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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莫离进包厢之前还特意交代了经理去男女洗手间,把那些在里头闲谈的长辈们叫出来,顺便去外头的店铺把自己买冰淇淋去的老婆也叫回来。
大家齐聚一堂说说笑笑吃吃喝喝气氛和睦,事情能这么完美解决,朱宸觉得自己挨的打还挺值得的。
这顿饭结束的时候,陆莫离特意留下来和经理商谈婚礼细节。
回家的车上,季若愚和喻文君一派轻松自在,“啧,丫头摊上这么个哥哥,还真让我们几个老的省事儿啊。”
只有陆莫失苦了脸,她根本就没想过要举行什么盛大的婚礼,旅行结婚就很好,她想带着爱丽丝的心脏,身边有最爱的男人陪伴她,去那些漂亮的地方看不同的风景,穿着婚纱在海边奔跑,穿着长裙子在干净清澈的湖边泡脚。
这才是她想要的,而并不是盛大的婚礼,一杯又一杯的敬酒。
她最想要的事情就只是朱宸陪在自己身边而已。
于是在朱宸婚假批下来之后,陆莫失就已经决定好,要放哥哥的鸽子了。
她……要和朱宸私奔。
他们不能出国,因为朱宸的军籍,出国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于是就决定在国内走一走。
避开了可能会有高原反应的地方,因为担心会对陆莫失的身体造成负担。
去了沿海的城市,每天都腻在一起,在每条街道上走动的时候都是手牵着手的,没有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要去哪里,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了能够和彼此相守付出了多少代价,忍受了多少痛苦。
也没有人知道,他比她大十二岁。
他们只是所有人眼中,甜蜜而幸福的一对。
……
朱宸觉得,自己这辈子除了她之外,都不可能再爱上第二个女人了。
每天晚上抱着她入睡,早晨吻着她醒来,他将永远不可能再放下她。
“在我们之后,再没有更好的故事。”
……
陆莫失想,自己这一生,之前的二十多年,都在受苦,像是耶稣受难记一般。
从出生就开始持续被病痛折磨,战胜病魔之后,又开始更加清晰地感受感情的折磨。
就像是西游记一般,一集起码一个妖怪,九九八十一难,一个都不能少。
只是在终于撑过了这些之后,她终于切身实际地感受到了幸福。
感觉像是在做梦,每天都担心睁眼就会醒了这场美梦。
直到看到身边的男人温柔笑着的目光,和他落在自己唇上的温热柔软。
她才能够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只是,历经苦难之后的甜美和幸福,感觉就会来得更加强烈许多。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朱宸亲吻着她的脖子,声音低沉,“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么?什么大任?”
“收服你。我受了这么多的苦,就是为了收服你的,朱宸。”
……
几个月后。
生活平平静静地过着,只是陆莫失的肚子已经一天一天大了起来。
日子每天都很充实,琴行已经开好了,她每天会有两个小时在琴行里头给孩子们上钢琴课。
她怀着孕没办法顾着琴行的生意,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喻文君在帮忙看顾,喻文君宝刀不老,毕竟也是从小学琴的老一辈革命家。
羡慕了季若愚多年,她都已经抱了四个孙子孙女了,而她喻文君也终于要等到了。
“丫头?你怎么来了?阿宸怎么没陪着你一起?现在肚子这么大了,你怎么还一个人开着车子乱跑?”
喻文君正在弹着一架作为展示用的钢琴,看到陆莫失挺着肚子走了进来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妈,你别紧张,我也不敢自己出来。”陆莫失笑笑,身后一个笔挺的男人已经走进门来,“哥哥陪我一起来的。”
陆莫离微微笑了笑,“我要当舅舅了,伯伯是当了有些日子了,这下第一次当舅舅,还真是新鲜而紧张,当然不敢拿我大外甥开玩笑。”
陆莫离轻轻拥抱了喻文君一下,“干妈,以后丫头的琴行就要你多照料了,她从今天开始就要入院了。”
喻文君紧张得一下子手指就在琴键上按出沉重的声响来,“有多严重?”
