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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恋]孽婚-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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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北城对着顾北北的背影咬牙切齿:“顾北北你居然敢忘了我,休想,三年,三十年都别想!”

    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说忘就忘了,她以为是什么,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他管北城不答应!

    顾北北,我们没完!三年了管北城的倔强还是没有改变,只针对顾北北的倔强。

    苗想想眼神很深,顾北北居然一眼也不看她,难道真的如她所说的,全部忘了?苗想想可不相信,讷讷地开口:“变了,顾北北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三年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我不是那个苗想想了,她也不是那个顾北北了,还有——”突然的伤感,她不受控制一般地想喃出那个她藏在心里的名字。

    管北城强硬打断,琉璃般的眸子不再清澈,全是红色的火焰:“别让我听到那个名字。”

    那个名字,那个男人是管北城一直不能触及的鳞片。

    苗想想似乎不惧怕管北城一般,继续诺诺地说着:“就算不去听,不去看,存在的还是存在。”

    这三年,佛狸这个名字,成了管北城的禁忌,谁也不能提,苗想想一直乖顺地遵守管北城的游戏规则,缄口不言,可是突然这一刻,她不想隐忍了,那个名字她真的好想念好想念。

    管北城重瞳微微敛着,折射出危险的光,他阴测测地警告:“苗想想!你想要忤逆我吗?”

    苗想想只是冷笑,毫不在乎一般地附和:“我不是顾北北,没有那样的胆量,你不会对我手下留情不是吗?所以,放心,我不会不听话。”

    苗想想只是管北城的玩物啊,随时弃之,随意践踏,她没有尊严,不能反抗,那个男人的游戏规则她遵守了三年了,如履薄冰地生存,苗想想已经磨平了所有棱角了,三年她唯一学会的就是妥协屈服,这是管北城唯一教她的。

    管北城似乎很不喜欢听到苗想想替那个名字,脸色阴沉得可怕:“你永远也别和顾北北相比,你不配。”

    转身,月光下,管北城的身影那样决绝,那样不屑。

    苗想想站在原地,梦呓一般地反复呢喃:“我不配,不配。”她抬头望着远方的月,情不能自已,“佛狸哥,三年了,你也变了吗?”

    三年了,苗想想藏了三年的爱恋,只能在没有人的时候,对着月,偷偷地诉说。

    她真的好想好想他,月亮知道吗?苗想想不敢说出的心事。

    拍卖会后台。

    化妆镜前,女子一张精致的脸映入镜中,只是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她脸上浓浓的酸楚,琉璃般的眸子似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顾北北对着镜子苦涩地笑笑:“顾北北,你已经忘记了,所以不要再想了。”

    顾北北对着镜子练习云淡风轻的笑,可是她怎么努力还是不行,那个人一出现她世界里所有的平静溃不成军了。

    “顾北北,不能再想了,你恨他不是吗?管北城是你必须遗忘的梦魇。”顾北北自我欺骗着,一遍一遍告诫自己,嘴角有化不开的痛楚。

    原来她根本没有忘记,面对管北城她可以笑着伪装,可是转身,谁看得到她盈于睫的泪。

    自欺欺人,果然很累。

    顾北北对着镜子,最后一次练习她已经伪装到炉火纯青的假笑。忽而镜中多了一张脸,曾经熟悉,现在陌生的脸,亦是顾北北这辈子最不愿看见的脸孔。

    镜中映出的苗想想一身华服,光鲜亮丽的外表,只是脸上的迫不及待与之不相称,她喊她:“顾北北。”就像以前一样的语气,浓浓的不屑,浓浓的忿恨。

    “有事?”顾北北继续补妆,似乎当苗想想不存在。

    苗想想望着镜中的顾北北,嘲弄地说:“我还以为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顾北北呢。”

    顾北北变化太大了,俨然一副商场女强人的模样,没了当初的淳朴简单,现在的她披上了许多曾厚重的外衣,只看得到让人望而止步的表象。

    顾北北丝毫不在意,淡漠地一语带过:“除却名字确实不是。”她转过身来,对上苗想想妆容下的明眸,“苗想想,三年不见你可真让我吃惊啊,居然爬上了管北城的床,没想到你也有如此本事,我一直都小看你了呢。”

    管北城这就是你的在乎,原来全是谎言。居然她最厌恶的女人揪扯上了她最恨也最……的男人,叫她情何以堪?她宁愿是别的任何女人,可为什么偏偏是苗想想?

    苗想想嗤笑,鄙夷以对:“有一点没有变,你还是喜欢用那样高高在上的模样嘲弄别人。顾北北,三年了,你还是这样让人讨厌。”

    就算时间过去了很久,什么都变了,顾北北和苗想想都不是当初的她们了,同样面目全非了,可是彼此最憎恨的那个彼此却还是存在的,原来什么都变了,除却恨。

    记忆真实个很奇妙的东西呢?可是冲刷掉所有美好,可是独独将那一份憎毫无遗漏地保留下来。就像顾北北的记忆,苗想想的记忆。

    顾北北不以为意,笑得讽刺:“你也一样。”她凑近,淡淡的香水味弥散,在苗想想耳边言语,“苗想想,管北城的玩物可不好做,我奉劝,别引火*了。”

    顾北北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极尽讽刺,总之她厌恶苗想想与管北城的任何牵扯。即是警告,也是奉劝,玩火*是最后的结果,不是吗?她顾北北就是最好的例子,管北城那个男人是没有心的,一靠近便会遍体鳞伤的。

    苗想想秋水剪瞳微微眯着,当粗甜甜的声音已经褪去了最初的音色,只有锐利:“你是在用你的经验忠告吗?毕竟曾经你也是管北城的——玩物。”

    一旦伤口被揭开,便是鲜血淋漓,就算刻意,也隐藏不了顾北北眼里即将溢出的痛楚。她谩谩轻笑,冷而自制,“知道佛狸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因为你的爱太廉价了。”

    一提及苗想想心里最惦念的名字,她便无法在平静下去了。她忿恨地急促:“你还有脸提佛狸,我还没有问你佛狸呢?他在哪里?当初掉下去,既然你没有事,那佛狸呢?”

