉萱怎么知晓这些的……婉萱是尹家人,虽然不在尹家,却忍不住以尹家人为荣,外人也许以为我们尹家落寞,但婉萱却知晓,尹家传承多代,向来喜欢低调谦逊,做好事不留名,只是平常不说罢了,但我身为尹家子孙,这些该知道的,还是需要知晓的。”
老夫人点了点头道:“嗯,你知道尹家作风就好,这些事,以后不用在多说了。”
说的好像尹家有多么了不起,背地里头做了多少好事一样……其实尹家能难得出手的,翻来覆去也就这么一两件事情而已,特别是老夫人这一件,还是老夫人自己的个人荣誉,和尹家其实没啥关系。
老夫人来的这么一手欲盖拟彰,让大家误以为尹家背地里头多么的光鲜善良助人为乐,尹婉萱自然不会和老夫人唱反调,乖巧地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话。
被晾在一旁的圆慧听着这祖孙两一唱一和,脸都快绿了。
他之所以这么久都没有发话,就是因为迟迟想不到用什么话来反驳尹婉萱的话。毕竟尹婉萱以国家大义的角度出发反驳他,他若是盲目反驳,一个不小心就会落人口舌,所以圆慧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
最终圆慧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只好随口胡诌一句佛语,表现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仿佛尹婉萱依然执迷不悟地错了,但他身为高僧,却不再与尹婉萱计较,圆慧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何期自性,本自清静;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
圆慧这句话念的顺口,听起来也高深莫测,许多百姓都被唬住了,不明白圆慧这句话的意思,也不懂他究竟是在反驳尹婉萱,还是在叹息尹婉萱的执迷不悟。
反正看圆慧那态度,不像是认同尹婉萱。
尹婉萱略一思索,便解出了圆慧这句话的意思:本来就是那么的清净无染;本来就存在着,从来都没有出生过,也永远不会灭掉;本来就俱足圆满一切世、出世间法的功德;面对六尘境界时,一向都是如如不动,虽然从来都无所住,却能藉诸缘出生五阴十八界等万法。
总结这句话,就是一切万法都无法离开自性,至于自性是什么意思,那就各有各的解释了。
此刻圆慧将这句话放在这儿,其实就是在变相地反驳尹婉萱,告诉尹婉萱,本来就是如此,至始至终无法变动,本来是这种样子,不论如何掩饰,都无法欺瞒过上天。
尹婉萱正在这儿思索怎么堵住圆慧的话,圆慧那厢见尹婉萱一副听得懂,并且尚还有反驳的余地,为了防止尹婉萱再一次反驳,他索性再念出了一段话,这段话就是之前从尹婉萱那儿听到的,反正尹婉萱是他的合作伙伴,盗用过来也没啥,圆慧叹息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尹婉萱本来正在思索如何反驳圆慧,听到这句话之后骤然抬起头。
这首诗……不是几年后尹仙曼的成名诗吗?这里所说的成名,不是靠美貌名满京都,而是靠这首诗,让尹仙曼成为了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
尹仙曼念出的这首诗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许多人都被尹仙曼的心境所折服,但尹婉萱却明白,尹仙曼这句却不是她自己独创的。
而且恰巧,尹婉萱还知道这句诗后面的半句,正愁着怎么接圆慧的话呢,想不到圆慧竟然自作聪明,还画蛇添足了一笔。
于是尹婉萱也不客气,直接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圆慧听到尹婉萱的话顿时一愣,尹仙曼那首诗让他震撼了老半天回不过神来,本来以为他今天念出来,也能震慑全场,结果不仅没有,尹婉萱竟然还以这么快的速度对上来了!
不仅圆慧震撼,站在一旁的尹仙曼也倏地转过头盯着尹婉萱!
这可是只有她才知道的后半句,尹婉萱怎么会?!
难道她之前猜测错了,尹婉萱也是穿来的?!
然而,尹婉萱给他们的震惊还没完,尹婉萱接着道:“虚空能含日月星辰、大地山河,一切草木、恶人善人、恶法善法、天堂地狱,尽在空中;世人性空,亦复如是,心量广大,犹如虚空。”
圆慧愣愣地看着尹婉萱,尹婉萱直视回去:“我心自有佛,自佛是真佛;自若无佛心,向何处求佛!若能心中自有真,有真即是成佛因;自不求真外觅佛,去觅总是大痴人。圆慧大师,婉萱所言可是?”
