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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做到了,她相信他!
“控住好自己的情绪,以不变应万变。凡事欲速则不达,我们慢慢来!”裴亚爵再提醒若惜。
若惜点头,二人牵手离开这个房间。
走到金碧辉煌的大厅之时,已经不见了欧思蓉的身影,若惜眼神扫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埃里克。
她看到一个佣人,问道:“请问太太在哪里?”
她是得到埃里克的首肯的,她可以陪在妈妈身边。
佣人恭敬道:“我带您过去!”
裴亚爵要跟着一起去,佣人制止。
佣人拦住裴亚爵说道:“先生说了,您不能靠近太太,您可以在庄园里自由活动。”
裴亚爵闻言,眸光一闪。
他看向若惜,若惜也看向他,二人做短暂的眼神交流,双双点头以后,裴亚爵往外走去,若惜则跟着佣人去找欧思蓉。
能让裴亚爵在庄园里自由活动,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想要离开这里,熟悉地形是第一关键要素。
若惜跟着佣人往后院走,穿过了两条石子小径,若惜见到了妈妈。
妈妈像上次一样,坐在一张椅子里,她头上的帽子已经摘下来了放在一旁的椅子里。
椅子里有一杯血液一般的葡萄酒。
埃里克蹲在椅子旁与她说着话。
若惜甚至不忍去打破这样的美好,她看得出来,埃里克是真的很在乎妈妈,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十几年前到底有着怎样的纠葛?
听到脚步声,埃里克转过头来。
佣人立即恭敬道:“先生,我把人带过来了。”
埃里克便朝着佣人摆了摆手,佣人即刻离去。
若惜看到埃里克的那一刻,微愣了一下,原来他说的他有事要忙是忙着来陪妈妈。
如果当初妈妈先遇到埃里克,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莫名的,她对埃里克有了一丝敬意。
在她的概念里,不管一个男人在别的方面表现得如何,只要能够用心对待一个女人,就足以让她尊重。
她缓步走向躺椅。
欧思蓉转过头来,看着若惜,她微微一笑。
笑容使她苍白的脸色稍稍有了一点生气。
帽子摘下来了,若惜看清了妈妈的脸,她苍白着脸,眼下全是青色,可见失眠得厉害。她究竟梦到了什么,被什么困扰呢?
若惜心疼地看向妈妈。
欧思蓉再冲着若惜一笑,朝她招了招手:“听埃里克说,夏小姐是心理医生是吗?”
若惜笑了一下,走过去,蹲在椅子的另一侧,说道:“不是的,我只是心理咨询师。”
欧思蓉又说:“埃里克说我病了就要看医生,那我的病你能治吗?”
若惜心疼地望着妈妈,说道:“您没有病,只要做心理咨询就好,我会陪着您一起做您喜欢的事情,过一段时间,您就能睡好觉。”
“那太谢谢了,不能睡着觉的感觉太糟糕了。越到后半夜,越让人心烦意乱。”欧思蓉笑着说,“白天没有精神,晚上不想睡觉,偶尔睡着了,还梦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埃里克握住欧思蓉的手。
若惜一抬头便在埃里克的眸子里捕捉到怜惜与心疼的光芒。
她能看到埃里克对妈妈是有着极深的感情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一切都是谜!
埃里克看一眼若惜,再警告道:“我想身为心理咨询师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
“是的,我知道。”若惜答。
“你同样也知道让患者不再痛苦才是最重要的?”埃里克依旧看紧若惜。
若惜点头:“是的,我知道!”
“你陪着她!”埃里克说着便轻拥住欧思蓉,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前温柔一吻,再柔声说,“Jane,别害怕,放轻松,你很快就能好好睡觉了!”
“好的。”欧思蓉再冲着埃里克温婉一笑,笑里带着情意与依恋。
埃里克走之前再警告的眼神看一眼若惜,若惜直视埃里克的眸子,埃里克先移开了眼。
埃里克走了以后,若惜握着欧思蓉的手,一直握着,她喉咙发堵,几次滚动,她强压住喊妈妈的冲动,只是紧紧地握着妈妈的手。
“夏小姐,你长得好漂亮!”欧思蓉笑着打破这种奇怪的气氛。
“谢谢!”若惜应声,鼻子泛酸。
“你看这片葡萄园美吗?”欧思蓉指着葡萄园,仿佛指着自己的孩子,眸子里带着喜色。
若惜看过去,此处的葡萄藤与别处的不同,藤略带着一丝紫色,且葡萄藤上已经挂果,青色的果带着勃勃的生机,仿佛不久就能成熟。
若惜看着青色的葡萄才猛然觉得这里与众不同。现在是冬季,葡萄藤都没有发芽,仅仅只是露出一点像棉花一样的东西,而这里的葡萄竟然挂果了,她觉得惊奇。她压下好奇说道:“美!这里的葡萄很美!比别处的都美!”
欧思蓉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高兴得像个孩子,眸子里流露着喜色,笑说:“是的,它们好美,全是埃里克亲手为我种的。为了让它们和别处的不一样,还特意设计了制暖系统!”
“原来如此。他真的很爱您!”若惜说道。
原本想说“您丈夫真的很爱您”,想到爸爸,她心里莫名难受。妈妈的人生很悲剧,爸爸又何曾幸福过?
“嗯。”欧思蓉满足地应声。
看妈妈分明对埃里克是依恋的,对现在的生活是满足的。若惜不禁问道:“那您为什么还会失眠呢?每天都想什么呢?”
