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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惟鹤鸣果然在七点的时候联系上了慕若雯，几人一起前往今天的重地。
手术室是在一处非常宽阔的地方，在外面透着窗户就能看见里面的情况，惟鹤鸣带着慕若雯走进了手术室，而在外面拿着摄影机的人都是记者。他们井井有序，不吵不闹，都非常的期待这次的手术。
隔音非常的强，里面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慕若雯跟着惟鹤鸣换上了被消毒过的白大褂，才跟着上去。
做手术的主治医生事贺庭，在手术室里的他和在手术室外的他完全不一样。尽管面临艰难的手术，他的语气和手上的动作都没有半点停顿。
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一样。
这样的一个人，很难想象如果有什么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他会怎么样。
躺在手术室里面的病患是一个身体机能不能持续下去的了，如果不做手术，相信要不了多少天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这样的病患绝大多数都会死在各个地方。医院、家里、甚至是随便一个地方。
反正能被救活的，至今没有一个列子。
很多人都很惶恐，因为他们对自己的身体不了解，再加上生活也不是很规律，很有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他们也期待着会不会有奇迹发生，拯救他们。
盛禾医院通过了病患的同意，便有了这一幕。
随着手术时间越来越长，许许多多人也越来越紧张。
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十一点。
这场手术也进展了三个多小时。
殷凌穿着一身病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他靠在墙边看着在手术室里的人。当然，他的双眸只看见了一个人，那便是慕若雯。
似乎是察觉到炽热的视线，慕若雯回过头，刚好对上了他似笑非笑的神情。
没几秒钟，殷凌又转身离开了。好像只是路过似的。
慕若雯继续把注意力放在手术室里面，她在旁边也就帮忙递东西。
不过病人的情况她已经摸得清清楚楚。
这个病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不喜欢运动，不喜欢晒太阳，吃饭作息都不规律的宅男。
因为十几年的熬夜、吃垃圾食品、吃了就睡、睡了就吃、除了吃睡就只剩下玩手机和玩电脑。他的身体也因此渐渐腐坏，先是神经萎缩，慢慢地血液流动要比常人慢，最后是内里的器官开始失去功能。
所以，明明才二三十岁，躺在手术台上的病人看起来却像是六七十岁的老头。
贺庭道：“病人的胃部发黑萎缩，必须清除，必要的时候切除。给我递2号手术刀。”
马上，一把冰凉的手术刀递在了他的手里。
贺庭的动作非常的快，切开了病患胃部位。
在将胃切开的时候，在场其他的护士和医生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只见这位病患的胃部里面有许许多多腐烂的东西，像是肉又不像是肉，这些东西已经和胃生长在了一起，形成了五颜六色的畸形状态。
要想清除不用想就知道非常的难。
贺庭面色变也没有变，继续道：“给我钳子。”
“好。”是慕若雯的声音，她最先反应过来递过去工具。
贺庭看了她一眼，立马又投入手术中。
因为部分腐烂的东西已经长在了胃部，所以也就清楚了一小部分，剩下的根本撼动不了。
有人道：“这胃部需要切除吧？”
听到这句话，慕若雯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这胃部在病患的五脏六腑中是最有活力的一点，病人现在的情况非常的惨，需要大面积的跟换。
但同时，也会造成手术失败。
为了减少手术失败几率，这胃部万不得已，是不能切除的。
如果是她的话，她会选择先把这些腐烂的东西切除，等着后期慢慢修养回来。人的修复功能还是很强大的。
贺庭也没有赞同那句话，只道：“给我3号手术刀。”
拿上了手术刀他就开始切除病人胃部腐烂的东西。
这些东西看着恶心，却也比寄生虫好。
毕竟一个是活的，另一个是死的。
等胃部全部处理干净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而正在此时，坐在脑电波旁边的医生道：“院长，病人的脑电波异常！”
贺庭连忙走了过去，看了看起伏不断的脑电波。他微微皱起眉头：“检查病人的脑电图。”
很快，脑电图出现了，只见病人的大脑部分位置被感染。
其他的医生都惊住了：“怎么会这样？明明今天检查的时候都还没有问题。”
贺庭沉默了很久，才道：“隐藏性感染。”
“是什么？”很多医生一脸茫然。
贺庭解释道：“病人之前身体虚弱，病毒早已经入侵他的全身，部分病毒也埋伏在了他的大脑中。人的体内有细胞和抗体，所以隐藏性病毒并没有散播出来，而刚刚在做手术的时候，病人的身体达到了最虚弱的状态，那些病毒也在这个时候散开了。”
“那这怎么办呢？”一个医生满头大汗：“这感染的速度太快了，大脑本来就是人身上最为脆弱的地方，被感染了能够救活的机会本身就不高。更何况这个病人根本承受不起开颅手术！”
对，这就是所有医生正在担心的事。
不开颅，病毒感染致死。
开颅，病人承受不住也是死。
无论怎么做，都只有死。
贺庭不知道怎么把注意力放在了慕若雯的身上，他对她道：“你有什么见解？”
慕若雯没有想到他会来问自己。
贺庭解释道：“今天你和吴医生做了一次开颅手术，想必你对这方面应该有所了解。”
惟鹤鸣也看向慕若雯。
后者只道：“先检查这是什么病毒吧。”说着，来到了脑电图面前观察。
惟鹤鸣知道她对这方面了解不熟悉，在旁边给她翻阅和解释，贺庭也在旁边，不过没有说话。
