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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夏羽一惊。
医生推了推眼睛，说：“她的肺部有个肿瘤。现在我可以确定，确实是有个肿瘤，上次检查时没有看到，主要是因为她的肋骨有点偏下，正好遮住了肿瘤的位置。”
“那么她吐血是不是说明肿瘤恶化了。”夏羽紧接着问。
医生说：“现在还不能妄下断言。我不知道这个肿瘤是良性还是恶性的。如果是良性的还好，如果是恶性的，恐怕……”
后面的话不说自明，夏羽的脑袋里嗡嗡作响。真没想到，昨天还欢蹦乱跳，搞得夏羽焦头烂额的萧梦音，今天就可能被宣判“死刑”。
“如果是恶性的话……”夏羽不敢说出他的问题。
医生明白，他说：“如果是恶性的话，那也只好做肺部切除，如果扩散了那就没办法。而且，肺部切除恐怕要切掉整个左肺叶，那样的话，我们也不能保证没有并发症出现。”
夏羽手捂着脑袋，脑袋疼得要命。他这个人只要一着急就头疼。疼的时候，他就会用力敲打额头。
医生宽慰他：“其实，也不用这么悲观，我们的最终的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如果是良性的，那么只要切除掉肿瘤就可以，完全不必担心，怎么算，最坏情况出现的概率都不会超过百分之五十。”
夏羽不傻，经过一开始的震惊和手足无措之后，他开始认真思考起来，按照医生的说法，萧梦音生存的几率还是很大的，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夏羽开始思考起实际的问题。
“医生，医药费要多少？”
医生思考了一下，说：“如果是良性的，至少要五万到十万的手术费。这包括各种费用。”
夏羽紧追着问：“如果是恶性的，那么……”
“那么就要细谈了，手术方案我们还要协商。”
夏羽走出了门诊室，脚下有些发虚，迷迷糊糊地他走回了病房。进了门，看到萧梦音依旧半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一边看，一边摇头晃脑地喃喃自语。
一见夏羽回来了，萧梦音赶忙说：“喂，夏羽，刚才你和医生说什么了？”
夏羽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萧梦音说：“该不会说我没几天活头了吧？”
说这话时，她是笑眯眯地看着夏羽。
夏羽觉得自己想哭。
夏羽坐到了萧梦音的床上。
“喂，这次不想避嫌了。哦，对了，反正你的大小姐是不会再理你了。喂，你是不是想来找我。那可不行，我信奉的是独身主义。”
萧梦音依旧笑嘻嘻，笑着笑着，她又开始咳嗽，摸了摸嘴角，萧梦音看到自己咳出来的血。
萧梦音摇摇头，说：“夏羽，你知道吗？这本书上说，最近白羊座的人要遇到一些麻烦。嗯，差不多，我想我肯定是遇到麻烦了。夏羽，是不是？你倒是说啊！没什么可隐瞒的。”
“医生说，你肺部有肿瘤。”夏羽使劲震动着嘴唇，但也只能说出这么几个字。
“嗯，不错。”
夏羽有些生气：“不错？你怎么还说不错。我再说一遍，你得了肿瘤，很容易变成肺癌的。”
萧梦音把那本星象学的书放到了一边，又笑了笑。她说：“还好了，是肺部肿瘤而已，就算是恶性的，转化为肺癌，这该死的病让我一命呜呼，我倒是觉得这样也算不错。你想想，我这个人啊，经常惹是生非，得罪的人都上三位数了。很多人恨不得吃了我的肉。我要是不得病死了，万一哪天那些恨我的人把我抓去了，来个先奸后杀，要不然就是先杀后奸。前一个还好，至少死前还享受了一下，后一个就不好了，死了以后估计也就什么都感觉不到。想一想，还是这样得病死了好。至少……至少我死了，你还可以给我收尸，给我找个地方埋骨灰。夏羽，善后工作就交给你了。追悼会就不用开了，反正我觉得也没有人想看我最后一面。”
夏羽双手按住了萧梦音的肩膀，用力地晃动着她的身子，大声说：“你给我醒醒，现在不是说这种着三不着两的风凉话的时候，你还有机会活下来，你给我清醒点！”
