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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身体不好，腿还废了，受不得一点寒气，可不得勒紧裤腰带修房子嘛。”
老爷子说出身体不好，周围有几个人就不好意思说话了，毕竟老爷子身体不好，他们当年也出过一份力。
老爷子继续愁眉苦脸：“买瓦片的钱，有不少都是余生那孩子向朋友借来的，哎，这孩子倔，也不知道他借了多少，问他也不说，春华呀，我今天就豁出老脸，能不能借点钱给我，你放心，等我家余生挣了钱，我一定先还你。”
被老爷子点名的春华，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他下意识往人群里缩了缩，说道：“我们家还有几个孩子要养哩，小儿子眼见都二十了，还没娶上媳妇，不是不借，是真的没钱借。”开玩笑，他爹年轻的时候是受过余家的恩惠，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还好意思开口向他借钱！
老爷子听到拒绝毫不意外，人性的丑恶，恩将仇报的嘴脸，这些年他早就认识的彻彻底底，不过被拒绝后，他面上看起来更愁了，配上白了大半的头发，一副风烛残年的凄苦老人样。
周围的人一听到借钱都闭嘴了，他们村还算富足，起码大家头顶都是瓦片，也不漏雨，队长家还有几个富足的人家甚至盖了平房，只有余家的房子最破，在看看老头的一脸愁容，最后这些人怕老爷子找他们借钱，不知什么时候都走光了。
老爷子坐在梧桐树下，手指在拐杖上有节奏的敲击，一个人别提多自在了。
那边三个男人已经开始修屋顶了，有上房顶的，有添瓦的，还有在下面负责递瓦的。
厨房就莫晚一个人忙活，她就早一点开始，结果洗菜的时候李菲菲过来了。
“菲菲？”见到李菲菲莫晚挺意外。
李菲菲有点不好意思：“韩鸣说怕你一个人等下忙不过来，让我来给你打下手。”
“哦……”莫晚这个哦特地拉长了音调，怪里怪气的，配上她促狭的笑，十分不怀好意。
李菲菲：“你再这样，我可就走了。”
莫晚拉住她胳膊：“别别，那你帮我把菜切了吧。”
两个人一起做饭，没多大功夫就做好了，莫晚做了红烧鱼，土豆炖鸡块，上面还贴了不少饼子，鸡是自己家的，莫晚早上起床就让余生杀的，昨天跟两个饲养员新新和星星商量了很久，他俩才同意杀一只公鸡的，青椒炒木耳，凉拌苋菜，又炒了一个花生米，一共五个菜，这五个菜，她把家里拥有的食材全用上了才凑齐，最后煮了一份鲫鱼汤，巴掌大的野生小鲫鱼，是她让余生特意留的，煮出来的汤是奶白色的，有营养不说，味道也特别鲜美。
她和李菲菲合力把家里唯一一张桌子搬到树底下，把菜摆上去，屋里修房顶修的有点脏，还不如在外面吃舒服。
莫晚示意屋顶上的余生吃饭了。
“韩鸣，先吃饭。”韩鸣是下面递瓦片的那个，他和另外一个朋友顺着梯子滑下去。
“呦，嫂子，这么丰盛，辛苦了。”韩鸣洗了手嬉皮笑脸的说。
莫晚一脸认真：“多亏你让李菲菲来帮忙。”
“哈哈……”韩鸣干笑两声，然后悄声问莫晚：“嫂子，哪个菜是菲菲做的？”
莫晚：“……”她能说菜都是菲菲切的吗？
余生一过来就把韩鸣拎走了：“站远点。”
余生给莫晚介绍：“这是林淼。”他凑近莫晚加了一句：“卖猪肉家的儿子，以后可以找他买猪肉。”他家开了一个小型养猪场。
林淼比余生小，也跟着韩鸣叫：“嫂子好。”
莫晚礼貌一笑：“你好，快坐下吃饭吧。”
几个人跟老爷子问了好，把他推到主位上，才随后落座。
