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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舍不得。
“楚燔哥。”果然怀里的女孩儿开始提醒了,“时候不早了,我有点……困了。”
她打了个哈欠。
真是该放她回去了。他带她打篮球,不就是为了她耗光体力、能睡个好觉吗。
楚燔叹了口气,“那,回吧。”
回去的路上,仲夏打了无数哈欠。
都说哈欠是会传染的。楚燔郁闷地发现,他没有沾染到一丝儿倦意。
今天是如此重要。他,吻了喜欢的女孩!
晚上一定会辗转反侧到深夜的。
楚燔想起仲夏打赏的那本书。
……唉,实在不行,他也去下个蜜桃派派好了。
第43章 弃凡,你站哪一边?
楚燔回到家里,刚过九点; 姚敏已经收拾洗漱完毕;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大宝回来啦。”姚敏忙去倒饮料。
“是不是又在外头陪客户吃饭,肯定塞了一肚子油; 赶快喝点儿山楂酸梅桂花汤,又解秋热又促进消化,妈妈下午才熬的,弃凡喝了好几碗。”
“谢谢妈。”楚燔接过玻璃杯; 大口喝完。
“我不是和客户吃饭; 是跟夏夏。”他笑着; 把杯子还给姚敏。
姚敏愣了愣; 很快反应过来; 惊喜又欣慰。
“妈妈明白了!……哎呀,我早就看出来了; 那孩子,特实在,很适合你啊!”
姚敏高兴极了。两个儿子岁数不小了,却像商量好了似的; 一个个都偏爱做单身贵族。
儿子有了女朋友,可爱的小孙子、小孙女就有指望了。如果偌大的家能再次让小孩儿填满; 就像弃凡小时侯那样,热热闹闹的,该多好啊。
“我这就给你爸爸打电话!哦不不,我先给夏夏打个电话。”
楚燔失笑; 拦住姚敏道:“妈,您这是做什么,先别急。夏夏她,太腼腆了。等周末了,我带她来家里,让她以新的身份跟您见面。”
“嗐,这孩子,害羞个什么劲儿,我是谁,我看着她一天天长大的,跟我还不好意思……哎哟,今儿才周一,我都想赶快到周末了,夏夏懂事,平时不肯过来,怕我为了招待她累着。”
楚燔笑眯眯地听着。显然姚敏对他和仲夏的事是百分百支持的,他很开心。
姚敏感叹了一会儿,掰着指头,列起了周末的菜单。
“夏夏不挑食,不过我知道她最喜欢吃什么,嗬嗬嗬,妈妈都会做的。京酱肉丝,红烧狮子头,炙子烤肉……她爱吃肉,是只小馋猫。那明天我就可以开始准备了……”
“妈,您别这么紧张,炙子烤肉还得买工具,太费功夫了,家常便饭就可以,夏夏还会帮您做。”
“不行不行,这次不一样。这顿饭招待儿子的女朋友,要体现妈妈的心意,说什么也不能让别人插手,还有好几天,来得及……哦,差点忘了,我马上上楼,跟你爸爸打电话去!”
姚敏喜滋滋地走了。
楚燔走到落地窗前,向外看去。当然是看不见仲夏住的房子的,但,仅仅朝着那个方向,他也觉得很愉悦。
这个时候,她在做什么呢?
姚敏说得对,时间过得太慢了,他真是分分钟想把她娶回家。
“哥。”
在窗前不知傻站了多久,身后传来轻轻的喊声。
楚燔转过身。
“哥,刚才,妈告诉我了。”
楚弃凡的脸色已经不再像刚出院时那样苍白,说话也不像那时那么有气无力。
他在微笑,儒雅英俊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寥落。
“妈说,你和夏夏在一起了。哥,你要好好待她,夏夏吃太多苦了。”楚弃凡慢慢地说。
终于知道了什么叫隐隐作痛。和夏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他是完全有机会让她和他在一起的。
身边太多仰慕的女孩了,夏夏是其中一个。他知道得很清楚。也许就因为她实在太唾手可得,他忽视了自己对她的好感,忽视了她在他心里的地位,更关注的,只是自己。
楚燔向楚弃凡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我会的。”
“弃凡,既然你还没睡,那正好,我有话跟你说。”
……
楚燔把楚弃凡带进了他的书房。
这是他处理公事的地方,楚弃凡就明白了,大哥要说的,是非常重要的事。
楚燔也不做什么铺垫,开了锁,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楚弃凡。
“这是DNA亲子鉴定报告,牧国平和牧珮雯的。”
看着那鉴定结果,楚弃凡手一抖,“怎么,原来传闻都是……真的!”
