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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法医小妾-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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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光这几日因林富身死,这几个问题倒是经常被人问起,所以答起来倒并不吃力。他边说边比划:“那人比张捕头略高瘦些,穿着不俗,相貌十分清俊文雅,大约二十四五年纪,是京城本地口音。”
符合这些这些体貌特征的人,在王府里并不多,君墨染,李煜宸,柳无风,还有蓝衣营里蓝一,蓝七等大概都能对得上号。
不过,君墨染冷竣,李煜宸俊美,蓝一严谨,蓝七稳重都与清俊文雅挂不上钩,排得上号的,似乎只有柳无风一人了。
林富之死(三)
张彪陆续又问了他一些问题,宋光一一回答,正说话间,村长已把宋仁找来,于是他在前带路,领着大家从林富家的后山往事发地点去看现场。
姜梅想了想,让张彪从猪圈里捉了只乳猪提在手里,带到山上去。张彪虽感莫名其妙,还是按她的吩咐做了。
上了后山,姜梅才发现山路很不好走,她走得颤颤惊惊,又记挂着张彪,时不时探头张望。
张彪人长得粗壮,手里提着只乳猪照相样走得虎虎生风。
林富家位于村子的最东面,他嫌远,又仗着自己胆子大,一直都习惯穿越山梁,走落崖坡抄小路回家。
姜梅原以为落崖坡是个悬崖峭壁,到了一看才知不是。
落崖坡是个近七十度的陡坡,长达数百米,只有一条牧羊的小路穿行其上,最窄处不过三尺,只容一人通行。
坡上遍生荆棘和灌木,并无大型树木遮挡,极目望去一片森森的绿色,似一只潜伏的巨兽,随时扑出来吞噬过往行人。
姜梅目测一下,若是由此处滚落,怕是要直落坡底。'  '
宋仁指着一处微微凹陷处道:“估计林富就是从这里失足滑下。”
这几日因为林富的死,村人好奇上来围观,加上镇里来了衙役,山路上多有人行走,路面的杂草亦被除掉好些,现出一个明显的豁口。
姜梅看了一眼,确实有崩落的泥土,于是让村长留在此处,回头对张彪说:“张捕头,把乳猪交给村长,咱们先从别处下去。”
又对村长道:“有劳村长在此等候,我们在坡底查验完之后,烦村长听到号令,把乳猪从此豁口处推落。”
大家一直不知姜梅要张彪提只猪上来做什么,闻听此言更觉莫名,均“啊”地一声相顾失色。
倒是张彪经验丰富,望着姜梅的眼里露出佩服的目光:“此计甚好,就是如此办。”
于是,村长带着乳猪在崖顶等候,其余人众都随宋仁走小路下山,绕到坡底的出事地点。
当时林富倒卧在叙坡的中下位置,头朝南,脚朝北,在对应的位置,发现大量血液和毛发。
姜梅站在坡下,仰头往上,依稀可以瞧见一条被碾压后倒伏的草木痕迹,顺着痕迹一路往上,灌木陆续发现血迹,毛发以及衣物的碎片,大致可以肯定确实从上面滚落。
姜梅勘验完毕,收集了部份毛发和衣物碎片后,冲张彪点了点头。
张彪仰着脖子,双指塞进嘴里冲崖上打了极为响亮的呼哨。村长在上面听到暗号应声把乳猪推落下来。
只听得骨噜噜一阵轰响伴着阵阵嘶叫,那头乳猪一路翻滚而下,最后停在了林富倒卧处不足一米远处的一个草窝里,哼哼几声,死翘翘了。
由此基本断定,林富确是由此处跌落后因剧烈撞击,震碎内脏,引起大量出血而死亡,而并非死后被人移尸至此。
张彪吁了一口气:“行了,现在只要找出是谁在背后打了林富一闷棍,把他推下山的就行了。”
这时,一直在一旁翻着两眼望天的宋光忽然啊地一声叫出来:“我记起来了,那日林富好象叫了他一声‘管家’。”
“管家?”张彪和姜梅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柳无风?”
