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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烈幽云-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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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均欣赏着他脆弱的表情道:“支公子,那么私藏诅咒一事也是您做的么?”
  支清廉不敢注视父亲的眼睛,只是垂着头慌乱的擦掉头上的汗水:“是,是爹他拍派绯炎郎所做,臣、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我、我知道了,劝过他,可是没想到他真的鬼迷心窍去做了!”
  支道承瘫在一旁,似乎对随之而来的命运表示屈服。
  他颤颤巍巍的爬向御座,看着与自己云端相隔的皇帝而早已经老泪纵横:“陛下,我…”
  仁帝的表情非但不是怒目金刚,甚至有几分菩提慈悲相,却似乎在怜悯着这样的结果。
  灵均“哎呀”一声,便倾身附耳低低询问,切金碎玉的女声优美无比,却带着来自地狱的问候:“丞相大人,您还记得九泉之下的周乾和宋之韵吗?您还记得您送进宫中的颜风神吗?您还记得戍城为野心牺牲的齐家将士么?他们太寂寞了,所以您就快下去陪他们吧!”
  柔媚、绵长又婉转的声音,支道承忽然发现,他心中有着一根根小小的刺,比如说他派人暗杀审判官让皇帝不满、比如说他送颜风神进宫被人揭发后皇帝一瞬间的阴沉、比如说他的儿子出事后皇帝那欲拒还说的闪烁眼眸都和眼前这个年轻女人有关。
  他抬头看着皇帝,那薄唇轻轻合合,多少年前,他在处死胡丞相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神情,那是一种超脱一切恩怨的平静与睥睨众生,一种…掌控一切的表情。
  灵均轻身一拜,忽略了后方倒支派的灼热目光。这些人不过也是附和之辈,她心中知道,所有人都在等着自己开口,一把好剑要在危如累卵急于星火的时刻把握时机,将敌人万箭穿心而不留一丝喘息。这些所谓的倒支党,威如乌修文也会在她落难的时候选择沉默,又在她重新起复的时候火上浇油,这不过实在等着她出剑罢了。
  她望着御座上面色逐渐平静的帝王,轻声说出了最后的致命一击。
  仁帝的面色露出微妙的笑意,灵均心中觉得无趣,只是在这一秒中,她终于确定了一直以来的猜测,仁帝根本是在等着她攻击支道承,或者说,他一直在掌握着节奏。
  呵…我果真是一把绝世好剑,最终仍旧为他人做嫁衣裳。
  灵均樱唇轻启,朝堂却一片震怒。
  “支丞相与党项勾结?”
  “这…这!陛下!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仁帝叹息一声,将手中的金牌扔下去,眼皮淡淡的垂下:“不必多说了,下旨立即擢升姜灵均为从三品侍副长办丞相一案,退朝吧。”
  灵均瞥着眼角看看一旁的瘫倒在地的男人,心中却不禁快意,宋姐姐,您泉下芳魂有知,请保佑我马到功成吧。
  齐维桢走出煌煌朝堂,看着天上的悠悠白云轻叹一口气,新年还未过,怎么忽然感觉有泼天的冷气黑云压城了呢。
  齐贞吉路过他的身边淡淡一笑,细长眼尾挑起弧度:“你的姜大小姐竟然有孙斌腕足之耻,却能忍辱负重而后发制人,我倒是小瞧她了。可惜可惜,她如今在朝堂上精于算计勾心斗角,你最初追求的那个姑娘还在么?”
  齐维桢轻轻拱手,纤长有力的指尖交握在一起:“只有这一点儿子毫不怀疑,这个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
  香气越发的浓烈起来,天心妖道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六月里穿棉袄,现在京中高官都在战战兢兢等着你的裁决。灵均,你晓得吗?我出生到现在,可今天却是我人生中最快意的时刻。”
  灵均将手边的阿芙蓉点燃,似乎想起什么,眼睛若有似无的飘到对方手中的扇子,那扇子骨是湘妃竹与乌木相接的雅致品相,是出自名家沈少楼之手。
  “净君扫浮尘,凉友招清风,你手中的扇子真是美的很,不过…似乎也熟悉的很。”
  天心下意识的掩去手中的一角折扇,眼角微微瞥到一旁:“自家人何必打什么哑谜?”
