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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珑瑜扁扁嘴,大丈夫能屈能伸,“求您了。”
“哼,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地帮帮你好了。”
薛修道哼一声,伸出一只胳膊。
金珑瑜挽上他的胳膊,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面上挂着笑容,向餐厅走去。
“董舒婕。“她招招手,然后转向另一人,“许白。”
许白见到她,也是一诧。
他转脸看看董舒婕,董舒婕和他说的是,有个新交的朋友想要介绍给他认识。
但现在情况看来,很明显只是她把他骗来的说辞罢了。
许白又扫到金珑瑜手上挽着一人,抬眼去看,那人身形颀长,腰细腿长,就像T台上的男模。
他再向上看到那人面孔,更是倒吸一口气。
这人……长得有点犯规了吧?
即便不愿意承认,可是那张脸的确是足以秒杀娱乐圈众多男星了。
“你就是许白?”那人忽然张口,声音很冷。
“是我。”许白笑笑,伸出手去想要与他握手问好。
“……不怎么样。”
薛修道皱皱眉,忽略掉许白伸来的手,帮金珑瑜拉开座位,待她坐下后,才又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
许白尴尬地收回手,他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对方于自己深深的厌恶与不屑。
仿佛自己就是路边的垃圾一般。
这令他很不舒服,如同心中蓦然堵上一块巨石。
被自己甩掉的前女友,化着漂亮的妆,穿着漂亮的裙子,挽着一个比自己高比自己帅比自己有钱的男人出现在眼前,任谁都不会觉得舒坦。
董舒婕显然也没料到金珑瑜会以这种方式出场。
本来呢,她和金珑瑜说得轻松,告诉她只是普通吃个饭,不用怎么打扮啦,穿运动服来就都可以了。
然后自己特地穿了条衣柜里最贵最好看的连衣裙,出门前仔仔细细化了心机的妆容,想要在这个场合里艳压她!
可是她现在看看对方的打扮,完全没有随便啊。黑色高领毛衣,外套一条墨绿色天鹅绒吊带裙,最后披个灰褐色毛绒小坎肩,脸上妆容淡却精致,与一身装扮气质十分搭调。
完全是被对方碾压了。
金珑瑜表面上挂着笑,实际上脑子很懵,心里很乱。
对面坐着的,一个是她的前男友,一个是大学室友,而这两人现在却是男女朋友关系。
许白嫌她是条咸鱼,她就报名真人秀,立志要翻身,可是如果这一切都只是那人想要甩掉她的借口……
自己又是为了什么拼命努力到现在,忍受了那么多痛苦辛苦,到底为了什么呢?
她忽然觉得一阵无力,好像整个人电量耗光,身子止不住震颤起来。
这时候,薛修道轻轻覆上她的手,用力握了一下。
金珑瑜转头看他,薛修道冲她微微一笑,她忽然又觉得,电池电量在回升!
一桌人心思各异,一时竟然无话。
又过了会,服务生拿着菜单过来,三人才如梦初醒状,打开菜单开始点菜。
“昨天……”董舒婕看了看薛修道,又转向金珑瑜,“你不是说,这是你老板吗?”
“是老板,也是男朋友。”金珑瑜脸一红。
“昨天电梯里,我没好意思承认。”
“后来,他就生气了。”她瞥薛修道一眼。
“今天说什么也要跟来,要确认他的地位。”
薛修道眯眯眼,觉得有时候这个人说起胡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哦……是这样?”董舒婕目光中露出几丝怪异。
她当然不希望这是真的,她希望金珑瑜越惨越好,可不是现在这样携高富帅男友,光鲜亮丽出场。
“哼。”薛修道忽然冷哼一声,瞥金珑瑜,“你为什么这么不想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我、我怕别人觉得我配不上你嘛。”金珑瑜立马拍起马屁,“你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学富五车,家财万贯。比太阳更温柔,比月亮更皎洁,比星空更浩瀚……”
薛修道微笑,手更用力地握了她一下,示意她继续。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我或许会忍受黑暗;如今我遇见了你,眼中再也看不见别人。”
“如果你是朝露,我愿是那小草。如果你是那片云,我愿是那小雨。”
“如果你是大海,我愿是那沙滩。如果你是那阵烟,我愿是那轻风。”
“终日与你相偎倚。永远与你缠绵。”
薛修道很满意,手指在她手背轻轻点了两下,大概……是表扬吧。
“而我呢,只是个平凡没用的废柴,我觉得自己好配不上你的。”金珑瑜又说。
“没有那种事。”薛修道伸手,捧住她的脸,深情道。
“你在我心里,是最美丽最优秀的。”他指着餐桌上装饰用的白色玫瑰花,“看见这只白玫瑰了吗?”
“它不及你美丽的万分之一。”
“可我、可我啊……好吃懒做,我配不上你。”
“没关系,我养你啊。”薛修道又指着菜单上的猪排,“看见这只小猪了吗?”
“我要让你,比它更好吃,更懒,更悠哉。”
“……”
董舒婕、许白和服务生表示:听不下去了,可以放火烧了他们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少主情话满分Boy!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我或许会忍受黑暗。”是EMILY DICKONSIN的诗里的;
“如果你是朝露……”是麦兜里某首歌的歌词啦,喜欢麦兜!
☆、啦啦啦啦
点完菜后,众人又陷入沉默。
有时候空气不能太安静; 不然人就会胡思乱想。
就像此刻金珑瑜忽然想起来; 前一天晚上的时候,董舒婕在微信里告诉她,她和男友在一起其实已经有一年了。
一年……那时候许白还没和她说分手吧?
自己的头上的青青草原岂不是已经可以捉羊了?
