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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第24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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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说着,那书记的老妻走了过来,“老那,是崔洪涛的电话。”
嗯?这二位听得齐齐一愣,那书记看小陈一眼,“你开什么车来的?”
“开着辆桑塔纳”陈太忠也觉得,这个电话来得真的是蹲骁,“素波市政龘府的牌照。”
“哼,我就知道是这样”那书记站起身子,略带一点晃荡地向客厅的电话走过去,嘴里还在念叨,“八百年也不见他给我打个电话。”
接起电话之后,他哼哈两声,“……哦,是,陈太忠是在我这儿,他记着我这老家伙呢,过来跟我喝酒。”
交通厅就这么一栋厅长楼,崔洪涛也在这儿住,就像那书记想的那样,崔厅长回来之后,发现院里有辆市跋府的车——而且一看车号,就是正规序列的,不是挂靠的。
搁在平时,崔厅长也不会很在意,不过最近路桥被端了大半个班子,连老总被双规了,风雨飘摇之际,他就操了心,吩咐自己的秘书问一下,这个车是谁的。
交通厅的人想问车号,那真的太简单了,不多时,消息就打探出来了,甚至都打听出,现在这车是陈太忠在开邮一陈某人的座驾还没修好。
是他在开!崔洪涛一听汗就下来了,没错,陈太忠是答应他了,只查到路桥,但是这年头的人说话,不能不信可也不能全信,尤其是在波谲云诡的官场中,出尔反尔的事情,真是数都数不过来。
陈太忠来厅长楼,不可能是找高胜利一哪高厅长升了副省长之后,一开始没想把家搬到省政龘府,不过后来高崔二人矛盾渐起,高省长就果断搬走了,这叫眼不见心不烦。
甚至高云风都基本不住在这里,所以陈太忠来,只可能是找那书记,崔洪涛做出了判断,然后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摆在了他的面前:姓陈的这是要干什么?
那书记的儿子在碧空当第一秘,但是陈某人跟蒙艺的关系,也不是一般的好,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此人是来讨好老那的可能。
那剩下的可能,就可怕多了,老那虽然是退了好多年,可是有辜少旧部在厅里呢,厅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也瞒不过那书记一一如果他真想打听的话。
陈太忠选择这个时候来,是还想掏出什么东西吗?由不得崔洪涛不这么想,然后接着就是另一个问题一一你既然都把目标锁在路桥了,来厅里打听消息,这是个什么味道?
所以,他很果断地给那书记打电话,得知陈太忠在其家里喝酒,于是就表示说,老书记,那我现在也过去,叫太忠别走啊一一我拿一瓶八一年的红星二锅头过去。
崔洪涛要来?陈太忠一听这话也就不走了,匆匆忙忙地离开,倒像自己怕了对方似的。
不多时,崔厅长拎着一瓶酒上来了,那老太太借这个机会,又切了点熟肉,熬个丸子汤,反正州过完年,家里这些东西都齐全。
“给他剥俩松花蛋,撤一点姜末,小崔爱吃这个”那书记淡淡地吩咐一句,接着拿过那瓶酒来,“嘿,六十五度的……还真是八五年以前的。”
“八一年的”崔洪涛笑着回答,毫不见外地坐到了桌边,“知道老书记你喜欢高度酒。”
“今天不行了,就一小杯”那书记笑眯眯地摇摇头,“你说八一年就是八一年的?你知道不,八五年以前的白酒,可都没有生产日期。”
他这是闲拉家常,以冲淡某些气氛,崔洪涛笑着摇头,“绝对是八一年的,那一年我是全国新长征突击手,去北京参加表彰,带回来不少这个酒,留了一些给老爷子七十大寿用,结果……他没活到那个岁数。
“嗯,你家老爷子,也是个能喝的”那书记点点头,“新长征突击手啊……,呵呵,那个时候,大家都是一心扑在工作上,活得很简单。”
“这二十年的变化,确实太大了”崔洪涛叹口气,看起来也很是唏嘘,“计划经济变成市场经济了,社会复杂了,人心也都变得复杂了。”
说话间,那老夫人就打开了酒瓶,给大家斟上酒,崔厅长端起手边的酒杯,“来,老书记不能喝,一杯就行了,太忠来……咱们先走三个。”
那就喝呗,陈太忠端起酒杯,跟崔洪涛碰一下,也做出感慨状,“上次跟崔厅喝酒,还是高厅长在的时候了,真是好久没喝了。”
“不是吧?”崔洪涛听得就笑,连干三杯之后,他禁不住张口哈一下气,这可是六十五度的酒,喝到肚子里就跟着了火一样。
接着,崔厅长猛夹几筷子松花蛋,才笑眯眯地看着年轻的副主任,“好像老书记大寿的时候,咱们还喝酒来着的,你跟小高、还有许书记的儿子在一桌,我没记错吧?”
