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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我能相信你吗-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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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能承担的。苏潜想。
    “而且我觉得,许队长应该也有所察觉了。”最后的最后,苏潜还是忍不住替许熙然说一句,“而凶手的目的,怕就是那个盒子了。”
    宋浅盯着苏潜仔细看了很久,终于垂下了手。苏潜深吸一口气,至此,他完全将被动化为了主动。苏潜却没打算停下来,他准备趁热打铁。“我知道你并没有打算伤害我,就算用匕首对着我也是用的刀背一侧。”
    被拆穿了的宋浅抬眼看了他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将匕首横在了苏潜的脖子上,这回用的是刀刃一侧。
    苏潜囧了一下,知道宋浅有些恼羞成怒,不再继续逗她,面色严肃起来,“你是否可以告诉我,那个盒子到底有什么秘密?”
    宋浅自然是真的没有想要伤害他,冷哼了一声将匕首收回来,□□刀鞘中,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时间久了大家都不提起而已。你应该查过了吧,我前男友,许蔚然,许熙然的孪生弟弟,五年前去西南卧底,回来后就被炸死了。”
    现在再说起这些,宋浅的语气中没有悲伤哀痛,只有怀念、无力和从心底而来、无处宣泄的愤怒,“他们说,凶手是一个毒贩子,因为蔚然断了他的财路,所以才想同归于尽。”
    这话里的他们,应该是指当时的办案人员吧。苏潜想。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是不信的。那天上午蔚然才将那个盒子拿回来,下午就发生了爆炸,人烧的面目全非,偏偏茶几上的烟盒完好无损。我就是再没常识,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对劲儿。”宋浅语气突然激动起来,“可是那家人,那家人却只顾着悲伤对于案子并不多问,他们是蔚然的父母兄长啊!”
    苏潜迟疑着,伸出手覆在宋浅的手背上,安抚地拍了拍。宋浅并没有躲开。
    “案子破了之后,公安局给蔚然开了追悼会,第二天他们就带着蔚然的骨灰离开了。我觉得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就买了两个相似的盒子,算是守株待兔吧。”宋浅情绪安定下来,语气平缓。
    “那他带回来的盒子呢?”苏潜实在说不出“许蔚然”三个字,只好用他来代替。
    宋浅摇摇头,然后马上转头直视着苏潜,一脸戒备。
    “我没别的意思,真的,就是好奇而已好奇。”刚才说了这么多,苏潜都快忘了,自己也不过是比许队长好一点而已,仍然没有得到宋浅的真正信任。
    接下来谁都没有说话,车厢里恢复了安静。这一安静,刚才因为说话而忘记的事情就想了起来,他尿急!
    苏潜假装坐累了换个姿势,将两条腿交叠压住,同时用余光偷看宋浅,同时在大脑里计算着从这里回到家还有多久,自己还能不能忍住。算了一会儿,苏潜觉得,大概不行。
    想了又想,苏潜终于下定决心要跟宋浅说,一转头却看到宋浅在看他。想要下车上厕所的申请到嘴边变成了“看我做什么”。
    “手机。”宋浅摊开手心跟他要手机,“谁知道你有没有偷着录音。”
    想想上次偷着录音的事,苏潜无法辩驳,只好将手机掏出来给宋浅,又摘下身上的包一起递给她,“用不用搜身?”
    话才说出口,苏潜就后悔了。这孤男寡女的,怎么听都像在调戏人,苍天作证,他是个正人君子呀!
