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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去世-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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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睡啊,快醒醒!”
  粟正感到自己左脸挨了一巴掌,但又不像,因为这感觉不太痛却非常麻。他挤了挤眼睛,却发现眼皮子像粘住了一样,睁也睁不开。
  这简直吓坏他了,赶紧伸手搓了搓,没想到沾了一手的白屑,上面还有五六根弯弯的眼睫毛。
  “哈……”他眯起眼晴反复确认,一口浓烟般的白气从他口里冒了出来,粟正突然感到一阵寒冷袭来,紧接着,身体像恢复意识一般,从上到下立起了鸡皮疙瘩。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纯白,蓬松洁净的白雪像刚出烤箱的海绵蛋糕,在昏暗的光线里折射出水晶一样的光泽。
  “……这是哪儿啊?”
  “小粟你睡傻了?”一个穿着玫红色登山服的大姐凑到他面前,拉下了口罩,关切地看着他:“咱们在半山腰呢。”
  大姐脸盘圆润,语气亲和,天生一股令人信任的气质。
  “半山腰?”粟正捏了一把雪在手里搓了搓,仿佛是为了验证真实性,试探着问:“难道是雪山的半山腰?”
  “哎呦,不得了了,你是睡傻了呀。”大姐拍拍他的脸颊,紧接着又拍了拍,再拍了拍,道:“清醒了吗?”
  挨了她近十个巴掌,就是傻子也该醒了。
  但粟正不敢发火,他还牢牢记着上个世界的教训呢。
  “大姐,咱们这是怎么了?遇上雪崩了?”
  大姐欣慰地笑了起来,她脸圆鼻子长,此刻被冻得脸颊苍白,鼻头通红,像个堆起来的雪人。
  “是啊,想起来了吧。睡这么久,饿了没啊?”
  经她一说,粟正还真觉得有点饿。
  他委婉地讨要食物:“是有点饿了。”
  大姐摸摸他带着帽子的头,慈爱地说:“再坚持一会儿,等到点了我们再吃。”
  在同大姐的聊天中,粟正获得了一些令他绝望的情报。
  首先,他们被困在半山腰的这个雪崩夹缝里已经有两天了,救援队一点儿影子都没有,其次,他们所剩的食物不多了,再这样下去他们就得吃雪了,最后,这个大姐是个情绪波动极大的中年妇女。
  大姐一直在唉声叹气:“……我去年才退休,还以为能享几天福,这下子怕是连小命都要被老天爷收去了,”过一会儿又嘤嘤起来:“我的闺女今年才结婚,这么下去,抱孙子是没指望了……”
  粟正连忙安慰她:“大姐,别丧气,再坚持坚持,肯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大姐呜了一声,看向粟正,眼神越发水润。
  “小粟啊,你才二十几呀,这么年纪轻轻的。。。。。。对了,你有女朋友了吗?”
  粟正讪笑,心想你这个转场也太僵**吧。
  “还没有。”
  大姐点了点头,似乎来了点精神气:“你都二十七了,怎么不谈一个呢?”
  “……”粟正心说,因为我是gay呀,但为了避免给大姐的精神世界雪上加霜,便道:“没有遇到合适的。”
  “啧,”大姐侧了侧脸,苦口婆心地教育他:“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不务实。合不合适是培养出来的,你不主动去找,那合适的姑娘还能从天上掉下来啊?”
  听得粟正连连点头:“说的对。”
  “哎对了,你上次说你是什么职业来着?”