“纯良那天去了?”陈太忠眉头微微一皱,他印象中,许纯良那天没在。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丶,崔洪涛又夹两筷子菜,一阵咀嚼之后,才貌似漫不经心地发问,“对了,路桥的问题查得怎么样了?”
陈太忠不做回答,他笑眯眯地端起酒杯来,“来,崔厅……再走三个,我就跟你说。”
“好说”崔厅长也不年轻了,不过这个时候,他可不会退缩,硬着头皮再碰三杯,他伸出筷子去夹菜,也不催促对方回答。
陈太忠见他这副模样,沉吟一下就缓缓发话,“纪检委那边就是一个态度……,触目惊心。”
崔洪涛的筷子在空中滞了一滞,然后才将菜送进嘴里,缓缓地嚼了起来,好事天之后,他一伸脖子,将菜咽下去,方始缓缓发话,“这个成语我听不太懂……你记得前一阵咱们俩说的吧?”
“我这人,身上毛病不少,就是一个优点,说话算话”陈太忠也能猜到,自己来那老书记家,怕是吓到对方了,于是他解释得很到位。
“嗯”崔洪涛又点点头,然后将筷子放下,很郑重其事地发话,“小刘的很多事情,我也是才听说,这个人做事,很隐秘的……我相信组织,也支持组织的决定。”
“有些决定,可能会比较极端”陈太忠斜着眼睛看他,心中感慨颇多,唉,这可是曾经的新长征突击手啊,堕落到眼下这一步一灬是人出了问题,还是社会出了问题?
崔洪涛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眯,怔怔地愣了有半分钟左右,才脸色一沉,轻叹一口气,“只要是组织的意愿,我都支持,他受到的任何处理……都是咎由自取!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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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果然是个冷酷无情的地方啊,从那书记家出来很久,陈太忠的脑中兀自回想着那句冷冰冰的话一一那是他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可能吗?不明白官场、没有社会经验的人,可能会相信崔洪涛是受了méng蔽,但是陈太忠好歹是智商高于平均水平的,又是在官场里浸yín了几年。
所以他非常明白,崔厅长这表态,说得好听一点叫撇清,说得难听一点叫抛弃正是壮士断腕、舍车保帅的行为,官场中再常见不过了。
刘建章能当上路桥的老总,绝对不是公路局局长能做得了主的,就算有交通厅的副厅长力tǐng,没有崔洪涛的点头,这个位子是坐不下去的。
这一点,陈太忠非常地清楚,所以他心里才会发凉,原本我以为,老崔你会因为刘建章的事情跳脚,通过各个方面来施加压力,想不到啊想不到,你最先想到的,居然是划清界限一心像这样沙发果断的领导,会有多少人愿意追随呢?
这个“壁虎断尾;的感觉,给他实在太深刻了,以至于他在回了湖滨小区之后,很久都没有兴趣去联系国外的明星什么的。
见他这副模样,诸女都有点不敢做声,只有刘望男胆子大,走上前缓缓地坐进他的怀里,柔声发问,“出什么问题了,要不要我们姐妹们出场,帮你搞定?”
