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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云起身抓着古墨飞身出去，不知何时已经依稀看到远处的天微微泛白。立于城门上，风暝月低头看着两军交战，却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晃倒。
即便撤退，普通士兵根本无法站立。兴许华继早就知道会交战，将城内的子民转移了。除了士兵，华风城内竟然没有看到一个子民的身影。
“不是黑龙王”低声道。
“黑龙将领”古墨答道。
“记零枫”融合了业火，风暝月发现，神识更广了。
“师父，快……”朝着城外飞去，风暝月看那翻涌的黑云，不安涌上心头。
“走”
玉云依旧没有解开古墨的束缚，伸手抓起他便跟在风暝月身后。
只是稍微靠近，他便能感受到一股邪气，压下业火的骚动，风暝月看到记零枫手中握着□□，朝着空中那黑龙突刺。
华继浑身包裹着雷电，身后的侍从已经断气了。那不知什么怪物依旧不断的围攻，一波接一波。
“月”在尸体堆里，清沐低声叫喊，手中的剑未停止。
借着月光，他看到，平日衣衫整齐的三殿下，身上染血，那面具已经不在，脸上杜鹃更是妖娆，手中的长剑化作无数藤蔓，抽到之处便是一片惨叫。
“老师，铭儿来接你了。”那已经长成青涩少年的身躯举着手里的刀，刀上浮动着灵力，将身边的东西清理。
风暝月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越玄铭！若是清沐来，他并不觉得奇怪，但是，太子他……看到他们盯着玉云，风暝月转头闭上眼睛，他们看不到他。
“这是，魔界之门开了！迟了一步！”玉云上前。
“师父”风暝月盯着远处的记零枫，那人动作似乎已经慢了些。龙族本身体质就强大，记零枫一个人，如何抵挡？
“古墨，你要死还是与我立契约？”玉云回头阴森森的盯着古墨，身后的魔物撞击着结界。
“……”古墨抬头看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那一身红衣，身体接近透明的人手缓缓抬起，手中那红色的火焰在晃动，明显在告诉他，若是选择死他可以让他灰飞烟灭。
“契约”古墨放弃，若是风暝月业火焚烧他，他连魂都不剩。他想死便不会多做那么多事，蛟龙比龙寿命短，他要足够的时间渡劫……更何况他贪生。
古墨话音落，玉云一道符咒已经落在他身上。
“去吧，这里交给我”
“谢师父”他等这句话很久了，若是玉云能够保护越玄铭那么他想去帮记零枫，哪怕在他身边也好。“散了魂，我可不要你这摇摇欲坠的身体。”临走前，玉云轻声道。
“师父”抬起右手，他转身便朝着那翻涌的黑云飞去。
“阿月！”记零枫躲过龙尾，看到那一身红衣红发的人，若不是与风暝气息相连，他也不会那么快发现。
双眼看不到，耳朵更灵敏，他听不到风暝月那特有的轻缓的呼吸声，失神的瞬间，被龙息喷到。
“小心”风暝月伸手将记零枫拉开，还好快，不然……
“你是谁！？”如雷霆搬的声音，空中的黑龙开口道，似乎对风暝月这不速之客有些忌惮，虽然只是一缕魂魄，那莫名的威压让他只能远远的看着。
“阿月，不管你是否活着，在这等我，我杀了它便回来。”记零枫抬手想将怀里的人禁锢，发现手穿过那身体。
“带我去，绝不拖后腿，不知道烤龙好不好吃。”最后一句，风暝月带着笑意，他现在不需要咒文浮空，所以灵活了不少，