  粟正笑了笑,道:“我是做感情咨询的,是个感情咨询师。”
  这是真话。粟正死前在北京做感情咨询工作,一开始主要是解决有问题的婚姻关系,努力了几年后发展壮大,开了家公司,业务也渐渐广泛,甚至开始涉及到教人套路恋爱和如何让自己不喜欢的伴侣主动离开自己等等,歪门邪道的东西。
  虽然歪门邪道,但意外大受欢迎。
  粟正有钱后越发风流,几乎是百战不殆,帅气幽默体贴多金的男人在gay圈实属钻石,稀有珍贵,没有他拿不下的对象。
  莺莺燕燕日夜缠绕,粟正却开始觉得他们俗气了。这些人表面道貌岸然,私底下私生活混乱不堪,跟他们在一起除了给他们长面子,自己根本得不到快乐——他一点不觉得自己自私,也根本不认为一月换三个男友的自己混乱不堪。
  久而久之,他在精神上有了更高的需求,他渴望一段真爱,因为有真爱加持的xing爱才是至高无上的享受。
  而且这个真爱绝不能是什么半路从良的MB,工地里的老实民工,或者是抽烟喝酒烫头但是个好男孩的不良少年——这些人太俗了,粟正心想,任何千古传诵的爱情里,风花雪月是少不了的。所以,他得找一个有文化,高素质却又单纯的像林间小鹿的男孩儿。
  然后,他会带着这个稚拙的孩子,一起去感受爱情,感受浪漫,在爱意中享受极乐的xing高chao,直到他厌腻。
  计划完美,对象难寻。
  直到那天,他在X大遇到了哲学系的傅秉英。
  那双贝加尔湖一般忧郁深邃的眼神瞬间虏获了粟正。
  就是他了!粟正下定决心,要让这个冰雪一般的男孩化成一滩水,躺在自己怀里。
  “不要怪大姐多嘴,你们这些专门研究感情的人啊,其实最不懂感情了。你看那个谁,那个非诚勿扰的光头乐嘉,每期他巴巴儿点评人家,自己还不离婚了。听大姐一句劝,真爱难寻,结婚容易。我看你条件不错,找个对象没问题的。”
  粟正应付地笑了笑,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用雪铸成的山洞,有一面雪壁突然开了个圆洞,风呼呼地吹进来,吹的他眼睛一迷。大姐站了起来,帮着去挖开那个洞,不时,便有两个穿着登山服的男人钻了进来,一个穿草绿色,是大姐的丈夫,一个穿大红色,是他前夫。
  “傅秉英?”
  那人脸色苍白,似乎要融进雪里。
  他没搭话,甚至没多看粟正一眼,就去帮着大姐老公一起重新把那个洞堵上了。
  风一停,雪洞里便暖和多了,粟正想起了爱斯基摩人的冰屋,他正感叹物理的神奇,傅秉英突然在他面前蹲下了。
  那双眼睛带着雪山的寒气,像飓风的中心,在混乱繁杂的感情中保留了中心的平静。
  同样的一张脸,如今看来却像是两个人。
  从前的傅秉英是高岭之花,虽然高傲冷淡,却不至于让人感到害怕,如今他却成了泛着蓝光的钢刀,近距离面对着自己时,脸上仿佛带上了一张寒冰铸成了面具,仅仅是无表情就足以叫人心慌意乱。
  完全叫人看不透情绪,粟正汗毛倒起,甚至怀疑是低温把脑子冻傻了,不然怎么会变化这么大?这个人跟印象里的傅秉英实在差距甚远。
  为了缓解僵硬的气氛,他习惯性地挤出了一个假笑,用自然亲近的语气说道:
  “干嘛,老看着我。”
  傅秉英沉默着,眼神收敛,站了起来。他心想,粟正真是一点没变,死亡都无法纠正他的劣根性。他总这样,笑着说些语气暧昧的话,让人在脸红心跳中猜疑他到底是开玩笑,还是真的有那种意思。
  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傅秉英已经不会再脸红心跳了。
  怨恨像寒冰一般冻住了他的心脏,他失去了感性却换回了理性。
  大姐嚷道:“时间到了,来吃饭吧。”
  几人围坐在一起分食半份压缩饼干。
  饼干是芝麻味的,粟正第一次吃,觉得味道还行。
  傅秉英坐在他身边,吃饭还跟以前一模一样,吃猫食似的,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吃进去的要完全咽下去了,才再吃第二口。
  这个习惯哪怕在这冰天雪地的危难时刻都没变。
  粟正知道这是因为他从小家境优渥的缘故,好吃的东西吃的多了也就不会激动,好吃的东西都是你一个人的,那就不必为了抢而快速下咽。