“我搞不定的问题,你们能搞得定吗?”陈太忠听得有点哭笑不得,不过有这交存花的插科打诨,他的心情多少好了一点,“好了,你们先玩,我再忙一会儿…………今天晚上,锦鲤吸水排第一啊,谁都不许抢。”
“我不同意……丁小宁接话了,这姐妹俩的关系其实好得很,但是这个时候为了活跃气氛,她不介意争一争宠,于是她暧味地一笑“其奂望男姐不如我,我能锁得住……”
锁得住……这也是陈太忠往日里夸奖过的天命姹女确实具备这方面的优势,同锦鲤吸水相比,各有妙处。
“是真的有事”陈太忠微微一笑,他不想扫大家的兴,于是拿起手机来,“我再打两个电话,你们先去打麻将,家里两台麻将机了……上不了场的可以钓鱼嘛。”
这次,他就直接将电话打给许绍辉了所幸的是现在时间尚早,许书记也定然没睡。
许绍辉何止没睡?他根本还在忙,第一时间他就接起了电话,“这么晚了小陈你有事?丶,“今天晚上我见了崔洪涛”陈太忠实话实说,其实他知道,别看许绍辉tǐng强硬,但是一样很注意信息的收集吣否则的话,就成了曹福泉那种二愣子。
他将两人见面的经过缓缓地陈述一遍,最后苦笑一声,“……看起来这崔洪涛也知道断臂求生我就是把您的意思泄lù出去,合适不合适?”
“你都泄lù出去了,还问我?”许绍辉听得就笑,其实对他来说泄lù出去与否,无关紧要关键的是抵挡得住对方的压力与否。
不过他对别的东西,警愠xìng也tǐng高,问了陈太忠几句之后,他咂巴一下嘴巴,“你的意思是说,他很干脆地放弃了刘建章?”
“没感觉到他有什么不舍”陈太忠傲然回答,哥们儿都强力介入了,崔洪涛想要得瑟,那必须掂量一下。
当然,在另一方面,他也有点小体会,“我是有点感慨,不管什么样的关系,说放弃就放弃,崔厅长这个取舍,真的是果断得很,我和纯良,都做不到这一点。”
“……”许绍辉在电话那边沉默不语,许久之后才轻喟一声,“嗯,你俩都做不到这一点,证明你俩就不是当官的材料,我早知道就是这样,唉……xìng格决定命运。”
陈太忠一再告诫自己,要夹着尾巴要隐忍,但是对这个评价,他是相当不认可的,“崔洪涛他这是别无选择了,所以牺牲他自己的人,我觉得这是很令人不齿的行为。
“没有什么齿和不齿的,对他来说,这是正确的选择”许绍辉沉声发话,“还有……你最好别以为他没有反扑的胆子。”
反扑的胆子?陈太忠放了电话之后,又发起愣来,别说,他还真没想到这个可能,一时间他有点自责,哥们儿最近顺风顺水池过习惯了,就忽视了潜在的威胁,这样不好。
崔洪涛有可能反扑吗?真的有可能,陈某人现在已经很熟悉这些官场中人的逻辑了,路桥的摊子再烂,那是交通厅的事儿,他和许绍辉想拿走刘建章的人头,对交通厅大厅长来说,这就是赤luǒluǒ的打脸。
崔厅长这次是被打了一个冷不防,所以很干脆地撇清,但是谁能保证,这家伙心里没有怨气呢?若是他认为这是“欺人太甚;的话,没准在将来的什么时候,会猛地跳出来。
这种怀恨在心秋后算账的现象,官场也不少见,而且是比较令人头疼的,想到这个因果,陈太忠都有点后悔,不该答应老崔只查路桥了。
不过,崔洪涛也未必有那个胆子吧?陈太忠默默地琢磨着,你要想搞我,只要搞不死我,我就绝对搞死你。
哥们儿做事儿是越来越瞻前顾后了,他轻叹一声,这就是官场中的收获了。
当然,别人想搞死陈某人,那是不现实的,但是葬送了他的官场生涯,也是他不能容忍的,以曾经的罗天上仙的骄傲,这个官场他不是不能离开,但是要离开,也只能是他主动离开,是的,陈某人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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