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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心为上-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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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灏点点头,对着随从比了手势,那随从便接令下了高台,很快号角呜咽中,一片刷刷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百名兵勇在一片银中带黑的奇异亮色中出场。他们外围的兵勇手指长矛,阵列内的兵勇则手持剑与盾。他们不是布衣棉甲,而是个个胸口都挂着一面护心镜,身上还是用不少细细铁链串成的锁甲。
他们一路步入空地,将手中的剑与盾相击发出金属的声音,再加上那写锁甲发出的梭梭的声音,此刻做在高台上的两位大王却已经变色。
“他们穿着盔甲?那不是铜的!”碧王的脸色十分震惊。
“铁剑,铁盾,铁甲?统统都是铁器?”钥王的脸色有些煞白。
景灏微微笑着点点头。
空地里已经开始了操练,他们没有那些负责多变的格斗对打的招式,没有如何如何变换的阵形,只有简单的几个刺杀与格挡的动作,却因为那闪闪耀动的夹着黑色的银光,而变得让人战栗。锁甲的碰撞声,铁剑在锁甲上擦抹而过的动作,在蝉衣看来是那么的惊心动魄,她却不知道此刻钥王和碧王的心里却是无限的震撼。
澜国,已经变成了雄狮!他不尽有铁剑来杀戮,他还有铁盾来防守,但这些还不足够,他竟然还有铁甲,这可以使那些伤亡变的很低很低!澜国,澜王,你们已经掌握了强大的兵力武装了吗?
叶妖媚头枕在钥王的胸口眼看着那铁甲奇兵,她的脸上倒是没什么震撼的表情,但是此刻她的唇角却微微笑着,似是见证着祖国的传奇。少顷,她转了眼珠看向了景灏,眼中则混杂了多样的情绪。
景灏看着眼前自己精心筹备的一切将两位大王震撼到脸色大变,他笑了,他看着那些用铁打造出来的完美军队,心中已经决定要加速武装。而就在他全神贯注构思着新的计划与安排时,钥王微微地转头看向了蝉衣。
蝉衣的眼角感受到关注的眼光,她眼扫过去就看到了钥王看着自己,那双阴寒的眼此刻闪亮着。蝉衣眨了下眼,继续看向前方,但她却已经无法再欣赏这铁甲奇兵的展现,她明白钥王是在提醒她:她要做的事是什么,她到澜国王宫的目的是什么?拿到铁的冶炼秘术!
此时碧王的眉头深锁着,鱼歌侧头看着他也皱起了眉,但渐渐地他的眼光却跳过了碧王直接投射到了蝉衣的身上,不,是蝉衣头上的那支金步摇上!
第四十二章 如履薄冰(四)
   第四十二章如履薄冰(四)
一场震撼的兵勇操练结束了,可是空荡的草地上似乎还有他们的彪悍身影在一片黑色的银光中留影。
这一比之后,无人再去评价什么,也丝毫没有争论的余地,澜国凭借那片暗银的包裹夺走了这一比之首,再加之先前的乐舞之首,澜国已经是这次聚会的冠首。
钥王沉默,碧王沉默,这样的沉默也许是震撼,但是景灏却明白,这样的沉默背后意味着他们的不安。尽管他不是个好战者,但他却明白强兵意味着强国,他是一国之君,他要做的就在三国鼎立之中,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力量,以免弱肉强食。
景灏满意的邀请众人离去高台准备午宴。三位大王便牵着身边的人上了车辇去往行宫,这最后的一场午宴后就将是聚首的落幕。
头架的车辇里此刻端坐着景灏与蝉衣。在小段的颠簸之后景灏开了口:“那步摇是怎么回事?”
“回大王话,臣妾以为丢失万分着急,谁料那步摇与臣妾的发髻相缠,竟是缠了发丝落在了颈后的衣领中,臣妾后来被扎到才知道没有丢失。”蝉衣低眉顺眼的答着话,口气十分的小
景灏看着蝉衣如此小心翼翼,想到先前自己对她那般,便伸手将蝉衣揽进怀里口中轻叹:“原来如此,孤……对不起。”蝉衣当即如遭电击,猛的直了身子:“大王,您,您刚才说什么?”
