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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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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脩之翻开了卷宗递给张丞,张丞看完了也是舒了一口气,拱手辞谢而出。李丞的八卦之魂又燃烧了起来,池脩之不等他问便道:“这事儿我也只有五分把握,等成了再与李郎说。眼下是安张郎之心,张郎本是聪明人,冷静下来他自己就有对策了。”心里却说,聪明个P!聪明人才不会逼得人狗急跳墙。
第二天,袁曼道的弹章就上来了,皇帝大怒:“为了二十亩田就要逼死一家人,这是什么说法?!”严令彻查。
在齐慈亲戚案子上失了一局的东宫系理所当然地跳了出来,指责张丞。说得张丞简直是人间败类,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正纲纪:“此诚非二十亩田,乃是其家所有。犹夺张丞之官、吞其家千顷田致令无以为生。”张丞是郑党外围,干掉他也是示威,也是给东宫立威。如果郑靖业不管,郑党便会渐生离心。如果管,袁曼道这回占着理,可不是那么好啃的。
唐文渊则说:“国有法纪。侵田若干,该当某罚,法有明文。”是有开脱之意。
皇帝这一回对唐文渊这个郑党不满了:“张丞为卿属下,卿当自重。”由于是袁曼道抓的现行,苦主证据又齐全。皇帝也就越俎代庖了一回,令归还田产,罢职,还要把张丞打死。
唐文渊只能硬扛:“张丞为臣下属,法为陛下法。张丞败坏法纪,当按律当罪。陛下不可自毁律法,行非刑之诛。”
于是侵还田产案又变成了律法大辩论,不用说,大理寺又被捎带上了。皇帝让他们研究案情,给一个交待。
池脩之响应皇帝号召,深挖案情,第三天上表,又捅出一个大案来。
当池脩之说:“张某不当诛。”的时候,皇帝怒了:“才说你善断,你却包庇罪人!”
池脩之镇定地回道:“非臣包庇,只是若张某当诛,臣不知此人该如何处置了。”袖子里抽出一本奏章来。
原来这胡飞不止有二十亩田,他本有数百亩地的,但是十年前被一个叫周禧的人侵占了三百亩田,弄得只剩这二十亩保全田。胡飞上次告状,却被人压了下来,还吃了不少苦头,耗了不少钱财。这回田被占了,再不敢告状了,只好去死,但是被袁曼道这个好人给救了。
池脩之给张丞看的就是当年的案卷,当然,案卷上写的是刁民无状,然而观案卷中所附胡飞的诉状,与张丞之事是一模一样,周禧也是侵夺田产来的。池脩之对比了两下侵占的数目,把周禧骂得体无完肤,最出彩的一句话便是:“豺狼当道,安问狐狸。”
这小子的外表太有欺骗性了,一脸的正义凛然。弄得皇帝也觉得自己冤枉了他,讪讪地不好答他的话,改而发怒:“朕之天下,竟有此等事!这个周禧又是什么人?!”
周禧,太子他二舅。
这下热闹了。
再怎么热闹,也不关池脩之的事了,他告完状,没事人似的又去啃律条去了。张丞被罚款、降职,却没有伤筋动骨。特意过来向上司、同事致谢。池脩之拒绝了他的宴请:“我非为张郎,不过就事论事而已。”
张丞觉得,池脩之这小子真是可爱。唐文渊也表扬池脩之真是一个爱护同事的好少年。上门儿看望姑父的齐王对顾老师说,他家弟子真是个有风骨的好孩子:“不畏强权,难能可贵。”
顾益纯跟齐王打着哈哈:“食君之禄,担君之事耳。”就是不接齐王的话,谁不知道齐王近来在皇帝耳边说了太子无数的坏话?顾益纯就是有什么想法,也不想跟齐王合流。
仗着自己辈份儿高,顾益纯往榻上一躲:“我乏了,你只管随意。”眼睛一合,他“假寐”了。
好一派自由洒脱的名士风范!
齐王干瞪了一会儿眼,只好无奈地下了榻,穿好鞋,对着耍赖的姑父深深一鞠躬。顾益纯的眼睛打开一条缝儿,齐王的背影消失了,他翻了个身儿,放心大胆地真的睡了过去。
直到池脩之下班来问安。
顾益纯就这么躺着,懒洋洋地开口:“你怎么那么巧就翻出周二的事情来的?”