欧思蓉笑容稍收敛,她无奈地摇头:“我并没有刻意去想什么,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很好,有爱我的丈夫,有乖巧的女儿,有美丽的庄园,有仆人为我操劳一切,我应该是幸福的,我也觉得自己很幸福,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莫名奇妙地失眠。并没有刻意去想什么,也没有任何征兆,就是会半夜莫名地梦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它们使我痛苦,那些片段让我觉得难过和悲伤。”
若惜问道:“您都梦到一些什么?”
欧思蓉想了想,痛苦地答:“我梦到我与我的女儿分别。我梦到我与我心爱的男人分别,我着急地想要看清他的脸,可是他怎么都不肯转过头来。我的女儿还很小,我同样看不清她的脸,我听到她一直喊着妈妈,可是我没办法靠近。每次梦到这些,我就会被惊醒,然后再也没有办法入眠。”
若惜早在那句“我梦到我与我的女儿分别”时,就已经眸含泪花。
多想抱着妈妈说,我就是您的女儿啊!
可是不能,她必须冷静地面对一切!她必须先了解妈妈的情况,为妈妈做疏导,一点一点地帮助妈妈康复!之后再配合裴亚爵的计划带着妈妈离开这个地方。
欧思蓉还在幽幽而痛苦地说道:“我严重怀疑那些片段可能就是我曾经的生活,可是埃里克告诉我说不是。那么,我到底是谁?我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我怎么可能没有一点人生经历呢?难道我的人生一切都发生在这个庄园里?就算如此,为什么我想不起和埃里克曾经相处的点滴?我又为什么不记得卢西亚小时候的事情?这世上有哪个妈妈会忘记自己孩子小时候的事情呢?除非生过大病,失去了记忆。”
若惜心头一跳,她纠结而痛苦地望着妈妈,最后只是笑着说道:“不会的。电视剧里才会失忆,现实生活里极少有失忆的人。”
“是这样吗?”欧思蓉一双澄澈的眸子望着若惜。
若惜痛苦地点头。
妈妈被催眠了以后,她和埃里克生活在这里一定觉得很幸福吧?
要是有一天她记得所有的事情,她的内心又将经受怎样的凌虐和痛苦?
☆、第211章 埃里克暴怒
晚餐是在葡萄园吃的。
佣人搬了一张长桌过来,若惜与裴亚爵坐在一起,对面是埃里克、欧思蓉和卢西亚。
若惜只要一抬眼便能看到妈妈坐在自己的对面,这种感觉美好却又让她心疼。
欧思蓉今天很高兴,她给若惜夹菜:“夏小姐,我们庄园里多以华夏菜为主,你尝尝看合不合你胃口?”
若惜看着妈妈给她夹的香菇炖鸡,她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妈妈,我也要!”卢西亚说。
欧思蓉便宠溺地给卢西亚夹菜:“来,宝贝!”
“谢谢妈妈。”卢西亚乖巧地道谢。
欧思蓉再看向身侧的埃里克,看他碗里空空,她也温柔地为他夹了鸡肉。
“谢谢!”埃里克眸光温柔。
若惜看着这一切,心头仿佛被什么狠狠地撞击。这是多么温馨又和谐的画面。
如果妈妈不被失眠所困扰,她一定觉得很幸福!
若惜整个吃饭的过程都很痛苦。
甚至于欧思蓉叫了她几次她都反应略显迟钝。
饭毕,若惜被埃里克叫去书房里。
若惜坐在沙发里一直拧着眉头,纠结不已。
埃里克还没有说话,若惜已经抬起头来先开口:“埃里克先生,如果您太太没有被失眠困扰,您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试着让她找回记忆?”
埃里克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若惜,声音冷沉:“如果她没有被失眠所困扰,她会觉得十分幸福,我为什么要让她去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
若惜沉默。是啊,为什么要让妈妈去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
埃里克神情变得冷凝下来,空气里传来骨头咔嚓的声响,若惜立即循声望去,便见到埃里克将自己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埃里克愤怒地说:“你知道她曾经有多快乐吗?”
“我能想像得出来!”若惜说。
刚才吃饭的时候,看着那温馨有爱的画面,她真的能想像得出来妈妈有多幸福!
埃里克咆哮起来:“你想像不出来!”
若惜吓了一跳,便见埃里克双眸猩红,怒道:“曾经在大学的校园里,她一双大眼睛干净得像碧海蓝天,澄澈得没有一丝杂质。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她吸引。后来我试着靠近她,我发现她就是一块璞玉,她从里到外都是干净的、阳光的、向上的,她就像一株向日葵。你无法想像一个善良又光明的女人对一个渴望光明的男人来说有着怎样致命的诱惑力?”
若惜听到埃里克的话是无比震惊的,大学校园,他被妈妈吸引。大学的时候,妈妈还不认识爸爸吧?也就是说,埃里克与妈妈认识得更早?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又听埃里克情绪激动地说道:“为了她,我可以放下所有,我可以不顾一切。可是她没有给我足够的时间!你知道当我再次找到她,看到她躺在病床上神志不清形容枯蒿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吗?我恨不得杀了自己,恨不得杀了全世界!”
砰——
毫无症兆的,埃里克一拳头狠狠地砸在窗玻璃上,玻璃发出砰的一声脆响,哗啦啦掉了一地碎玻璃。埃里克的手也因此血流不止。
若惜大惊:“埃里克先生,您冷静一点!”
“我要怎么冷静?只是短短几年的时间不见,她就已经认不出我来,看到我的时候,只剩下害怕,面对陌生人的那种害怕。她拉着另一个男人的衣角,她缩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她寻求另一个男人给她庇护。”埃里克突然看向若惜,一双眸子仿佛啐了毒,仿佛对若惜有着无止境的恨,仿佛在透过若惜看着另一个人。
若惜心下一惊,有什么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