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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胭脂-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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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下却仍嚷叫着,黑牡丹唱夜上海,快出来唱。胖主持巡视一周,蓦然见一个长褂男子站起了身,胖主持浑身一颤,便见场下的侍者用托盘托着纸条儿上来,胖主持打开纸条,上面用正楷极是端正地写着歌名——相见不恨晚,落款是裴志坤,胖主持一抹脑门的汗,对着麦克风道:“裴先生点的是相见不恨晚,有请黑牡丹!”
  台上的爵士乐顿时响起,掩去了那想听夜上海而听不成的叫骂声。
  王景诚啜了一口白兰地,对惊黛道:“裴志坤在上海呢!”
  惊黛顺着王景诚的目光,才见远处那面目模糊的男子,彩灯闪弋,只可看见大约的轮廓,他身后站着数名黑衣男子,想必保镖随身。惊黛顿了顿道:“你不是要从这人身上下手么?或者我可以帮上忙。”
  王景诚意外看了看惊黛。笑道:“这裴爷还需细想了再下手,况且我也不能让你冒这个险,接近他的女子,都没个好结果,我不希望你去。”
  话说着,那黑牡丹上了场,又换了一身礼服,宝蓝旗袍紧紧箍住玲珑身段,旗袍分叉极高,只稍抬腿,便是昭然若揭的样子,极是妖娆冶艳。
  那裴志坤正大好兴致地观看百乐门红人歌女黑牡丹的表演,嘴里叼了根雪茄烟,随从便即刻擦燃火柴,裴志坤吸了一口,黑牡丹美艳的模样在吐出的烟圈里,如是披纱,不禁咧嘴一笑。恰时,一身雅灰西服的男子端了酒杯笑意吟吟地朝自己步来,裴志坤定晴辨认,正是闻名上海滩的斧头帮王景诚,九爷的得意手下,而自己虽是在他地盘上,但无论如何,他裴志坤是军队响当当的人物,身担官诰,比那些社会帮派自然风光不少,便打定主意佯装不曾看见。
  王景诚何曾不知他的把戏,也拿捏了该有的火候,不卑不亢地步近裴志坤,对他举杯笑道:“想不到裴爷好兴致,何时来的上海?怎么不通知我斧头帮,也好生让我们款待裴爷呀!”
  裴志坤这才站起身来,望了望王景诚笑道:“哎呀,原来是斧头帮的诚少爷,裴某不过是来上海玩玩乐子,你知道,北平哪里有上海这等繁华热闹,也不像上海好气候,所以就告了假来了,又怎敢惊动了九爷大驾?呵呵,九爷近来如何?”
  王景诚笑道:“裴爷看你说的,你来上海还不是看得起我们这儿,九爷一向忙于帮内事务,不好出来走动,所有交游都由我来承办。”
  裴志坤示意王景诚落坐,又道:“神龙犹可见首,而九爷我看比神龙还要神秘,是见不首更见不着尾呀,玄乎玄乎!我这次来了上海,九爷怎么也得给个面子吧?”
  王景诚坐了裴志坤身旁,凤目在霓虹灯闪烁里辨不出其意,却仍是笑意钵满了道:“莫非是裴爷瞧不起我王某人?那裴爷也太不给王某面子了!”
  话音刚落,忽闻一声娇软的嗔怪:“诚少爷才真是不给人面子呢!”
  王景诚扭头一看,正是那黑牡丹,原来曲子已经唱完,她已下得台来,手里捧了满是观众献的花,她却是不在乎似地,话说着便将那些花全扔在沙发上,自己便软软地靠着裴志坤坐下了,风姿翩跹,王景诚笑道:“牡丹小姐,人人想一亲芳泽都求之不得呢,我王某又如何敢不给牡丹小姐面子?”
  黑牡丹却媚态十分,一双桃花眼溜溜地佯装生气,瞪了瞪王景诚,转瞬又即脉脉含情,嗔道:“诚少爷这么快就忘了方才拂掉我的花儿了么?”
  王景诚不禁一笑,道:“牡丹小姐这不是要折煞我么,眼见台下观众都巴巴着盼着你的花儿呢,却落到我怀里来了,我还不得让人分成几块扒来吃了?”