“那龙不好对付”
“是不好对付，二打一，有胜算。”不等对方反应，风暝月已经移动到黑龙面前，瞪着眼前鳞片有些破损，带着伤的龙。
“你是谁？”后退两步。
“带着怨气修行，难怪会是这副模样，怎么深渊的冤魂还不够你们折腾？”风暝月低声道，所谓深渊便是妖魔聚齐的地方，不久前听到深渊阵眼破碎，所以，底下的妖魔便是从深渊出来的吧，看多了小说的他，到现场经历还真别是一番滋味，毕竟这样自己生命在收到威胁。
与业火融合，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事情，不然要他做什么，上古净化之火，邪恶之火，毁灭之火，是好是坏也是世人说了算。
“吼，是谁！”
记零枫立于风暝月身前，听到风暝月的话，微微僵硬。他身上，那缠绕的黑色气息，也是怨魂所致。为了让自己身上的蛊虫消失，他将所有的生魂收入体内，将那蛊虫吞噬。魔，他何尝不是。
“我？我就是你们要抓的人。”咧嘴一笑，风暝月抬起手，手上多了一把精致的剑，剑身红色，像是吸食了血液，光亮诱人。
“祈月祭祀”黑龙往下看，那一身白衣白发在黑夜中穿行。
“那也是，回去吧，回深渊通知你们的头儿，我会加固结界的，不要到处跑。”剑锋一转，一道红光朝着黑龙飞去。
风暝月凝神，业火给他的能力超出他读取的范围，只能将神识缩小，不得松懈。
“小小人类，想困住我龙族！”龙尾扫向风暝月，空中被记零枫拦截，黑暗的气息笼罩着，黑龙没想到记零枫是个魔修，坚硬的龙鳞被腐蚀出一个洞，黑色的血往外涌。
风暝月收剑，看到浑身上下透着黑气的人，那黑色雾气撕扯着夜空，仿佛要将所有人吞噬。
不好，下面即使是低级魔物，但是太多，那冲天的魔气让黑龙的伤口渐渐愈合。
“枫，让开！”落到记零枫身边，手中的剑虚空插下，一道红色的结界扑开，那魔气碰到结界便消散。
“有没有哪儿不舒服？”业火对于魔气，为净化之火，担心的看向背对着他的记零枫。
“没事”
“业火！怎么可能！”黑龙躲过记零枫的攻击。
“为什么不可能，既然你不回去那就别回去了，束缚！”红色的符文趁着黑龙慌乱，将那巨大的龙身包裹着。
“啊啊啊！”被业火腐蚀，黑龙惨叫，震天的龙吟让风暝月神识震荡。记零枫飞身，手中的枪插在黑龙脑袋上，黑龙挣扎试图将头顶的人甩掉。
“逆鳞！”加固黑龙身上的符文，风暝月叫道。
剑光一闪，风暝月看到记零枫抽出腰间的佩剑，那不是……他的么？那佩剑被往前一送，穿过黑龙的脖子。
声音恰然而止。
“噗！”收回的符文带着龙息，硬生生打在风暝月胸口。
“卧槽！死了还！阴我一把！！”被打的往后退的风暝月怒骂。神识刚才已经被震了几次，这次直接揍他！
“阿月”
落入熟悉的怀抱“你没事吧，我……大概暂时咳咳没事！快去把龙珠拿了，他可是只大龙
！”神仙打架都是内伤，风暝月感觉自己的灵力被抽空了。等等，他怎么能碰到记零枫了？？
……“黑龙没有龙珠”
“……靠，早知道老子直接烧了他！”他就等着那龙珠，他蹭在哪见过记载，龙珠是起死回生神物，当然，正常人哪儿能屠龙！能屠龙也未必搞得到龙珠，他们死前碎了也不是没有。
那黑龙在这之前都被记零枫折腾惨了，他来只不过加快进度罢了，不过似乎他有点不太好。
☆、第 104 章
“你的身体”
“嗯”看着又渐渐透明的身子，风暝月望天，比起那副身体还是这样比较耐揍。
风暝月身上忽然被黑色的气息包围，业火在体内躁动，却被他下意识的压下去。
“阿月，你既然只是魂魄，那你就一直待在我身边好了。”