  灵均不想戳破她的心事,只是觉得她最近越发的不对劲,那看似得意炫耀的虚荣表面下,实则却隐含着一股浓重的怨气:“心儿,澹台大人离开京城了?”
  天心的嘴角露出一点悲哀的低叹:“好毒辣的眼睛,平时你会给我留几分面子的。没错,他被外派出去了。”
  灵均手中托腮,眉眼则在阿芙蓉烟气之下更加散淡缥缈:“你似乎极为担心,你可能没注意,你拿着他平日手中的扇子,而且攥的很紧…因为他没有办法继续留在朝堂,所以你才担心会失去靠山,才会和我合作荣升巫女,你要光复姜家势力,想要重回武庙,暂时又想蛰伏起来,我说的对吗?”
  天心虽然眼角带笑,嘴上却冷哼一声,以致于那笑容与冷笑无异:“靠山?你这么说太看得起他了,也太瞧不起我了。不过你确实说对了一点,这扇子倒是他的。”
  灵均落子无声却勾唇打趣:“看来他在你心中很重要,和过去那些张三李四绝非同类。”
  天心赌气似的坐了下来将扇子撇到一边,也不知道是和谁置气,将另一半黑子执起来大大咧咧的玩弄着:“快无官子了还在自斟自下多没意思,让我来试试起死回生。你的棋线布的太长立不起来,那我就爬冲。”
  灵均微微点头赞道:“你的虎冲到了虎口上,腾挪出了生路。”
  天心眯了眯眼睛,微翘的鼻尖细细品尝着阿芙蓉的香气:“道狭敌众兮,情无远行,棋多无册兮,如聚群羊。就像现在的姜家一样,虽然狭路相逢敌众我寡,可是如今你大权在握,而我终于能入主武庙,总有一日姜家会重新在天下翻云覆雨。”
  灵均摇摇头笑着将住她的死棋:“可是你的野心太大了,看,狮子还是狮子,只要他不死,一切的生灵都是蚤虫罢了。”
  

☆、上瘾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灵均高坐在台阁中,第一次见到了所有隐藏在暗夜中蛰伏的御史。御史台没有规矩,只有成败。这里是个血腥浓黑的地方,通常的姿态是黑的幽深,红的艳丽。没有规矩就是最大的规矩,在符尧光掌控下的御史台更是如此,这些潜伏在外不为任何人所知的御史远比任何特务头子要值得信任的多,同时他们也是暗夜的鬼魅,绝对不能被皇帝之外的人控制。
  所以当聂懿站在她的面前云淡风轻的丢来一句,灵均反倒觉得释然:“你说的是我,还是丞相?如果你说的是丞相,那么的确如此。外人盛传皇帝不过是宰相的提线木偶,宰相与皇帝似乎很乐意将这种错误的认知继续下去。可惜的是不知什么时候,他渐渐忘了自己不过是一条狗,竟然想要咬死皇帝成为主人。他也渐渐忘了,皇帝是个躲在幕后拨线的人,只要稍加利用好我这跟锋利的剑弦,就能将他铲除。”她心中默默想道,自然还不会忘了讹诈齐家一笔帐。这个坏心眼儿的皇帝与齐贞吉斗法,双方虽然互有胜败,可是他好像对齐维桢有着莫名的执着,非要看他动气才罢休,于是自己成了一次绝佳的交换条件。
  聂懿抚去巫台中不知从哪里吹来的牡丹香瓣,清淡的嘴唇在接近冬日几乎白的毫无血色:“我说的是你傻姑娘,自以为赢了,小心成为别人互相戕害的工具。”
  灵均自动忽略了那暧昧的称呼,双眼无惧的直视过去:“我知道你聪明。自我进入上雍,见过太过聪明之人,也有太多自作聪明之人,而我毫无疑问是后者,但你也好、齐维桢也好、澹台溟龄也好,都无疑是前者。可是我这个人性子执拗,我天生为欲望而活,而我现在最切实的欲望就是在朝堂大展身手,我的血液这样告诉我。”
  聂懿合上宝卷,一向散淡的凤目竟然勾起细长迷人的笑意,那笑容如波风卷尘般只有一瞬,却似三月的风般优雅自在:“以能力上来看,你是绝对优秀之人,你的行动力超出你对自己的认知。只有一点,你的心仍不够狠辣。”他摇摇头,似乎在叹息着她即将到来的厄运。
  灵均扬起细长的脖颈“啊”声叹笑:“我总是自以为足够理性,其实我仍旧是靠着自己的冒险与感性。后来我发现了,这也许是姜家女人的天性,骨子里就有一种嗜血如命的冒险精神,并且会日复一日的越来越享受。”
  聂懿呵然一笑,唇角的乌发微微颤动:“这个人又在装糊涂了,聂桢没和你提过什么?”
