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Done it all,had my cake now历尽沧桑,人已老
Diamonds,brilliant,and Bel…Air now金钱,成就,如过眼烟云
Hot summer nights mid July仲夏午夜疯狂的你我
When you and I were forever wild疯狂的你我
The crazy days,the city lights放纵的日子,城市的灯光
The way you'd play with me like a child我们孩提般的嬉戏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m no longer young and beautiful当我青春不再,容颜已老,你是否还会爱我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 got nothing but my aching soul当我一无所有,只留悲伤,你是否还会爱我
歌声流泻,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忽然我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
我看了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惜惜,她很少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接起电话:“惜惜?怎么了?”
她并没有立刻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我觉得她此时应该是在外面,或许是海边,或许是沙滩上,她正在吸烟。
“没什么,”她说,“我和John解除婚约了。”
我愣住:“怎么回事?”
“不关他的事,是我提出的。”
“为什么?”我十分不理解,“你疯了吗?”
“嗯,”她不清不淡地“嗯”了一声,“我也觉得我疯了。我这二十多年,每天拼命努力,不就是为了成为人上人吗?我来美国不就是为了找份工作、拿到身份,至少让我的后半生、我的孩子能够不比人矮一等的生活吗?灰姑娘的故事,谁不想啊,而且我还是一个这么势利、功利的灰姑娘。”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说:“姜河,我想我真的是疯了吧。”
“惜惜,你别这样说。”
“他白天的时候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中国已经是凌晨了。他好像喝了酒,他在电话里说,惜惜,你别结婚了。”
我忽然意识到,何惜惜口中的“他”并不是John。
“我的心痛得要死掉了,克制不住自己,最后我跟John摊牌,说我们分手吧。”
我脑子里一团乱,根本抓不住重点,只能胡乱地问:“他是谁?在中国?你要和他结婚吗?那你的工作呢?”
何惜惜轻声笑着,像是在自嘲,她说:“你见过的。”
“玛莎拉蒂?”
何惜惜没说话,我知道自己猜对了,但我实在想不起对方是什么模样了。
“我想过了,没有绿卡就算了吧,我还剩一点时间,再找找工作,实在找不到,回国也行,我这个专业,回国发展其实更好。”
“可是,你父母不是一直想要你留在美国吗……”我顿了顿,“他在中国?”
“嗯,毕了业就回去了。”何惜惜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那头有金属的声音,我下意识觉得那是打火机的声音,然后她有些不耐烦地说,“和他无关。他不爱我。我们只是朋友。”
我简直不能接受:“你就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一句不要结婚,就把好好的一条康庄大道给毁了?John很爱你!”
“嗯,”她好像猜到我会这样说,“你是不是觉得,这不像是我会做出的事?”
“正常人!普通人!都不会这样做!你说……你图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何惜惜声音低低的,好像是在笑,她说,“姜河,这是我一生中,唯一一次任性。”
我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以前我总说赵一玫是性情中人,可或许真正的性情中人,是像惜惜这样的。
“我是在新生晚会上认识陈朔的,你还记不记得,我当时刚刚下飞机就被你们拖去晚会。周围人都穿得很正式,我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吃纸杯蛋糕,他问我能不能和他跳一支舞。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他受到多大的冲击吗,他是那种,我一辈子都成为不了的人,衣冠楚楚,玩世不恭,好像连骨头都在喧嚣。”
“那种震撼,就像是一个你最厌恶、最想要成为、最不可能成为的人,站在了你的面前。”
她爱他,犹如世人爱主。
“我并不是那种一定要寻找真爱,一定要嫁给所爱的人的人,实际上,如果不是那通电话,我可能会没有什么遗憾地嫁给John。可是他对我说,不要结婚,我一下子就发现我做不到。”
“他不爱你!他又有什么资格管你结不结婚,你跟谁结婚?”
惜惜又没有说话了,过了好久,我觉得她大概已经抽完了一支烟,她才淡淡地说:“姜河,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你是我们三个人中最幸福的。我真心希望,你能够一直幸福下去。”
我握着手机,凝视顾辛烈的背影,书桌前的台灯在他手边显得很小,他正在认真地画着设计图,关掉了音乐的声音。
“嗯。”我小声回应。
“替我向顾辛烈问好,你那边都已经是晚上了,早点休息吧。”
“等等,”我皱着眉头,忍不住问,“你和他,叫陈朔是吗?你们真的没可能?”
何惜惜轻笑了一声,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我还没真的回过神来。
“顾辛烈。”
他转过头来:“嗯?”
“刚刚惜惜给我打电话,让我替她向你问好。”
他点点头:“你肚子还疼吗?”
