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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少川话已经说的明白，杂志社的事情是包不住了，这一次他可以装傻不承认，但是下一次就绝对不能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少川，下次我在请你吃饭，给你赔罪。”裴清凌冲着莫少川的背影说完，然后瞪了裴轻音一眼，“眼神收回来，别看了。”
许言末跟在莫少川身后到了外面，小心翼翼的开口，“莫少，我外婆那儿有点儿情况，医院那边让我过去一趟。”
莫少川冷漠的睨了她一眼，半晌才开口，“需要送你吗？”
许言末急忙摇头，“不用，莫少我自己坐公交去就好了。”
莫少川不再说话，司机下车拉开车门，径直上车后离开。
许言末走到一旁的公交站台等公交车，想着赵雅月交代自己的话。
“许小姐，你现在已经顺利在莫少川的身边了，尽快取得莫少川的信任，然后拿到月湾井的计划书。”
“许小姐，如果你明白自己该要怎么做，你可以来医院找我。我们详细谈谈，顺便，也该谈谈你外婆的后续治疗。”
许言末握紧背包带，她的包还是在夜场打工的时候，认识的朋友在某宝上她买的a货。
虽不值多少钱，可好歹是她第一个认识的好朋友。许言末看到公交车驶过来，急忙准备好零钱上了车。
一直到了第一医院下车，小跑着去了外婆的病房，可却没看到外婆的身影。
“赵夫人，我外婆呢？”许言末微喘着气，看着赵雅月问出声。
赵雅月依旧是那副优雅的样子，手指转动着手腕上的玉石镯子。
“许小姐，我觉得这儿的医疗和环境不是很好，所以给你外婆转院了。至于转到了哪儿，我现在还不会告诉你。不过我可以给你保证的是，你外婆绝对不会有事。”
“依旧会得到很好的治疗和护理。”
赵雅月的话让许言末的心沉了下去，脸色也在一瞬间变的苍白。外婆是她的全部，可是现在……却被赵雅月直接给转走了。
“赵夫人，你一定要这样吗？”
“许小姐，不瞒你说，活到我这个年纪，见多了很多过河拆桥的戏码。对于你，我不敢太放心，毕竟你要是真的找了莫少川做靠山，也是完全可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
赵雅月依旧微微笑着，可是说出的话却带着威胁，“许小姐，我必须要手里有点能够牵制你的东西，才能让你继续把我们的合约走完。”
许言末暗暗咬牙，心里恨得不行，却又什么都不能做。
“许小姐，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但是你别忘了，你外婆的命，终究是靠着我们来救回来的。”
赵雅月上前轻轻的拍了拍许言末的肩，“好好利用你的优势，拿下莫少川，我只要念琪的合作合同，还有月湾井的企划书。”
“许小姐，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赵雅月优雅的笑着，然后踩着高跟鞋离开了病房。
许言末站在病房里面，鼻尖全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浑身如坠冰窟，周围没有一丝温度。
过了许久，还是护士来病房叫她，许言末才慢慢的转身离开。
……
赵氏，赵流年的办公室，李秘书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没人后才迅速的走进去。
“赵总，要走了吗？”
李秘书看着赵流年，眼里已经有了迫不及待，上一次在酒店，阴差阳错她赵流年给压在身下春风一夜后，索性就倒戈成了赵流年的人。
赵流年不满的瞪过去，“我不是让你在公司和我保持距离，要是被老二知道你现在是我的人，你以后还怎么给我拿情报。”
李秘书有些委屈，却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低着脑袋认错，“对不起赵总，我错了。”
“算了，下次注意。”赵流年也不想真的得罪眼前的女人，李秘书一直跟着赵雅月和赵映霁，确实是可以给他拿到对方的很多情报。
“说吧，这一次，赵雅月找了许言末没。”
“找了，她给许言末下达了新命令，让许言末从莫少川的手里拿到月湾井的企划书。”李秘书急忙把自己知道的告诉赵流年。
“而且，赵雅月还转走了许言末的外婆，以此来威胁许言末。”
“是吗？”赵流年手里的笔轻轻的转动着，陷入了沉思。
赵雅月转走许言末的外婆，那莫少川知道许言末在他的身边是有所企图的吗？
“李秘书，你过来，按照我说的去做。”
赵流年招手叫过李秘书，然后低低的耳语了一番。
李秘书频频点头，走到门口又小心翼翼的观察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
半山别墅，许言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是进到别墅后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莫少川恰好从楼上下来，看到女子晕倒的那一瞬间，速度极快的冲下来，伸手抱住了许言末。
“许言末，许言末，醒醒，醒醒。”
莫少川轻轻的拍打着许言末的脸，可许言末眼睛就是闭的死死的，没有一丝的反应。
莫少川急匆匆的抱着人往外冲，生怕怀里的人和三年前的莫子琪一样，闭上眼睛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一路上莫少川车子开的飞快，短短几分钟就给他冲到了医院。抱着许言末迅速的跑进医院，大喊出的声音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等到许言末被护士推走，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原来那一刻，他是那么的害怕和恐惧。
莫少川呆呆的站在走廊上，他的心底，果然恐惧着再次失去莫子琪的绝望和心痛。
