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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晁华的心里负担很重，王学龙笑了：“别担心太多，现在你的那个位置还没有人抢，总经理还是要你来当，争取把今后的货弄好就行了。这次这件事要调查清楚，在此之前你与廖罗生通一通气，我估计不会是他做的手脚，他没有必要这么做，今后他还要靠我们给他推销货呢。”
挂完电话，晁华就把准备货和发货那几天的事想了又想，总觉得事情是有点不对头，到底是廖罗生搞了鬼还是公司里的员工在搞鬼或失误？当然自己在没有质量监督员和评级员签字的情况下就提前签了字，也是一个明显的失误。
她打了一个电话给廖罗生，廖听了她的话以后感到很惊讶，连忙说自己并没有特意提前准备绣品什么的，因为目前国外要的货并不多，采购部、质检部和评级部完全可以按正常的上班时间完成这批货的所有工作，因此没有必要加班加点。自己做为一个即将离开公司的总经理，也没有必要先存储一批货在那里等你来签字。自己肯定不会把事情弄到最后一道工序，让你在签与不签之间为难。同时告诉晁话这件事肯定不是什么工作失误造成的，因为一件绣品从进入到最后发货要经过好几道工序好几个部门，在此过程中只要有一个部门甚至一个人发现并阻止的话就不可能发出去。
话说道这个份上，廖罗生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不过这足以说明他没有参与这件事。联想到签字那天的情景，晁华立即断定是李小芸在中间弄的鬼。
“她为什么要做这些事？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她怎么有这么大的能量？”晁华苦苦思索着。
晁华稍微回过神以后，就查看了一些单据，之后要秘书把各部门经理召集过来开会。
会上她向各经理通报了绣品发过去以后发现的问题，以及意大利和王学龙对这批绣品的处理结果。这个结果除了李小芸没有过多的惊讶，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表情，其他人几乎都大吃一惊，都感到有的不可思议。当然，质检部马经理、评级部的朱经理更是一脸的惨白，上面写慢了惊恐，时而偷偷地把愤怒的眼神投向了满不在乎的李小芸身上，心里也希望自己能侥幸逃脱承担责任这一关。
事情虽然在晁华的心里明摆着，但当晁华问李小芸的时候，李小芸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否认她自己说过的话，同时为其他部门开脱罪责，说一切都是按照晁总经理的指示做的，本来各部门都准备按预定程序进行质检、评级等，但你晁华总经理都签字同意了，谁也不敢在总经理上任后的第一件事上给总经理出难题，所以都没有仔细按程序做事，而是签字盖章了事。李小芸还讥笑着说：“这是我进入这个公司后，工作最轻松的一批货。不过你总经理的权力也太大了吧？”
晁华想不到李小芸竟然如此当面说假话：“你——，你——你说廖总经理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我签字了是不是？”
“没有呀，我什么时候说过？签不签字，什么时候签字是你总经理的事，我做为一个小小的员工怎么知道？但我知道总经理在单子上签了字，就表示单子上的这批货没有问题，可以发货了。当时我也奇怪，这些绣品还没有装裱怎么就可以发货呢？还是我跟装裱部的人一起装裱的呢，如果按公司的规定，我们完全可以直接发货，那样的话你的失误就更大了。你不但不谢谢我，还这么怀疑我，你自己讲，你良心过的去吗？你现在可以当面问装裱部的人，我跟他们加班加到凌晨一二点钟。”李小芸一脸委屈的样子，不知道情况的人还真可能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本来可以第二天做的，你为什么要安排他们加班做？”晁华似乎也发现这加班装裱也是针对自己来的，但问的话一出口，就被李小芸接过去了。
“大家评评理，你们看她有没有人情味。装裱部的人想到春节期间海关人手少，办事效率低，所以主动加班把绣品装裱好，为公司节省时间。她总经理竟本书转载自〓③〓Z〓中〓文〓网〓然怪我们不该加班！再说你当时不是跟我说要抓紧吗？哼！总经理，你也太不讲道理了吧？你安排我们加班，你不表扬不发加班工资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责备我们？你自己为了结交一些当官的，置公司的制度于不顾，借口没有时间而不履行自己的职责，却把责任推到我、马经理、朱经理还有装裱部的身上，只怕没有人信服吧？”李小芸一边咄咄逼人地看着晁华，一边鼓动着身边的那些心中有鬼的经理。
马经理犹豫了一下，看着脸色变青了的晁华，还是插了几句：“我，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出现了这种事，我确实是看到单子上有你总经理的签字才没有仔细检验的。今后我一定严格按公司的规章制度办事。”
看着晁华气极的样子，李小芸鼓励地看了马经理一眼，又说道：“其实在廖总经理的时候，我们都是按制度流程来做事的，为什么出现这种情况是你晁总经理越权造成的，责任全部在你，不要以为我们的职位没有你的高，你就把责任望下推。这个公司不是你的，你现在还不能为所欲为。”
“你——，你不要这样欺人太甚，你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没有留下把柄给我，你就推脱得一干二净。现在请你解释一下，这次进货为什么大部分进一家公司的，而在这之前我们没有从这家公司进过一分钱的货。难道其中没有什么问题嬖冢俊标嘶叩囟⒆爬钚≤克档馈？