    苏潜哪知道,宋浅居然认真思考了她的话,思考完就倾身过来,双手开始翻找他的衣兜,“你说的有道理,是要查一下。”
    上衣外套翻完,在宋浅的手伸进裤兜之前,苏潜及时攥住她的手腕,“呃,我开个玩笑。我没有录音,真的,真没有。”
    此时的宋浅因为倾着身,整个人比苏潜低了一些,她抬起头看向苏潜的时候,整个面孔距离他也不过就十几公分而已,说近在咫尺一点都不夸张。车厢里微弱的光线下,宋浅的轮廓并不十分清晰,却格外柔和。昏暗中,宋浅的眼睛亮极,睫毛颤动着,让人不自主地想要亲近。
    “笃笃”两声敲玻璃的声音,将发呆的二人神思唤回来。苏潜立刻抬起头坐好,宋浅也迅速直起身子。两个人都不敢看对方,因此也没人注意到两人脸上都是一坨红晕。
    刚坐好,敲玻璃的声音再次响起。宋浅降下一半玻璃窗,一道手电光立刻照进车厢,刺得宋浅急忙抬起手遮住眼睛。
    车外的人看到灯光晃了人眼,就关掉了开关。宋浅这才放下遮住眼睛的手,看向车外。
    车窗外是一张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的脸,样貌普通,身材看不出,眼神里透出一种鄙夷,“我说你们俩完事没有,都快一个小时了。这么久,该不会有问题吧?”说这话眼神还往苏潜身上扫着。
    宋浅不明白他的意思,转头看向苏潜,用眼神问他什么意思。
    苏潜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可实际上,他当然懂得这话中的意思,可是他不能说出来,不然的话那把匕首大概又要横到自己脖子上来了。
    宋浅不知道要如何应对外面那人,只好苏潜开口,“这位大哥,这里是哪儿啊?车上的导航好像坏了,我们按照导航开的,不知道怎么就开到这里了。”
    车外那人一脸了然,他也听说过跟着导航结果把车子开进水沟里的事,知道又是两个被导航误导的人,就跟他们解释,“这里是凌水河下游,还没修好,不过有些东西已经运过来了,我是这儿打更的。”
    说着就一副“你们真走运”的表情,“在往前走就是河边了,堤坝还没修好,你们这要是开进去……”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言而喻。
    苏潜点头表示懂了。然后一脸不好意思地问这更夫,附近有没有卫生间什么的。
    更夫点头,指了指车子前方,“我打更的小屋在前边,隔壁就是厕所,不过是旱厕所。”
    苏潜抬头看了眼,这才发现一座低矮的小平房,刚才没仔细看没注意到。距离不远,来回也不过五分钟左右。
    因为憋得太久,苏潜已经管不了那么多,立刻点头开门下车。下了车关上车门前又停下来,回过身叮嘱宋浅,“你把车窗升上去,等我走了就锁门,十五分钟后我不会来的话,你就开车走,用最快的车速。”
    本来并不害怕的宋浅,被苏潜这么两句话吓得一愣。
    苏潜看她没有反应,又问了一句“听到没有!”语气严厉。
    宋浅点头表示听到了。
    等到苏潜关上门立刻上锁,然后就看着苏潜跟着那个更夫往前走,等到二人转过平房的墙角,宋浅立刻拿起手机计时。按亮了手机屏幕,没有看到熟悉的手机屏保,宋浅才想起来,苏潜的手机在自己这里呢!