就算当初不爱，可这三年多来，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不停的想着回忆着。
记忆早已深邃骨髓，悔恨和自责不停的折磨，如果可以有机会弥补，那又何尝不好。
丁一凡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莫少川孤零零的站在窗户前，那道欣长的背影，透着浓浓的悲伤和无助。
原来，心痛不曾走远过。
卷一 第22章 心痛不曾走远过
许言末被推进普通病房挂水，莫少川也跟着走了进去。
许言末并无大碍，就是低血糖，加之心理压力过大，自己不愿意醒来。
莫少川听了医生的话，忍不住有些哭笑不得，可更多的，还是觉得难过。
丁一凡去办了手续，然后安静的守在莫少川的身后。
“一凡，你说，我把许言末留下来，是对是错。”
莫少川突然出声，吓了丁一凡一跳。
丁一凡仔细的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想好要怎么回答莫少川的话。
只好凭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回答，“莫少，我希望你快乐。不光是我，还有于梦，我们都希望你快乐。”
莫少川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是吗？可是你觉得，我还能快乐吗？”
“莫少，你别这样，从许小姐出现，然后你发病的频率增加，我和于梦心里其实都明白，许小姐是特殊的。”
“莫少，要是许小姐可以走进你的内心，你给她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好吗？”
丁一凡大着胆子说完，然后就默默的退远了一些。
莫少川没开口，似乎在仔细的思考着丁一凡的话。
病房里面陷入沉寂，过了许久，莫少川才低低的开口，“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就可以了。”
“是，莫少。”
丁一凡出了病房，可是并没真的回去，而是出了医院买了两份饭。
不管是莫少川还是许言末，都是需要按时吃饭的。
莫少川看着病床上的女子，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几近透明的白皙度、还有五官极其的相似，有一瞬间，莫少川仿佛看到了躺在莫家大床上的那个莫子琪。
脑袋仿佛又要痛了，莫少川伸手使劲按住太阳穴，原来只是一个相似的画面，就足以让他痛苦不堪。
这种痛苦，几近崩溃。
原来心痛从不曾走远过。
子琪，对不起，是哥哥不好。
莫少川在心里呐喊着，最终拉过椅子坐在病床前，伸手握住了许言末没被打吊针的那只手。
“如果你是她，是不是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莫少川的低语，晕迷的许言末并未听见。
……
楼梦潇的母亲住院，刚好就在许言末隔壁的病房。
托裴轻音的福，楼梦潇见过丁一凡，看到丁一凡手里拎着两份营养餐的盒子，急忙跟在了后面。
有丁一凡的地方，肯定能过见到莫少川。
楼梦潇像做贼似的跟着丁一凡，很快就看到丁一凡进了自己目前隔壁的病房。
心里有些疑惑，难不成莫少川住院了？因为被裴轻音看了裸｜体想不开生病了？
莫少川在病房里面突然打了个喷嚏，忍不住看了眼角落的空调温度。
温度调的刚好，按道理并不会感冒。
“笃笃”敲门声响了两下，丁一凡的声音随即传进来，“莫少，我买了营养餐，给你和许小姐的。”
“进来吧！”
丁一凡推开病房门，楼梦潇刚好借着那道缝看到了一双男人的手。
男人的手极其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并且干净。
而那双手，握着一个女子的手。
这简直就是一个大新闻啊！楼梦潇暗暗感叹，急忙拿住随身携带的相机就准备拍照，随即想到相机目标太大，要是被莫少川发现，只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楼梦潇急急忙忙的把相机收起，改拿了手机，放在口袋里面找了一下角度，准备找机会去拍一下那双手的主人。
丁一凡把营养餐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小心翼翼的开口，“莫少，你先吃点东西吧！”
“知道了，你怎么还没回去。”莫少川语气平静，脸上看不出丝毫不对劲。
“莫少，我想陪着你。”
“不需要。”
“莫少。”
莫少川突然轻笑了一下，“一凡，你跟着我多久了。”
“三年了，从莫少你来林城的第一天，在酒吧外面救下我，我就一直跟着你了。”
莫少川点点头，“是啊，三年了，可这三年，我一直都在心痛，除了拼命工作把时间熬过。要不然一停下来，就是了无止尽的心痛。”
丁一凡难过不已，恨不得自己能替莫少川痛，可莫少川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们也知道的很少。
莫少川冲着他点了下头，“你走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
丁一凡只好离开。
莫少川看着病床上的女子，手指轻轻的颤抖，然后落到了那双眼睛上。
许言末不知道，她最像莫子琪的，其实就是那双眼睛。
莫少川手指颤抖，眼前的女子仿佛和几年前重合，病床上的人变成莫子琪，而他，在南宫厉的帮助下，把莫子琪从东城带到了南陵。
呵……
好遥远的记忆。
莫少川手指顺着许言末的眼睛划过脸颊、鼻子、嘴唇……
门外，楼梦潇还在等着机会，可是等了一夜，也没见到莫少川从病房里面走出来。
许言末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脑袋趴在自己的手上。
墨色的短发，她一眼就知道是谁了，眼里闪过惊讶和不敢置信。
莫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