他一心扑在自己热爱的音乐事业上,对三姑六婆当茶点的八卦根本不感兴趣。反正,于珍珠嫁给牧国平,这件事本身就容易引起各种不怀好意的揣测。可是现在……
“珮雯比我小两岁,我认识她要比认识夏夏早。她妈妈望女成凤,精心培养她,给她配备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从幼儿园到大学,送她去各种一流的培训班,包括钢琴老师,也是靠了我们家的关系。
“哥,我一直把珮雯当作师妹,仅此而已。单身妈妈抚养孩子很不容易,我从没有因为那些流言,去鄙视她们什么。珮雯有很多优点,比如琴技娴熟,对音律的把握,许多时候甚至是超过我的,这……”
楚弃凡扶着额头,难以置信,边回想边自言自语。
“哥,检验的样本,你哪儿弄来的,可靠么?你,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楚燔静静地看着弟弟的表情。震惊,这是最多的;除此之外,还有几分……了然之后的痛心。
呵呵,解开了最关键的一个纽结,许许多多的事实就不难想明白了。
“不必纠结真实性了,那根本不是问题。我为什么做这事,弃凡你应该懂的。我得护着我爱的女孩儿,谁敢欺负她,我绝不客气。”
楚燔倒了两杯葡萄酒,拿给楚弃凡一杯,“看你的样子,需要来一杯。这酒度数浅,你慢慢儿喝,对身体没坏处。
“我提醒过你了,你的珮雯师妹,对夏夏充满了敌意。现在,你总该明白为什么了吧。”
楚弃凡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
敌意,确实有。从前,他并没有在意,他知道自己在女孩堆里极受欢迎,不管哪个女孩接近他,都会引起其他女孩的反感。他以为牧珮雯挤兑仲夏也是这个原因。
然而,有些因此而刻意忽视掉的、亲眼目睹的小事,现在就豁然开朗了……
仲夏经常去找他玩,牧珮雯往往也在他身边。有一次,三个人一起下跳棋,楚弃凡偶然发现,仲夏的一只眼睛有点不对劲。
“夏夏,你右眼的眼睫毛怎么没了?”楚弃凡惊讶地问。
仲夏就揉了揉那只眼睛,沮丧地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前两天才这样的。我睡午觉醒过来,觉得眼睛怎么都不舒服,一照镜子才发现整只眼睛的睫毛都掉了。”
楚弃凡就凑到仲夏脸跟前,仔细地看。
小姑娘的大眼睛本来很漂亮,左眼眼睫毛长长密密,像把小刷子,右眼睫却光秃秃的,极不协调。眼睫毛可以保护眼睛不进灰尘、沙子等异物,这样少了道屏障,一定很难受。
“我看着……怎么这么像被剪刀剪掉的呢?”楚弃凡皱着眉头说,“并没有掉光,还留了一小截,不到半毫米。”
这时牧珮雯对仲夏说:“是不是感染细菌了,你妈没带你去医院啊。”
仲夏摇摇头。楚弃凡看见她抿紧了唇,十分黯然。他猜测,夏夏的妈妈很疼爱她,怎么可能不带女儿去医院检查?夏夏却这样难过,多半是,她那位在妻女面前一贯暴躁苛刻的父亲,责骂了她。
“琴姨得慌成什么样儿,还能不说给牧叔叔听?然后,牧叔叔一定不以为意,骂她大惊小怪什么的。”楚弃凡想。
“既然眼睫毛并非连根脱落,那还会长出来。”楚弃凡安慰道,“夏夏,忍一忍吧,没准儿过些天就好了。”
“嗯,我也这么想的。”
楚弃凡记得很清楚,仲夏只和他说话,始终没有搭理牧珮雯。
现在想想,牧珮雯当时是有些幸灾乐祸的。
牧珮雯是牧家的常客。如果是她,趁仲夏午睡的时候……牧家除了仲丽琴就是保姆,不可能是她们。
楚弃凡记得自己当时上初一。那么,珮雯就是十一岁;夏夏只有九岁。
一个十一岁的女孩,会做这么恶毒的事?