  灵均早已经过了少女初心的时候,现在她的心只是一波死水,而水中心住着一个黑色的身影,那个身影被她紧紧的锁在心中,可是却像是散发着异能的凶兽一般时常冒出心头。她百无聊赖的挥掉一旁尚存的秋虫,淡淡的笑了一声:“我要谢谢您在圣上面前为我说话,若您有求,我会选择性的报恩,至于其他的事情我自没听见。”
  聂懿纤细的指尖托着腮勾唇打量她:“你这个人聪明的时候狡诈的可爱,执拗的时候又傻的有趣。”
  她看着聂懿纤长的背影心中一叹,和此人说话很是疲劳,眼下看来,此人真的是对自己有几分兴趣,可也就此为止了。他实在过于洞察世情,这样的人还是敬而远恭为好。
  忽如而来的痛感刹那间袭击了她,那种如蚂蚁搬撕咬的劲头一点一点的如跗骨之蛆,像是在啃咬着美味的尸体,她感到自己浑身又痛又痒、又冷又热,唇边的气息变得渐渐冷淡下来,冒着丝丝的冷气。
  不能死、现在还不能死。
  对了,阿芙蓉,只有阿芙蓉了!
  她手边狂乱的翻动着,却发现自己为了抵抗阿芙蓉的药性,只留着很少的一块云膏,双眼模糊的却连那云膏都看不清了。
  他狂乱的打砸着可触摸的一切,那样的冰冷而失去血色,整个世界变得如西洋油画一般模糊了色彩的界限,混乱而失去了秩序,像掉进阿鼻地狱一般凄苦不已。
  她睁开眼睛看着镜中鬼魅的影子,却不敢相信那就是名叫姜灵均的女人。她耳边响起如夜啼鬼车子的尖叫,却发现那是自己发出的声音。镜中的自己发丝凌乱,苍白的脸上满布着乌青的纹章,巫女服被指尖划出的血迹染出阵阵血红,这个中了毒的女人简直不像是一个人,而像是一个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那之后,她似乎变成了真正的恶鬼,一只脚向着另一个世界踏入了,可是在灵魂飞天前,她的脑海中闪过的是那个一身黑色的背影,他的微卷发丝柔柔垂在耳旁,似乎在等待着一位姑娘去抚摸。她轻轻伸出手,却抓住了一丝了无生息的空气。
  “啊啊…原来心真的会疼啊。”
  聂懿叹了口气,看着面前忽然虚弱下来的女孩子,似乎是一只母狼忽然中了剧毒而失去了利爪,变得更加惹人疼惜。可是现在似乎不是大书特书的时候,因为她的情况实在不太好。
  聂懿淡淡垂下眸子:“若非我尚未走远,你可就真的没命了。小兔子,知道我是谁么?”怀中的女孩子似乎一会儿极冷一会儿极热,整个人在冷山热海中饱受折磨,眉间蹙起的弧度急剧变化而令人心疼,以致于有种扭曲的可怖,却在触摸他的肌肤瞬间变得温软。
  她的指尖很凉,嘴角却带着一丝梦幻的笑意:“是你来看我了吗?说好了不回来的,你又想被我骗?可惜我不会任你回来了,我一直没告诉任何人,我中了毒,是一种会上瘾的毒,你和我在一起,就像和一个废人在一起无异。”
  聂懿轻轻的“啊”了一声,心中却有一股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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