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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厉中河最终还是笑了，他相信戴咏华也玩不出什么新鲜花样了。
“从孙友芳办公室离开之后，戴咏华还做了些什么？”厉中河又问。
尚欣妍的脸上现出一抹微笑，道：“他又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办公室。”
“谁？”厉中河问。
“你猜！”尚欣妍道。
“他不会是到你的办公室里来吧。”厉中河笑问。
“是的，他的确到我办公室里来了，而且还坐了好长的时间。”尚欣妍道。
厉中河微微一笑，这才放下心来，道：“他是不是和你说了很多关心的话呢？”
尚欣妍笑道：“是啊，他在我的办公室里坐了半个小时呢。”
“哎呀，这应该是你这辈子最痛苦的半个小时吧。”厉中河笑道。
尚欣妍眉头紧皱着，道：“哎，没办法，我得招呼人家啊。”
厉中河听着尚欣妍的话，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思考着戴咏华的离间意图。
“你，你咋不问问戴咏华昨晚和我谈了些什么？”尚欣妍眨动着一双在眼睛问道。
“呵呵，有必要问么？”厉中河笑道，然后点了一支香烟抽了起来。
尚欣妍道：“你就不关心他和我谈了些什么内容么？”
“不关心，我一点都不关心！”厉中河道。
“为什么？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么？”尚欣妍进一步追问道。
厉中河点点头，用一副很是俏皮的目光看着尚欣妍，一字一句地道：“如果我追根究底地问，说明我对你尚欣妍太不信任了！明白么？”
“呃——”尚欣妍似是感动似是震惊地张了张小嘴，脸上随即扬起一抹微笑，暗道厉中河厉害，自己又学了一招。
“如果那戴咏华对你说了一些实质性的内容，你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向我汇报，不是么？”厉中河道：“哎，在这发改委，我厉中河也只有你一个可以真正完全信任的人了，如果连你也背叛了我，那说明我厉中河没有能力胜利发改委主任一职，还是趁早卷铺盖滚蛋算了，回到老家，早点娶个媳妇，生一堆儿子，过着普通男人的生活。”
“哈哈哈……”尚欣妍被厉中河的话逗笑了。
收起笑容，尚欣妍道：“厉中河，我觉得，你，你，像你这样的男人，活得可真不容易啊。”
“嗯，昨晚在车上，看了两集《康熙王朝》。这部电视剧的片尾曲很好听，是腾格尔唱的，我记下了几句，你听着：一心要一份生命的广阔，世界一遍遍风雨飘落，把江山扛在握肩头一刻，就已经决定我男儿本色，大男人不好做，再辛苦也不说，躺下自己把忧伤抚摸，大男人不好做，风险中依然执著，儿女情长都藏在心窝，任它一路坎坷，大男人不好做，再辛苦也不说……”
听着厉中河的真情诉说，尚欣妍被再一次地感动了，同时也解决了困扰她在写作中遇到的一个最大的瓶颈：什么样的男人才是大男人！
尚欣妍以前发表的文章，之所以难以出版，是因为她在小说里对男人的描述不够到位，原因只有一点：她不了解男人，她只是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探寻男人的内心世界，可想而知，她的理解是多么的片面，根本引不起读者的共鸣！现在，尚欣妍的心，有些震颤，她相信，跟厉中河在一起，厉中河会走进自己小说里，厉中河的精气神，会时刻都在滋养着自己作品中每一个充满真情的男人！
更重要的是，厉中河对尚欣妍无限的信任！这一点，使得尚欣妍异常的激动。所以，她还是把昨天晚上戴咏华前来她办公室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戴市长昨晚到了我的办公室，一连抽了好几支烟，他主要是跟我叙了叙旧，一起回忆了一下曾经在鸡鸣县时候的生活，同时，他询问了我来到龙原之后的生活、学习，鼓励我好好干工作，认清形势，加强思想境界的提升……”
