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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送你回去。”
许久华天宸开口说话，要是可以不说话，他倒是不想说话，怎么都觉得看完了那些照片和邮件他已经没有了说话的理由和立场了。除非能听见沐清雨说实话，把他的顾虑全部打消，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华天宸你没事吧，我看你没刚来的时候心情好了，是不是有人找你让你心烦了？”沐清雨虽然没有看到他的手机，从他的面部表情观察到他看完手机之后心情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说不好是好还是坏，忽然变得严肃肯定是有原因的。
“没什么，下属发来的工作文案我看了一下，就算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我也不可能休息不去理会。跟你在秘书处工作不一样，我可是身兼数职。”华天宸故意这么说道，瞥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她似乎并没有领会到话的意思，还是一副平静无奇的模样。
沐清雨哦了一声，接下来没有半点言语，来的路上还是好好的，没想到回去的路上话不投机半句多。仔细回想在江边说得那些话，不难看出一些奇怪的气氛，好端端地提起华贸财团，提到楚玉祥，还莫名其妙地问关系怎么样。最后说到张秘书身上才算结束。男人的思维跟女人差别太大了，他的思维逻辑跳跃的太快，都快跟不上了。
华天宸的心里想的最多是楚玉祥下一步的行动，不知道他接下来会不会再让沐清雨做什么事。说不定他早就想好要怎么拉拢手底下的人了，最近的下属都在秘书处，其中张秘书是不用说了，反而沐清雨成为了他新的目标。
“天玺最近还好吗？还有没有去医院定期做检查？”沐清雨觉得一个人闷着不吭声太无聊了，她硬着头皮找了个话题，没想到一出口就说起了华天玺。
“嗯，天玺现在每周都会去医院复查，最近身体保养的还可以，我安排她去上学了。”华天宸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她会提起天玺，开车的过程也是无聊的，说上两句话就当打发时间了。
“上学了，那她一定很高兴吧。看天玺每次出来都不想回去，她这个年纪正多交朋友出去走走的时候。我像她这个年纪也很喜欢在学校到处乱跑，什么爬树啊，跳绳啊都是我常玩的游戏。”沐清雨自顾自得地说了许多，却没有得到男人的回应，有些沉闷地闭上了嘴巴，眼睛还是眼巴巴地盯着华天宸，心里有许多疑问却没有说出来。
思绪万千的华天宸在沐清雨的公寓前停下来，这是一栋很老旧的公寓，租金相对会便宜些。不知道楚玉祥送给她的新公寓她为什么没有立刻搬进去住，大概是没有多余的钱买家具布置，或许是担心被人看见质问她公寓的来源。
比起前者，华天宸更愿意相信后者，相信事情是这么回事没有错。看见沐清雨下车了，天色逐渐暗下来，他看着女人说：“我还有事，下次见。”
没有晚餐也没有一句温暖柔情的话，沐清雨眼睁睁地看华天宸把车掉头离开。心里面失望是自然的，让她更失望的是他都没有主动上去坐坐，哪怕是一句话也好，至少让她觉得投入到这份感情之中是值得的。
“哎，男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我是越来越头晕了。以为他会喜欢我变得温柔，说话淑女些的样子，没想到事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沐清雨自言自语地站在路灯下，看着刚刚亮起来的路灯她的心情瞬间沉入了谷底。
开着车在路上狂奔的华天宸主动拨打了电话给他们，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他张口便说：“邮件我收到了，内容和照片我也看过了，接下来的每一天你们都要密切跟踪他的一举一动，他是个做事非常小心谨慎的人，你们被发现的几率是百分之五十，最好跟踪之前做好准备，不要被他反将一军。”
得到对方的回复，他紧接着说道：“只要你们拍到有力的照片佣金是少不了你们的。不过我要的不止是他跟多少人见面，而是实质性的内容。多少要冒点风险，你们做这行的时间久了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华天宸心里很清楚，如果简单地说明白他们反而会觉得突然，拐个弯说清楚了反而更好。加上刚刚从沐清雨的嘴里得知，张秘书和楚玉祥的关系并不一般，所以他会大胆的猜测，说不定以前出来的事都有张秘书“功劳”也不一定。
“时期就是这么多，我的提醒你们最好牢牢记着，对方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如果好对付我也不会找你们提前手机一些有用的资料了。有什么情况再给我打电话，就这样。”华天宸一口气说完挂断了电话。
看着华宅近在咫尺，他才想起来，本来是要带沐清雨去吃晚餐的，被她打断了所有的思路，又收到那些照片，最后也没有了兴趣和情调。估计她会失望吧，就算失望也没办法，就算硬着头皮去吃晚餐，也不一定有好心情，没有真心的约会真的没有必要。
把爱车开进车库，华天宸前脚刚刚踏进客厅就看见妹妹天玺迎面跑来，脸上洋溢着真心的笑容，看得他是莫名其妙。
“哥哥你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华天玺说着抱住了哥哥的腰。
“你等我做什么，下次不要等我回来吃饭，你会饿肚子的。”华天宸蹲下来一副关切的样子，在长身体的时候千万不能饿着，要不然对发育不好。
华天玺的小脑袋摇晃地跟拨浪鼓一样，嘴里不停地喋喋不休：“不是啊，我不是饿着肚子在等你，放学回来的时候我吃了半盒子饼干，现在一点都不饿。”