  四个人围一个圈,盘腿席地而坐,除了傅秉英大家都是哈着腰,尽量缩在一团保持热量,他却像只高贵的白鹤,背挺得直直的,从细节处高人一等的感觉。
  粟正偷偷看他,心中忍不住砸嘴。
  真是好看,这气质,跟外面那些野鸡就是不一样。他心里像被蚊子叮了一口,有点别扭地痒了起来,这时,傅秉英偏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晦暗不清,却一下子叫粟正想起了那三天被厉鬼追赶着夜不能寐的惨况。
  他赶紧闭了闭眼,警告自己,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
  你面前的清纯小鹿其实是个内心阴暗、见不得人好的小人,千万别忘了。
  “外面怎么样了?”大姐问到。
  “没用,我们在雪地里画了个求救信号,但是风雪一来就埋掉了。”大姐爱人说。
  “那可怎么办呀!”大姐捏着饼干的手垂在膝盖上:“老刘啊,我们是不是没希望了……”
  大姐爱人也叹了口气。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黑夜很快降临,雪洞里逐渐陷入黑暗,世界一片静寂,四个人类在无边无尽的白雪之中,像四只蚂蚁,蜷缩着,挣扎着。
  粟正睡不着,他其实特别怕冷,手脚冰凉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入眠。对面的大姐和她爱人相互依偎,小声地交谈着守夜。他看了眼傅秉英,这家伙抱臂端坐,眼睛却是闭着的,这让粟正想起自己高中上数学课的模样。
  雪花落下的声音沙沙,雪粒压实的声音咔咔。
  粟正在疲惫的压力下,毫无征兆地入睡了。
  几个小时后,大姐夫妇和他们换班守夜。六点钟,雪洞里透进来一些光,粟正发现大姐爱人的脸红得不正常,像颗硕大的枣。
  大姐睡得正香,粟正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推醒她,便将目光投向身边的傅秉英。
  “小傅。”他轻声唤道,期望傅秉英会理他,但当对方的眼神落到自己身上时,他的勇气又像退潮一般不见了。


第3章 雪山行 下
  此时此刻,粟正充满疑惑。
  这里的能看出来的情报很有限——他们四个在同时返程途中一起遭遇了雪崩,福大命大躲到了半山腰的夹缝里,over。
  关键的信息,比如自己跟傅秉英是什么关系,比如他们在这之前彼此是否相识,之类的则全然不知。
  更无奈的是,傅秉英西伯利亚高原般冰冷的表情叫粟正丝毫不敢靠近,更别说开口试探。
  “有事?”傅秉英说。
  明明是个普通的问句,粟正却恍惚听出相反的意思。
  他没敢回话,只是伸出食指指了指大姐那边。
  傅秉英顺着他的指向看去,一眼就发现了大姐爱人的病态。他二话不说就走了过去,在简单地检查后,果断推醒了大姐,又拍拍大叔的脸,强迫他睁眼。
  “……小傅啊,时间到了——啊!老刘,你怎么了?老刘!”
  大姐把丈夫搂进怀里,迅速地扯下手套,用手背试温度。
  “好烫啊……”大姐顿时泪眼婆娑,流出来的眼泪带着丝丝雾气从脸上划过:“小傅,你们带药了吗?救救老刘,救救他……”
  “别慌,保持体力,我包里有抗生素。”傅秉英拍了拍大姐的肩膀,声音沉稳有力,令人安心。
  大姐抽泣着连声道谢。
  情况变得更加绝望,现在他们丧失了一个主要劳动力,而病人需要更多的食物和水保持体力,这些都是稀缺的资源。
  粟正从地上站了起来,不禁些紧张慌神,到这里差不多十二个小时,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离自己这么近。
  “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他问。
  “用你带的杯子装点雪,然后把它捂化,刘叔需要补充水分。”傅秉英道。
  一听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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