池脩之趴在顾益纯身边,树起双肘撑着腮,孩子气地眨眼:“没有周二还有周三,没有周三还有陈五。”反正他总会找出一个来就是了。
顾益纯右手往眼睛上一盖:“看着你就头疼,去见你师母,咱们吃饭了。”
于是池少年继续当他的好少年,勤勤恳恳工作,认认真真学习,并且成为被郑党大老们看好的一颗政治新星。
作者有话要说:池小受太抢戏了!摔,写着写着就收不住,阿琰,你要奋起啊!
自从升级了浏览器,我发现只能回在目录页下的评论。再次提醒,某些打上JF的同学,你们的积分已经赠送,请注意查收。
63、女人的战争
“后日将迁回京城;池郎可准备好了?”李丞笑容可掬;手里捏着个香囊慢慢嗅着,一派闲适。
池脩之批了一会儿大理寺的杂务,搁下了笔;刚刚站起身来,挺了两下腰;李丞这搭话的时机择的十分到位。“我的行李并不多,收拾起来也方便。”
“把手上正在办的事儿另装一箱;贴上标封;回去找的时候也好找。”李丞大方地传授经验。
池脩之点头一笑:“受教了。”
池脩之两战全胜;初步奠定了“不好惹”的地位。另一收获就是同事们与他的关系亲近了不少;不管熟的不熟的,都想结几分香火情。自从他帮张同事脱困;同事们看他的眼神都是慈祥的。
工作认真、业务熟练、品貌端正、团结同事、友爱亲朋……各种溢美之词加诸其身,他还少年、他还未婚,怎么能不让少女喜欢呢?新昌郡主就是这样一个少女。
也不知道是哪一世修下的孽缘,即使知道了他是池脩之,新昌郡主心里还是放不下。
初恋总是最难割舍的,新昌郡主在清辉阁里坐卧难安。
她今天并不是一身骑马的方便装束,而是换了一身宫装,长裙广袖云鬓凤钗,新昌郡主也是个标致的美人儿。美人微颦眉,居然在咬手指头这是真急了。咬了一会儿指甲又咬了一会儿嘴唇,新昌郡主还是没想出主意来。
但是她知道,她不想坐以待毙。想着自己已经十七了,婚事尚无着落,新昌郡主就一阵心烦。得想个办法,想个办法、、、
“郡主,太子妃那里叫你呢。”
“嗯?啊?哦。阿娘特使蓉娘来这一趟,可是有什么大事不成?”新昌郡主认得过来会话的是陈氏身边挺得力的一个心腹阿蓉,阿蓉也有三十岁了,一直跟着太子妃伺候。没如果事情不重要,也用不着她跑这一趟。
阿蓉脸上那得体的微笑略略有些陈氏的影子:“婢子又是什么大人物了,出行就带着大事儿。娘子有事吩咐,婢子也就跑跑腿。”
'狡猾的老女人!'新昌郡主腹诽一句,起身对镜,略略修整了一下仪容:“走吧。”阿蓉出现了,哪怕不透露什么讯息,也代表了太子妃的潜台词,快点给我过来!别找不自在。
能有什么事呢?新昌郡主自以近来并无做出失礼之举,就是画肖像的事情儿,虽被皇帝说了,太子妃拿她正了正规矩,在她心里也没甚要紧若是没有苗妃下舌头,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她近来也没把宫婢打死打残,更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能有什么与她相关的事呢?
一路琢磨着,不知不觉间便到了陈氏门前。新昌郡主立定,听了通报,才缓步进去。陈氏极重礼法规矩,新昌郡主在她面前并不敢造次,行走间环珮不响,迈着小碎步,行至陈氏面前盈盈下拜:“儿请阿娘安。”
听陈氏一句:“过来坐。”新昌郡主抬起头来,心中疑惑更重,陈氏这眼神儿,慈祥得有些过了呢。
太子妃不是她亲妈,新昌郡主生母早亡,却是太子妃照看长大的。太子妃自的亲生女儿,是新昌郡主的三妹,今年十岁,尚未得封号。有亲生的有抱着的,面子上是均等对待,新昌郡主还是觉得太子妃看三娘的眼神更慈爱,今天陈氏用看三娘的眼神看她,新昌郡主本能地觉得有事儿。
“大娘已经长大了,”陈氏开了个头儿,“也该谈婚论嫁了,过了花信就是我们做父母的失职了。”
新昌郡主猛地抬头,薄施粉黛的脸变得惨白:“阿娘这话从何说起?”