萧梦音摇摇头，说：“我向来倒霉，所以我什么都不怕，这次我是要倒霉到头了，我……我……”
还没说完，萧梦音哭了。没有人不怕死，即使这个人表面很坚强。
夏羽帮她把眼角的泪水抹了抹，柔声说：“别哭了。是我不好。说话的声音太大了。”
“不，是我不好。从小我就老是给你添麻烦。”
夏羽嘟囔了一句：“没错。那么这次你就再给我添一次麻烦吧，这样可以使我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
萧梦音点点头。
两个人相对而笑。
第十三章 谈笑风生
天亮了。
医生进来，告诉两个人要去检查。
萧梦音有些紧张，毕竟这是有关生命。夏羽想安慰了他一下，说：“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萧梦音点点头，说：“要是我这次能闯过去，我一定要改过自新，一定不会在弄出那么多事。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反对国家，不反对党。”
夏羽笑了，说：“你还是这么会说。不过，我倒不相信你真的能改变。”
萧梦音看看天，吐吐舌头，说：“我自己也不信。好了，你让我一个人去检查，我一个人能够处理好。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
“好吗？”
“当然了。”
萧梦音一个人跟着护士走了。夏羽也觉得萧梦音不是那么容易被击倒。况且，真的被检查出恶性肿瘤的机会也不是那么大。夏羽躺在病床上，迷糊了一阵。
不久以后，夏羽又醒了。
他还是担心萧梦音，他怕万一真的有什么坏消息，萧梦音承受不了。
他走出了病房，刚到了楼道，迎面正好碰到萧梦音。
萧梦音笑笑，说：“你是不是又在胡乱担心？别担心嘛，我是谁？我是萧梦音，我是谁也赢不了的萧梦音，这点病算什么，本小姐略略的一使劲就能够战而胜之。”
刚刚还是忧心忡忡，现在一脸阳光。
“怎么样？医生说什么？”夏羽关切地问。
“没什么，就是说检查结果要明天才出来。呵呵，这么说我还有一天的时间。”
萧梦音趴在窗口，向外看看，外面白云飘飘，阳光充沛。
“梦音……”夏羽走上前一步。
“别担心，我是不会跳楼的。对了，今天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哦。”夏羽没想到萧梦音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般人在这种时候都是希望有人在身边陪着自己。
夏羽说：“好啊，你的要求我一定会同意。”
萧梦音依旧在笑，说：“夏羽，我知道只要是我提出的要求你都会满足，而且你永远不生我的气。我的夏羽……”
忽然，萧梦音翘起脚尖，在夏羽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夏羽向后一跳，有些惊慌地说：“你干什么？”
“给你留点纪念，万一我真的出事了，你不吃亏，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有过实质性接触。这次是前奏，下次给你来个更激烈的。”
呵呵，实质性接触，这是个极为暧昧的词语。
萧梦音抓抓头发，这次抓的时间比较长。她把头发顺了一下，说：“其实，刚才我还有个想法，你猜是什么？”
夏羽摇摇头，说：“你的脑子里想什么，我总是猜不着，你也说过，我的脑子总是落后你一个小时。”
萧梦音说：“其实，我刚才在想，如果明天说我的检查报告出来，说我的病治不好……”
“真是乱说。别乱想了。”
萧梦音又是嘻嘻一笑，说：“我只是打个比方，而且你也说过，有可能是恶性的。我是在想，要是我的肿瘤是恶性的，那么我的命就长不了。那么我在你身边的时间也不长了。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倒不如充分利用一下时间，比如今晚，我和你共度良宵。”
“你说的是……”
“就是做那种事。”
“什……么？”夏羽明白了九成九，但还是假装不懂。夏羽这个人除了喜欢自高自大之外，就是*貌岸然。