    一开口便收不住了,苗想想脑子慢慢都是佛狸,一个名字就完全剜碎了她的自制,潜藏了三年的担忧、想念、牵挂全数被牵扯出来。

    顾北北噙着高深莫测的笑意,冷冷反问:“想知道?”顾北北错身过去,斜坐在镜前的椅子上,微仰着头,好整以暇地望着苗想想:“可是我不想告诉你呢?”看到苗想想念而不得的表情,顾北北觉得很痛快。

    苗想想不顾及化妆间里还有旁人,大声呵斥:“顾北北!我不想与你口角,我只要知道佛狸的下落。”苗想想迫切知道佛狸的一切,其他的她已经无暇再顾忌了。

    顾北北拨了拨耳边的头发,动作懒散魅惑,厌恶般地散了一眼苗想想:“声音别那么大,可不配你这身衣服。气质这东西果然是天生的。”

    顾北北这话无疑在拐弯抹角地说苗想想没有气质,一如当初山野里的丫头、

    苗想想明显气急攻心,血气一股脑全涌上了脸上,红艳胜过了两颊的腮红,她咬咬唇,极度隐忍:“既然你喜欢,那就讽刺吧,只要你告诉佛狸的下落,告诉我,他到底怎么样了?”

    “苗想想,好像你忘了,当初想管北城告密的可是你,现在一副悔恨当初的样子,做给我看吗?可是我没有兴趣。”顾北北站起身来与苗想想平视,气势生生高出一截。

    顾北北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可笑的人,犯错的是她,悔恨的也是她,难道人生真的可以如此游戏吗?可是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谁也不例外。

    苗想想压低嗓音,尽量平静:“总之你不会说是吗?”

    “你知道还问。”顾北北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面上端着一副清浅的笑,相比苗想想的气急败坏,她俨然优雅淡然得很。

    “顾北北!”苗想想终于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地吼出这个噩梦一般的名字。

    顾北北再度拨弄了她那一头长卷发,面无表情地说:“我听得到。”顾北北转身,擦身之际,俯在苗想想耳边,压低声音隐隐地说:“你越想知道,我越不想说。”

    “你这种人居然还活着。”苗想想忽地转身,恶狠狠地盯着顾北北的后背,恨不得将之剜碎了解气。

    顾北北不回头,踱着缓缓的步子,幽幽地丢过来一句:“让你失望了。”

    顾北北与苗想想大概此一生都会仇恨吧,水与火从来都不能共存。

    拍卖会在一片嘈杂声中开始了。宾客们一一就坐,如此商业聚会上,各方老总无疑不是大显腰包,砸钱就像砸纸一般。显摆嘛,谁不会,人有了点钱,之后就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有钱,人啊,是在是……

    愿意砸钱的人大把大把的,拍卖品一件一件都物超所值。齐家作为拍卖商从头至尾餍足地笑着,能不笑吗?捞了一大笔。

    贵宾席上,管北城懒懒地斜靠着,百无聊赖一般地敲打着沙发,有一口没一口抿着手里的红酒,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苗想想乖顺地扮演着她女伴的职责,偶尔‘含情脉脉’地看向管北城,却发现每隔不长时间,管北城便会四处张望,虽然只是偶尔的不经意,可是苗想想知道管北城这是在找人。

    三年了,还不死心,苗想想喟叹,管北城这样无情的人却也专情。

    “在找顾北北?”苗想想很随意地提出,疑问句的形式,肯定句的语气。

    “你管得似乎太多了。”管北城没好脸色地睃着苗想想,眼神一贯的阴冷。

    “是我越界了。”苗想想讪讪一般遵从,顿了顿还是补了一句,“她不在场。”

    “苗想想,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管北城阴测测地威胁,眼睛睥睨的是冰寒。

    苗想想自认为三年的相处了解管北城,他可不是个号招惹的主,便不再开口。

    台上的司仪,唾沫横飞,自夸自卖地天花乱坠。

    灯光突然暗下去,嘈杂突然地安静了。黑暗中似乎有隐隐的亮点。管北城慵懒地脸上浮出淡淡的认真。

    司仪千年不变的开场白说得很是顺溜:“接下来被拍卖的是一块中古世纪的墨玉。”

    顿时所有视线都落在那块发着淡淡光彩的古玉。全身通透的绿色,中央却有一抹鲜红,像极了古代女子的一抹朱砂。众拍卖客倒抽一口气……宝玉啊!每个人虎视眈眈,跃跃欲试地准备竞标。

    司仪很满意效果,继续吹捧式地进行该有的流程:“这块墨玉出土于维娜加斯皇室的古墓,这块玉还有个传说,十七世纪古罗马,克里斯四世为了挚爱梅拉多分打造,墨玉中心一点赤红便是克里斯四世的血,相传这块古玉有不可逆转的神力。起价——五百万。”

    “咚——”一锤定音,竞价开始:“现在开始喊价。”

    台下的拍卖客果然没有让人失望,争相举起手里的牌子。

    “五百万。”首先举牌的是九号先生,是个看上去有些书卷气息的男人,视线落在古玉上,一副痴迷的样子。

    接着八号也不甘示弱:“八千万。”

    一号女士大手一挥:“一千万。”

    九号先生锲而不舍,再次叫价:“一千五百万。”

    …………

    随着一声一声叫价,这块古玉的价格一路飙升,究竟花落谁家还是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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