风暝月瞪大眼睛，等等！他还没死……那黑色气息轻轻包裹着他，似乎怕伤到他，只是风暝月知道，那被他压下的业火依旧在躁动。
“枫！记零枫！”卧槽卧槽！风暝月觉得，他没被黑龙喷死，却被记零枫禁锢做成傀儡，那……不是没有可能。
那赤红的双眼，手术台上那疯狂不失温柔的神情。回过神来，他自己却崩溃，如此相似。若是他能阻止，能阻止就好了，以前不能，现在，可以吧，就算识海已经破损不堪，就算身体不再自己手里。
“阿月你知道么，看到你那一刻，我就想怎么把你带走，想着怎样让你留在我身边，兴许是命。”低沉轻柔的声音让人心神荡漾。
宿命，命这东西，风暝月看的比谁都透，看的比谁都多。
“别！我还没死！记零枫！”身体因被腐蚀而疼痛，风暝月艰难的伸手，想要抱住记零枫，手穿过那人的身子。
死的容易活着却很难，他死了记零枫自己一人活着，看着他自己打造的活死人……让他想他都害怕。
“师父！救命啊！要死人了！业火！业火！冷静！”传完音的风暝月差点没压着业火。若是因为护主将记零枫杀了，他自己也会疯掉的。
“噗！”玉云将眼前的魔物驱散，忽然口中喷出鲜血。
“老师！”越玄铭虽然不知道为何这次老师回来，像是变了一个人，但是，他终究没问出口，虽然从开始，对方就没开过口。
“太子，我不是你的老师，咳咳，糟糕！你们让开！”看着那黑龙从空中摔落，玉云终于开口。
“封！”金色的光化作一堵墙，将往这边飘散的魔气挡开。
“臭小子你别死！”玉云朝黑龙方向移动。
“……你干什么，你要杀了他！？”风化作利刃朝记零枫飞去。
“阿月”记零枫被击退数尺，怀中的人脱手而出。他的眼睛看不到，即便是心眼决，他看到的只有风暝月。
“老师你为何……”追上来呢越玄铭看到那黑雾中，红色衣衫人，再看看眼前白发白衣的人。
“你是谁！？”清沐护着越玄铭，不是风暝月，他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却无法确认。
“压住记零枫，快！”失心，他当年曾经遇到过这个男人，话少，冷漠，似乎这天下未有他可以提起兴趣的东西，杀人时几乎没有眨眼，那时候这个男人还是个少年。
如今，记零枫仿佛换了一个人，双眼赤红找不到瞳孔，浑身上下透着魔气，只是那无神的双眼盯着被魔气包裹的人，柔和了几分。
玉云将风暝月身上的魔气散去，依旧有些已经掺进灵魂。
“放开阿月！不许碰他”低沉嘶哑的咆哮，仿若困兽。
“胡闹！那是他的魂魄！你想害死他么！”玉云恨铁不成钢。
“你！”玉云走到风暝月身边，那被强制压制的业火，在没有风暝月压制，便开始吞噬他身上的魔气，因为融合，那神魂出现破损，玉云抬手，最后还是收回。
“记零枫啊记零枫，你这是将天下至于不顾？若是他死了，祈月阵眼就崩了，现在凌云，华风已经废了，深渊只有他能封印，作为祭祀，他的神魂不可能在失去意识后还是他自己，你想要的是什么？胡闹！”手上不停，玉云将聚魂鼎拿出来。
“天下？就是因为天下！”若不是天下，他能从他身边离开？
“大祭祀，玉云……”清沐低声道。
……玉云手一顿，随即点头。
“老臣参见殿下，太子殿下。”
“为何，你在他的身体里？”清沐望着被业火包裹的人，难道这个人一开始就是玉云？不可能，他与玉云没有相似之处。
“因为心澜”拿出聚魂鼎，玉云眼角有些湿。
“父亲”那聚魂鼎上方浮现一个虚影，与风暝月几分相似的女子看到玉云时，脸上带着欣喜。
“心儿，为父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