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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垣虽然不太会做生意，但在挖掘和培养艺人方面确实厉害，当初“褚谈执砸六个亿打入娱乐行业”的新闻铺天盖地，让长垣娱乐收到了不少本就有练习生基础的孩子，甚至还有曾经出道过但没能激起水花的人。
这些孩子成了贺垣手里的第一把底牌。
有基础的孩子加上一些天分很高的孩子，经过了一年的培训，初步达到了贺垣心目中的出道标准，于是他利用长垣娱乐新开的练习生专用微博，给这些预备出道的孩子们做出道前的刷脸准备。
第一批公开的预出道练习生一共六位，被陆续开始关注他们的粉丝称为“长垣少年元六组”，因为公开的时候只有照片和练习影像资料，没有更具体的个人信息，就算粉丝们有扒出来他们的个人资料，在公开场合也依旧按照他们穿着的练习服上贴着的号码牌称呼他们。
号码02到07，一共六位，唯独没有01，于是粉丝们纷纷猜测那位拿着01编号的练习生是长垣娱乐隐藏的杀手锏，是未来出道队伍里的ACE，更加抱有期待。
檀栒同样很期待，因为她很想知道自家亲哥那六个亿扔出去能砸起多大的水花，最后能不能砸出一个金蛋来。
檀栒是从负二层的地下车库坐的电梯，而这些口罩遮脸的练习生是从一楼进的电梯，一群人跟在经纪人后面呼啦啦的挤进来，然后才看见被挤到角落里的檀栒。
领头那位瘦瘦高高的男生盯着檀栒愣了两秒，赶紧抬手摘掉了口罩，朝她鞠了一躬：“你好前辈！对不起前辈！”
然后往后退了半步挤压队友们的空间，硬生生的给檀栒和吕漫面前腾出来了一块空地。
剩下的几个男生见状也学着他摘了口罩跟她打招呼道歉，反倒把檀栒弄的很尴尬，好像她仗势欺人了一样。
“没有没有，你们好你们好，不用这么紧张，放松一点别挤着。”
有那么一瞬间，檀栒觉得自己好像高出了好几辈的老艺术家，哪怕这些男生里多数年纪都比她大。
几个男生没动，七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她看，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连旁边的经纪人也在偷看她，眼里闪动着檀栒曾经很熟悉的光芒——属于星探的，满含“这孩子要是能拐走就好了”意味的光。
这时，檀栒后知后觉用眼睛数了一下这些男生的人头。
七个人？
岂不是那位01号也在？
可惜她虽然偶尔关注长垣娱乐的消息，却不是真的对这些练习生感兴趣，并没有记住他们的长相，所以认不出他们到底谁是谁，也就无从辨认了。
不过那个最先开口的男生长的是真的好看啊，简直能和齐昂相比了。
檀栒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没等她看第三眼，他们的经纪人忽然站过来挡住了她的视线，掏出了一张名片。
“小檀老师您好，我是长垣娱乐的练习生部部长李立生，请问您有兴趣尝试一下唱跳偶像吗？”
檀栒嘴角一抽，看他一眼，没接。
吕漫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着李立生，伸手挡在了檀栒面前，抢走了那张名片，干巴巴的怼他：“没有，做演员挺好的。”
她是极少数知道檀栒和“褚谈执”之间关系的人，如果她家小老板有一天真的对唱跳偶像感兴趣了，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哪用得着走这位的路？
敢当着她的面给她家小老板递名片，可见这位双商感人，也不知道小老板哥哥的钱会不会因为这些人打水漂。
李立生还想说什么，结果电梯就到了六楼，也就是他们共同的目的地，北极熊旗下的录音棚。
吕漫拉着檀栒就走，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檀栒任她拉着，只是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嗯，七个人都挺好看，而且看上去性格都不错，至少礼貌这一块是不缺的。
品行好、有实力，再加上哥哥的钱、贺垣和大伯不同方向的渠道，如果时机好，说不定真的能一炮而红。
不错，她现在开始期待了。
这么想着，檀栒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和吕漫走过转角，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见她们消失，李立生忽然回头看着那位高高瘦瘦的少年：“他刚才是不是冲我点头了？”
少年眨眨眼，略带茫然：“可能……檀前辈只是礼貌的道别？”
毕竟人家做演员做的好好的，换成他自己，也不会突然想到跨行跑来做唱跳偶像。
李立生却不这么认为，越想越觉得刚才檀栒的点头另有深意，于是朝几人摆摆手：“2号录音室，你们先进去，我跟贺老师打电话说一下这件事，如果真的能争取到檀栒，嘿！”
说完，一边拨电话一边朝楼梯间阳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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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关心
对檀栒来说； 和长垣娱乐练习生相遇只是一个不重要的小插曲，今天更重要的是录音。
她很快就跟着吕漫去到了事先约好的4号录音室； 推开门，齐昂已经到了。
“大家早上好！”
吕漫笑呵呵的把事先准备好的饮料发给录音室里的所有人； 一边发一边看大家的脸色； 然后悄悄给檀栒递眼神。