听着尚欣妍的话，厉中河禁不住笑了。
“我有些郁闷，他戴市长为什么让我认清形势呢？难道我的思想境界还不够提升么？”尚欣妍纳闷地道。
厉中河笑道：“人家戴市长主要是想让你搞清楚站队的问题啊！”
“站队？”尚欣妍似乎还有些不大明白。
厉中河道：“戴市长的意图很简单，你的屁股，究竟是坐在俺老厉这一边，还是坐在他戴咏华的那一边呢？”
“我，我当然是坐在你这一边了。”尚欣妍道。
“啊——”尚欣妍话刚出口，便立即后悔了，俏脸一阵通红，暗想，我的屁股坐在厉中河的这一边，那，那多羞人啊……
也正在这个时候，门外有人敲门了。
“进来。”厉中河应了一声。
这时，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身材偏瘦、三十出头的男子，正是重大项目管理科科长孙友芳……
第978章 疑点重重
几日不见，厉中河发现这孙友芳依然是那么的瘦弱，脸色有些苍白，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孙科，快坐吧。”厉中河道。
同时，厉中河吩咐尚欣妍给孙友芳倒茶。
孙友芳这时显示出了自己直爽坦诚的一面，他对尚欣妍道：“尚主任，不必倒茶了，请您先回避一下，我想和厉主任谈点事情。”
说出这句话时，孙友芳一点都不顾忌尚欣妍的感觉。
尚欣妍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不悦，不过，她还是朝着孙友芳点了点头，将倒好的茶递到了孙友芳的面前，然后转身出门了，随手将门带上。
“孙科，有啥事就说吧，千万别这么神秘啊。”厉中河笑道。
孙友芳道：“厉主任，昨天晚上，戴市长到我的办公室里了，他在我的办公室里呆了十分钟时间，跟我聊了一些不太和谐的话题。”
“哦，是么？”厉中河心里咯噔一下，刚才尚欣妍已经把戴咏华昨晚到孙友芳办公室的情况说了，现在，孙友芳主动过来说明这个问题，他是想干什么呢？
孙友芳道：“厉主任，戴市长昨晚对我说，想把我提拔为副市长。”
说这话时，孙友芳显得很平静。
厉中河上上下下打量着孙友芳，目光与孙友芳相对接。
“孙科，请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讲这些呢。”厉中河点燃一支香烟后说道。
“厉主任，我孙友芳是一个实在人，有嘛说嘛，如果说错了，你可不要怪我。”孙友芳道。
“怎么会呢。”厉中河笑道：“我调到咱们发改委到现在，一部分人对我还是不满意的，可是你孙科不一样，能够安心做好自己所工作，说实在话，我对你的工作很满意。”
说着，厉中河拿出软中华来，递给孙友芳，并给孙友芳点上，道：“友芳兄，你比我大了七岁，你的为人我也很了解，今天，无论你对我说什么话，我都不会怪你的。”
孙友芳一听厉中河的话，脸上溢出一丝笑容，吐出一口烟雾来，道：“厉主任，我以前跟戴市长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那戴市长猛不丁来来跟我谈话，我觉得很不正常，真的很不正常，你想啊，我只不过是一个发改委下属的部门负责人，他戴市长想要了解我的情况，最适合的方法是找你们领导，可是，他私下里亲自来到发改委找我谈话，我觉得很不符合常理。”
听着孙友芳坦诚的话语，厉中河不无赞赏地点了点头，道：“是啊，那戴市长昨晚的举动，很不正常！他这么做，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啊！”
孙友芳重重地点点头，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到了厉中河的手边。
“这是什么？”厉中河问道。
孙友芳道：“这是戴书记昨天晚上给我的。”
“呃——”厉中河惊得睁大了眼睛，“这，真的是戴市长送给你的？”
