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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将口味区分开来,正准备用模具在月饼上印字。时晚抬头。
却蓦然一怔。
速度比她还快,身侧,贺寻居然已经拿起模具开始印字。
低下头,少年额前黑发散着。
或许是因为一旁水汽氤氲的缘故,缭绕朦胧的水雾间,平日锋锐张扬的眉眼看起来要温和得多。
那只向来冷厉的黑眸落进浅淡日光,多了几分柔和。
他怎么动作这么快?
时晚眨眨眼。
以前不是连桂花甜藕都不会做的吗?
还没等她想明白这个问题,贺寻已经给所有的月饼都印过字。
似乎觉察到自己正在被盯着看,他抬头,随即懒洋洋地笑起来:“想要这个?”
晃了晃手里的模具。
毕竟不是什么专门做月饼的厂家,段秀娥只准备了一份印字模具。
少年笑声慵懒,时晚就有些不太自然。
但还是点点头:“嗯。”
伸手想要去拿模具。
然而却拿不动。
明明看上去被松松挟在指间,可就是一点儿都拔不出来。
一连试了好几次,她疑惑地抬头,正对上贺寻微弯的唇角。
是全然掩饰不住的笑容。
这个家伙!
时晚顿时明白过来,小脸漫上一层绯色。
又开始捉弄人了!
但一旁还有段秀娥和老林头,不好直接发作,她只能咬着唇去瞪他。
真是个傻姑娘。
手上使着暗劲儿,瞧见少女恼火却无计可施的表情,贺寻不禁低低笑出声。
下一秒。
腿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和那次在餐桌上偷偷提醒时的力度完全不同,显然恼得不行,这一脚小姑娘踹得凶狠,一点儿力道都没收。
完全没有准备,贺寻不由闷哼一声。
手顿时松开。
“呵。”
还在槐树边兴高采烈地玩泥巴,钱小宝听见时辰冷笑,“活该。”
*
前后忙碌了整整一个上午,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总算将所有月饼都尽数烙完。
“晚晚你来尝一尝!”最后一锅月饼出炉,段秀娥擦了把头上的汗,“这锅烙得最好!待会儿你们俩就把这锅拿回去!”
时晚从段秀娥手里接过月饼。
烙得确实非常棒,月饼两面的饼皮金黄,层次极其分明。酥脆到仅仅捏在手里都不断往下掉渣。
小心翼翼咬上一口,清甜滚烫的豆沙馅就缓缓流淌出来。
是记忆里熟悉的味道。
“怎么样,好吃吧!”叉着腰,段秀娥笑眯眯地站在一旁。看着时晚小口小口地吃掉半个,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贺寻,“别愣着,你也拿着吃啊!这么大小伙子还要段姨喂吗?”
说完,她就去找搪瓷盆装剩下的月饼。
“别往心里去。”老林头有些无奈,冲贺寻道,“你段姨就是那脾气。”
一直在默默盯着小姑娘吃月饼,听见老林头出声,贺寻摇摇头:“林叔你说笑了。”
平心而论段秀娥只是脾气冲了些,人倒是不坏。
“行。”老林头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也赶快去尝尝月饼。”
向来胃口小,月饼分量又足,吃了半个,时晚就有点儿吃不下。
正准备收好剩下的半个月饼,少年朝这边走来。
以为他要拿放在身侧的月饼,时晚往旁边稍稍挪了一步。
然而。
下一瞬。
手上蓦然一空。
直接从她手里拿过那半个月饼,贺寻极其自然地咬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时辰:???弄死你!!!
今天短一些,明天尽量多写一点儿=w=
以及我也想吃月饼了(躺平)
第33章
时晚目瞪口呆。
呆呆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她才蓦然惊醒:“你。。。。。你做什么!”
那可是她吃过的月饼!
或许是把实验室里的习惯带到了家中,时远志和向洁一向推崇分餐制,饭菜都要分到每个人自己的盘子里。
连用公共碗筷都不肯,更不要说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东西。
哪里见过像贺寻这样光天化日之下从别人手里抢月饼吃的人,时晚又懵又着急。
连带着脸一下烧起来:“还给我!”
伸手想要去抢。
初秋,槐树下。
满面绯红的少女踮着脚尖,努力想从少年手中把月饼抢回来。
然而到底个头矮,对方又是出挑显眼的身高。顺手懒洋洋一举,便是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够到的高度。
一连试了几次都徒劳无功,时晚又羞又气:“你。。。。。。你无赖!”
这年风气保守,异性之间连牵个手都要红上好一阵的脸,分食同一块月饼实在是。。。。。。
太亲密了。
秋风渐起,将槐树吹出簌簌声响,也吹动少女眼里一圈又一圈涟漪。
贺寻嘴角一勾,散漫笑了下:“怎么,你还想继续吃?”
少年声线低沉,尾音却不自觉上扬,少了几分平日里摄人的压迫。
多了点带着些许撩拨的玩味。
“你。。。。。。”时晚一噎。
谁要继续吃!
从来不会讲歪理,她一下被贺寻给绕了进去,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只默默咬紧唇。
小姑娘红着脸,紧紧抿住唇,一双杏仁眼湿漉漉的。
贺寻眼神微暗。
渐起的风似乎也吹到他心里,酥酥麻麻的一阵痒。
“我就说好吃吧!”
正要说话,段秀娥抱着好几个搪瓷盆回来,见时晚手里空着,不禁洋洋得意。
随后又看向贺寻,“怎么样,你段姨的手艺好不好?”
贺寻低头笑笑。
不去看一旁涨红了脸的时晚究竟是什么表情,他抬手,重新又咬下一口月饼。
清甜的豆沙馅绵软,让人想起少女娇嫩的唇瓣。
“嗯。”少年一本正经,“很甜。”
*
贺寻根本就是个无赖!
