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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真是个麻烦。
符寒一过来就看到了她这样的情况，当即忍不住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顺？让我帮你看看。”
慕若雯回过头看向师尊。
虽然是先遇到白霖，再遇到师尊。但是对于她来说，那一世，这两个人都是她最重要的人。一个是生死之交的伙伴，一个如师如父的长辈。明明都对她来说很重要，却因为种族区分，而弄成这样。终究到底，还是因她而起。
想到如此，慕若雯有些难受。
她最是对不起的人就是白霖，既然白霖不想恢复记忆的话，她又为什么要他强迫恢复那段他并不想想起来的记忆？
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白霖啊……
现在的她总算是明白了。虽然明白得有些迟了……
慕若雯看向符寒眼眶湿润，吸了吸鼻子，鼻尖微红，看着就像是偷吃了火龙果不小心蹭上去的一样。
只听她道：“师尊，我不做了。”
符寒似乎有些惊讶：“为何？”顿了一下，他再次问道：“为何不做？你不是想要他恢复记忆吗？”
慕若雯垂下头，双手交叉：“我是想，但不代表他想。”
符寒似乎不解：“他如何不想？”
“他就是不想，他要是真的想，就不会想不起来了。”
符寒听到这句话，沉默了下来。
慕若雯再次看向他，缓慢开口道：“师尊，你也知道了吧？我做的药，丝毫不差。他不可能吃了之后没有一点用，可到了现在他还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这只能说明，不是药的问题，是他不想记起来。”
符寒微微蹙眉：“可当初，你和他的关系，很好。有时候，连为师都无法插足。”
他的意思很明显，白霖和慕若雯的关系这么好，白霖怎么会不愿意想起以前的事情来？
慕若雯道：“师尊你也说了，那是当初。在……之前，我和他闹过一次矛盾。”
符寒略为惊讶：“何时？因何？”
慕若雯道：“妖界与人界大战的第二年，他来找我，让我和他一起去妖界，我拒绝了。”
符寒抿起薄唇：“人类去妖界不妥，即便有他顾着，也不能万全。”
慕若雯其实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全，而是自己所想生活的，和白霖理解的是不一样的。她希望白霖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因为自己而被约束。也想自己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被任何人所约束。
然而，白霖不愿。
他不仅不愿，甚至还不理解。
把所有的愤怒牵连到了师尊身上。
慕若雯忽然道：“师尊，我记得我……离开之后，妖界和人界的大战还没有结束，那场战争到底持续了多久？”
符寒顿了一下，“在你离开之后，就结束了。由白霖主动将所有的妖召回。”
慕若雯睁大瞳孔：“将所有的妖召回？他那个时候就已经是妖皇了？”
符寒点头：“是的，当时，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慕若雯微微失落，失落的不是自己不知道，而是白霖没有向她道喜。看来，他真的很在意那场矛盾。
如果回到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次做出一样的决定。
“不怪师尊。一切都有命。”
符寒似乎对于她的这句话不赞同，微微皱眉：“早前我就想说，我本以为你只是追求平淡的生活，如今细想，才发现你太看重命定了。”
慕若雯没想到师尊会发现这一点。
她不知道如何解释。
毕竟自己第一世刚好死在十八岁，那十八年几乎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所以才会在第二世非常的渴求生存，得到了生存之后，她就更像是享受生活一般。
后来随着第二世结束，第三世结束。她知道自己的之前的命，就好像被某种东西规定下来一样，直到白霖的渡灵气一事才被打破。
这也是她最亏欠白霖的一点。
符寒见她难过，转移话题道：“之后如何？”
慕若雯坐在凳子上想了想，看着周围的灵草道：“还是像之前一样，也许偶尔会有几个有缘的客人，虽然赚不了什么钱，但是我现在不缺钱了。”
她自然不会用秦深深的钱，但用哥哥的钱却是毫无顾忌的。对于这点，秦深深生了好几天的闷气不说，甚至还有点迟来的叛逆期。
好在这个叛逆期没有坚持几天，就因为慕若雯察觉得晚，秦深深就先服软了。
至于师尊……
仙男是不会吃凡物的！所以即便师尊没有钱，也比她过得好！对于这点慕若雯隐隐还有点羡慕。但一等到师尊要她修炼，她铁定躲得比谁都快。
就她现在的修为就够用了，反正又不用她拯救世界。她更不想飞那个升，毕竟天界没有哥哥，没有熟悉的人，那得多难过？
符寒是真的不在意身外之物，他与秦深深和慕知雪对待慕若雯的方法不同，他不会用物质方面的东西去满足她。
所以听到她的以后打算，他又道：“除此之外呢？”
慕若雯沉吟了一下，忽然道：“去旅游！”
符寒：“嗯？”
慕若雯笑道：“我发现这个世界太大了，有好多我都没有见过的族内，比如血族、吸血鬼、妖族、鬼族等等，我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性质，与人类又有什么不同。也许能从他们的身上我会得到很多制药的灵感。毕竟一种药不可能是通用的，对于不同的种族，它的效果是不一样的，甚至有时候会适得其反！”
符寒赞同地点头：“如此看来，挺好。”
慕若雯顿了一下，忽然问：“那师尊呢？”
符寒看向窗外：“时机一到，我便会离开。”
慕若雯没有很明白，只以为师尊有事要忙。她却是不知道，符寒迟了近千年没有飞升，就是为了等待她投胎转世的一天。