圆慧用佛语反驳尹婉萱,说一切本来便是如此,无法更改,尹婉萱则用同样的语句反驳回去,这段话是在反复申明自我求真,自我求佛,求佛的人只图自悟,不假外示,心注一境,化难为易,自能达到目的。
其实事到如今,两个人的辩论已经歪了,原本圆慧那段自性是占据上风,可惜他为了出风头,还将尹仙曼那句话搬过来,给尹婉萱瞧出了破绽,当场进行反击。
尹婉萱没有和人辩论过佛法,说的这几句话也只是从书中看到的,本身还一知半懂,毕竟佛法高深莫测,不同人有不同的见解,真正高僧读佛经所能领悟的意思,远远不是尹婉萱能够比拟的,所以当她用这些话来反驳圆慧的时候,尹婉萱心中也有几分忐忑。
不过很幸运的是,尹婉萱赌对了。
圆慧虽然名气在外,但却不是真正的高僧,从他认同了尹仙曼,为名利产生贪念弄虚作假开始,他已经不配作为一个高僧,尹婉萱对上的那句“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让圆慧惊讶,也让他惊惧。
这就是偷了别人语句来卖弄的人,一旦被人反驳回去,难免心虚。
一直到现在圆慧还没怎么回过神来呢,对于尹婉萱后头说的那些话,更是来不及思索。
于是,在外人看来,尹婉萱说完那段话之后,圆慧就傻愣愣地站在那儿,呆呆地看着尹婉萱,两眼放空,一脸茫然,连手上抓着的蒙眼黑布掉了都不知道。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在场没几个人对佛法有研究的,听着尹婉萱和圆慧在那你一言我一语的,只觉得神秘莫测,虽然他们听不懂他们在说啥,但是对于圆慧的面部表情解读还是没问题的。
尹家大小姐竟然能够和高僧辩驳,很令人吃惊,果然不愧才女之名,而圆慧竟然说不过尹婉萱……大家不相信以圆慧的道行,会胜不了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女子,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
圆慧心虚了!
“这圆慧怎么回事……”
“我说,他不会真的是假的吧?”
“不会假的吧,我曾经远远地看过圆慧,长得是这个模样啊。”
“长相可以假啊,这个世界上长得一样的人多了去了,但真本事却不能假,我觉得这个圆慧大师,不如我曾经所听闻的圆慧大师厉害!”
“对啊……连尹家大小姐都辩不过,你看他现在这表情,傻愣愣的,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
“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和之前出场的模样截然相反啊。”
“对了!我想起一个细节,今日这个圆慧大师作法的时候表现虽然出彩,但似乎和以往不一样啊?以往圆慧大师给人作法,都挺低调的,不像今日,又是开天眼,又是流血泪的……”
“还蒙了眼呢,结果指了个老夫人出来。一开始他说了那么一通,我们都以为是尹家大小姐,总觉得他后来指着老夫人有点儿奇怪。”
“莫非……真的是假的?所以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故意弄的那么夸张,实际上是要掩饰自己的心虚!”
“我看是!圆慧大师作法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变过,只呆在昭然寺附近,多么的难以接近啊,今日竟然亲自下山为尹家做法,还神经兮兮的,太奇怪了!”
外头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语,一开始大家猜测里头这个大师不是圆慧的时候,不少人还觉得荒谬,可是随着百姓们越说越靠谱,不少人看着圆慧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
没办法,事实摆在面前,一个得道高僧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噎的说不出话来,想让人信任都难啊。
圆慧听着外头人的话,气的浑身发抖,喉头一甜,倒真是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他会亲自下山,是因为尹仙曼;
他今日会换风格作法,也是因为尹仙曼;
他现在会被尹婉萱噎的说不出话来,还是因为尹仙曼!
一切的一切,都是和尹仙曼有关啊!休场央血。
想到这,圆慧忍不住睁开眼,转头求助地看向尹仙曼。
在他看来,尹仙曼是个又大气运的人,又那么的有才华,和尹仙曼相处的这一阵子,圆慧已经见识了尹仙曼的聪慧,此刻只要尹仙曼站在他这边,帮他说两句话,定然能够为他解围。
实在不行,尹仙曼只要再念出一首类似菩提本无树这样的诗句,来反驳尹婉萱,那就足够了!
可是……圆慧注定要失望了。
尹仙曼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尹婉萱,沉浸在“尹婉萱究竟是不是穿越者”这件事情上,对圆慧的小眼神儿,那是完全没看到,非常彻底地无视掉了。
尹仙曼没反应,可不代表别的人没有反应,尹岳华早就看圆慧不顺眼了,趁此机会威严地开口道:“曼儿,这位圆慧大师你是在何处遇见的,为何会答应你来尹家,又为何会比你迟两天到尹家?”
这言下之意,就是就算尹仙曼那日遇见的是真的圆慧大师,指不定这比尹仙曼晚到的两天时间里,被调包了!
尹仙曼看了一眼圆慧大师,再看了一眼尹岳华,此刻她心中的天平已经渐渐朝尹家移去,但让她就这样放弃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圆慧,尹仙曼又有些不舍,她正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