“孤说,对不起。”景灏看着蝉衣脸上的不可置信,温柔地将话语再重复了次。
蝉衣痴愣愣地僵住。她无法相信一个帝王会对自己说:对不起。但当他看向帝王,看到他的双眼落在那步摇上,她倒忽然清醒了。不过一个对不起就令自己傻了吗?
“大王因何与臣妾言对不起?臣妾万分惶恐。”蝉衣说着便再度低头。
“你也许不明白这个步摇的重要,孤想了一夜,才决定把它给你。孤说的借你三日。也不过是让你引起重视,深怕你看轻了这支步摇而已。说白了,孤能把它给你就是对你地信任。”
“这步摇大王已经告知是您为王后亲手所做,臣妾怎敢看轻,臣妾明白。”蝉衣在说到为王后亲手所做时,心已经又一次痛了起来。
“当孤听闻你摔伤急急去看你时,本想问的是你可有伤到。可却发现步摇不在了,因而……你能体会孤当时的感觉吗?”
“臣妾有负大王信任。”蝉衣低头言语,他明白他地意思,可是她也想说:你可知道我那时是什么感觉?是你让我看清
“不错,孤那时就是觉得你辜负了孤对你的信任,所以孤真的很生气,生气地丢下了你去找那步摇。不瞒你说。孤在找寻的时候心中一直在后悔为什么要给你,可当太监跑来告诉孤,说步摇并没有丢失就在你手里的时候。孤的心里却一下舒服了许多,当孤回来再看那步摇完好无损,孤才在心底舒了口气。”景灏说着将蝉衣往怀里拉,他此刻的确想拥着她,想告诉她这一支步摇的“丢失”阴错阳差的让他脱离了嫌疑。
“大王,臣妾令您不快,这支步摇如此贵重,臣妾险些将它丢失,不如请大王收……”
“刚才在高台我为你再次插上地时候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景灏说着抬起了蝉衣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说到:“你要是真的混不在意,那孤可就收回了。”
“怎么会不在意呢?只是。臣妾……”
“嘘,孤能给你再带在头上,就说明孤还是相信你,此次丢失步摇不过是个意外罢了,何况那步摇根本就没有丢,而且孤也因为这步摇才算逃过嫌疑。”景灏说着松了蝉衣的下巴,将她抱在怀里:“这世间事总是阴错阳差,也总是会在每次失落时给你惊喜。”
“惊喜?”蝉衣抬头眨巴着眼,而景灏只是捏了下她的鼻尖,就看着两侧飞驰地树木和前方显现的宫殿说到:“你觉得这次下手的人是谁?”
“下手?您是问射箭地人还是问陷害您的人是哪方?”
“自然是问哪方,难道你还能答上是谁射箭不成?”景灏随口说着眯眼看着前方的宫殿。
“钥王有伤,若是是他,这也太下本钱,相必不会,倒是那碧王说他也遭箭袭,却不过是摔了一跤……”蝉衣说着咬了唇角:“大王,臣妾没去过猎场,敢问猎场之内是何等景色,也如这外围碧草青青吗?”
“里面可以看做是个小树林,但在树丛中也有不少这样的草场,几乎没有裸土之地。”
“那如果是这样,就是碧王在撒谎!”蝉衣听景灏这么说便下了结论。
“哦?撒谎?说来听听。”景灏的眉眼一抬。
“大王,碧王的衣侧上有黄土有一点草汁,按照大王所说猎场内也是草地成片,除非他是摔在裸土之地,否则怎会沾有黄土?那,现在就当碧王是恰巧摔在那裸土之上,可那一点草汁何来?而且据臣妾所知,人若摔在成堆的黄土里起身,掸扫轻抖,黄土也不过淡薄一层,那碧王不是说他本当巧合不愿说的吗?为何衣料上还留着黄土,还是重重的一层?”