孙友芳毫不思索地说道：“是啊，的确是他给我的。”
厉中河拿起那个信封，掂量了一下，很沉，但信封还没有被拆开。
嗯，这位孙友芳同志绝对是一个拒腐蚀永不沾的优秀领导干部啊！厉中河心中暗暗感叹。
情不自禁之中，厉中河在心里把自己和孙友芳进行了一番对比：如果昨天晚上不是孙友芳而是他厉中河，那么，他厉中河一定会把这信封里厚厚的一沓钞票据为已有！
哎，人与人之间，的确是有差距的啊！厉中河暗暗叹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思想境界比眼前的孙友芳先生不知道要低了多少！
然而，厉中河的脑子很快便反应过来：这孙友芳可是重大项目管理科的科长啊，他所负责的得大项目管理科，每年经手的重大工程项目高达上百项，他这位肥水衙门的科长，貌似也贪了不少啊，区区一个厚厚的红包，顶多是五六万元吧，貌似他孙科长还真不放在眼里呢！那么，他把这个厚厚的红包主动上交到俺老厉这儿，他究竟是安的什么心呢？难道他想依靠这种方式来表明自己的清白？
嗯，人嘛，总是复杂的，隔着一层肚皮，你永远都看不透他的真正的面目啊！没准，这又是戴咏华的阴谋啊！厉中河的脑子，在转瞬之间多转了几个弯：孙友芳前来送这个红包，他的真实意图究竟是什么呢？没错，他身为重大项目管理科的科长，一年到头如果收受贿赂的话，何止十万八万，但通过多方面的了解来看，这位孙友芳先生貌似很清廉，绝对算得上一身正气啊，他现在把这个信封送到俺老厉的面前，意图很明显：他想靠近俺老厉而疏远戴咏华！
盯着手里的这个厚厚的信封，厉中河并没有拆开，而是继续在考虑一个问题：摆在自己面前一共有两个判断，第一，这个信封根本就是孙友芳为了拉近与俺老厉的关系而故意做出来的，也就是说，这个红包，根本就不是戴咏华送给他的，而是他孙友芳自个儿的！第二，这个红包的确是戴咏华送给孙友芳的，孙友芳坚决要与戴咏华划清界限，所以要上交组织！
那么，孙友芳的真正意图究竟是什么，厉中河到现在还不是太清楚！
当官当得时间长了，使厉中河有一种异于常人的错觉，这也是大多数领导干部的通病，那就是：多疑！
现在的问题是：究竟应该如何处理这个红包的问题呢？
厉中河的脑子，绝对是够用的。他立即想出了一个点子，对孙友芳道：“孙科，如果这个红包不是戴咏华而是其他的人送给你的，这倒好办了，问题是，这个红包照你所说，他真的是戴咏华送的，这就需要谨慎处理！”
“厉主任，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孙友芳道。
呵呵，你小子还要来考验俺老厉么？厉中河心头暗笑，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孙科，此事事关重大，我看这么着吧，这个信封，你先收起来吧，容我再考虑考虑再作出决定。”
孙友芳一听，赶紧说道：“厉主任，要我说，这个信封还是放到你这儿吧，我如果拿起来，我会觉得烫手啊！”
第979章 此人可用也
厉中河微微一笑，道：“孙科，你不要这么紧张嘛。我的意思是，这件事事关重大，里面直接涉及到了咱们的戴市长，一旦处理不好，那么，我们都得受到牵连，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孙友芳一听厉中河的话，毫不思索地道：“厉主任，咱们之间，毕竟接触得时间短了一些，在一起共事的机会也很少，你现在对我的这个态度，我能理解，说白了吧，您还是对我有点放心不下，或者说，您不相信我。”
不等厉中河说话，孙友芳便道：“厉主任，您可以到咱们发改委去打听打听，我孙友芳一没有关系，二没有靠山，三没有背景，四没有路子，我能有今天，和厉主任您一样，完全是靠着自己的真本事上来的，既使是海中市前任市长张东方同志，他在咱们龙原发改委进行调研之后，对我所负责的重大项目管理科的工作非常满意，并作出了高度的评价，正是因为有了张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