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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知怎么地,奇了怪了!
之前还有意向谈的投资人,却在这一周全都变卦,对她避而不见了。
秦岚的腿都跑断了,却还是没能见到投资人的半个鬼影子。
下午四点半,又一次吃了闭门羹的秦岚从投资人的住处走了出来。
“拿瓶水给我。”秦岚疲惫不堪地坐进了车里,将头往椅背上一靠,就闭着眼睛假寐起来。
随身在旁的秘书忙将一瓶矿泉水递了过来,却在秦岚伸手接过瓶子的时候,皱眉说道:“副总,工厂那边又开始催研发款了。”
秦岚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这才对秘书回道:“我知道了。”
之后,两人一路沉默无声,车子里的气氛有点凝重。
怎么能不凝重呢?
投资人找不到,可是,工厂的研发款却又必须得拨。
……
太阳渐渐西沉,红霞染了天际。
下午五点,秦氏。
风尘仆仆的秦岚回到公司,哪里也没去,提着公文包就直奔董事长办公室了。
这个时候公司员工大多准备下班了,可是,她却不行,她还要去母亲那里问问研发款的事情。
“副总……”
一路上,遇到不少准备下班的员工给她打招呼。
秦岚因为急着往董事长办公室赶,只是微微颔首,一带而过。
“妈,工厂研发款什么时候可以打?”
推开办公室的门,她什么也没有说,便直奔主题问方玉梅关于研发款的事情。
不想,一抬眼却看到了站在办公桌前的方卓,也就是她的舅舅,现任秦氏总裁。
虽然方桌是秦氏总裁,但当家做主的还自己的母亲方玉梅。
“舅舅,你考察完了?”秦岚回公司上班的时候正遇到方卓出国考察,因此,她才知晓他出国的事情。
“小岚,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方卓转身看着秦岚微微一笑,说不出的儒雅。
这个舅舅其实也大不了秦岚几岁,虽然是她的长辈,但是两人站一起却没有任何隔代的感觉。
第8章:卖画
“舅舅,等会再跟你寒暄,我先找妈有点事。”秦岚说着,直接越过方卓,站到了办公桌前。
“小卓,按我说的办就行了。”
秦岚刚张嘴想要再问研发款的事情,这时,方玉梅却抬手示意方卓可以走了。
她便只好按捺住情绪,朝着舅舅方卓微微一点头。
“好的,董事长。”
方卓是个识趣的人,知道方玉梅跟秦岚有话要谈,便微微一颔首,就转身离去了。
秦岚目送他离开。
门被带上的那一刻,秦岚这才转过视线看着方玉梅说:“妈,研发款什么时候可以打过去?”
“公司账上现在没有那么多钱。”方玉梅揉着眉心坐了下来,满脸疲惫。
“不是才两千万吗?”秦岚不觉得自己家会那么穷,居然连两千万也拿不出了。
以前就算是房子的每年翻新,也是要花个千把万,她觉得两千万对于秦氏来说,应该是一笔小数目。
“两千万在以前也许是一笔小数目,可是,现在对秦氏来说却是一笔巨款,别说两千万,就算是首笔款五百万,我们现在也拿不出……”
“什么?”秦岚震惊,随即,却又慌乱地问道:“秦氏真的变得这么难了吗?”
“岚岚,其实公司现在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难,所以,妈妈希望你……”
“妈,不要说那件事,我是不会答应的!”秦岚知道方玉梅想说什么,忙出声阻止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哎,这种事,妈也只是提提,你要真不答应,妈也不会强迫你。”方玉梅轻轻叹了口气。
“妈,我们不能拿房产抵押办贷款吗?”秦岚提议。
“呵!傻孩子,这种简单的法子你以为妈妈想不到吗?房子早就抵押过了,而且,还款日期就在明年初,所以,今年我们必须要有起色,不然,我们就要无家可归了……”
“已经山穷水尽了吗?”秦岚艰涩地问道。
“可以这么说……”方玉梅眼中也有痛意和无奈。
沉默了一会,而后,秦岚忽然又斗志昂扬地说:“妈,那五百万首款,我来想办法,你安心好了。”
“你有什么办法?”方玉梅诧异地看着她。
“卖画。”秦岚简单地答着。
……
春风又绿了湖边柳,铭城的五月繁花似锦。
街道两旁的香樟树,花飞如雨,行人走过必香气缭绕。
千姿画廊就坐落在这花飞如雨,香气缭绕的街边,它家店面不大,生意却做得相当红火。
“先生,这幅画寓意极佳,水为财,山为势,山水相依财势兼得。”一身米白色套装的秦岚为一位中年男子推销着她的画。
自怀了秦念后,秦岚在南桥水云间闭关闭了五年,但总算是闭出了一点成绩,手上有成品画作二十来幅。
再加上裴莫行的那些遗作,一共有五十多幅。
不管怎么说,阿行当年也是小有名气的画家,再加上他的离世,他的这些画作都成了孤本,一幅卖个万元以上应该不成问题。
因此,她才会在母亲方玉梅面前那般说。
但是,想象与现实总是有出入。
裴莫行的画作,行业内的人评价倒是很高,可是,销售却不尽人意。
在史可可的千姿画廊里卖了四天,居然才卖出去一幅,成交价也才过万。
看到这个情况,秦岚忽然就急了,觉得那五百万的首款有点难凑齐。
周六这天,她便直奔画廊,亲自来卖画。
“先生,你觉得怎么样?”秦岚压着情绪笑盈盈地问着。
第9章:道歉!