莫失轻轻抱住她,“你别紧张,不严重,不是因为我的事情。妈,你忘了?我也快到预产期了啊,哥哥和阿宸只是觉得我在医院待着能够放心一些。”
十七天之后,他们的女儿出生,给了大家大大的惊喜,除了乳糖不耐症之外,大家所担心的那些可能会有的疾病全部都没有。
小家伙长得和陆莫失小时候一模一样,朱宸可以一抱一整天不撒手,轻轻吻着她嫩嫩的小脸,听着她呀呀的哭声,由着她在自己身上拉啊撒啊。
甚至连她便便在朱宸手上的时候,朱宸因为不怕打断了她,一动不敢动,托着她,由她拉完。
一手热腾腾的便便,哪怕在这个时候,他都依旧是满脸的笑容。
“老公,你能别这副眼神盯着宝宝的便便么?会让我感觉你是不是下一秒就会一口吃下去一样。”
朱宸笑了起来,大声而爽朗,单手将女儿放到婴儿床里头,单手给她擦好了屁屁之后,看着她手舞足蹈的可爱模样。
“我每天看着她都觉得这是你给我的最好的礼物。”轻轻吻在陆莫失的眼皮上。
她笑着抬眼看他,“是啊,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么。我想我已经想好要给她起什么名字了。”
朱久久。长长久久。
九月九日是他们两人的结婚纪念日,一切就从那一天开始。
陆莫忘篇 第1章
“我要是不拿个第一名回来,怎么对得起这么多次写生来回的路费啊。”少年满脸的笑容,迎着灿烂的阳光走着,干净的白衬衫衬着他脸上的笑容,轮廓是不需修饰的完美,比起同龄的少年,他干净而英俊。
“你就嘚瑟吧,莫忘,可别怪我没告诉你,这世界上不止你一个天才,我听说有个新入学的女孩子,是匹黑马,你可要小心了,少拿路费来诓我,你还能少了那点儿钱?什么时候再请大伙出去玩儿啊,大家可都等着你破费呢。”
“黑马?”他眉梢一挑,似是有了些兴致,“你别急,等我拿了第一名,庆功的时候好好招待你们。”
挂了电话,就朝着画室走去。
这是国内排的上名的美术学院,每年都有无数挣扎在美术专业上的学生,削尖了脑袋只为了能够考进这个学校来。
当然,这的确也是最好的美术学院,校园内无可挑剔的艺术氛围,你甚至可以随处看到路边架着的画架后头站着的姑娘,她们年轻而朝气蓬勃,脸上画着细腻的几乎看不出来的妆容,浑身充满了艺术气息。
一头如瀑的长发,文艺得不能再文艺的及踝长裙,系着沾满各色颜料的围裙,握着画笔在画布上用颜料勾勒出一幅又一幅明亮的风景。
艺术专业是最烧钱的,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于是但凡长得帅一点的,有钱一点的男生,或者帅不帅都没有关系,只要有钱,那么他们的照片会在校园论坛里光速版被所有抱着一颗灰姑娘心的艺术女生们传阅。
然后只要他们走在路上,这些看上去无比文艺的女生,看上去无比沉浸于创作的女生,就会毫不吝啬地对他们露出笑容来,像是春天开得最灿烂的花。
无疑,陆莫忘是最引人的。
英俊的脸,让众人惊叹的美术造诣,还有那早就不是新闻的显赫家世,以至于他只要出现在校园里,走过林荫小路,几乎可以收到一打写着联系方式的便签。
有谁不知道他是陆氏集团家的小少爷,入学第一天就坐着陆氏的车子前来报到。
因为美术大奖被美院提前录取,所以他年龄比其他学生都要小,但是那又怎么样?
“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只要一个电话,就能够随随便便把她们都骗到床上去。”言端不止一次对陆莫忘这么说过,对于发小的魅力,他虽然不愿意,但也不得不承认。
听到这话的时候,陆莫忘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了鄙夷的情绪,“嗤——!你饶了我吧,那些整天站在学校里头林荫小路边的女人?你真该看看她们画的都是怎么样的一堆屎,我就不懂了,就那个破地方,究竟有什么值得让她们这么画上一天又一天的景了?”
言端在那头哈哈地笑,“不是有你们这些富二代官二代么?你们就是她们眼中最美的风景啊。”
“所以我才总是不愿意去学校画室的。”陆莫忘轻轻地叹气,“感觉像是一只被围观的猴子。”
而那些站在路边的女人……搔首弄姿的样子,更让人会忍不住联想到某种也是站在路边搔首弄姿的职业的女人。
走到画室的时候,陆莫忘的手中已经又多了十几张便签纸了,随手扔进门口的垃圾桶,这一栋楼有好几层,都是一间一间的画室。
他选了顶层走廊最里头的画室,因为这幢建筑并没有电梯的缘故,顶楼的画室通常最不受欢迎,更不用说是走廊最里头那一间了,自然是最安静人最少的,甚至有时候,就是空无一人的。
轻轻推开门,就看到了画室的最里头,背对着他站着的那个人影,纤细的,一头长发随意地在脑后挽绑。
大热的天,她却是穿了一件长袖的黑色连衣裙,纤细笔直的小腿从裙摆下露出来,脚上穿着一双看上去有些旧了白色的帆布鞋。
她正在全神贯注地画画,手中握着画笔仿佛这个世界都感觉不到了,所以陆莫忘进来她也毫无察觉。
她两只手都被颜料染得乱糟糟的,就那么毫无意识地抬手轻捋颊边的发丝,脸颊上就是一道一道的颜料痕迹。
她和路边那些女生完全不一样,她们可是宁愿染花画作,也不愿弄脏妆容。
陆莫忘走到她的身后,微微侧头向前看着她的侧脸,油彩沾在她不施粉黛的细腻皮肤上,她看上去年纪甚至比自己还小。
而她画布上的作品……色彩阴暗,色调低沉。
只一眼而已,却仿佛能够感觉到深刻的悲剧意识,那是一幅人像,长长的头发杂乱而纠缠,能看出是一个女孩,而脸上的鼻子是歪的,深红色从鼻子滴下,嘴边也是深红,只是却没有眼睛。
画中的女子,没有眼睛。
从脖子到身体,都缠着脏污的绷带。
只看一眼,就能让人觉得压抑的画,是表达着怎样强烈的情绪。
陆莫忘一时间有些呆了。
侧头洗笔的时候,她终于察觉到了陆莫忘的存在,表情有片刻的错愕,大大的眼睛中闪过惊惶。
她画笔笔头都起毛了,看上去廉价而抵挡,但是就用这么廉价的笔,画出这么让人惊叹的画。
陆莫忘没有做声,眼神朝着画布角下的署名看了过去,天莞然三个字清隽秀气。
朝后退了几步,在她后头不远的地方,架上了画板。
明明只要一握着画笔,就再也感觉不到其他,现在确实止不住眼神朝着她的方向看过去。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他已经挂掉了好几个妈妈打过来的电话,直到看到大哥的号码在屏幕跳动,才只能无奈地拿了电话走了出去。
无非是叫他回去吃饭的,答应了之后,再回到画室,就看到天莞然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她蹲下来将那些起了毛的画笔收到袋子里,站起身来就看到陆莫忘站在她的面前,他白色的衬衫上,沾上了些许油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