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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没有什么好抱怨的，郝以彤如是想，也许只是为了当初了另外一种选择而不甘心吧。如果真的有如果，或许妈妈会更加顺风顺水，成为女强人，嫁进豪门，走上人生巅峰也说不定。
可惜没有如果。
“但是这几天我想明白了，若真是远离了父母，在她们年事已高的时候不能侍奉的话，怕是更会后悔。”
自古以来强加給女人的观念就是相夫教子，奉养父母。观念是从小灌输强记于心的，若真是有一天偏背了，确实会悔恨万分。
听了这么久，郝以彤确实觉得外婆自私，同样是孩子，为什么要区别对待。女孩子就没有追求梦想的权利么？好吧，现在她的思想境界并不深，只能想到这。事实证明，妈妈在她们主导下确实过得很好，但如果有一个假设，假设爸爸是个很暴戾的人，婚前众人皆不知，婚后才暴露出来，然后对妈妈家暴，到那个时候的话，外婆会怎么想？后悔么？妈妈会怎么想？互相责怪么？还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亲戚跑过来劝妈妈忍一忍？
好在，这种假设未曾发生。也或许存在于另外一个平行世界当中。
郝以彤此刻只负责做一个倾听者，当一个安静的树洞。很多道理妈妈比她懂得多，理解的更深刻，现在外婆生病了才把心结打开，也是历经艰险。希望能够出现奇迹，外婆康复起来，一起散步嘻哈。
草地上有父母相携着孩子逗乐的，有穿着病号服围在一起看书探讨的，有背着手若有所思的，一切都是很祥和。
郝以彤靠在妈妈的肩头，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在买饭的路上，郝以彤巧遇寇楠。手指了指半天，也没有道出一句话来。
还是寇楠走近戳了戳她的头，“怎么几天不见，变成小哑巴了。”
浓浓的揶揄声，郝以彤有些囧，抚平了被她揉乱的头发，娇嗔的说道：“弄乱我头发了。”
还是很惊喜的，这些天忙着也没有跟她通电话，一则是真的忙，既要照顾外婆，还要照顾妈妈的情绪，爸爸和哥哥恰巧都腾不开身子，只得落在郝以彤的身上；二则是心里有一个疙瘩，虽然知道这种想法很奇葩，明明很相信她，却还是别扭。转而搁置。
斜阳洒落，留下斑驳的影子和明眸皓齿的她。
很有默契的都没有提为什么不通电话的事情。
“外婆怎么样？”
“还好啦，愿意吃饭，愿意接受治疗。”郝以彤掰着手指数着。
很多人都有这样一天吧，生活不能自理，这个时候就是要考验人性的时候了。好在舅母也很孝顺，早就嚷嚷着要把外婆接回去，但是妈妈谢绝了。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边？”郝以彤有些好奇，难道她对她做了定位么？
“唔，遇到你哥哥了，他給的地址。”
这就不奇怪了。郝以彤点了点头。
买了三份盒饭全被寇楠提了过去，郝以彤几次想要抢过来都没得逞，回病房的路上一直嘻嘻闹闹，百灵鸟般叽叽喳喳，寇楠只是侧首微笑相望，两人从后面看宛若璧人。
病房里，郝妈妈正在給外婆按摩小腿，以免身体萎缩了。外婆已经被妈妈喂了饭，正舒服着享受妈妈的按摩。郝以彤也是享受过的，因为妈妈就是找她练的手，拿捏到最舒适的手法才放心給外婆捏，虽然她没有什么知觉了。
“外婆，我们回来了。”郝以彤大声的讲着，郝妈妈才回过神来。本来她是不想吃的，没什么胃口，被女儿劝说不要累坏了身体，万一倒下了谁照顾外婆云云，所以才差她去买了饭，反正这病房也不需要她帮什么忙，还是多出去呼吸新鲜空气才好。
“这孩子，讲得这么大声干嘛！”郝妈妈这才抬头注意到郝以彤身边的寇楠，身体拔高，气场很足，气质尽显。