    焦急、不安、害怕……一时间所有不好的情绪伴随着所有不好的联想都出现了,想到以前看到的法制节目中的各种案件,什么杀人分尸、抛尸野外这种全都涌进脑子里了。
    宋浅两只手紧紧握着两只手机,一只手机用来计时,另一只手机上赫然是“110”三个数字——如果十五分钟后,苏潜还没出来,她无论如何做不到放他一个人在这里不管,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是搬救兵她还是能做到的。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四分钟,五分钟。五分二十五秒的时候,苏潜的身影从墙角里拐了出来。宋浅深吸一口气,缓缓靠在了椅背上,这才感觉到,自己后背竟都是冷汗。

  ☆、27|11。16

r28
    厕所的位置位于更夫小房子的右侧,要去厕所就要经过小房子的窗前。苏潜顺着窗户玻璃往里看,只能看到一个大概。
    从厕所出来,苏潜跟更夫借水洗手,这才仔细打量了房子。房子不算大,二十几个平方,窗子下一张桌子,桌子上一个台历,一把手电筒。桌子对面靠墙摆着一张床,床上一副卷起的铺盖,床尾是一个一人多高的柜子。
    苏潜洗了手,跟更夫道了谢,这就往回走。
    宋浅的车海停在原地。车大灯亮着。迎着大灯灯光,他看到车里的宋浅,她坐在驾驶位上,看向前方。苏潜觉得,照亮自己路的不是灯光,而是她的目光。
    当然,因为光线问题,事实上他根本看不到宋浅的眼睛。
    苏潜直接走到副驾驶室,拽了一下车门,没拽开。他伸手敲敲车窗,车里没有反应。又敲了两下,车锁才咔哒一声开了。
    苏潜拉开车门坐进车里,从仪表台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两张纸巾擦干手,对宋浅说:“走吧。”
    然后从她手里拿过自己的手机,屏幕一直晒亮着的,他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妖妖灵三个数字,“哈,你这是打算我到时间不会来就报警吗?”
    苏潜说笑了一句,宋浅却没有回应她。苏潜转头一看,这才发现宋浅脸色苍白,脱了力一样靠在椅背上,额头上隐隐冒出了冷汗。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自己从离开到现在最多十分钟,这是什么急病能让人一下子这样。苏潜抬起手想要试一下宋浅的额头温度,被她微微偏头躲过去了。
    “我没力气了,你来开车吧。”宋浅低低地说。然后打开车门,因为没有力气,推了好几下才把门推开。也是因为没有力气,宋浅走路都要扶着车前盖。
    苏潜看到她这个样子,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知道宋浅肯定不是虚惊。苏潜急忙从副驾驶室下车,快走几步扶着宋浅坐进副驾驶,关好门后又小跑着到驾驶室一侧,发动车子离开。
    河道道路颠簸,苏潜尽量将车开得平稳,不时地用余光看一眼宋浅。他心里着急,又不敢开太快怕颠着宋浅,等到车子开上马路,他才加大油门,疾速地朝市区驶去。
    苏潜本想带宋浅去一趟医院,却被宋浅识破了心思,不同意。
    “那你睡一会儿,我们一会儿就到家了。”苏潜安慰着她。
    宋浅点点头,靠着椅背,头抵着车窗,闭上了眼。
    宋浅当然没有睡着。她的心一片杂乱,大脑都是混沌的。模糊中,她只记得一个词:扫把星。是一个中年女子骂自己的词语。那个女子骂了自己很多次扫把星后,自己就被送到了孤儿院。她曾经问过保育员阿姨什么是扫把星。阿姨说:扫把星是民间对彗星的俗称,因为彗星拖着一个尾巴,所以叫扫把星。
    可是宋浅知道,那个骂自己的女子口中的“扫把星”并不是这个意思。
    扫把星又叫天煞孤星,是命相中最为凶恶的一种,却并不会对本人有影响,而是对周围之人呈极恶之势。命理书上说:天煞孤星之人注定一生孤独。
    宋浅并不相信这个,直到许蔚然离世。从那以后,她离所有人都远远的,尽量不要和人产生工作以外的关系,更不要产生私人感情。
    可是没想到,五年了,到底还是连累了别人。宋浅还记得春节过后吕薇甜对自己说,她的老师给介绍了一份去小学代课的工作,要比在米线店轻快不少,工资也多,以后要减少来米线店的次数了。
    宋浅当时十分替她高兴。后来她见到吕薇甜的次数就少了,钥匙也一直没要回来。这才几个月而已,人怎么就死了?早知道这个样子,她当时就应该把钥匙要回来。这样,别人也不会把她误认为成自己了。
    刚刚苏潜的那几句话,实在让她惊惧。宋浅知道自己在害怕,害怕自己又害了一个人,所以在苏潜出现的时候,她才放松的像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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