  裴志坤手指抬起黑牡丹下巴,笑着看了看,却对王景诚道:“诚少爷却是言重了,这是谁的地盘呀,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说罢却伸手一捏黑牡丹的大腿,那黑牡丹极是腻着声地嗔了嗔。
  话说得那么谦和,却在说话间放荡形骇,实则是挑衅。言下之意是说,只有裴某人我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王景诚垂目一笑,仰头饮尽那杯中的白兰地,笑了对裴志坤道:“裴爷,你便玩好,有什么需要招呼的,你便报上我的名,这方圆十里八里的,还不敢亏了裴爷。”说罢站起身来便离去了,如此对手之戏他已全无继续的兴趣。
  那黑牡丹却依依地巴望了王景诚的背影,眼内是百般款留的情意,却只是当着裴志坤的面不好直说出口,只得恨恨的不甘心似的模样,奈何那裴志坤枯老的手又摸前来。
正文 第八章 二节
 更新时间:2008…12…12 22:15:46 本章字数:1726
  【二】
  王景诚走回位置,却左右不见惊黛,便想大约去了洗手间,而苦坐良久仍不见她,又想可能坐在这般奢华委靡的场所不合其性,独自回家了也未可知,便结了帐匆匆回去了。
  而这边厢裴志坤正欢场里搂着那娇艳的歌女不尽缱绻,饶是神魂颠倒,酒意侵入肌骨几分,更掺了靡情烂醉,总还是有身份的人物,百乐门不是放了身份纵情之地,便在那黑牡丹耳边咬了咬道:“小美人,等着我,晚上……去我别墅……”黑牡丹十指涂满鲜红蔻丹,兰花指一戳,笑骂道:“鬼东西,我就知道。”裴志坤摇摇晃晃站起身,往洗手间方向去,那步子只是飘飘的,踉跄着。
  舞厅一出便是个迂回的走廊,尽头便是洗手间。廊壁的墙纸糊的是极是娇妍的海棠,又精心地摆放了室内阔叶植物和垂缠的藤蔓,裴志坤嘴里哼哼着小曲儿,抬手扶去了跌落在额前的枝条,冷不防一抬眼,却见迎面袅袅婷婷而来一缕芳影,一怔,扶着的藤蔓又跌下来,枝条间隙里那抹娇柔媚嫩的涟漪笑靥霎间隐没于花色碧翠间,那时那刻呆立疑神,那不是姑射仙子么?只是眨眼,那罗衣胜雪的女子就已消失,裴志坤着急地四下里寻了寻,再无芳踪,又疑是酒醉起幻影,徒留了墙纸上的海棠菡萏开得正好。
  待出得来,拧开洗手池的水,浇醒了半昏半迷的头脑,又怔忡回想了方才的那一幕,不禁笑自己痴癫,哪个男子不爱女色,当她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满是芳华绝代,烟视媚行如妖似魅,容色空前貌如世外谪仙,最是精致的工笔都难描她的风情之美,试想如此女子,哪个男子不为之倾尽心思?
  裴志坤暗思里搜索,似这近一生的艳遇里,都不曾亲见有哪个可以攀比方才那谪仙之貌女子,真怕不是凡间之人罢了,只是如何这般神游竟撞见了下凡的仙女来呢?这样一想,他便想将方才一瞬间恍神所见的绝尘容颜付诸于墨端。
  说起这裴志坤,除却女色与权力,竟还有一个雅趣之好,那便是水墨绘画,自然这雅好只是读私塾时最好的成就,如今这成就倒帮他将所猎之女都画成一轴轴美女十八春。政治、情色与文化相结为一体的人物,坐拥一角江山,又可检点众美图,他便时常觉得自己也与皇帝同有齐天之福。
  上海的夜如此浓情似蜜,裴志坤一手拥了黑牡丹,一面又思想着那个仙女,急不可待要回上海的别墅去。透过轿车的玻璃车窗,只远远见一袭月牙白身影在百乐门的拐角处,正是淑女窈窕,倩影纤弱得令人怜爱,是所谓佳人起兮绝代,裴志坤一怔神,那抹月牙白色又消失夜色里,忙不迭地叫停了车,下了车四下寻找,只是空荡荡,佳人凭空而去,裴志坤只是大叫可惜。
  别墅里,黑牡丹披了米色浴袍出了来,一头湿发滴答淌水,裴志坤这时无论如何再画不下去,脑中的女子神牵于形,那形神隐约,一时顶真一时幻灭,便拿着笔毫对着宣纸叹了口气,眸似碧潭又娥眉,她的美、神韵不是能用那毫墨所能挥就。黑牡丹凑近身看,那宣纸上画着淡淡女子的身影,身旁是海棠,奇怪的是那女子面容,他并未画上去,只是望着轻叹,便轻笑了道:“想不到裴爷还有这般爱好,画我还不好画吗?来,你仔细瞧了,画好了送给我吧。”
  裴志坤却摇了摇头:“此女只应天上有啊!”