应该不是她的错觉，房间里的气氛好像有一点点不太对劲的样子。
她们来的晚一点不知道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可千万别踩了雷才好。
录音师接过饮料也没看是什么味道的； 打开咕嘟咕嘟就往嘴里灌； 两秒就没了半瓶。
气泡饮料喝的时候爽快； 喝完了打嗝是无从避免的。
惊天动地的一声“嗝——”之后； 录音师捂住嘴； 表情略有些尴尬，不过托他的福； 房间里的气氛总算是温和了许多。
吕漫松了口气，然后上前一步，和录音师交流檀栒的录音流程。
录音师掏出几页谱子：“我记得小檀老师会读谱？试试看能不能唱？”
檀栒接过，大概扫了一眼； 然后从第一行开始唱； 连准备都没有； 开口就是准确无误的清唱。
唱完第一段，她听了下来，抬头看录音师：“这样没有问题吧？”
录音师喜形于色，双手合十：“没错！就是这样！来来来你先录！录全曲给齐老师打个样！”
檀栒看了一眼齐昂； 点点头，没有多想，拿着那几页谱子就进了隔壁收音间。
北极熊准备的这首曲子偏摇滚风，唱起来动感十足，檀栒试录了两遍没有什么错误，录音师朝她竖起了大拇指，但技巧方面还是提出了更多的意见。
“小檀老师的声音比较清亮，试试压低，然后让声音沙哑一点？带一点点呐喊的感觉？”
“这个音拉长，再拉长半个音！”
“这个地方的和声只有一轨听起来还是太单薄，稍等我再写一轨，麻烦小檀老师再录一条。”
“这一句换成高音吧，高八度，小檀老师唱的上去吗？上的去？那就换！”
“这句不错！不过我们可以试试多加点气声，重录一条对比一下看看哪种更好，优中选优！”
……
两个小时一晃而过，十二点到了，该吃午饭了。
录音录到嗓子爆炸的檀栒抬手示意需要休息，录音师才恋恋不舍的放她出来。
檀栒一推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齐昂朝自己投来了崇拜的眼神。
嗯？
檀栒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点什么，但是又不太明白，甩甩脑袋把不重要的事放到一边，从吕漫手里接过了事先准备好的果盘润嗓子。
吃完午餐，录音师先看了一眼檀栒，然后叹了口气，朝齐昂招了招手：“齐老师进去录吧，我会放小檀老师唱的内容，你跟着唱就行，注意节奏。”
齐昂抿了抿唇，捏着谱子站起身，带着一副将要英勇就义的表情走进了收音间。
檀栒不太明白他这个表情代表的含义，也没在意，只以为他是紧张，坐了两秒从吕漫那里拿了一瓶新的饮料，打开盖子喝。
齐昂戴上耳机，深吸一口气，开唱。
“噗——！”
檀栒一口汽水没憋住，喷了出来。
还好她反应及时，偏了下脑袋，没有喷到调音台上，不过录音室的地板遭了殃。
吕漫下意识往后跳了一步躲开这口汽水，然后赶紧道歉，找抹布擦地。
一边擦一边偷笑，憋的脸都红了。
檀栒一边咳嗽一边眼含泪水看向收音间里对外界事物一无所知，唱的深情投入的齐昂。
看画面赏心悦目，可惜唱歌的人是个音痴。
再看录音师，面无表情，放在调音台上的手就没停过，专业素养展现的淋漓尽致，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手。
在心里默默地为调音师献上崇高的敬意，檀栒盖上盖子把水瓶能放多远放多远，然后竖起耳朵听齐昂唱的歌，努力想要从他的歌声中找到调子。
然而她失败了。
即便调音间有外放的伴奏，檀栒也没能在齐昂开口的同时找到刚刚还唱了两个小时的歌曲原调，顿时对音痴的了解上升了一个高度。
原来真正的音痴是这种等级的吗？
看来她以前误会同学了。
或许是调音师求生欲作祟，齐昂没有在收音间录太久，前后也就不到一个小时，中间还休息了十来分钟，总算是把他的部分录完了。
调音师抹了把脸，又看向檀栒：“小檀老师，我们最后再来录两遍？”
檀栒点头：“好。”
半个小时后，檀栒和齐昂两人一起离开录音室。
经过2号录音室的时候，檀栒正巧往里瞟了一眼，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她看到了那几位认真工作的少年。
既然已经开始录音了，说明这个团队的成员已经固定，看来距离他们出道应该不远了。
檀栒想，到底是自家亲哥在娱乐圈迈出的第一步，她怎么都要帮个忙，等他们出道那一天送个花篮，再在微博上转发一下，应该能贡献不少热度吧？
想着想着，她的思绪就顺着檀执跑到了大伯身上。
褚商最近还是离不开医院，一周有两天都是在医院里过夜，不过身体状况比当初突然病倒时好了很多，就连医生都说这是个奇迹，只要耐心调养，不要过度劳神，或许能再活十年甚至更久。
不过这样一来，檀执的压力就很大了。
好在上面还有褚商顶着，而且如今褚商的商业帝国里能人辈出，不需要大老板事必躬亲，也不像以前白手起家时什么都要考虑周全，虽然有压力，却不至于让檀执把身体的本钱给拼进去，健康还是很有保证的。
反倒是褚商，现在因为有檀执忽然放轻松，但人已经拼搏奋斗了几十年，哪是说闲就能闲下来的，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好多了，又想重新回到那个生活节奏里去呢？
不过目前来说，这些都和她没什么关系，她能做的，也只有继续努力，争取在圈内早日出头，至少等成年了，她才有在家里大声说话的底气啊。
“……檀栒？檀栒？”
檀栒一惊回神，才发现齐昂不知道叫了自己多少声了。
“啊抱歉，刚才在想事情，你说什么？”
齐昂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颈：“我助理临时有事被叫走了，能蹭个车回家么？”
是说午饭后就没看见他那个助理了。
齐昂咖位不小啊，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