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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太多，他们也瞅不见里面到底有什么，只是听一旁的人议论，是死了人了。
“这都是第十几个了吧……啊呀，太可怕了……”
“这不是李青山嘛，据说都是那边的保镖了……居然就这么被杀了……”
“这可是涴市、这么多人看着……保镖都能横死街头，我们普通人可咋办啊……”
嘁嘁喳喳的议论，听起来很是人心惶惶。
几人也没有再听下去，沉默地走了。过了一会儿，景钰说：“是反对涴市一中的人干的。
云雅接话道。
“我也听我爸爸提起过，这些人在一年前就露了头角，四处偷偷传教，尤其是资质绝佳还未进去涴市一中的青年才俊，如果一定要反抗的，就格杀勿论。
后被我爸爸他们，和涴市的警察合作围剿，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
没想到近两个月又卷土重来，其势更猛，已有不少涴市一中的人被杀，尸体抛于闹市，引得人心惶惶。”
按理说，涴市一中本身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邪教组织。
如果这些人，真的是来反对他们的，倒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只不过，很奇怪。
这些人，明显是借着反对涴市一中的由头，到涴市来大开杀戒的。
说白了，就像是两个帮派之间斗争，输的那一方，死的人就会更多。
看起来，涴市的人都知道这个问题，涴市一中不简单。
但是为什么，没有一丁点的消息传出，说涴市一中有问题？
薛芷夏有些不安。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好像就是为了编织一个巨大的谎言。
他们涴市的人，究竟在守着什么，一定要这样瞒天过海？
山雨欲来风满楼，她有种直觉，这“山雨”总有一天会吹到自己身上。
这是一种强烈的，前所未有却让她深信不疑的预感。
这个世界的齿轮开始转动了，现在的她还太弱，她要做的就是，自保，变强。傅凉旭突然打来了电话，却不是打给薛芷夏的，他打给景钰。
“景钰，你家……在做走私么？”
景钰吓了一跳：“涴市这边么？没有，绝对没有！”
傅凉旭那边沉默了一下，立刻回复。
“找到了一点什么，立刻过来纵横拍卖场来，不要告诉薛芷夏，现在过来。”
“可是……”景钰有一些为难，正好对上了薛芷夏玩味的眼神，头皮发麻。
“薛芷夏现在就在我身边，我以为你要问我薛芷夏在哪儿……所以我，开了免提。”
傅凉旭陷入了沉默，很久之后，才轻轻说了一句话：“行吧，带她来吧。”
纵横拍卖场是涴市最大的一家拍卖场，位于涴市的边缘，建筑华美大气，如同一座宫殿。
纵横拍卖场共分三层楼，由下往上按拍卖物的珍奇程度排列。
为了避免忙中出乱，并且珍奇货物并不那么易得，拍卖场除了第一层外并非每日营业。
第二层每十日开放一次，而第三层却不确定时间，所以会在决定开场前些天，给一些特定的人送去邀请函。
薛芷夏三人坐在二楼等待开场。
现场管事的是个满脸褶子的老头，此时正一脸谄媚地对着景钰笑，满脸褶子被他笑得更深了。
“景少爷，您怎么来了，可需要什么小的帮您留意着？”
景钰不耐烦地摆摆手：“得了，你先下去吧，我就先看看，有需要待会再去找你。”
“好，好。”
管事的点头哈腰，“那少爷您先看着，还有一会儿就开场了。”
薛芷夏这才知道原来纵横拍卖场，景钰家里也有股份。
“股份不多，甚至我爸连最大的股东是谁，都没有见过。”
景钰撇了撇嘴：“开始我不同意他来这儿，参与这个项目的。”
看起来，景钰的父亲，也不愿意这么活在孙老地光环下，要发愤图强了。
二层并不如一层那么拥挤，人也并不少，座位呈阶梯状围了个扇形。
薛芷夏三人坐在第一排的贵宾席上，面前一张檀木长桌，摆了一壶上好的茶水。
同样的贵宾席还有两张，他们处于最中间，算是全场最佳位置了。
薛芷夏喝着茶，也不由得心中感叹这就是走后门的好处。
不一会儿，主持拍卖的人员上场了，是一个叫做芦生的面容平凡的青年，他身着一身普通衣服，看起来很不惹眼，但那通身从容气度，却又教人不能将他小瞧了去。
如果仔细看看，会发现这个孩子，是一个混血儿。
他先朝全场鞠了一躬，简单地说了几句话感谢大家到来，然后便开始正式拍卖了。
第一件商品是一张人皮、面具。
刚拿出来下面就一片喝倒彩的声音。
的确，这个世界，人皮、面具虽然不是什么满大街可见的东西，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事。
就算在纵横拍卖场也至多只能进第一层，大家来第二层可不是为了看这种普通商品的。
芦生也不急不躁，面无表情地环视一圈，等喧闹声低下来才略抬高声音道：“这张人皮、面具出自——千机会。”
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花哨的吹捧，就这么平淡的一句话，却仿佛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使在场的人很快平静下来了。
在纵横拍卖场的最高层，男人坐在最上面，俯视着这一切。
“您还是这么沉迷于武侠小说。”荣华叹了一口气，“要是下一次，我可不会再同意起这种奇奇怪怪的名字了。”
“每个人都应该留下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我也不例外。”男人仔细地卷了烟，轻巧地点燃。