抱着段秀娥分的月饼回到家,死死关上门,时晚气得一句话也不想说。
坐在书桌前,想起对方最后那句意有所指的很甜,她脸颊滚烫。
莹白指尖死死绞在一处。
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过分的人!
只想冲上去捶贺寻,咬着唇,在房间里坐了好一会儿,时晚才勉强平复下心情。
脸上还有一点残余的热度,她深吸一口气,走出房间。
时辰正坐在沙发上逗豌豆玩。
不知道被谁招惹到,又似乎从来都是这样的表情,他小脸绷得很紧。
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姐姐。”见时晚出来,时辰立马松开瘫成一张饼的豌豆。
“待会儿早点吃晚饭吧。”不愿意再想与贺寻有关的事,时晚摸了摸时辰的头,“晚上要看灯会,人可能会很多,我们要早点出门呢。”
一年一度的中秋灯会固定在青城的另一端举行,这年公共交通不如后来发达,中间需要倒好几趟班车。
倒车原本就麻烦,加上时辰腿脚不便,出行时间就得比其他人更早一些。
提到看灯会,时辰绷紧的嘴角放松一点儿:“好。”
难得见一直小大人模样的时辰露出六七岁孩子该有的表情,时晚笑意也深了些。
几个小时后。
提前吃过晚饭,时晚带着时辰出门。
毕竟是大型活动,想要去看灯会的人有许多。公交车站旁熙熙攘攘挤了一大群人。
明明离始发站不远,一连好几趟车却都满满当当。
根本挤不上去,前来等车的人却越来越多,大家拥在一起,难免心浮气躁起来。
“小心。”
站在前面的男人开始不耐烦地一边甩手一边骂骂咧咧,时晚牵住时辰的手,把他拽到自己身后,“我们去打出租车吧。”
看样子坐公交去是不可能了。
然而同公交车一样,路过的出租车也辆辆都有人。天光渐沉,却迟迟没能等来一辆空车。
“姐姐。”拽住时晚的衣袖,时辰轻轻摇了摇,“不然我们回家看电视吧。”
“再等等。”时晚摸摸他的头。
她看出时辰其实是很想去的。
腿脚不便,从前在家里又不受待见,小叔叔肯定不会带时辰去参加这种大型活动。
难得有机会,她还是想带时辰去看看灯会。
听见时晚这么说,时辰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默默牵紧她的手。
姐弟俩继续在路边等车。
或许是因为灯会即将要开始的缘故,前来候车的人越来越多,路边挤满了等公交车和想要打车的人。
夕阳西下,落日熔金。
等待的时间实在太久,最后连时晚都有些隐约的动摇。
“小辰。。。。。。”话到嘴边,垂眸看着身边眼眸乌溜溜的时辰,她又始终说不出那句我们回家吧。
正在犹豫。
街角处突然传来巨大的引擎轰鸣。
正在等车的人有许多,大家挤在一处,人声吵嚷。
一时间却竟然也没能压住那阵轰鸣。
大家纷纷扭头去看。
有力的引擎声听上去似曾相识。
时晚一怔。
旋即抬眸。
同想象中一样,的确是熟悉的银黑色机车。
然而和开学第一天又有些不同,这一次,迎面开过来的并不是一辆虎神,而是乌泱泱十几辆。
挽起袖子,十六七岁的男孩们手臂上刺青花里胡哨,个个张扬恣意。
放肆地吹起口哨,他们大声笑着,吵吵嚷嚷地冲过来。
却又整齐划一地拧紧刹车。
刹车声短促有力。
十几辆虎神同时停在时晚和时辰面前。
把姐弟俩密不透风地围了个结实。
从没见过当初机车队浩浩荡荡冲进家属院的阵仗,时辰和一旁的围观群众全都愣住。
原本吵嚷的街道上一时间鸦雀无声。
格外寂静。
下意识觉得面前这群人和楼上那个家伙一样不是好人,愣了几秒,时辰紧张地踉跄两步。
想要把时晚挡在身后。
下一秒,安静的街道上一阵机车轰鸣。
明明是同样的银黑虎神,携风而来的少年却比其余任何一个人都要显眼。
额前碎发被吹起,他眼眸漆黑幽深。
轻易将漫天灿烂的云霞甩在身后。
“喂。”
停在时晚面前,贺寻拍了拍虎神,语气懒散,“上来。”
*
尽管看出时辰脸上有几分明显的不情愿,时晚最后到底还是没拒绝贺寻的提议。
因为其余候车群众探询的眼神实在太过灼热。
个个目光犀利,想要看出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和这群张扬任性的少年究竟有什么关系。
况且。。。。。。
站在陶艺摊旁,看着时辰兴致勃勃地摆弄手里的陶泥,时晚眼睫轻颤。
最后轻声说:“谢谢。”
托机车队气焰嚣张的福气,来灯会的路上格外顺利,沿途车辆纷纷避让。
生怕招惹到这群一看就不怎么好惹的少年。
最后刚好赶上灯会开始。
依托绕城的青水河,灯会上人群熙攘。天色已暗,各式花灯纷纷燃起,将头顶一小片夜空照得通明。
很有节日气氛。
不过出乎时晚意料的是,没过多久,时辰就对那些样式精巧的蛋壳灯、鸟兽花树灯失去了兴趣。
反而站在灯会里现做现卖的陶艺摊前挪不动腿。
难得见时辰露出孩童该有的稚气神情,时晚也就没有硬拽着他去看花灯。而是让他跟着摊主一起学着怎样捏陶泥。
听见时晚道谢,贺寻嘴角一勾。
声线有些低沉:“终于不生气了?”
中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