以前那个对她嘘寒问暖百般照顾、温暖如阳光的许白啊。
怎么转身一变; 就成了一个脚踏两条船的人渣了呢?
她仿佛看见眼前忽地搭起一方戏台; 咚咚锵锵上来一员花脸大将; 衣袖举起将脸一遮; 待放下时,便换了一张面具,之后大将转了一个圈,又变了一张脸。
如此换了几张之后,大将的脸忽然变成了满脸笑意的许白,就是当年追她时的柔情蜜意样子。
可是这张脸没有能够维持多久,许白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扇子打开; 将脸遮住; 而后扇子折起,露出脸来; 这张脸竟变成了一个青面獠牙一脸奸佞的恶鬼……
原来先前的许白,也不过是恶鬼的一张面具!
金珑瑜颓然地垂下头,这两个月里,每当她觉得委屈、想要放弃时,心头就有一座灯塔放出光芒; 告诉她再坚持一下,指引她继续前行。
而此时此刻,那座有盏微弱黄光的灯塔,忽的炸了,在海中沉没了。
她想着,眼前渐渐弥漫上水雾。
“我去下洗手间。”趁声音变得哽咽之前,她急忙起身离开。
薛修道皱皱眉,也站起身来欲走。
“你……”董舒婕刚想出言询问,就被那人嫌恶的目光堵了回来。
在座的这两人,在薛修道的眼中,都是垃圾。
他要做什么,为什么要和她说?
薛修道转身迈开长腿,跟上前面的人。
金珑瑜遮挡着脸,快步走到洗手间前。再有一脚,她就可以踏进女厕所里大哭一场了。
可就在这时,她的胳膊忽然被人一把握住,那人用力将她一扯,带入了旁边的楼梯间。
金珑瑜垂着头,抽抽搭搭,鼻尖上还挂着一滴晶莹的透明液体。
自己这副模样一定不赏心悦目。
她不敢抬头看人,只能透过那条特别平整没有褶痕的裤管以及油亮的皮鞋判断……来人是处女座。
“咳。”薛修道轻咳一声。
“干什么?”金珑瑜抽噎道,“您来看我笑话吗?”
说话之间,她鼻尖挂着的那根水柱摇摇欲坠,话声落下,那根水柱也随声断掉,直直下坠,落在了薛修道亮到反光的皮鞋上……
“……”
金珑瑜也忽地停下了抽噎,脸上变成了“=口=”的表情。
真倒霉。
金珑瑜想,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太委屈了,不想做人了。
她索性不管不顾,汪地一下大声放哭起来。
“呜哇,生、生活待我不、不公平哇……”
薛修道看了眼皮鞋上的液体,心里挣扎了一番,掏出一张手帕,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那块鼻涕擦掉了。
他擦完鞋子,才把这块手帕递给金珑瑜。
“给你,擦擦鼻涕吧。”
金珑瑜接过手帕,很大声地擤了两下鼻涕,吹得手帕呜呜飞。
薛修道:“……”
擦完鼻涕,她用手背抹了抹眼泪,一边抽噎一边气呼呼道:“薛总。”
“您都屈尊跟过来了,就、就不能给可怜的人送点温暖与安慰吗?”
“嗯?你觉得我是那种随随便便给人送温暖的人吗?”薛修道低头看她。
“哦,您最无情最冷酷,您是西伯利亚的冰山之王。”
金珑瑜话音刚落,下巴就被人用手指捏住了。
薛修道捏着她的下巴往上一抬,目光严肃地在她脸上审视一遍,而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新的手帕,皱着眉在她脸上这里点点,那里擦擦。
擦了足有半分钟,他才舒展了眉头,松开她的下巴,将手绕到她脑后,轻轻一按,将人按到自己胸口处。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请求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答应你。”
“本西伯利亚冰山之王就借你一点温暖。”
金珑瑜:“……哦。”
薛修道又说:“不准哭。”
金珑瑜:“知道了,不会弄脏您衣服的!”
薛修道:“嗯,你知道就好。”
她把脸埋在薛修道的胸口,鼻尖又泛起酸意,于是眨巴眨巴眼,把重新涌上的眼泪憋了回去。
她想:薛修道虽然臭屁了点,但这会对她其实也挺温柔的……而且他怀抱里还有一股让人感到安心的香气,好像在哪里闻过好几次的样子。
咦?好几次?
除了自己撞倒他的那一次,难道还有在别处闻过吗?
她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终于想起来在剧组的时候,有一个蒙面杀手群演身上,也有这个味道。
她脸色唰的一白。
自己当时和蒙面杀手说什么来着,问他是什么香水,想要送给前男友,挽回爱情?
可是现在前男友劈腿这个状况……他看见了,也知道了……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但她又觉得,自己和这股熟悉香味的接触,好像还不止是这两次。
楼梯间的灯光是感应式的,先前薛修道拉她进来弄出动静,灯光亮起,而后她哇哇大哭,灯光便一直没灭。
这时候两人安静下来了,灯光便灭了。
昏暗之中,她想到那次马儿受惊,好像有人跳上她的马背,帮她制服了受惊的马;
演落水戏的时候,她一时昏迷,大家都没有发现异常,只有一个人意识到,并跳下来救了她。
这两次她获救时,都是昏昏沉沉的,不记得救命恩人的脸,但是气味……和此时的一样。
“……”
金珑瑜嗅着这股香,觉得心情呢,又有一点点柳暗花明了。
某处的灯塔虽然炸没,但是天空却出现一颗极亮的星。
她深吸口气,镇定了情绪,伏在薛修道胸口处,声音闷闷道:“薛总,我恢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