“画是不错,不过,却不怎么合适。”中年男子看着画皱眉说道。
“怎么不合适?”秦岚笑着问。
“我比较喜欢文艺点的作品,这画太过庸俗,不适合挂在书房里。”中年男子很认真地说道。
“呵……是吗?”秦岚有点尴尬地笑着,抬手一指,将中年男子引到了另外一幅画前,“这幅秋荷听雨,就相当文艺,意境也好,先生,要不就这幅吧!”
“文艺是文艺,不过,你不觉得这画太悲伤了点吗?我不喜欢……”男子又是不满地摇了摇头,“要是将这画挂在书房,一定会影响心情。”
“……没关系,你若不满意我们可以来看看这幅月下吹笛……”秦岚继续面带笑容,抬脚又往前走了几步。
“我不喜欢笛子,我只喜欢箫,如果能将笛子加长变成箫那就完美了。”中年男子又说。
秦岚有些无语,这人明显就不懂画,可她却不得不忍着情绪,深吸一口气,笑着继续道:“没关系,你若对这个不满意,我们还可以看这幅钢琴课……”
“这幅倒不错!”中年男子的眉眼终于舒展开来。
“呵,喜欢就好!”秦岚如释重负。
“这幅画实在画的太好了!谁画的?”中年男子赞美着问道。
“阿行,上面有署名。”说到裴莫行,秦岚心中就是满满的骄傲。
“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虽然不知道客人问性别的意图,但是,秦岚还是如实且耐心极好地回答了他。
“人在哪里?我可以见见他吗?”中年男子又问。
“他……已经……不在了……”被问到了伤心事,一直忍耐着不将情绪表现出来的秦岚,终于显露了一丝情绪,神情有点黯然。
“死了?”中年男子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秦岚静默不语,算是默认。
“那算了,死人的画,我不买,太晦气!”中年男子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晦气?”秦岚只觉得一股热血往脑门冲,顾客的态度让她忍无可忍,她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大声说道:“大叔,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过分吗?”
“我怎么过分了?”中年男子回头诧异地看着她。
“我给你介绍了半天,你不想买就算了,居然还说死人的画晦气,哪里晦气了?著名的画家,哪个不是死了之后,他们的画才被人追捧,你这样说阿行……我……不允许!”秦岚觉得,她什么都可以忍,唯独对阿行的诋毁,她不能忍!
她情绪激动地瞪着中年男子,眼底含着水雾,一副隐隐欲泣的模样。
“我又没说你,你哭什么?”中年男子一脸的莫名其妙。
秦岚仰起头努力将眼泪憋回去,随之,态度坚决地对他说道:“说我可以,说阿行就不行,我要你给他道歉!”
“我才不给鬼道歉!”中年男子用力挣开秦岚,抬脚快速往店外走着,“真是见鬼了,居然遇到个疯子!”
“你……才是疯子!”秦岚气的跳脚,什么淑女风范,此刻全都被她忘光光,叫嚣着就向中年男子追去:“你给我道歉,不然,不准走!”
“神经病!”中年男子咒骂了一句,脚下步伐加快,风一般地掠了出去。
“你给我回来!道歉!”秦岚却不依不饶,边追边喊。
第10章:我的女人
“小岚,我的活祖宗,你不想卖画,我还想过日子……别叫了!”突然,史可可冲了过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唔……”放开我!
秦岚挣扎。
“你不叫,我就放,怎么样?”史可可以商量的语气问道。
秦岚望着已经没入人群里的中年男子深深吸了口气,知道再追也无意,便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下一刻,史可可终于放开了她。
……
几分钟后,千姿画廊斜对面的经典会所里。
奢华的包间里,坐着两个俊美的男人,一个妖孽邪魅,一个俊雅不凡。
俊雅不凡的顾辰风穿着一件浅灰色休闲外套,内衬一件海蓝色衬衣,交叠着两条大长腿,慵懒地坐在真皮沙发里。
妖孽邪魅的唐哲坐在他身边,一手单撑着下巴,眼睛发亮地看着站面前报告买画始末的中年男子。
“顾总,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之前还在画廊买画的中年男子,此刻正站在顾辰风跟前,态度恭谨地说着话。
“哈哈哈,那个小妞真的追着要你道歉吗?”顾辰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身边的唐哲就笑的前俯后仰起来。
“是的,唐少。”中年男子忙恭谨地回着。
“风风你看上的小妞真有趣,要不我再去逗逗她?看她还会做出什么有趣的反应。”唐哲笑着说道,典型的看戏不嫌事大心态。
“不行!”不想,却被顾辰风一口拒绝。
“为什么?”
唐哲有点意外。
以前,也有四人之中一人看上某个小妞,然后,其他人先去逗弄的先列。
但那时,大家都不会说什么,而是,笑着默许。
哪像顾辰风现在这样,表现那么强烈。
就在唐哲觉得意外的时候,顾辰风站起了身,眸光微凉地看着他说道:“我的女人,要逗也是我去逗,你还是去逗你的嫩模吧!”
话落,不等唐哲的反应,他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包间。
“他这是什么意思?”追着他的身影,唐哲将头转了过来,看着中年男人问道。
“我看……顾总这次应该是认真了。”中年男子沉吟着回道。
“认真?”唐哲眸光徒然一亮,嘴角勾起,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哈,还真是有意思!”
“……”中年男子笑而不语。
……
这边,千姿画廊里,史可可将秦岚拉到了休息区。
“小岚,你这样是不行的。”史可可将店员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