“阿姨好，外婆好。”寇楠礼貌的问好。
“你好你好，这是？”目光转向郝以彤，意在让她介绍一番，总不能哎哎哎的叫着吧，那像什么话，再说了这人虽看着面生却又很舒服。
寇楠也侧目挑了挑眉，就等着看她怎么介绍。
☆、第三十九章
“她。。。。。。”
“她是我的同事，对，妈，我们是同事。”
花光了全身力气，还出了一身的虚汗才艰难的说出来，仿若芒刺在背，特别是寇楠的似笑非笑的神情，唉。不过同事这个说辞应该也是讲得通的吧。
“是的，阿姨。我是她的同事，正巧出差路过这边顺路过来看看。”云淡风轻的解释道。
应该是出于心理原因，总觉得寇楠咬重了“同事”二字，这她也很难做啊！她不可能在病房里大喇喇的嚷嚷着：妈，这是我女票吧！那样子的话估计外婆会接受无能的直接昏过去。
郝妈妈虽有些狐疑，却没放在心上。
“公司也托我带来慰问，一些营养品还请收下。”言辞恳恳的递过营养品。
“你看这。。。。。。”郝妈妈有些惶恐，派员工过来慰问已经很尽人道主义精神了，现在还带了精美的礼盒，目测是人参之类的补身子的好东西，价值不菲。看来彤彤所在的公司待遇还真是好，毕竟她进公司不久，能创造多少价值？
刚刚有注意到她手上提着的东西，却没有追问。财大气粗，只是这样会让自己觉得亏欠了她，郝以彤叹了口气。
“外婆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寇楠抿着嘴，面目严肃的问着。
郝妈妈招呼着她坐在床沿边上，用毛巾擦了擦外婆的手，无奈的回答：“医生说再观察观察，这算是老年病了，他们也没什么办法。”若是出现问题的时候第一时间送到医院，情况也不会这么严重。
眼眶红红，睫毛也沾染着眼泪，郝以彤走过去拍了拍妈妈的后背，发生这种事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只希望妈妈不要把全部责任都归咎于自己身上。
寇楠也不好说什么，因为从郝牧昊那边有了解到这种病只能好生伺候着，确实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在病房匆匆解决了晚餐后，又说了一会话，郝妈妈就差使着郝以彤带寇楠去酒店了。这个年轻人的谈吐风度，为人处事，自有一套，却又表现不俗，不会让人有虚伪的不舒适感，郝妈妈很满意。等忙完了可以让郝以彤帮忙探探口风，看能不能給郝牧昊搭条线，没错，郝妈妈俨然以儿媳妇的标准来衡量寇楠了。
家里的产业虽然不大，却也需要人来继承。儿子被宠坏了，什么话都不听，女儿吧，表现太平庸了，恐难。。。。。。所以家里添个女强人也是不错的。
橘黄的路灯下，两人并排走着。郝以彤闷闷的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也不做声。
良久，寇楠才打趣的问着：“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啊？去找酒店啊！我记得明明就在这边的。”郝以彤四处看了看，明明该是很喧闹的夜市，怎么现在寂静无声，她现在是到了哪里？
寇楠看她的一头雾水的表情也了然，刚出了医院的时候，她就说附近有一个连锁酒店，所以不用开车了。寇楠就随她去了，现在大概走了半小时了吧，越走越偏。
“大概在前面那条街，我们过去吧。”说完，就迈着步子离开。
被寇楠一把拉住，好奇的问着：“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本来她还不确定，现在嘛，确定了。
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磁性，郝以彤整个人都要酥了，却低着头不肯看她。