“是不是单单瘦瘦,温文尔雅,说话慢条斯理,十分有礼貌却并不喜欢笑的年轻人?”张彪忙比划着问。
他怎么对柳无风这么熟悉?
姜梅心中奇怪,不觉多望了他几眼。
“对对对,看上去象是身份高贵的举人老爷,不象生意人。”宋光连声称是,脸上满是敬慕之色。
张彪知道在他们眼里,举人已是十分了不起,有这个评价,算是相当高了,点头道:“不错,是柳无风。没想到他表面看起来如此斯文,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姜梅皱眉:就算来找林富的真的是柳无风,也不能断定就是他把林富推落山坡。毕竟,这一切都只是推测,并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证明是他所为。
相反,如此轻易就推出凶手,总让她感觉到某种不安:“动机呢?他特地跑到此处将林富杀害的动机是什么?”
如果是为了掩饰冷卉的过失,那么他应该早就采取行动,而不是等到冷卉死后这一切都曝光之后再动手,使一切变得没有意义。
他与冷卉之间只是主仆,出面替她解决麻烦是不得已,上升到杀人,就是另当别论了。
除非——他就是冷卉肚子里孩子的真正父亲?!
可即便如此,他的身份是啖星的三皇子,若真要杀人灭口,多得是手下替他去做,有什么理由非得亲自动人,落个这么明显的把柄在别人手里?
“走,咱们立刻回京,莫让凶手走脱。”张彪神情兴奋,跃跃欲试。
“他暂时还没有潜逃的迹象,就算要抓也不急在这一刻~”姜梅想了想,并未理清头绪,摇了摇头:“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先稍事休息,明天再做打算。”
张彪抬头见了暮色四合,又见姜梅脸有倦色,不觉惭愧地摸了摸了后脑勺,连连点头:“哦,好好好,是在下想得不周,是该先休息。”
林富之死(四)
如意不敢呆在屋内,拉了村中一个年纪与她相若的少女相陪着站在路边等候,夜色中只听到人声渐近,大喜过望忙迎了上去:“小姐,你可回来了~”到了近前才发现,来的居然是蓝三!
“如意~”蓝三见到她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九夫人没跟你在一起吗?”
“你,你怎么来了?”如意又是惊讶又是欢喜。
蓝三往她身后瞧了眼,奇道:“九夫人呢?”
“她去查案子,还没回来呢~”如意撇了撇唇,十分不乐意。对于姜梅把她扔在停放了尸体的林富家,犹有许多不满。
“去哪里查案,我去接~”蓝三立刻道。
“谁知道?”如意回头指了指屋后的山坡:“从那里上去的,现在跑到哪里去了,就只有天晓得……等等,你去哪里?”
这时姜梅她们已然从村口绕了过来,蓝三听到人声,早已去得远了,如意哪里还叫得住?跺了跺脚,提着裙边追了上去。
姜梅正在与张彪说话,忽地一道黑影扑了过来,张彪唬了一跳,拉开架式喝道:“什么人?”
“九夫人~”蓝三轻轻地落在姜梅身前。
“蓝三?”就着火把的光,姜梅认出眼前人,诧异地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属下奉命前来迎接夫人返京。”蓝三避重就轻,恭敬地答,心头一块石头悄悄地落了地。
“奉命?”姜梅疑惑地道:“奉谁的命?”
墨染吗?可他怎么知道她来了暮云查案?
蓝三扫了众人一眼,并没有吭声。
张彪老于世故,见状忙打哈哈岔开:“九夫人累了一天了,这里也不是说话之地,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喝口茶休息,一会再叙,如何?”
“若众位不嫌山居简陋,不妨移居寒舍,容在下奉上粗茶淡饭。”村长忙应声称是,并热诚相邀。
“不急,”姜梅摇手道:“我还有个疑惑要林富家的解答,你们可先去村长家休息,我随后再来。”
她在路上理了理思绪,要确定凶手是否柳无风,最重要的是弄清他最后一次见林富究竟是什么时间?