“他说不说也不过是随口而言,何况他可以说他摔地很重沾上了黄土,也不曾拍打过啊?”景灏轻摇了头,他知道蝉衣说地有道理,可是这个当作理由在他看来却不是理由。
“大王请听臣妾说,那黄土要想沾到身上不落可并不容易,必须有拖,蹭之举才能留下印记。臣妾刚才在他身侧,离的最近,臣妾眼扫那衣料乃绸料。绸料软柔怕刮与蹭,若是碧王有蹭或拖地举动,衣料上必然刮出痕迹。但臣妾观之却无。”蝉衣说着自己的观察。
“那能说明什么呢?”
“臣妾现在想来很有可能是:碧王先往地上一摔,摔在这草地上,发现不过是草汁浅浅一点。怕是不够作证,便寻到一片黄土处直接以手沾了黄土拍进绸料中,未免有手印留在其上,又拍上一些已作遮掩,而后再度在草地上一滚,黄土其上,微含草汁。留下这摔了的印记。”蝉衣说完,又点点头:“恩,一定是这样。”
“所以你说是碧王说谎,是碧王下的手?”
“是啊,他是最后一个到地,完全有可能是他下的手啊。”
“那更没可能了,他们的身边都有我们地随行。他根本没有办法这么做。”景灏否定的摇了头。
“他没有办法不代表别人没有办法。”蝉衣眼一翻说到。
“什么意思?”景灏愣了一下。
“大王,实不相瞒,臣妾怀疑是鱼歌公子。因为在臣妾陪鱼歌公子和右夫人说话的时候。他曾独自骑马跑了一圈,后来他回来地时候喊着流颜公子,我们便一起骑马,而右夫人因为不会骑便留在了高台上。我们三人前行没几步,猎场里传来叫喊声,鱼歌公子便一人冲到了前面,后来臣妾的马忽然发狂,臣妾在落马前才看到鱼歌公子跑来,后来臣妾发现步摇不见了。便说要停车去找。是他说让臣妾回去看太医,他会帮臣妾去找步摇。因此臣妾才会回来,而他帮我去找,如今想来,很有可能是步摇本没落,是他见我摔了便抱我上了车辇,趁乱取了步摇丢于臣妾身后。而臣妾却后来发丝缠上了步摇带进了帐篷,才有了后来的情形。大王您说他前后都是单独一人,您觉得有无可能?”
蝉衣想到了鱼歌的行动,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说到最后她故意将步摇的事扯在他的身上,她明白若是大王真地与鱼歌有打过赌,那么鱼歌是可以脱清嫌疑的,但是她还是要给大王的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毕竟钥王的眼神已经清楚的提醒了她,她该做的是什么。
“可是,孤地确遇到他在找步摇,而且也是他一回来就说起了步摇,若是碧王令他下手无非是要嫁祸于孤,那他有怎么能为孤证实在寻步摇来让孤脱清这嫌疑,所以,孤相信不会是他。”景灏说着摇了头。
蝉衣点点头:“是这样啊,臣妾想的浅显,令大王见笑了。”
“不,你的细心孤已经看到,而且你说那碧王身上地黄土听来的确有鬼,这当中一定还有什么蹊跷,只有后面再细查了。行宫已到,我们这场午宴也要开始了,这些容后再论。”景灏才说完,车辇就驶进了皇宫。
蝉衣心中一动立刻说到:“大王,臣妾有个想法。”
“什么?”
“臣妾想去见见那位跳了影舞的女子。”
“见她?”景灏诧异的看着蝉衣。
“是,臣妾一直想不明白那女子怎会跳出与我构思相同的舞,即便大王说了很有可能是有奸细,但是臣妾还是想去见见那女子,一来是好奇,二来说不定还有机会打听出什么呢?”蝉衣说着一脸的希冀。
“可是钥王怎么会让你见到她呢?”
“钥王自然不会同意,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先告诉他呢?”蝉衣说着眨眨眼睛:“等下大王去宴请他们午宴,臣妾就去见见那位女子,想臣妾背负盛名喜好歌舞,看到如此相像而又具备特色的舞,会一下舞者应该也很正常,也没什么吧?”
“哈,你呀,你要想去就去吧,不过孤丝毫不指望你能问出什么来,以孤看,你只是心中无法平和,毕竟有人跳了你准备好的舞。”景灏说着一笑,捏了蝉衣的手说到:“速去速回。”
蝉衣一笑:“臣妾省得。”
此时车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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