“零食少吃点，没说什么时候开饭吗？”华天宸眯起了眼睛盯着从饭厅走出来的管家，松开天玺的手站了起来。
“少爷回来了，晚饭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就可以开饭了。小姐放学回来吃了不少饼干，少爷要是饿了我去切点水果过来。”管家说着就要离开。
“不必了，我现在不饿。”
华天玺甩着辫子瞪大了双眸盯着哥哥，拉着他的手来到茶几边，指着上面的书本说：“这些都是老师和同学给我的，没想到他们还没有忘记我，哥哥我好高兴呀，比待在家里有意思多了。”
一直都想宠着妹妹，又不知道她这个年纪要怎么宠才是最好的方式。要不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太多需要他亲力亲为去处理，华天宸肯定会多抽出时间陪着天玺。这个妹妹是唯一的，可是可怜的，想到爸爸对她不理不睬的态度他就恼火。
“哥哥，哥哥你在想什么，你不高兴看见我手下同学们送的东西吗？我打算明天回赠给他们文具盒，你说好不好？”
“我没有不高兴，文具盒当然可以，还实用。都在仓库里堆着，上次我买了太多你也用不完，正好送给你的同学。我当然希望你能在学校开开心心的学习，成绩不重要，只要你喜欢就好。”华天宸说的话都是在安抚天玺，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眼神就会有种说不出来的受伤，跟家人的关系如此生疏，以后要是独立出去生活又该怎么办。
聊天的同时压根忘记了时间，等到管家张口喊吃饭的时候，华天宸才意识到和天玺在一起的时间根本不用费心去看时间，聊着聊着时间就过去了。简单而且不用想太多，就连跟沐清雨聊天都不可能如此安心。
“可是我肚子不饿哎。”华天玺摸着小肚子不肯迈开一步。
“少吃点好了，不想吃我不勉强你，下次放学回来吃点水果就不要吃饼干了。”
“我知道了哥哥。”
华天宸无所谓地拉着天玺的手去了饭厅，每天只有三个人吃饭。管家坐在一边，天玺坐在另一边，吃饭几乎没有声音，偶尔有咀嚼和喝汤的声音发出来，这是属于华家吃饭的礼仪，虽然拘谨，习惯了也就稀松平常了。
“我吃好了。”华天玺放下筷子盯着还剩下的小半碗米饭摸着肚子一副撑着的样子，勉强喝了几口汤才算过关。
“嗯，你到院子里透透气消化消化你吃的东西。去吧。”华天玺说着瞥了一眼管家，他不紧不慢地喝着汤，饭量保持的很好。
等到天玺离开了饭桌，他才有了其他心思，张开便问：“管家，父亲最近有没有打电话来？除了问起我，有没有提到天玺？”
管家一愣，丝毫没想到少爷会提到老爷，他为难地看着华天宸，慢悠悠地说：“老爷昨天下午打过电话，让我不用惊动少爷，嘱咐了几句没有提到小姐。”
第一百七十八章 周旋到底
华天宸听着管家的话，没好气地喃喃自语：“天玺也是华的人，虽然她的妈妈出身不好也不能因此就把她当成透明人。以前发生的事就过去了，未来我希望她能好好成长，不要再卷进大人的是非之中。”
“是是，少爷说的是。”管家在一旁应和着，眼神变得不再淡定了。
说完话的华天宸擦了擦嘴巴离开了饭厅，管家一边收拾着饭桌，一边盯着他消失的背影自言自语起来：“少爷还是那副倔脾气，只要认准的事是不会妥协的，就算是老爷也拿他没辙，这样一来少爷的脾气一天天的见长，父子俩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真是让人揪心。
“哎，什么时候老爷和少爷能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聊聊就好了。可惜不知道这个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来到。”
看着天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拿起语文书本认真地看着，华天宸看着她的样子觉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有什么比得上让妹妹开心的。有的孩子根本是厌恶上学，而她完全不同，因为身体的缘故她总是不同龄人要晚一些去学校，现在也算给她一些弥补了。
“哥哥，我在看书你不要过来打扰我。”华天玺说着就要伸出手去推他，一副禁止过来的小模样。
当华天宸看见妹妹这个样子，他好笑地耸耸肩膀：“好吧，我不过去打扰你，老师今天没有布置作业吗？”
“有啊，放学回来的时候我就做完了，哥哥你要不要检查？”华天玺指着书包，一脸的坚定，她对作业可是很认真的，就算肚子饿她也会先把作业写完。
“我知道你会听老师的话，老师布置的作业肯定会完成，哥哥就不检查了，好有点事情要处理，我去书房了。”华天宸站起来摸摸她的小脑袋，迈开步子离开了客厅。
华天玺重新投入到语文书本上去了，她要提前预习明天的新课程，这才自觉地吃过了晚饭直接来看书。本以为哥哥会检查作业，没想到他这么相信自己，心里开心的不行。
滑动鼠标，找到一个文件夹，文件的名字就是用楚玉祥三个字命名的。他把接收到的有关他的访问和消息，包括照片全都放了进去，很快整理好了，这才有了清净的机会在椅子上坐下来慢慢“欣赏”。
从第一次在财团见到楚玉祥开始，他就觉得这个人不像表面微笑的那样简单，即使把所有的事情都结合在一起也没有想到他背地里做了这么多的举动，光是最近发现他私底下做出来的小动作就不难看出，有些事情本身挺麻烦。暂时不想打草惊蛇，更不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归咎在一件事情上，由此看来华天宸觉得还是先从他身边的人入手比较好。
“一个是张秘书，一个是……沐清雨。”
他对账秘书倒是没有太多的印象，最多只有她在开会的时候殷勤的背影，如果不是简单地看过她的个人简历，也不会想到楚玉祥对她会跟其他人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