寇楠也不恼，轻勾住她的下巴，嘴角带着邪肆的坏笑。
直到视线对上，扬起的小脸气嘟嘟，之前在病房看着她担忧的模样，脸色蜡黄，怕是奔波了数日所致，现在却闪着流光溢彩，寇楠放开了对她的禁锢。
“那天你接的电话。。。。。。”寇楠就提示如此了，非要等着她亲口问才行，这恶趣味也是没谁了。
“你先回答我給外婆买的补品花了多少钱，我好还给你先。”
“郝以彤，别试图惹怒我。”寇楠有些火大，真是的，转移话题也不是这样的转法，她只是尽了后辈的一点心意，又不是什么讨人情的行径。
好吧，扳回一城。
“好嘛好嘛，我开玩笑的。”就知道她会动气，看来可以在别的方面补偿她。
“哼。”寇楠傲娇的哼出声，还转过身不愿意面对她。
是不是恋爱的时候都会很像幼稚的小孩子啊！郝以彤如是想，换做以前她根本没有嚣想过这样的画面。
郝以彤戳了戳她的胳膊，没有动静，又摇了摇，纹丝不动。
使出一记杀手锏：“欧尼~~~”
余声绕耳，寇楠低下头看了眼一脸娇嗔的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就此破功。
“你真的是。。。。。。”钟梓也说她不像是找了个女朋友，反倒是找了个白痴妹妹。是啊，白痴又怎么样，她乐意。
郝以彤勾着她的手，摇啊摇，往回走着，耳朵尖尖的听着她的解释。就是手机落在朋友的房间，误接了电话而已。好嘛，就是一场误会，郝以彤也是知晓的。心中的疙瘩算是解开了。
晚风微微，空旷的人行道上有情人相携行走。郝以彤手舞足蹈着比划着什么，甚是欢喜。
辗转到了酒店。能转到酒店，郝以彤还是蛮欣喜的，反正她是不会承认之前迷路的。
本来想过要带她回家睡，可是她晚上要替妈妈守夜不能回去，遂把她带到一家口碑还不错的连锁酒店里，不过和盛世还是比不上的。出门在外也没得挑嘛，谁叫本市没有盛世的连锁酒店那，不然直接就把她丢过去了，绝对是十星级的服务体验。
郝以彤在大床上滚来滚去，美名其曰是先帮她鉴赏下。
寇楠有些好笑看着她的动作，其实她算是把酒店当作家的人了，只要干净卫生，其实没差，服务嘛，她也不会挑剔，毕竟不是自家的酒店，得住且住罢了。
寇楠也坐了下去，被子软软的倒也舒适。此番便阻断了郝以彤的自由翻滚的乐趣，寇楠直接扣住了她的腿。没法，郝以彤只得止住。
“对了，你在瑞士玩什么呐？”郝以彤轻喘着，接过寇楠給的纸巾擦拭着冒出来的细汗，好奇的问着。
“没什么，就是见见朋友，喝喝酒，看看妹子。”简明扼要。
“哦，是不是外国的妹子都比较好看啊！”起码身材要比她好，虽然她也自诩蜂腰细臀来着，但一旦与外国妹子做比较的话，说实在的她有点心虚。
“是啊！不过外面的那些妖艳货色都比不上你。”
“会么？哪里比不上啊！”状似无意的提及，内心早已翻涌。
快快快，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娉婷袅娜，国色天姿。。。。。。什么的都可以挑选一个来夸她。
好吧，虽然这样看起来挺不要脸的，可是不是有人说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她们都没你。”
嗯哼，到底是什么旷世的成语或者诗句，郝以彤很期待【托腮仔细聆听。
“蠢。”
她没试过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滋味，却尝过一句天堂一句地狱的糟糕。郝以彤直接别过脸，做生气状。哼，亏得她这么期待，若是传出去别人不笑掉大牙才怪呐。说起来她还没撒过狗粮呐，都怪寇楠不解风情orz。
什么嘛。
“开玩笑的，你不是当真了吧。”放下郝以彤的细腿，转而抛入了软塌上，两手叠在后面，好不悠闲自在。
老是这样，一句开玩笑就一笔带过，从来也没有过来哄哄她，郝以彤心里有些不平