毕竟从花田到京城有一定的距离,路上亦并不好走,就算他单人匹马,往返一次也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
如果柳无风不能交待这段时间里自己的去向,那么他杀死林富的嫌疑就很高了。
“一起去吧~”张彪忙抢着道。
“不用了,只是几个简单的小问题~”姜梅看了一眼如意,道:“我有蓝三陪着已足够了,烦请张大哥照顾一下如意就好。”
“我跟着小姐~”如意望了一眼五大三粗的张彪,有些不情愿地牵着姜梅的衣角。
“我去去就来~”姜梅温声哄她:“天黑了,你又不能呆在院子里,去了只会更加害怕,倒不如跟着张大哥去村长家休息,乖~”
“是啊,”张彪瞧姜梅的神色,猜她支开众人想单独与蓝三说话,忙压低了声音恐吓:“妄死鬼没有入土,魂魄最喜在自家周边游荡,你……”
“啊~”如意吓得面青唇白,尖叫着拼命往姜梅身后躲,哪里还肯放手?
姜梅苦笑,轻拍如意的手背:“放心,世上哪有鬼魂?”
“对对对,”张彪频频点头:“就算真的有鬼,也会缠着你家小姐,不会找你……”
“啊~”哪知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讲,如意吓得两眼一闭,直接晕死过去了。
蓝三眼疾手快,迅速捉着她的肩将她提了起来。
“张大哥~”姜梅叹息:“你何苦吓她?”
“嘿嘿~”张彪见闯出祸来,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从蓝三手里接过如意,打横抱着,笑道:“我只是开个玩笑,谁想她胆子如此小?这下倒好,也不用劝了,省事~”
“好了,你们先去吧~”事已至此,怪他也无济于事,姜梅只得与他们分手,带着蓝三往林富家去,两人边走边谈。
“听说思亲堂昨夜走水了?”姜梅先开口询问。
“嗯~”蓝三略有些拘谨地回:“好在管家控制得当,指挥得宜,所幸没有人员伤亡,也没有波及其他院落,只烧毁了些家什和屋子,损失还算不大。”
姜梅哦了一声,随即又问:“起火原因是什么,可查出来了?”
“具体还不清楚,”蓝三有所保留地答:“不过,好象是从思亲堂的佛堂里开始往外烧的。”
姜梅一心认定他是君墨染派来,不禁歉然地道:“昨天肯定很辛苦,为了我,又累得你奔波,真是过意不去。”
“不辛苦~”蓝三摇头,犹豫一下道:“九夫人打算今晚宿在花田么?”
“天色已晚,路也不好走,连夜赶路恐出意外,我确是有此打算。”姜梅大方承认,见他神色似有不对,反问:“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不,没有~”蓝三本欲再说,抬眼见了她满眼的疲倦,再看看她单薄的身子和在夜风中飘扬的裙裾,笑着摇了摇头。
只要她人还在,并不是如传闻所说的私自潜逃离京,待明日返京见了老夫人,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这时两人已到了林富家的门外,姜梅遂停止了谈话:“到了,咱们先办正事吧。”
谢谢你,蓝三!
“林嫂,”进了门,姜梅也不与她客套,直奔主题:“你还记得当天林富是在什么时间出去见的那个人?”
“出事的前一天他赢了钱,那日午间喝了点酒,小睡了片刻~”林富家的这几天早已在脑子里把当天的事情过了无数遍,不待姜梅接着问话,已主动说了:“宋光来叫他时,是申时初刻。”
“他后来回来过没有?”姜梅又问。
“去了约小半个时辰,孩他爹又回来了,摔打了几个茶杯,气冲冲地自后山走了,至此再没回来。”林富家的抹着泪,低泣着答。
“回来后,可有说过些什么?”姜梅忙追问。
“他脾气大,谁敢问?”林富家的大哭:“只隐约听到他说‘别逼我,逼急了,谁也没个好’,没头没尾的,也不知什么意思。”
姜梅又问了几个问题,见再问不出什么,遂告辞了出来:“若是再想起什么,随时可以来跟我说。”
林富家的千恩万谢,把她送到门口。
“这么说来,林嫂最后一次见到林富,是在申时末~”姜梅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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