“你不要血口喷人，如果你继续血口喷人的话，我要去法院告你！为什么进他们的货，是因为他们的价格好，质量也……，反正我们是按照公司的制度办的。”李小芸声色俱厉。
“你不要给我讲什么大道理。”晁华没有再跟她争论，因为对方是有备而来，又利用了自己工作上的漏洞，她看着其他人说道，“这次损失这么大，有责任的谁也不想逃脱。首先是这批货从哪里来的要退回到哪里去，其次路上的运费，对方客户的赔偿我们都要按责任分到各位有责任的人身上。”
“你——，你——，货是退不……，你也太霸道了吧，你自己的失误怎么想望我们身上推？”听说要退货，李小芸有点乱了，但她不敢明说，话说了一半就咽了回去，继续重复着前面已经说过的话。
看到李小芸的慌乱，晁华心情平静了些，她没有理会她，而是宣布散会：“各位包括我自己的处分决定等我与公司两位老总商量后再公布，现在散会！你们继续去做你们的事，不能再出差错，尽快组织一批货源发过去应急。”
第五十七章 ＇敬业的记者＇
作者：谢老三果然三人预计得对，报纸详细报道了这次绑架案以后没有多久许多敏感且对淡水非常渴求的企业就真的来电来人请求了解技术、购买淡化设备。这些企业不但有省内的，还有外省的，连香港都有企业打电话来询问淡化设备怎么买，找哪个才能买得到。甚至广东省科技厅一位处长也打来电话询问海水淡化技术的出处、特点。
这些询问信息的人让公司办公室的人应接不暇。办公室主任姓吴，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性格一向很好。说实在的，如果性格不好的话也不会在一个私营企业里当办公室主任，而且一当就是好多年。可现在他的脾气就非常不好，总有骂娘的冲动：自己对什么海水淡化本来就不清楚，老板又要求他对外说目前技术还不过关，而公司一些参与过水厂测试的人则拍胸口说效果好的不得了，报纸上也说了成本低，出水量大。让外面的人感到无所适从。
公司的设备好不好，自己可以一口咬定就是。问题是这些人不能得罪，派人来或来电话问情况的都是一些与自己的公司有关联人物，吴主任只能赔小心地说着自己都不知道是真话还是假话的话。这些人也许还好说一点，你可以说自己公司的人在吹牛，也可以说《南方周报》的记者不了解水厂设备的具体技术情况等等来应付，他们一般也就几句话打发走了，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毕竟是来了解信息，是来买设备的。主人既然说技术不过关应该有真实的，现在世界上也许有不吹自己产品质量的，但绝对没有说自己产品质量差的傻瓜。
最让吴主任头痛的是面前坐着的五位记者，无冕之王呀，一个个非常敬业。你说技术不过关、自己公司的职工吹牛？好，你就带我们到现场去！你说《南方周报》的记者不了解水厂设备的具体技术情况？那好，除了到现场去以外你把试验报告给我们看一看，找工厂的总设计师来谈一谈。总设计师不清楚水厂情况？那就请熟悉情况的工程师来谈一谈。反正是今天要弄个水落石出了才走。
吴主任可不敢得罪他们，不只是吴主任就是罗亮罗总经理，甚至汕头市市长都不敢得罪他们。他们分别是《中国科技日报》社、《海水淡化》杂志社、《中国能源报》社、《资源与环境》杂志社、《羊城晚报》社的。先不说《中国科技日报》、《羊城晚报》这两家全国著名的报纸，就是《海水淡化》、《中国能源报》、《资源与环境》原来没有多大名气的，现在也是如日中天，牛皮哄哄。谁叫我们中国能源如此紧张，环境如此恶劣呢。
吴主任没有撤了，只好使出送礼包，送纪念品，请他们吃饭，请他们到休闲城轻松的最后一招。但铁了心的这些记者拒绝了这些可能使他们丢失实际信息的邀请，坐在办公室谈笑风生，渴了从房里的矿泉水壶里自己倒水喝，饿了派一人下去买方便面和咸菜自己解决。反正不出办公室的门，一幅看你们怎么办的架式。
吴主任背着记者偷偷给罗亮打了好几个电话，请教如何处理。罗亮也知道自己躲着总不出面也不是办法，在与王学龙和宋得海通过气一后，又安排了几个工人到水厂做了一些准备，最后终于出现在五位记者的面前。这让吴主任松了一大口气。
“各位记者，真的对不起，事情太忙了，请原谅。”罗亮一进门就首先道歉。
“没什么，我知道你们忙。我们在吴主任办公司没有坐多久就听到了十几个购买淡化设备的。还有要合作，要合资的。你怎么能不忙？我都被这些电话搞糊涂了，你们公司到底是生产钢管的还是生产海水淡化设备的？哈哈。”一个记者笑道。
“哈哈，真的承蒙各位看得起，我们当时侥幸成功了一下，就被这么多人知道了。如果技术过关了，哪有不卖的道理，难道谁仇恨钱？你们说是不？”罗亮陪着笑了笑。
“罗总经理，你看我们也等了这么久，你看还是带我们到水厂去看看吧，没必要这么见外吧？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的。当然我们也会注意技术保密的，我们只要了解一下是真的还是假的，水淡化后水的质量怎么样。技术方面的东西还是由你们来提供，这样我们就不会泄什么密，是不？如果真的是出水量大，成本又低，那简直就是我们国家的一个福音，我们也免费为你们宣传宣传呀。如果真的不行，我们也不会故意在报纸、杂志上污蔑你们。怎么样，走吧？”其中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记者说道。
“我们的设备因为技术没有过关，所以已经重新运回了制造厂，现在水厂是一个空的机房就剩下了几个水泵。你们愿意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