林淼还是第一次在余家吃饭，尝了一口对余生竖起大拇指，兄弟，可以啊。
余生笑笑。
韩鸣懒得管这两人的无声交流，筷子不离手，今天的菜一定有一道是菲菲做的，他要多吃点！
莫晚和李菲菲带着两个孩子在厨房吃饭，刚刚炒的菜都留了小份出来。
“你们要的鸡爪，我特地给你俩留出来了。”莫晚把鸡爪夹到他俩碗里，昨天两个孩子说了，杀鸡一定要把鸡爪给他俩吃，因为他们每天赶鸡回鸡笼，鸡都超级会跑，要吃爪子泄愤。
两个孩子吃一口就深深迷上了：“嫂子，好好吃。”徒手抓着鸡爪，啃的津津有味。
新新面部狰狞地撕咬着鸡爪：“嫂子，咱们家还有公鸡呢，还可以烧。”
莫晚：“……”昨天还舍不得杀鸡，今天就惦记着吃下一只鸡了。
几个男人吃完也不耽搁时间，继续干活，下午就补好了，林淼跟众人说了声，余生送他出村子。
余生：“今天谢谢了。”
林淼摆摆手：“余哥，你说谢那就是不把我当兄弟看了，我要生气的。”他和余生韩鸣两人认识的时间不算长，短短几个月，感情确是不错，脾性相投。
余生笑笑：“好，我就不客套了，路上小心。”
“哎，好，就是余哥，我有一个问题。”林淼有些不好意思。
啥？余生示意他说。
林淼搓搓手：“嫂子还有没有姐姐妹妹之类的？”
余生面无表情：“没有，只有一个弟弟。”
下午余生和莫晚两人把家里的卫生全都打扫了一遍，房子仍然破旧，看着却舒舒服服的。
虽然只是补了一个屋顶，但是两个孩子也可开心了，那兴奋劲儿，感觉修的不是屋顶，而是盖了一个新房子。
余生第N次催促：“你们俩还不去睡觉？”是的，两个孩子不愿意回去睡觉，这会儿还在他们的房间缠着莫晚玩。
最后是莫晚想着余生累了大半天，大半夜还要出去捕鱼，需要早点休息，把两人哄去睡了。
莫晚把他俩送回房间回来就听余生说：“这两个小家伙，越来越皮了。”
“我倒觉得他俩现在比较好，以前太乖巧了，懂事的跟个小大人，小孩子嘛，童年就要快乐一点。”莫晚掀开被子上床，天渐渐凉了，盖被睡觉温度刚刚好。
余生搂过莫晚：“不是不好，就是总喜欢缠着你，有点碍事。”
怀里搂着喜欢的姑娘，余生心猿意马，大手不安分的乱动。
莫晚一巴掌拍下他的手：“别乱动！”
被拍了一巴掌的余生不敢置信，纳闷地问：“怎么了？”距离两人第一次，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啊。
莫晚：“不舒服，痛死了，你技术不行，不做。”
一连串的话把余生说懵了，他解释：“只有第一次不舒服，后面都不会的。”
莫晚斜眼看他，抗拒的意味十分明显。
余生还挣扎着想说些什么，被莫晚拍死在腹中：“你累了，快睡觉！别的你想都别想！”
余生：“……”不，他不累！
夜里余生心事重重，面带忧郁的起床，捕鱼的时候也是一脸郁色。
一路到镇上，也是眉头紧锁，韩鸣看得忍不住问：“余哥，你有心事？”
余生白了他眼：“你哪只眼看出我有心事的，没有！”
韩鸣：“……”
……
两个孩子自从吃过鸡肉后，每天都盼望着下一次杀鸡，浑然忘了之前是谁多么舍不得杀他们养大的鸡。
莫晚简直被两个小馋猫缠的没脾气，告诉他们：“你们啥时候过生日？生日那天，就可以杀一只鸡。”她记得余生有一次说过两个小家伙的生日在冬天。
两个小家伙飞奔着问爷爷去了，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
“嫂子，爷爷说我们的生日是十二月八号！”
莫晚算了一下日子：“你们从今天开始数，数到60天的时候，就有吃鸡肉了。”
两个小家伙兴奋的脸蛋红扑扑的，满心欢喜的开始数日子。
莫晚不知道两个小家伙的度日如年，随着天气一天天变冷，她开始忧愁余生的工作。