  黑牡丹这才想到他画的压根不是自己,便气得哼哼着折身而去:“我道是什么人,别是什么狐狸精来迷了你还不知道!”
  裴志坤看黑牡丹离去的背景,不免又一叹:“凡俗女子,你懂得什么?”说罢,眼神飘出案前窗外,又喃喃了自语道:“不怕她是个妖精,就怕她不肯现身。”
  王景诚回到家中,果然见惊黛已回来,连披肩的白狐毛裘都未脱下,惊黛笑道:“我方才在那舞池子也甚没乐趣,人多,只觉得了头晕乎起来,又见你跟那个裴爷聊得正好,也便没有打声招呼便回来了。”说着,便脱了那毛裘,一身月白旗袍,显现恰好的曲线。
  王景诚忙移开视线,道:“那种地方不合你清静的性子,人多杂混的,不舒服便早些歇息去罢。”
  惊黛笑了笑,便缓步上了楼去,他立在厅中,望着她一步步趿着楼梯,不禁联想起初见时她的模样来,是落魄的人质,再又是女扮男装的部下,后成为尾随他们一路跟来的乞丐,现在却是清雅的样子,什么模样才是真实的她?这般的念想令自己忽地一惊,如何竟生了那样的心思?
  王景诚忙转过身去,背后却站着笑吟吟的吴妈。
正文 第八章 三节
 更新时间:2008…12…12 22:15:49 本章字数:2305
  【三】
  燕又良负手由内厅转入垂花门,便是一道不长不短的抄手廊。那垂花门是一堵花墙,将外院的正厅与大门隔开,栽满爬山虎、蔷薇和木香,墙壁实为镂空,碧翠的藤萝便攀着那扇墙蔓延,入了门,便是抄手廊,廊外一处是假山水池,又以砖瓦砌了亭台,搭个小木桥,供人玩赏金鱼和各色鲤鱼,亭台则由燕母常置了焚香祭祀之用。
  虽说燕府并不阔大,但这般小巧来却淡雅趣致,让小园林子也极赋写意。
  燕又良进了亭子,坐在石凳上,小水池子里的睡莲未逢花期,只余一色深碧的池水,也甚无玩赏之乐。他只是乏乏地向水中扔了片地上的枯叶梗,掉在水面引起数圈涟漪,而水里的鲤鱼大约以为吃食,竟跃起水面来,是一条红白相间的大鲤,倒是养眼得很,燕又良又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朝池子里扔去,惊得水里的鱼群四下逃散,不一会又聚集一处来。
  许久不曾放松心情,赏鱼如斯,倒令沉郁的心事宽慰许多。走出亭子,往栽了几棵密竹的假山叠石处步去,此时气候适宜,真真令人不禁流连这园子来。
  假山小桥更可看清那鱼群簇拥来去,各色锦鲤,一丛丛,成群结队地游弋,似生怕落单的,水中世界亦是热闹得紧。走了这么会,只觉身子乏乏,便席石而座。冷不防一抬眼,却见石头上一首题诗,“回望高城落晓河,长亭窗户压微波。水仙欲上鲤鱼去,一夜芙蓉红泪多。风送红帆鹦鹉渡,烟笼碧草鲤鱼洲。”
  不禁嘴里细嚼了那诗词,玩味十分,是板桥晓别里的诗句,不知何人游玩至此时兴起写下的句子,燕又良靠着那假山眯眼思忖,心思飘远了去,如是风筝,随未可而知的风力,在半空飘摇不定。
  坐得良久,日暮风凉,袭来也觉得了寒意几分了,燕又良便站起身来往房内走去,却刚提步,便见近在眼底的台榭正婷婷来了一个女子。
  那女子上身是霜色绣花制成的阔袖小袄,中袖,露出一截藕白手腕,襟小巧而低,牵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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