陈氏握着新昌郡主的手,只觉得她掌心里滑腻腻的全是冷汗,也是微惊:“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猛得听阿娘这么说,倒吓我一跳。不知阿爹又是怎么说的?”
陈氏握着块绢帕,细细给新昌郡主擦着手心,柔声道:“怕什么,女儿家总是要出嫁的。这事正是你阿爹定的呢,他相中了袁曼道的儿子袁守诚。”
新昌郡主不喜欢袁守诚,一点也不喜欢。袁守诚长得是帅,但是性格十分不好,他爱去调戏歌伎!年纪还不小了。坦白说,当个情人是不错的,当丈夫,新昌郡主总觉得他不合格。
太子看上袁曼道了,就要把女儿嫁给人家儿子。
“我与你说一声,过两天你阿爹就要使人与袁曼道说去了。”
新昌郡主心头一喜,故意嘟着嘴道:“袁氏并非著姓。”
“袁家风气正,人品好就行了。这是你父亲看好了的,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不要胡思乱想。”
新昌郡主心如乱麻,胡乱答应了一声:“嗐。”
阿蓉凑一句趣儿:“郡主害羞了呢。”转过脸来,一对主仆的笑容就都不见了。
阿蓉上前给陈氏捶着腿:“娘子,婢子看郡主好像心不在焉呢,是不是不喜、袁郞?”
“我看着是她要不好!”陈氏斩钉截铁地道,“不喜可以说出来,再没有怕成这个样子的,可别她自己有心事。早嫁早好。去把伺候郡主的人悄悄叫一两个来问问,是必有痕迹的!”
陈氏成分头疼女儿的教育问题,她重礼法,大家在她面前表现得乖一点,背过身去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呢。如果主母重礼法能够让女儿们老实,皇家公主就不会是这样一个让人头疼的群体了哪一代国母不是世家女?谁又不重礼法了呢?各种挑战人类思想极限的公主还不是代代涌现?
“她还挑剔着呢,别人不挑剔她就不错了,”对着心腹,陈氏忍不住发了几句牢骚,“皇家女本就不好嫁,她这一个是难上加难!别看她现在是郡主……”
阿蓉心里添了一句“以后可是公主”,现在照着郡主的标准择婿呢,东宫也觉得委屈,照着公主的标准择婿呢,世家连正牌公主都敢拒了,何况一郡主?还是庶出的。
新昌郡主回到清辉阁,果然是觉得委屈了,瓶瓶罐罐摔了一地。因地上有地毯,器具又有不少漆器、金银器,才没有造成重大损失。越想越委屈,一返身,伏在床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宫婢宦官也不敢叫她,互相使着眼色,轻手轻脚地出去准备温水等她哭完了好洗脸。
新昌郡主哭了一会儿,心中怨气出了不少,觉得脸上发紧,摸一摸,是泪水渐干。吸吸鼻子:“人呢?”
一宫婢捧盆而入,跪在她的面前,双手举着面盆,又有两宫婢上来服侍新昌郡主净面更衣。换了身儿新衣服,宫婢再伺候着新昌郡主上妆,口上还夸着:“郡主肤色本就白,穿什么都好看。”
新昌郡主被她逗得一笑:“好看又有什么用呢?”想起伤心事儿,不由愁肠百结,一怨父母给她结了门不喜欢的亲事,二恼池脩之不解其风情,三恨袁守诚这货居然还没结婚!你要已经结婚了,我不就不用嫁了么?
越想越气,就想拿人出气。
池脩之她不忍心去为难,父母她不敢硬碰硬,袁守诚行踪诡秘需要袁曼道亲自逮人。别人就遭了殃了。
这个倒霉的不二人选理所当然地是郑琰,谁叫池脩之仿佛对她有点意思呢?谁叫郑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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