余生回来莫晚就把担心说出口：“现在晚上河水估计很凉。”
余生知道莫晚是什么意思，偏偏想逗逗她：“还行吧。”
莫晚：“什么还行，再冷点不准下河了，对身体不好，你现在觉得没什么，年龄大了就有你受的！”
莫晚红润的嘴唇叭叭的说，眼里流露的全是关心，余生只觉得心底软塌塌的，单臂搂过莫晚的腰，随心而动，低头亲了一口。
莫晚噤声了，用力推开余生，“跟你说正事呢！”
余生温柔的笑，拉着莫晚坐下：“别担心，再过段时间就不做了。”
“不过你男人虽然不捕鱼了，做别的一样能让你吃好喝好有钱花，所以媳妇儿，给岳父岳母写信的时候多替我美言两句。”
上次莫晚爸妈收到女儿说结婚的信估计吓到了，回信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张，字里行间满是担心，在他们心里，认为单纯的女儿肯定是被乡下男人骗了。
莫晚眯着眼睛笑：“唔，等来年春天带你回去，毕竟你都拿钱贿赂他们了。”收到父母的回信和返回的钱，莫晚才知道余生私下给他们寄钱了。
余生：“好。”他捏捏莫晚的小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不过温情没持续多久，莫晚：“我昨天给两个孩子收拾衣服，发现他们以前的棉衣都小了，天气说冷就冷，早点给他们准备好。”小孩子身体长得快，今年营养跟得上，长高了不少，身上也有点肉了，以前的衣服短了一截。
余生：“知道了，改天扯布做。”
他嘀咕：“对他俩这么上心，也没见你对我这么上心。”
莫晚好笑的看着他：“你五岁啊，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余生一锤定音：“总之你不够关心我，不接受反驳！现在陪我睡觉。”他拉着莫晚顺势倒在床上，踢掉两人的鞋，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上。
莫晚的力气敌不过他，被迫倒在床上，躺在他怀里。
“可是我现在不想睡啊。”
余生的眼神充满控诉。
莫晚被看得投降：“我陪着你睡，睡吧。”
“噗！”难得见余生露出孩子气的一面，莫晚忍不住笑了：“两个小孩子的醋你也吃？”
余生把脸埋进莫晚的肩窝，当听不到，双手紧紧搂着人不放。
本来没有睡意的莫晚，大概是余生的怀抱太熟悉安心了，陪着躺了一会儿也睡着了，快中午的时候才醒，余生还在睡，眼皮轻轻阖上，冷冽的眉眼此刻温和很多，她轻轻吻了一下余生的眼睛。
刚退开，余生就睁开眼，一脸笑意。
莫晚恼羞成怒踢了他一脚：“醒了还装睡！”
余生的一双桃花眼满是细碎的笑：“某人的目光太炙热了，想不醒都不行。”
莫晚啐了他一口，下床对着镜子理理头发去做饭。
余生也不继续睡了，穿上鞋去打下手。
“新新，星星，你们去后面摘四个红薯。”他们家的菜园子，经过几个月的努力，菜基本够吃了，能种的品种莫晚都种了，五花八门的。
“好。”两人迈着小短腿跑去了。
莫晚把韩鸣送过来的酸菜洗了几遍，酸菜是韩鸣妈妈腌制的，挺好吃，也挺下饭的，就是有点咸，莫晚今天打算做酸菜鱼，就把酸菜先洗洗，免得等下做出来的汤咸。
“嫂子，红薯。”两个小家伙一人拿了两个红薯。
莫晚夸奖了一句：“你们真棒，把红薯给大哥。”等下烧火的时候把红薯放在下面烤，烤熟了把外面那层黑乎乎的皮揭掉，露出里面橙黄色的芯，甜的很，远比烤箱烤出来的好吃。
余生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