我这才想起自己生理期痛的事情,摇摇头,顾辛烈看了我一眼,重新把音乐放起来。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m no longer young and beautiful当我青春不再,容颜已老,你是否还会爱我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 got nothing but my aching soul当我一无所有,只留悲伤,你是否还会爱我
I know you will,I know you will我知道你会,你会
I know that you will你会的
“怎么了?”他问我。
我望向顾辛烈的眼睛,想到惜惜的那一句“希望你一直幸福下去”,我笑起来:“我第一次发现,你的眼睛比天上的月亮还要明亮。”
他被我莫名其妙地夸了一句,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厚脸皮地应下来:“想夸我英俊就直说啊。”
我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我要睡了,你哪边凉快回哪边去。”
04
我浑浑噩噩地找了一周的工作,基本上投递的简历都有回应,大多数公司都与我定下电话面试,结果这天我起床,同往常一样一边吃早餐一边打开邮箱,收到了两封新的邮件。
我点开来看完,忍不住叫了一声。
因为是周末,顾辛烈没有去图书馆,他把耳朵堵上,塞了一块曲奇到我嘴里:“大清早的,精力充沛啊姜河。”
“我收到两个现场面试(美国公司通常会提供来回机票以及酒店)住宿的面试,”我一口将曲奇吞下去,差点没被噎死,“你知道是哪两家公司吗?”
顾辛烈被我逗乐了,连忙过来拍我的背:“现场面试?”
“一个在西雅图,亚马逊总部。一个在硅谷,英特尔总部。”我得意地冲他抛了个媚眼。
“可以啊姜河。”顾辛烈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
“都挺好的,两个公司在中国都有分部,”我想了想,“但面试时间有点冲突,我只能选一个。”
“那你怎么想的?”
“嗯,亚马逊的这分工作,偏软件架构一些,是我个人比较倾向的职业发展,而且我一直挺想去西雅图旅游一次的。但作为一个学EE的,英特尔对我的吸引力更大……San Joes(美国加尼福利亚西部城市,“硅谷”所在地)离旧金山很近,我挺想回一趟旧金山的,第一是我本来就很担心惜惜,想陪陪她。第二是我的马在那里孤零零都待两年了,比起西雅图,我对旧金山更有感情。”
顾辛烈笑了笑:“那你就去英特尔吧,职业发展和面试岗位你可以同面试官沟通。西雅图离波士顿又不远,找个周末就可以一起去。”
我忽然发现原来顾辛烈还有这样一面,当年那个坐在劳斯莱斯里不可一世的小屁孩,也能够说出“职业发展和面试岗位你可以同面试官沟通”这样的话来。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更想去英特尔,便迅速吃完早饭,把笔记本搬到客厅,准备分别给两家公司回复邮件。
“等等。”顾辛烈忽然抬起头,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我。
“干吗?”
“你笨死了,不会发邮件给亚马逊说把时间挪后吗?”
我恍然大悟,“呀”的一声反应过来,我还真的忘了有这茬儿,于是我连忙改掉邮件内容,同对方另外约定了面试时间。
两天后,我出发去加州,只带了一个可以随机的小行李箱,装了几件衣服和护肤品。顾辛烈笑嘻嘻地凑过来问我:“要不把我一起打包带走吧,给你当吉祥物。”
“这么大个人,怎么塞啊你,大卸八块呢?”
顾辛烈委屈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要不拍张我的照片吧,想我就拿出来看看。”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啊,我三天后就回来。”我哭笑不得。
顾辛烈却不依不饶,拿出手机,把头凑过来:“看镜头,笨。”
“咔嚓”一声定格,照片有些糊,我眼睛看着镜头,他却转过头看着我。我和顾辛烈其实都不是喜欢自拍的人,在一起连合照都没有几张。
我穿的是一身特意去买的正装,黑色的半裙,在美国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小坡跟单鞋,把头发盘起来,从镜子里看起来要成熟许多,但还是掩不住青涩。何惜惜曾经说过,那是因为我被人保护得太好。
我用手擦了擦手机屏幕,想了想:“你看我头发都睡得卷起来了。”
顾辛烈似笑非笑地伸手帮我扯了扯头发:“那重拍?”
“算了,就这张吧,等我回来再拍。”
顾辛烈将我送到机场,我忽然想到两年前,我狼狈地从旧金山逃来波士顿,他开敞篷跑车停在门口等我,吃了五张罚单。
“你乐什么?”他瞥我一眼。
“没,我就是觉得,命运真的很奇妙,兜兜转转,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强求都求不来。”
顾辛烈笑着拍了拍我的头:“快进去吧,你去西雅图的时候我要是学校没事,就陪你一起去。”
我点点头,推开车门走了几步,回过头,哭丧着一张脸:“我饿了。”
顾辛烈哭笑不得:“等会儿去星巴克买个蛋糕吃。”
我不甘心地瞪他,他还是笑:“好啦,快去,回来给你做糖醋排骨。”
“你做的能吃吗?”
“吃白食还挑三拣四的。”
我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拖着行李箱“哐当哐当”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还要一份土豆烧牛肉啊。”
“撑不死你。”顾辛烈似笑非笑。
05
在公司的安排下,我在San Joes的一家酒店住下,这天夜里,北加州下了一场雨。我的面试进展不错,因为我没有什么思想包袱,所以也不太紧张。面试官也是斯坦福毕业的,和我算是校友,一直面带微笑,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
临走前他同我握手,他的眼睛是深蓝色的,这让我想到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