时间紧迫，特别是病人的情况简直是危在旦夕。
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在了凌晨一点。
慕若雯终于摸清了是个什么性质的病毒。
“难怪会潜伏这么久，看来事情有点麻烦。”惟鹤鸣让身边的护士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这场手术一直在争分夺秒。
慕若雯道：“病人的情况复杂，开颅手术是必须做的，甚至还需要在现在做。不然病毒感染速度会让病人活不过明天的早上。”
贺庭赞同的点头，却道：“但是病人的身体情况不适合开颅。”
慕若雯走到了放置药瓶的地方，回头对惟鹤鸣笑了笑：“惟院长，能够帮我一下吗？”
她的双眼微微弯起，如是明月一般。
惟鹤鸣走过去点头：“好。”
贺庭道：“那我就先控制病人的情况。”
三人虽然第一次合作，却配合得非常的默契，渐渐地，手术室里的护士和医生都定下了心，速度也越来越快。
慕若雯口中不断叫着一些名字，惟鹤鸣便根据这些名字配出药来。
等所有的药都配好了之后，她叫来了一个专业性的护士，让她把配好的药水以输血的方式传递到病人的体内。
整个过程虽然忙碌，却也仅仅有序。
大概到了凌晨三点的时候，病人的情况终于出现了好的状况，别说其他的医生了，就连贺庭也对此感到惊讶。
他又看了一眼神色没有一丝激动情绪的慕若雯。
她站在一群激动的护士和医生里格外的引人注目，就好像她所在的地方不是手术室，而是她自己掌控的地方一样。
这样的人，迷人而又危险。
有了这次的成果，病人终于可以做开颅手术了。
病人脑子的病毒扩散感染虽然快，但好在还可以控制。
整整六个小时，到了早上九点的时候，这场手术才结束。
这场手术经历了十三个小时，一结束之后，所有的护士和医生都已经瘫倒了在地上，根本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稍微好点的就是贺庭、惟鹤鸣、还有慕若雯了。
贺庭看向慕若雯，笑了笑：“这次多谢你，还有你。”说着，看向了惟鹤鸣。
相比较贺庭的温和气质，惟鹤鸣身上要严肃许多。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带着慕若雯走出了手术室。
外面许许多多的记者也都打起了精神。
惟鹤鸣护着慕若雯走了出去。
对此，贺庭只不过笑了笑，眼底的笑意好像变了，又好像没有变。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不出意外的话会在晚上九点
第60章
“我送你回去吧。”惟鹤鸣看着慕若雯开口道。
友舒他们已经提前回去了，现在就剩下他们两个。因为做了一个晚上的手术，所以今天他们也不用去医院了。
慕若雯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开口道：“不用了，惟院长你也累了，疲惫驾驶可不行。我自己搭个车回去。”
惟鹤鸣顿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好。”说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才转身。
慕若雯走到了医院门口，打算搭一辆出租车。
结果外面和她一起等车的人还不少，每次她看见别人在等都会主动让给他们，然后自己再等下一辆。
眼见着车没多少，人越来越多，她打算自己走一段路再搭车。
结果还没走两步，一辆小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那辆小车看起来有些破破烂烂，她都快怀疑多开两下这车就完全报废了。
车窗打开，是殷凌，他露出小虎牙笑道：“怎么？小姐姐嫌弃不想上我车？那可不行，你出去最起码还要走十几二十分钟才能搭到车，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我送你去搭车的地方。”
慕若雯没想到会是他，问道：“你不是在住院吗？还有力气开车？”
殷凌打开车门走了下来，敲了敲驾驶座位的车窗。
车窗摇了下来，是一个看起来颇为清秀的少年，他带着眼镜，只听他道：“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好了费子丞，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殷凌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看向慕若雯：“不是我开车，这样你可以安心上车了吧？”
那样子不像是送人回家，而是送人去死一样。
慕若雯坐上了后座，殷凌坐上了副驾驶位。
“他满18岁了吗？有驾证吗？”
听到慕若雯的声音，殷凌头也不回，开口极度敷衍：“有有有，小姐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不会在半路出车祸的。要是出车祸了，只要你买了保险就一定不亏！”
“……”
这家伙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刚还有点触动的慕若雯恨不得把手术刀在这家伙脑子划几下，看看是不是比正常人多生出个什么玩意出来。
费子丞忍不住笑出声：“我年龄不够，也没钱，所以没有驾照。但是你放心吧，我开了好几年的车，很稳，不会出现问题的。”
慕若雯：“……你还不如不说。”她真太放心这两个家伙了。
殷凌嗤笑一声，他一手撑着窗户，侧过头，可清晰地看见他额头上的伤口，不仅没有不美观，甚至给他添了几分邪性。
慕若雯好奇道：“既然你们没有钱考驾照，也没有钱看病，那哪来的钱买的车？”
费子丞清了清嗓子。
殷凌道：“当然是从同学那里借的。”
慕若雯有些不信，“借的？”谁会把车借给一个没有驾照的人开？
看这车破破烂烂，车的主人家境应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