只不过，手还是颤抖了一下，烟灰往下抖落。
“到底……还是老了。”
正文 第417章 纵横拍卖场
景钰看薛芷夏一脸的“我不懂”，低声解释道。
“千机会是一个收集贩卖消息的组织，这涴市之事恐怕没有什么能瞒过千机会，若说有什么消息，千机会都不知道的话，那必然无人知晓。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千机会的会长，外号‘千面郎君’，据说至今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甚至连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十分确定，反正，就是没人知道他是谁。
不过我父亲说，千面郎君，很有可能就是纵横的主人。
他的伪装从形至神都毫无破绽，从未有人识破。据说他曾扮作一名少年与其母亲朝夕相处数月而未被察觉。”
薛芷夏点了点头。都说世间没有任何一个母亲认不出来自己的孩子。
这位千面郎君甚至能瞒过一位朝夕相处的母亲，其易容术之神奇可见一斑了。
那些普通的人皮、面具只能简陋地伪装面目，却经不起推敲，稍有点经验的仔细辨别便可看出来是伪装，在一些浑水摸鱼的场合可用，若有人细细排查便败露了。
这跟千面郎君的水平可是云泥之差。
底价二十万美金，下面很快有人踊跃提价了，不为别的，光冲“千机会”、就有人愿意捧场。
“为什么流通美金？”薛芷夏很警惕。
旁边的傅凉旭立刻回答：“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原因，我记得，国内所有拍卖场，流通货币都应该是人民币，这是法律规定。”
“大概是为了……方便出口，进口。”
景钰叹了一口气：“这里还有一个规定，有些头疼。”
“直说。”
“计算法则……这里的计算法则，按的是古代的算筹法。”
薛芷夏心里咯噔了一下。
还是这样……好像真的有一个古人，在固守着自己的朝代。
这不是新的世界……这是他的规则！
薛芷夏听完之后，只觉得自己头都大了，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你说你家里……入股一个拍卖场，还需要这么多的规则，不累么。”
傅凉旭拍了拍薛芷夏的头：“没有关系，你只需要坐着看就好了，这些我来计算。”
景钰则是翻了一个白眼：“这是规矩懂不懂？”
芦生报价二十万美金，放到平常百姓家大约是要倾家荡产。
但对在座的人来说，二十万美金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不一会儿就被抬到一百三十万美金。
“一百三十万美金，还有更高的吗？”芦生问。
台下安静了，一张普通人皮、面具几万美金足矣，做工精细的也不过十万美金左右，就算加上千机会的名牌效应，这张面具也不值得一百三十万美金更高了。
“我出两百万美金！”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在后座一角响起，薛芷夏下意识地回头。
厉千珏。
察觉到她的目光，厉千珏也望向她，眼睛眨了眨，又露出个友好的带着暗示的笑容。
这个笑容几乎闪瞎了所有看向她的眼，响起一阵低低的赞叹声。
薛芷夏见过的漂亮的人不少，漂亮到这么耀眼的人，可真只有一个厉千珏了。
走到哪里都能迅速成为焦点，就跟随时都有追光灯打在她身上似的。
薛芷夏也不禁叹一声，这就是主角光环啊。
只是厉千珏看她的眼神以及笑容总是怪怪的，让人说不出的不自在，但她又可以确定那眼神里没有恶意，甚至是友好的。
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真是奇怪。”厉千珏上台交易的时候景钰这样说。
薛芷夏想得出神，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不禁道：“咦？你也觉得奇怪吗？”
“当然啦！”傅凉旭也是一脸疑惑。
“他爹都倒了，厉千钧也跟他爹一样被关起来了，为什么她却没事呢？”
不仅没事，还光明正大地出现，神情上也是轻松适意并无担忧之色。
要不是这张脸太漂亮太显眼让人记忆清晰的话，他们都要怀疑是自己认错人了。
他这么一说，薛芷夏才反应过来。厉千珏没道理不受牵连啊。
难道是警察系统觉得，觉得把他儿子抓住就行了，女人不足为虑？
也不可能啊，有眼睛的都知道，厉千珏可比她那个弟弟本事大得多，这警察们，不可能是个瞎子吧？
更让薛芷夏奇怪的是，她脑子里虽然这样思考着，心里却似乎并不觉得很奇怪。
好像潜意识里就，觉得厉千珏就是能够置身事外一样。
傅凉旭看着厉千钰的脸，愈发觉得，她很像薛芷夏。
厉千珏交了钱，拿着人皮、面具带着无数双黏在她身上的眼珠子下去了。有侍者又呈上了第二件拍卖品。是一只袋子，样式普通，并不起眼。
芦生举起那只袋子展示一圈，简单地介绍。
“一双情侣对戒，希望大家可以看看这个价值。”
芦生就这么打开了，可是那一瞬间，薛芷夏立刻站了起来。
这个戒指，任何人都可以不认识，但是她不能。
景钰也觉得有些讶异，立刻稳住了薛芷夏。
他看得很清楚，这个戒指，就是当时他在翡冷翠亲手找到……并且交到了薛芷夏手里的戒指！
不过薛芷夏仔细看清楚之后，些微稳定了下来。
虽然款式和成色一模一样，可是材质上面，有很大差别。
“不是我的那个。”薛芷夏目光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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