原本符寒的打算是将投胎转世的慕若雯带上一起修炼，一起飞升，日后好方便照顾她。虽然她非常的乖巧，但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是需要照顾的。
太善良的人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得到善终，另一种是，名声毁尽。
他害怕慕若雯的善良给她带来恶意，毕竟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善意的人，他们不仅会恶意揣测善意之人，还会伤害善意之人。
但等他真的找到了投胎转世的慕若雯，符寒发现她的身边已经不止他了。
无论她是在人界生活，还是在异族生活，也许比在他自己身边生活更愉快。如此的话，他的愿望也算是圆满结束了。
…
而白霖并没有慕若雯想的那么好过。
他被梦中陌生的情节折磨了整整一周，眼下已经有了青黑色的眼袋，看得下面的小妖瑟瑟发抖，就怕哪天妖皇大人心情不爽就将他们全部给斩了。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尽管白霖的心情已经到了非常糟糕的极致，却也只是毁了几座妖山而已，至于没有杀死一只妖。
终于，在这样的情况维持了一个月，妖皇大人出口要出山。
对于这点，一部分妖松了一口气，一部分妖提起一口气。
提起一口气的明显是怕妖皇大人一个不顺跑到人间大开杀戒。
白霖一出妖山，就去了百灵阁，结果可想而知，慕若雯已经带着哥哥去旅游了，他们先去血族，又去了她第一世待的那个城堡，城堡还是第一世的样子。
听伯叔说，自从她离开之后，城堡里就连伯叔都没有来过这里了，不是不想来，而是哥哥不允许除了他自己之外的人来。
本以为进来会看见一堆灰尘和蜘蛛网，谁知道一进来不仅一层不染，就连以前的东西都还在，虽然看着略有些旧了。
对于这一点，慕知雪赶在她之前道：“等过段时间我将这些换成新的，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都可以放在这里。”
慕若雯摇摇头，抬头看向慕知雪道：“哥，你经常来这里吗？”不然的话，这里不可能保持得这么干净。
慕知雪顿了一下道：“偶尔会过来，一般情况下一周会来一次。如果太想你了，会一直待在这里。”
慕若雯一下子就热泪盈眶，抱着慕知雪一顿哭，哭得慕知雪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若若？我做错了什么？”
慕若雯在慕知雪怀里摇头：“哥没有做错，哥做得太好了，是若若对不起你。”
听到这话，慕知雪缓缓抬起手，放在她那柔软的头发上，从上到下顺着摸，就好像是安抚一样：“没有对不起。对于我来说，若若是我的希望，是我的光明。你能再次回归到我的身边，我就已经非常的感激了。”说着，垂下头，轻轻地在慕若雯的头上落了一个吻。
触感很淡，慕若雯还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第151章
白霖没想到自己居然扑了一个空，他心里说不上来的憋屈与闷。
那个慕若雯说什么她是自己他最在乎的人，结果现在不过是玩玩他而已！骗子！
如果慕若雯听到了他的心思，肯定会反驳：她没有说过这句话！
白霖心中非常的气愤，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气愤。最终他下了一个决定，先找个地方算一算慕若雯在什么地方。
他心中早已经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不是因为在乎那个慕若雯，而是想看看她在什么地方，是不是也在用同一个方法欺骗别人，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他一定会拆穿对方的。
很快，白霖就算到了。
他算得这么快的原因不是因为他精通算计，而是因为他在之前得到了一根慕若雯的头发，一直放在身上是什么原因他不清楚，也不想搞清楚。反正现在能有用就行了。
不过这地方怎么有些熟悉？
白霖不想了，直接以最快的方法前去，到慕若雯那边的时候慕若雯已经准备休息了。
因为在去之前白霖早有了准备，知道在慕若雯的身边肯定不止慕若雯一个，可能还有那个他讨厌的灵修和人类，或是那个强大的异族。
还好因为以前实战经验丰富，他最是擅长如何隐藏自己的修为，变成了原型溜进了城堡了。
在溜进去之前他忍不住想。自己实战经验丰富是自然的，毕竟他可是妖界的头头，而妖界一向是备受争议的，所以以前战争还不少，几乎上大大小小的战争他都出场过。
但什么时候他变成原型过？
无论他怎么想，都没有从记忆里找到自己为了为了隐藏气息变成原型过。偏偏对于这样的操作他又十分的熟练。
不会是之前做的梦的缘故吧？
因为这段时间做的梦越来越多，甚至还有重复的缘故，所以白霖多多少少记得一些。虽然对于他做这些梦很奇怪，甚至还有一股熟悉的感觉，但因为梦中的自己完全不像是自己，所以白霖至今都不认为梦中的人是自己。
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人类屈尊自己呢？
光是想想就觉得好笑。
梦中的自己似乎很喜欢变成原型躺在慕若雯的怀里晒太阳，而慕若雯坐在太阳下面不缓不慢地处理灵草。
梦中的自己甚至还为了慕若雯受过伤，生过气，居然还发起了战争，又停止战争。
简直是太可笑了！
他当初对人界发起战争明明是为了……
忽然白霖皱起眉头，发现事情不对。他好像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对人类发起战争了。忽然，他有一股不好的感觉。
难不成真的像是梦中一样？
绝对不对！
他怎么可能是梦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