那是锋利的剪刀啊。手稍微一抖,就会刺到眼球。夏夏还那么小!
……但,不是这样,还能是哪样呢?!
于珍珠不是什么含辛茹苦的单身妈妈了,她无耻地插足上司的家庭,做了他的情妇,还生了私生女。这个私生女再优秀也无法享受正牌大小姐的待遇,她必定恨透了仲丽琴母女。
想来,牧国平对妻儿缺乏耐心、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也是于珍珠挑唆的。
孩子是父母行为最忠实的见证者。于珍珠这种情绪,能不带给牧珮雯??
设想一下那一幕。满脸恨意的大女孩,举着剪刀,一步步走向熟睡的小女孩……简直不寒而栗。
楚弃凡喝了一大口酒。
“疏忽了……特么的……我眼瞎!”他揉着眉心。
后来,夏夏像他说的那样,眼睫毛重新长了出来。他就把这件蹊跷事抛到脑后了。
楚弃凡又想起一件事。
仲夏很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在她十二岁生日这天,楚弃凡送了她一只小猫。
那是只虎皮猫,还不到三个月大,身子圆滚滚的,非常可爱。楚弃凡自己不能沾小动物,是让厉明晖帮着去猫狗市场买的,品种很普通,没花多少钱。
仲夏喜欢得不得了。她不顾父亲的责骂,把所有压岁钱都拿了出来,置办猫窝猫粮什么的,做起了尽心尽责的铲屎官。她给小猫洗澡,写完作业就和它玩耍。小猫爱黏人,不肯睡自己的窝,总跳上她的床,仲夏就天天搂着它睡觉。
和她现在待上校完全一样。
每次去楚家,小姑娘都对楚弃凡说一说小猫的表现。她给它起名叫小虎子。
“小虎子追着尾巴玩,转了一圈又一圈,可逗了!”
“今天有只大狗经过我家院子,看见小虎子就汪汪叫,小虎子吓的,背上的毛全支楞起来了,可是还凶巴巴的冲大狗哈气哪。”
“昨天,小虎子把沙发垫抓脱丝了。我爸骂它败家,也骂我败家,我抱着小虎子逃开了,嘻嘻。”
牧珮雯很不喜欢这只小猫。有一天她对楚弃凡说:“弃凡哥哥你看,我被那只猫挠到手了,好深的口子,疼死了!我还怎么弹琴!”说着就哭了。
伤口确实很长很深。楚弃凡哄了几句,给牧珮雯拿纸巾擦眼泪,又让保姆去找消毒用的酒精棉花。牧珮雯反倒哭得更厉害了,不停地骂:“恶猫!鬼猫!死猫!”
仲夏生气地道:“小虎子从来都不抓我。一定是你伤害它了,它在自卫,卢阿姨说她见过你踩猫咪的小爪子,小虎子疼得叽哇乱叫。”
卢阿姨,是仲丽琴请的保姆。
“我才没有!”牧珮雯含着泪,“明明是那只猫欺生,总是跳出来扑我。我都没告诉你,它把我的长筒袜抓脱丝了,那是妈妈刚给我买的,我要穿着上舞蹈课的!”
楚弃凡觉得好笑,女孩子之间斗嘴,他向来不插手,只能转移话题,就又去哄仲夏。
“夏夏,别气了,我们去院子里玩弹球吧。”
“小虎子后来……死了。”
楚弃凡的酒杯已经见了底,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