“哎呀，就是做爱了。”萧梦音倒是很放得开，爽爽快快地说出来。
“你有毛病啊！这大庭广众的。”夏羽又挥起手，想敲打一下萧梦音的额头，萧梦音没有躲，微闭着眼睛，等着夏羽的手指落下。
夏羽的手停在半空，他说：“怎么不躲？”
“要是时间不多了，那你被你敲打的时候也不多了。”
萧梦音睁开眼，依旧满脸笑容。
“这是我刚才想的，真的，我数了数我见过的男人，嗯，怎么说呢，最窝囊的就是你了。”
夏羽听到这话，牙一咬，牙缝里吐出了四个字：“承蒙夸奖。”
“呵呵，还夸呢，可是仔细想一下，最可爱的又是哪个呢？当然是你了。要是让我选择把自己送给谁，我一定会选你。”
夏羽又说：“那我该自豪是不是？”
“可惜我奉行独身主义，所以，到了最后，我决定了，我还是一个人死了算了，到时候估计不会有人为我哭。”
说完，萧梦音又是一笑，然后，向远方走去。
“我去逛一逛，别找我，放心，我不会想不开。你也趁着这段时间多做点事情。”
看着，萧梦音的背影，夏羽忽然觉得萧梦音活得真是潇洒，不为别人活着，只为自己活着。开开心心，没有太多的理想，也没有牵挂。
想了一会儿，夏羽揉了揉额头，昨晚没有睡好。准确的说，是根本没睡，事情太多了，根本没有空闲睡觉。现在想睡也睡不着。
刚一转身，看到那边来了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本来以为这和自己无关，但是那个人直奔着自己走来。
“请问您是夏羽先生吗？”
夏羽点头，说：“没错，您有事吗？”
虽然自己的名字和先生两个字相连的时候并不是多，但这么叫着还是让人觉得满意。
对方把一份文件递了过来，说：“我是楚氏集团的法律顾问，我叫胡龙，是楚小姐叫我来的。她说让您签个字。”
夏羽接过文件一看，上面写着“离婚协议书”。
终于走到这步了。夏羽连看都没看就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反正也没什么共同财产子女之类的东西要分。
夏羽问把笔还给了胡律师同时问道：“请问楚小姐呢？”
“楚小姐去土耳其了。因为这段时间有些热，所以他们一家去避暑了。”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夏天热了都要到外国去避暑。土耳其，不知道在土耳其哪里。就知道在西边。多远？夏羽是说不清。算了，不管了，协议都签了，和她已经没有关系。
胡律师把协议收起来，推了推笔架上的眼镜，说：“还有一件事情要和夏先生说明，您现在居住的房子……”
“我知道，我会很快搬出去。”夏羽很知趣地回答。
胡律师连忙摆手：“不不，夏先生，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楚小姐的意思是说，那栋房子已经过户到了您的名下。从现在开始，那栋房子是您的了。”
“还有这样的好事。”夏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楚可怜最后还是对他有一份情意。
胡律师又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都是关于手续的。说完，胡律师转身走了。夏羽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楚可怜。
唉，夏羽叹口气，在大楼里实在是让人觉得气闷。干脆也到外面去走一走。想着，他就顺着楼梯往楼下走。
第十四章 丑陋世界
转过拐角的时，偶然一抬眼，看到那边有扇半开着的门。看样子像是储物室，夏羽没理会，径直往前。
忽然，他听到了一些声音。有男人的喘息，还有女人的轻声的呻吟。
夏羽挖挖耳朵，觉得这声音听起来挺有诱惑力。声音是从那个半开半闭的小门里传出来的。夏羽走到门口，听到里传出来“啊啊”的声音。
他耸耸肩，对这种事也表现得无可奈何。
里面声音激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